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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两个系统都是他李守汉的,但是,一旦他不在位的情况下,这两个巨大的身躯会不会发生冲突?他不敢去想。
但是,离开南中的这段时间,资本天生具备的趋利性,已经在汉元商号身体内部不断的分裂扩张。
万历三大征之一的征朝鲜之役时。倭寇手中的火药可都是依靠徽商运去的硝石制成的。这同汉元商号的人将火炮卖给郑芝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守汉可不想以后解决郑芝龙的时候被自己造的重炮轰击。
除了具备了徽商、晋商贪利的特征之外,更加要命的一个特征有在此次大案中显现出来,那就是东林党的特点之一。只要自己能够发财,国家府库的税收是绝对不交一文钱的!
眼下的汉元商号已经是一个具备了产供销一条龙的庞大财团,涉及到的领域包括了采矿、冶金、制造、金融、航运、商贸等诸多行业,触角从热带雨林到北极圈的冰天雪地。
在这个体系中谋生的人为数多达数十万!
为这个体系提供航运服务的各类船只也是涵盖了倭国、荷兰、葡萄牙、郑芝龙、南中军自己的数千条各类船只!
这个体系掌握着涵盖面最大的宣传工具——南中商报,每期发行量多达数十万份!
有人、有枪、有船、有炮,有喉舌,控制着舆论工具!
守汉突然间打了一个冷战,这要是某一天。资本的趋利性在这个体系所有人。那么,汉元商号这个由他亲手打造出来的怪物,会不会将他一口吞噬掉?
然后成为一个英年早逝的领袖?就像能够拎刀上阵砍人的明武宗就因为落水受寒而死一样?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要把一切危险的苗头统统的扼杀在萌芽状态!
“大哥。”守汉的声音仿佛砂纸一样粗糙沙哑,这个声音令在一旁为堆积如山的公文做着批示和处理意见的李沛霖下了一跳。
“主公。有何事?”
“此番之事。”守汉请沛霖落座。“也让我看到了汉元商号和南中军官制中的一些问题。眼下商号过于庞大了些,几位主事和掌柜的有些料理不过来,难免被别有用心之徒钻了空子。”
“主公的意思是?”李沛霖多年养成的习惯。总是在守汉提出问题的时候反问一句,一面明确一下守汉的用意,同时也给自己争取一些缓冲的时间。
“把汉元商号分割开来!然后改制!给伙计们像山西商人那样,按照劳动能力、工作成绩发给股份,只要表现好,分红就会增加!”
山西商人怎么给伙计股份的事,李沛霖不知道,但是,作为汉元商号绝对的东家的李守汉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除了给商号的伙计们、工人们发放身股之外,各处的官员也要按照岗位和之职务发给养廉银和养老金,这个,你让公事房下个文书,令吏司和礼司、户司拿出一个章程来议一议。”
一次案子就有上千的官员、主事被捕,几百颗人头落地,这样的损失是守汉承受不起的,但是,不这样的话,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势必会要了守汉精心打造的这份基业的命!
“可是,我又不能让每个人都成为海瑞,如果不能让这些人过上体面的日子,那么,手里掌握着大量公共资源和人脉关系的他们,就要自己来动手改善生活!那样一来,事情就更加难以料理了!”
听完了守汉关于将汉元商号给分割改制,同时为官员发放养廉银、养老金的初衷之后,李沛霖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大开杀戒就好!”
