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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是死,死死的顶在这里倒也未必立刻就死。包衣兵们惶恐之下个个面容扭曲,走投无路下,反爆发出强悍的士气。
“杀明狗!”
“睿亲王主子有令!斩杀南蛮军队官以上者,抬为两白旗满洲!晋升为壮大!”
都尔德见包衣兵们端着铳刺与近卫旅的兵马厮杀在了一处,索性泼出胆子给包衣兵们再次悬出重赏,至于说能不能兑现,那就得看他和这群包衣兵们能不能活到战后了!
不过,安费扬古孙子的这个缺德招数,倒也令那些包衣兵们激励起血液里的贪婪与残暴,拼命的用铳刺,铳托,腰刀、火炮与近卫旅反复冲击。
在他们队伍当中,在多铎手下担任署巴牙喇纛章京,随同多铎战陕州、破潼关,追逐福王朱由崧至芜湖,从博洛定浙江,平福建,偕巴牙喇纛章京阿济格尼堪攻汀州,破明唐王聿键的都尔德,更是领着百余名白甲兵充当着肉搏战的主力,用长枪大戟虎牙刀长柄精铁镰刀与近卫旅的铳刺搏战着,用人命换着时间。
“卓罗主子!郎章京战死!”
卓罗刚刚将一名战死的军官手中长刀换到自己手里,却听得又一个军官战死的消息。死得是防御左翼的牛录章京郎廷佐,他的那一个牛录,负责守御着通往塔山堡的道路,这人的死去,说明往塔山的道路已经被明军打通!
欢呼声开始在明军队伍当中响起!
一面巨大的帅旗开始向这个方向移动而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吞并有术
太阳垂头丧气的被战场上的硝烟和血腥气驱赶的向西跑去。
整个塔山战场上被西北风和它的帮凶雪花所笼罩。阵阵北风卷着雪花刮过,但是被塔山到白台山一线十余里的热气上升,雪花迅速变成了水,从半空中落下来,变成了阵阵冻雨。落在这块覆盖着尸体和血肉浸透的土地上。
冒着青烟和火苗的盾车、拒马、木桩、地堡,爆炸的马尾手榴弹,发出阵阵焦糊味道,向四外发散着人肉烧焦了之后的那种浓烈臭气的尸首,这些景象、味道交织在一起,都无声的说明了方才战斗的残酷程度。
李率泰、阿尔津们所带领的二十几个牛录,面对着明军近乎疯狂的进攻,一下子被打懵了。向来以善于搏战,敢战的辽东反贼们,在被银子和军功刺激的眼珠子都是红色的关宁军看来,就是一堆堆会行走、会说话的银元!
“小的们!上啊!虹螺山大营里,祖奶奶早就把银子搬出来了!不怕钱扎手,不怕肉肥的,跟着老子上!”
“将主爷有令!斩杀奴贼,盔甲兵器归自己!不愿意要的,将主爷花大价钱收购!上啊!”
“上!快上!”
明军队伍里不断有人高声叫嚣着,用来刺激士气。随着阵阵叫嚣之声,双方的搏战开始。
在长不过十余里,宽不过四五里的空间内,一下子挤进了将近两三万人。中间又被数道方向分割开来,可供这些人厮杀的地域便愈发显得拥挤不堪。在这样的场地上,清军的优势变得施展不开,而明军的劣势也不再明显。(废话。大家可以参考一下春运时的情景,你和几千人挤在一起,想跑你跑得了吗?)既然跑不了。那索性就放手一搏,砍死了对面的奴贼,至少三十块银元到手!要是个鞑子官。那就更加赚了!
整个塔山地区,满耳之中充斥着兵器或砍或刺欢快在人的身体上发挥出设计性能的声音。几乎分别不出音节的嘶吼声,连续不断的呻吟声。双方拥挤在一起,毫无目标、毫无章法的朝着对方击刺劈砍。
一个明军刚刚将对面的包衣牛录士兵砍倒在地,不曾来得及弯腰去割首级,便被斜刺里横扫过来的骨朵打得脑浆迸裂,眼珠子都暴突出来当场死亡。而那个用骨朵砸死明军的包衣兵,还不曾将骨朵收回,便被一杆长枪刺进右肋。刺中他的长枪兵顺势一脚,将枪刺从他体内拔出,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但是随即又被人用半月短柄斧砍掉了右臂,手捧着半截胳膊在那里发呆。
在吴三桂不断投入生力军加入战团的压力下,李率泰等人渐渐支撑不住,缓缓的向后退却。
“二哥!不好!”
