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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施郎的话,李沛霆却是一脸的苦笑。
“施家小子,你以为主公愿意撤回军马?这分明是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可是没办法!朝廷旨意。一是天寒地冻,海路转运艰难。粮食价格飞涨,朝廷打算让大军暂且南下,缩短粮道,以缓解京畿之地粮食不足。二来,朝廷之中有大批河南籍官员联名上奏,说大公子在山东剿贼顺利,打算请大公子所部人马救援开封,与流贼作战。”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逼得守汉不得不南下回师。
“长伯,这几日你便让所部军马暂且休整一番。不过,你却不能休息了。本官领人南下之后,囤积于宁远、山海关等处的粮草辎重军饷,便要由你来看管。这几日你便与粮台上交接一下账目与实物。天气转暖之后,大军还要卷土重来,那时候,这些粮草饷械便是命脉了!”
“是!末将领命!”
“天气稍稍暖和之后,本官便会领着更多的军马杀回来!你只管给本官守好防区,莫要让辽贼讨了便宜去!”
吴三桂口中恭谨的回答着守汉的吩咐。心中却一阵阵的涌起一个念头:“倘若是老子这个干外公南下之后便不回来了,那些堆积如山的粮草军械是不是就该姓吴了?”
强自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吴三桂恭敬有加的将援剿大总统、宁远伯李守汉送上了海船。直到海船变成了海面上的一个个黑点,咱们的平西王依然跪在码头上。
“大帅,大帅?!”
吴静思轻声的呼唤着他。
“孩儿们,备马!跟着咱老子去看看那些仓廪!”
一阵得意狂野的唿哨声中,吴三桂的乌鸦兵家丁们又一次在宁远城中卷起一道黑色狂飙。
天气严寒,将医巫闾山青岩寺周围驻扎的葛布什贤营的各色旗号也是冻得坚硬如铁。因为是黄太吉的驻节之地,整个青岩寺附近显得十分宁静。来来往往的八旗兵丁虽然多,但是却没有人敢发出什么声响,唯恐惊动了寺庙里的皇帝。
从极北之地刮来的风雪。同样不曾放过这些生长于辽东的辽贼士兵。为了抵御寒冷,他们同样是上一切可以抵御寒冷的衣物。皮袍、棉袍,纷纷套在甲胄里面。走起路来显得臃肿异常。没有战事的时候头上不戴头盔,戴得是各色暖帽,便是后世清国那种碗帽,质地大多为皮毛制成、,偶然有些用毛毡制成的,大多是蒙古八旗的兵丁所戴。
供奉着歪脖老母神像的大殿内,黄太吉脸色阴沉,高踞于上。从松山赶来的多尔衮,从锦州赶回的济尔哈朗,以及豪格、硕托等八旗满洲旗主们,各自分座两旁。那些分属于八旗满洲的王爷、贝勒,和八旗蒙古、八旗汉军的旗主王爷们,各自按照建制在自家主子的身后肃立。
除了这些人,更有大群的外藩蒙古扎萨克,台吉、塔布囊等王公大臣,这些个外藩蒙古,左翼以科尔沁土谢图亲王为首的科尔沁十旗,右翼以察哈尔固伦额驸和硕亲王额哲为首的其他蒙古各旗。
又有外扎萨克蒙古几个汗王,如土谢图汗,扎萨克图汗,车臣汗等,从朝鲜押运五万石粮米并一万兵马前来助战的朝鲜议政金自点也是作为藩国之人在他们行列之中。
此时他们看着大厅中间,个个脸色难看,在那里,跪着一个袒露脊背的粗壮汉子,正被两个噶布什贤兵,用沾水的五尺皮鞭抽打着。
“皇上!奴才有罪啊!”
“皇上,奴才对不起皇上啊!皇上以大军赐予奴才,千军万马入关去了明国,奴才却是无能,尽数折损在关内。只有数十骑跟随着奴才逃了回来!”
坐在黄太吉宝座之侧的多尔衮,冷眼看着正在被葛布什贤兵处罚的阿巴泰,心中阵阵讥讽。“‘战则我披甲胄而行,猎则我佩弓矢而往,赴宴而坐于子弟之列,我觉可耻。’阿巴泰,这么多年了,你个蠢奴才,还不知道自己这张破嘴给你找了多少祸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说你打了大败仗,只有数十骑归来,折了我大清的军威,黄太吉这个心胸狭窄的黑胖子,能够饶得了你?”