“要是主公有意将汉元分拆的话,便要寻觅几个人手好生的计议一下,既不能耽搁了军需民用,又不能误了主公的大事。”
崇祯九年腊月十七日。
守汉召集了关于分拆汉元商号的第一次秘密会议。
一个叫做黄馨的户司承宣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古货如轮转,银钱似潮水来。可见,这银钱之事是必须要放在最核心的位置上的。如今我南中军所铸造之货币,不论是银元还是通宝,都因为成色足,铸造精美而流通各地。北至辽东,西至天竺、佛郎机,东至倭国,皆愿意chayexs。。chayexs。收藏使用。所以,这银钱之事当列为核心。”
“属下执掌户部账目,有权查点汉元商号各处账目。属下点验账目之时发现,汉元商号自总号到下属各家分号、关联企业,都有从数万到数十万的银钱在柜上存储。这些银钱在各家自行存储,白花花的银钱在那里堆着,难免有人起了觊觎之心,侵蚀偷漏之事难免。这些银钱加起来差不多有数千万元之多!如果有这样一家机构将这些银钱统一管理储存,各个商号之间往来贸易便只是划一笔账便是。这便是利国利民之举。将军府也不必为了修筑道路港口没有银钱而动用将军私帑。也不必每年铸造那许多的银元和通宝了。”
“而且,当日主公令我等阅读管子一说,属下便有些心得,这银钱。便如兵马。用钱如用兵。须得让银钱动起来,成为兵法上说的所谓活兵,而不是滞守一处的呆兵!”
这黄馨无意中竟然说出了保持资金的流动性的概念,看来也确实是一个人物。最起码能够提出自己的看法。守汉赞许的冲他点了点头。
“准了!这掌管银钱之事的所在。便是银号或者是银行。名字你等下去再议。”
守汉很清楚。货币对于一个国家的意义不仅仅是在于政治象征,更多的是在金融和经济!可以这么说,谁拥有货币发行权。谁就掌握了这个国家!可以参考一下美联储。历届美国总统被刺杀的不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美联储主席被刺杀的事情。
难道说美联储主席的人品就高尚到了这样的地步?让那些杀手们都不忍心把狙击步枪对准他的脑袋?错了!因为他就是各大利益集团的代表,动了他,不就等于是砸了各个财团的聚宝盆?!
这一来,就算以后自己的子孙不成器,货币发行权给了政府,那么这家银行里也必定有李家的大量股份,因为眼下南中乃至整个亚洲最有钱、最能够吸金的就算是他李守汉了,没有他的资金,这家银行也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黄馨的思路给了众人很大的启发,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分割汉元商号的事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德芳兄,我觉得,可以将汉元的其他买卖工场按照产供销运输等各个环节根据各自的职责任务进行分割,然后围绕在你这个银行的周围进行。”
围绕银行进行的产业重组就此拉开了序幕。
原先的煤铁联合企业,石溪铁矿,煤田、焦化厂、冶铁工场,被分成了三个矿业集团将采矿业、钢铁业、炼焦业作为主要的经营范围。形成了煤铁重工业集团,成为守汉工业体系的脊梁和骨架。
而以太平洞兵工厂、纺织厂、船厂、瓷器工场、玻璃工场为代表的一系列制造业也被整合成为制造业集团,涵盖了包括车辆制造,造船,工具制造、武器制造等行业,成为手中最大的一个吸金利器。
而糖厂、盐场、化工坊等家,因为掌握精盐、白糖、硫酸、硝酸、盐酸、烧碱、火碱、染料、化肥的制造,便被打造成为了最大的化工集团。
而南中商报,则被改成南方时事,直接归属于将军府,成为守汉直接掌握的喉舌和舆论工具。
枫树岭实验室和其他类似的研究机构,被划给了将军府,归守汉直接管理。这个巨大的科研机构从某种意义上讲,成为了李家的私人所有。
经过这一番改造,汉元商号这个曾经让守汉夜不能寐的巨大怪兽,完成了从一个庞然大物到大型托斯拉集团的改变。
以银行金融业为龙头,将原有的企业分为三个集团,互为表里,交叉控制,那种可以一根竹竿通到底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再发生了。同时也有利于成本的控制。