多铎敏锐的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危险,李率泰等人已经与明军拉开了一段约有十几步的距离,而且这中间地带还在渐渐扩大,若是距离再拉长一些,只怕明军又会再次祭起马尾手榴弹和大佛郎机这两样法宝来轰击清军队形。造成新的混乱,那样的话,只怕又有大批奴才死伤不说。第三道防线也危险。
“我带着镶白旗的奴才们上前去接应一下!”
多铎话也不多说一句,吩咐手下人便要冲下城去。
“多铎!”多尔衮喝住了弟弟,脸上满是严霜,但是眼睛里却是流露出阵阵异样的光芒。
“小心些!”
“二哥放心!明狗们杀死本王的刀剑还不曾炼成铁呢!”
“你们这群狗奴才,就算都死光了,也要护住豫亲王周全!”
多尔衮黑着脸盯着多铎的护卫和巴牙喇纛章京低沉的声音嘶哑着交代。
“请睿亲王放心!奴才们一定护的主子周全!”几个护卫家奴头目忙不迭的应答着,倒是一旁准备上马的多铎冷笑了一声,打发身边人去集结人马,自己却凑到多尔衮耳边低低的声音叮嘱着。
“二哥。若是我去见了额娘和阿玛,你千万记住。不要和李华梅硬拼了,拼不过了。马上收拢人马。让开大路,让这个疯婆子去找那个黑胖子的晦气。我已经和李家二哥商量过,他会帮咱们。到时候你记得烧一个黑胖子完蛋的好消息告诉我!我倒要看看,他见了阿玛和额娘怎么交代!”
多铎长笑一声策马而去,留下多尔衮一个人在风中矗立。
战场上,李率泰等人的境况越发的不好过。
第二道防线上,已经聚集了更多的火炮,还有七八具火箭发射架,火箭手们将火箭按照三油一药或者三药一油的配比不断的发射到清军的后方和队伍当中,不求杀伤,只要制造出清军的恐慌即可。
多铎率领着四个甲喇的镶白旗满洲部队冲到了第三道防线,在防线的主堡上竖起了他的织金龙纛,三个甲喇的满洲真奴冲进战团,将李率泰等人的阵脚稳住,之后缓缓的将那些包衣兵撤下来。
短短一顿饭的时间,二十几个牛录将近六千包衣兵,被打得至少折损了二千人,也就是说,有七八个牛录已经可以取消建制了。不过好在从壮大到分得拨什库等各级军官、骨干折损的并不多,只要稍加补充,这些牛录还可以恢复战斗力。
好言安慰了阿尔津等人几句,多铎督促麾下兵马开始对明军进行反击!
在炮弹和火箭的威力之下打得无比顺手的明军们,万万想不到,本来已经出现颓势的清兵,居然能够在炮火下对咱们发起反突击?结果被多铎投入战场的三个甲喇满洲兵打得措手不及。
能够在强势进攻的一方巨大压力下发起反突击的情况,只能说明清军的战斗力和攻击精神、军队纪律,统帅对部队的控制能力到了什么程度。同时也说明了一点,清军在明军的压力下变得越发的疯狂了。
但是明军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多铎的镶白旗满洲竟会如此的发狂,迎着炮火。挥动着刀枪践踏着自己的败兵猛扑过来,整个部队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趁着这个空当,多铎指挥军马将明军进攻部队赶出数十步之外。为那些包衣兵逃出生天抢出一条路来。但是旋即这条通路又被蜂拥而至的明军堵死。几进几退之后,双方暂时将交火线固定在了那条眼下填满了尸首。刚才却要了杜度性命的壕沟上,两家隔着壕沟暂时陷入了表面的平静,暗地里却是在调动部队,组织火力,准备一下子将对面的敌手干掉。
“来人!拿着本王的令箭,去火器营那里,调二十门重炮来!没看见对面的明狗正在赶运大炮过来?!不想挨炮弹就赶快去!”