阿巴泰起初还能咬牙硬挺,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惨叫声,只是不停的向黄太吉请罪。但是,行刑的两个噶布什贤没有丝毫怜恤,皮鞭一鞭抽得比一鞭狠,一鞭比一鞭重。一鞭子下来,就是一条长长的血痕。巨大的痛苦,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凄惨嚎叫。(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 惹谁别惹靖海侯
崇祯十五年正月二十七日,辽阳城外。
风雪稍稍停息了一夜,太阳很是给面子的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阳光照耀在厚厚的积雪上,反射出淡淡的刺眼红光。照的人眼睛都有些刺痛。
城上,陈板大手扶着垛口,望着城外远处那冒着青烟的一处处工场。
从他将守卫工场的旗丁兵马撤进城内那一天开始,倾注了他大量心血的十几个冶炼场、枪炮场、匠作坊都成了吴三桂的战利品。那些来不及运进城内的上好精铁,完成了大半的铳炮,打造完成的刀枪盔甲,堆积如山的生铁、碳料,悉数都归了明军。
“没关系!”面对着城内众人的白眼,陈板大强自支撑着,“本官第一波就将工匠撤进了辽阳城,只要这些匠师在,工场我们还可以再建!可是这些匠师若是没有了,我们如何打造火铳,铸造大炮?”
这种自己给自己开脱的话,自然不能为众人所接受。一时间,陈板大在城内从香饽饽一下子变成了一摊臭狗屎。往常离老远便跑过来打招呼行礼问安的八旗将领官员们,如今便是鼻子和陈板大撞在了一起,也是假装没看见。
“大人,您看!”一个工场护卫旗丁眼光锐利,一眼便看到了远处充当临时明军营地的几处工场内人喊马嘶,旗号磨动,似乎有大队人马运动的迹象。
“那些明狗要攻城了!”
城上的辽东反贼们,开始紧张起来。城中人马并不算多,往盛京求援始终没有救兵前来,守城成功的把握不大。可是如果是放弃辽阳的话,却是众人万万也不敢的。
不说放弃辽阳这样的门户重镇,辽贼们的第二巢穴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军法惩处。那都是要等逃到盛京之后才能面对的。眼下,大家能够逃得到盛京吗?
连续数日的大雪,早已将道路覆盖。各处积雪早已不是盈尺的地步,三尺童子若是不小心。几乎可以被雪淹没。城内稍稍破旧些的房屋,已经有些被屋顶的积雪压塌。
城外,吴三桂看了一眼将头脸手用皮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施郎和那些南粤军的兵士,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自豪。这些南粤军虽然作战勇猛,军纪森严,但是在辽东这块土地上作战,却是只有他和他的宁远镇才是最后的王者!
登陆作战以来,原本是这支六千人军队核心的水师陆营。因为天气原因,对严酷环境的不适应,两千人的队伍被冻倒冻伤了四五百人。没奈何,施郎只得将这些冻伤士兵留在了沿途的各处堡垒之中充当守备,在保护自己的后路和侧翼安全的同时,让这些兄弟们能够得到治疗。
“吴帅,可以开始了吧?”
看看从数十栋由原本的工场作坊临时充任的营房里蜂拥而出的几千军马,施郎向吴三桂示意。
几个吴三桂手下的乌鸦兵将一个被绑缚的和肉粽子相仿的辽贼军官从营房之中连推带打的押解了出来。这种用青条石做基础,垒砌了五尺高之后,再用大砖砌筑的工坊。原本是因为追求坚固耐用,如今却成了明军最好的御寒营地和监押俘虏的所在。不过,这些俘虏们。便是你让他们逃,此时也未必敢逃走。
荒原上漫天的风雪,山林中饥饿的野兽,身上无衣肚内无食,就算是侥幸逃走了,也难保自己不成为野兽的食物。
陆陆续续的,有百十个辽贼俘虏被吴三桂的兵丁们从这临时的牢房之中押解出来。
“努达海,本帅再问你最后一句。降还是不降?”吴三桂眼睛从这群俘虏的头顶上望过去,口中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那努达海是守御大石桥的辽贼军官。被吴三桂俘虏之后,咱们的平西王爷出于爱惜勇士。同时也是为了招募打手的需要,打算收了此人。在辽东招募一群本地的炮灰用来作战。
“呸!你个尼堪!让老子投降,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好吧!本帅便成全你!”