而汉元商号原有的销售系统,被彻底的剥离出来,变成了隆盛行。由守汉亲自提名,李沛霆担任总办,常驻京师,作为这个巨大财团的神经。虽然它本身不生产任何东西,但是却协调整个集团的关系。
隆盛行中以满剌加海峡为界,将对天竺、天方、佛郎机、鲁密、忽鲁姆斯等处的业务归时下在南京的叶琪管理,常驻凌家卫岛。而打通了对黑龙江蛮族贸易通道的林文丙,则当仁不让的成为了负责对黑龙江流域乃至整个北方地区一直向西涵盖了蒙古各部贸易的副总办。
而老狐狸胡礼成则是变成了隆盛行的采购经理。发挥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的特点,为整个集团负责海外原材料的采购。李寒亭,变成了南中境内物流运输的龙头老大。
而南中银行,因为守汉是最大的股东和储户,自然银行的总办也是由他提名的林进宝担任,成为了南中军整个财团的心脏,管理着巨大的资金和账目,为各旗下子公司输血。
商情调查室作为一个特殊的机构,成为唯一一个银行之外同上述这些机构依旧保持着原有关系的部门。但是他的上级单位也变成了隆盛行,不过。总办和副总办们都只能是了解他的工作。调查室依旧直接对守汉本人负责。
“河静制铁,总办苏老四,拆分之后制铁厂只管生产成品钢铁。河静冶金总办杨天石拆分后负责金属冶炼的加工以及钢铁分级,并根据将军府下派任务研究各种特殊钢材、精细零件。河静制造总办冯默峰。下辖河静重工。主要生产大型机件生产。 ;如大型风车配件、马车、水力锻锤、水力车床,火炮、 ;板甲 ;、船用配件、枪管等非民用制品,河静制造。主要生产缝纫机、织布机等民用产品。船舶制造总办王全。民用船只、军用船只都由他这里生产制造,并且在这里完成武装过程。联合化工总办凌正,涉及制盐,制糖,印染等行业具体包括火药生产、染料、化肥、食盐、精糖、盐酸等一系列化学产品。营造厂总办雷明生,主要负责各处道路桥梁港口军营工场的基础建设。”
长长的一串名单念完,众人对新的职位和经营范围都感到颇为满意。
“德芳,你这次做得不错,为将军解了一个大难题。有没有兴趣到公事房来做事?”
宣布完汉元商号改造分割会后,李沛霖将黄馨叫到自己的签押房内,满面含笑的问他下一步的打算。
能够进将军府的最高权力机构做事,向来都是黄馨的梦想,他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
“将军听闻你尚未婚配,家中无人料理家务,公事闲暇之余,也没有什么寄托,便命人为你挑选了几个女子,送到了你的下处。回去你可以自己去看看。据内宅的人说,夫人为你选的可都是一时翘楚,什么天竺胡姬、高丽婢女,另有一名扶桑大名的庶出公主,也是一时之上选!”
忙完了一系列的事情,终于可以静心下来操持过年的事情了,看着内宅里几个受了封号的女人每日里喜上眉梢的样子,守汉也觉得心情颇为得意。
俗话说一顺百顺。就在守汉看着女人们如同穿花蝴蝶一样在庞大的内宅里操持过年前的各类事务时,两封紧急军情文书从东西两个方向传来。
一份文书是刚刚从辽东回到北京的李沛霆送来的请罪文书。
“属下自离开沈阳之日时,恰逢黄狼引兵攻打朝鲜。自腊月初二出兵,兵分两路侵入朝鲜,不过十余日,已然兵抵朝鲜王城之下。”
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盖苏文在天之灵不保佑,或者是神机箭失灵了,朝鲜面对着建奴的攻势,
以朝鲜兵连毛文龙东江镇都对付不了的战斗力,见到如狼似虎的建奴,便更是成为雷公眼里的豆腐渣,从人口到粮食、布帛、金银、女子、人参,甚至连铜碗都没有放过,建奴所过之处,如同被水洗过一般清洁溜溜。
烟尘遍地,哭声震天。京畿之内“上下惶惶,罔知所为,都城士大夫,扶老携幼,哭声载路”。朝鲜王李倧再次将王妃、王子和大臣妻子送往江华岛避难,自己则率领文武百官退守南汉山城等待各路勤王军的到来,同时派出崔鸣吉等人赴清营谈判。
不过,这都不是李沛霆请罪的主要内容。
他请罪的原因是因为他擅自在狮子口滞留半月,等候多尔衮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