清军的八磅以上火炮,大多数在防备从虹螺山方向猛扑侧击的那四个甲喇的火铳兵那里。为的就是一旦李华梅发起攻击,这条战线上有足够的火力可以阻止她的疯狂进攻。
多铎的这一番布置也不算失策。对面的明军除了在第二道防线上与清军对峙之外,原来的第一道防线上,聚集了大批的辅兵民夫,挥动着锹镐工具,搬运着木料泥土,正在紧张的赶修、改造工事。几个硕大的炮垒已经粗具雏形。远处有无数的牛马正在向这边拖曳火炮。
但是,多铎想不到的是,他的这个命令,几乎和鬼子联合舰队的那个著名的换弹命令一样。给敌人制造了绝好的机会,几乎让他和他哥哥多尔衮,以及这数万两白旗为主的清军遭受灭顶之灾。具体是怎么回事。容在下卖个关子。
有一名镶白旗的管旗大臣拿着多铎的令箭去调火炮不提,但是眼下也不能静坐不动,等着明军进攻不是?于是,根据眼前的战事,多铎做出了部署调整。
他将那些重甲兵摆在后防线上,尽量的距离明军的火炮远一些,防止明军用火炮杀伤。在壕沟后面,他给明军准备了一道大餐:集中了两千善射之人,一色用步弓大箭。为的就是给即将进攻的明军来上一顿箭雨洗礼。
为了防炮,这些弓手们站的比较疏散。但是。箭矢的好处却是可以发挥出来,只要这些弓手在放箭时稍微偏转一下身体。箭矢还是会从各个角度飞向同一个目标的。而那些明军当中的掷弹兵,则是被弓兵们作为首选打击目标。
而在弓手阵列后面,则是那些镶白旗之中的披甲战兵,各个手执长枪大戟,隐藏在矮墙后面,只待弓兵给明军杀伤之后,他们便会冲上来用长枪大戟将这些往日的手下败将赶下海去。
但是明军这边却也没有象往常那样,要么埋头猛冲,要么将领领着自己的家丁一溃千里。而是有条不紊的将在第一道防线附近的那些盾车人推肩扛的弄到了火线上,借助着盾车的掩护,开始修筑临时工事。
辅兵们将破损的盾车木料,把那些清军留下的残破拒马一起拆开,利用现有的工事进行改造。不断的有蚂蚁般的民夫推着车子将一袋袋的泥土沙子运到火线上,供明军修筑炮垒改造工事之用。
这一切,都是明军攻破第一道工事时的战术翻版。虽然有些慢,但是却是极为稳定,让人无计可施。
看着对面渐渐呈现出金城汤池般的进攻阵地,不由得多铎在主堡内狠狠的骂了一句,“这群胆怯的明狗!还在那里磨蹭什么?!”
他口中的那群明狗,眼下正痛并快乐着。
从盾车组成的方向后面,便是逆风,距离他们最近的弓手们也能闻得到一阵阵的饭菜香气扑来。
随着吱呀呀的鸡公车和数十个民夫挑着扁担出现在火线上,盾车后面便传出了阵阵的香味。
“郡主娘娘有话,今天孩儿们打得好,打得漂亮,特意犒赏大家。每人一大碗热汤暖暖身子,另有一瓶甘蔗酒。还有,郡主的恩典,每人四个牛肉大肉馒头。半斤一个!大家好好吃,吃饱了攒足了力气打鞑子便是!”
鸡公车上的木桶里满是用紫菜和鸡蛋烹制而成的酸辣汤,而民夫挑着的竹筐里则是一个个硕大的牛肉大包子。一番你争我夺之后,明军士兵们各自在盾车后面狼吞虎咽的咀嚼着这顿丰盛的战地午饭。
顺着嘴角流油,浑身都是食物带给人的热量和舒适感。一名士兵意犹未尽的舔舐着手指上的肉屑,“就是少了点。不太过瘾。”
旁边的袍泽立刻对他的不知足行为直翻白眼,嗤之以鼻,“得了吧!你也就是运气好。跟着咱们祖奶奶出来打仗,要是跟着洪督师和哪位将主爷出来。别说牛肉大包子了,饭能吃饱就不错了!”
“宁远伯的粮食来之前,咱们就跟先生们说的书里记载的工匠一样,每天给一升粟米就打发了。跟着洪督师稍微多点,这一年下来还能吃个五石五斗糙米,每天也能吃个一升五合(注意,这个字不念“盒”,而念“葛”。是一种容积单位,为一升的十分之一。),像这样放开肚皮吃肉的事情,就是当死兵都享受不到。“
“哎!你说咱们吃牛肉包子,将主爷可是去大帅那里有一会了。吴大帅会不会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