几个吴三桂的家丁将左右挣扎着的努达海抬起来,沿着泥泞的道路行了十余步,将他丢在一处低洼处。令他的脸面向上,可以看得清楚。
身后一阵辘辘作响,几辆炮车从此那个炮队营的营房里被挽马拖曳而出。
沉重的炮车因为橡胶轮胎的损耗,变得只有巨大的铁制车轮骨架。
噗噗几声闷响,沉重的火炮从那用努达海充当铺路石的路面上经过,车轮上沾满了血肉碎末。
“求仁得仁。本帅也是成全你了。”
看着几辆炮车从努达海身上碾压过去,吴三桂冷哼一声,“去,吴勤思,问问那些人,有没有愿意和努达海一样,充当铺路石的?本帅的大炮要运到辽阳城下,铺路石要不少呢!”
。。。。。。
将近四千人马在辽阳城下列开阵型,五个方阵带给城上守军巨大的威压。在这五个方阵前面,数十门火炮和火箭发射架,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辽阳城墙。
“诸位!今日一战破城!我等便在城中欢宴!来日攻破沈阳,本帅再与诸位大醉一场!”
在各自的队伍前,施郎和吴三桂给部下们做了一番简短而又有力的动员。
“点火!”
“开炮!”
一路珍而重之的小心运到辽阳的火箭,被火箭手们极为奢侈的放在发射架上,用手中的火把将引线点燃。
长长的火箭发出阵阵尖啸声划破空气,飞过城墙,掠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之后,在城内传出一声低沉的爆炸声。
不待这声爆炸落地,又是十余枚火箭飞过城头,或是在城内点起火头,或是发出阵阵爆炸声。
与城内老弱妇孺面对这从天而降的灾祸而惊呼慌乱相比,城上守军们面对的压力更大。
那些十二磅炮、八磅炮,大佛郎机。只管对着一个点位上倾泻炮火。
使用炮火为攻城打开通路,南粤军也好,宁远军也罢。几次在辽东的小规模攻城上已经有了心得。
先用大炮攻击,诱使城上炮火现身反击。之后以更多的大炮打掉这些守城火炮。取消了敌军大炮发言权之后。便是开始为攻城的部队打开通道了。
明代的城墙,大多是在夯土墙上包砖。一颗实心炮弹过去,便是砖石乱飞,第二颗炮弹过去,那些黄土夯筑的城墙便是一个缺口。
吴三桂部下的屯田兵们,将一架架云梯从队伍的后方搬运过来,在炮队的阵地后面列队等候。借助着这个短暂的空当,这些来自胶东、东营等处的彪悍士兵么。互相检点着身上的装备,看看是不是有哪里不曾拴束好。
稍稍靠后一些,吴三桂正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炮队和水师陆营的炮手们一起向城头倾泻火药和炮弹。
对于辽阳城的围攻,两位将帅深谙攻城不如诈城的招数。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打不如吓。让那些城中军民在明军的巨大压力面前心理崩溃,弃城而逃,岂不是更好?为此,吴三桂和施郎二人将所有的火炮都集中在辽阳的南门。至于说东门和北门只留下少数部队监视,至于说西门,连监视的人都没有放。为的便是让城中军民可以放心的向沈阳方向逃走。
这样的战术,便是围三缺一。虚留生路暗设口袋。在狩猎场上,猎人们将这种招数,称为打起。便是将野兽惊扰起来。在运动之中将它们一一猎获。
手中端着一个大铜碗,里面满是热气腾腾的肉汤,一面与士卒一道喝着肉汤抵御寒冷,吴三桂一面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看着自家火炮在那些炮手们手中的操演。
在不惜工本的李华梅调教之下,宁远军的炮手们也得到了充分的锻炼。炮手的技术水平已经和水师陆营的相差不远。不过,差距的部分恰好在于测距和指挥等最要命的方面。
以大佛郎机为例,装填了同样十磅弹丸的子铳原先宁远军的炮手,大部分只能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