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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大人,不妨这样,眼下虽然贵上官未曾到此,各镇不妨将所需数目凑凑。一并报与我家将军知晓。回防之后再向贵上官禀明即可!”
去!回去之后老子们才懒得理那个家伙!
“好!这上好的火绳枪,咱们蓟镇要上二千支!”
“盔甲刀枪也是要三千人的!马兵的甲胄要一千套!”
“大佛郎机要上五门!”
“咱们玉田镇,不敢和蓟镇相比,便只要一千五百支火铳。盔甲照样!大佛郎机要四门!”
。。。。。。
见各镇都在疯狂的订购军械。只有宣大军在卢象升面前不敢妄动。不久前才从大同赶来迎接新总督的王朴。有些按捺不住了。
“督臣,我宣大军外有建奴鞑虏,内有流寇袭扰。这兵甲不可不精啊!”
卢象升心中苦笑一声,“我又何尝不知!奈何宣大贫瘠,又多次被建奴蹂躏,府库空虚。到何处去寻觅这许多的银子?”
“督臣,不劳您费心!只要您同李总督打个招呼即可!便是天雄军的甲杖刀枪,亦有属下报效便是!”
“吾知你家中世代经商,颇为豪富,却不想竟至于此!唉!诸将只知用其器,却不想其如何练就一支精兵,便是坚甲利刃再多,又有何用?”
话虽如此,卢象升碍于部下跃跃欲试的情面,少不得向守汉拱一拱手,报以一抹笑意。
其实,照着卢象升的本心,他倒宁愿购买一些熟铁打制的锄头、犁铧等物,用于耕种塞上的田地。
山西镇、大同镇果然出手不凡,一下子便订购了上万套铠甲兵器,又有三千支火绳枪和二十门大佛郎机。几乎与蓟辽军、陕西兵购买的总数相当。
“王总兵。咱老贺得问你一句,”贺疯子笑嘻嘻的靠了过来,王朴有些厌恶的闪了闪,试图离这个满是油污的家伙远一点,免得脏了自己的新战袍。
“你买这么许多的盔甲刀枪火铳火炮,有那么多的银元吗?别让李大人空欢喜一场?”
“这个不妨!王某回城之后,便可将货物价款的四成作为定金送到李总督行辕!”面对着贺人龙的调侃质疑,王朴面有得色。打仗,老子可能不如你疯狂,要是论银子,一个脚趾头你都比不上!
见自己的部下已经订购完毕,卢象升朝着守汉拱手致谢。
“卫儒兄,象升惭愧,只能够向老兄求购一些农具,锄头、犁铧等物,若是用熟铁打制的最好。以备宣大屯田之用。不过,象升却是要厚颜一次,向老兄乞求暂时赊欠一下,待宣大收了秋粮再行奉上货款。”
“你我并肩杀敌,这算甚么!要用多少农具,只管用你的宣大总督关防印了条文,到商号中去取便是!”
“既然说到了并肩杀奴之事,象升倒有一事请教。”
卢象升缓缓的说出了在场众人都急于了解答案的一个问题。
“象升自诩颇善练兵,标下天雄军与流寇作战,亦是无往而不利,但相比较贵军而言,似乎又差之甚远。若是卫儒兄家丁亲兵倒也罢了,方才老兄说不蓄家丁,那如此精悍之士卒营伍,应该如何操练?”
这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九老的天雄军,以宗族、血亲、亲友为纽带组建,彼此间血脉相连,自然作战勇猛。”
“家兄问得是您的军马是如何练出来,您又何必夸奖天雄军?”一旁的卢象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在下的兵士来源,是建立在类似卫所保甲制度之上,这,列位想必已经了然。关心的只是兵马如何练成的。”
“就是!如此精锐,怕是我们蓟镇当年戚少保的戚家军,亦不过如此了!”
“王宝!”
“属下在!”
“王宝是守汉执掌家事之初所操演的第一批兵马成员,各位不妨问问他是如何操练的。”
“戚家军不过是三八会操,我军是无日不练!每日的科目不同罢了!每旬日以哨为单位,休整汤沐二日,其余的日子皆为操课之日!”
能够五日一练已经是精锐无匹的戚家军了,何况是每日皆练?!
但是,又一个问题涌上众人心头。
“如此操练,将士们恐怕体力不支!”
守汉笑了下,很是得意的用右手食指摇动了两下,示意一名亲兵到帐外去拿点东西进来。
“这是外面兵士们吃的饭食,也是我军中的标准伙食,要是每日三顿饭管饱,油水充足,有鱼有肉,各位大人想想,这样体力是否会不支?”
木盘内,一个硕大的海碗,满满冒尖的米饭,旁边一个中号饭碗,肉汤里面的肉块向帐内的人们传递着无声的信息。
“养不起!用不起!”
帐中只有贺人龙粗豪的声音回荡。
这样的伙食或者确实可以练出精兵来,但是眼下大明各地灾荒不断,无数人为求一饱而铤而走险,何况三顿饱饭有肉吃?这样的待遇,贺人龙扪心自问,都不一定每天都能有!
“还有,每个士兵至少要认识三百字,以能够书写简单家书、记录自己的开销账目为准。各级军官、炮手、斥候、司号人员,则是至少要认识五百字,能够看懂作战文书。军官要想升级,必须要经过相应的文化考试,才能正式获得职务。”
这一下令众人更加惊讶了。挥刀舞枪的士兵居然还要读书识字?
“娘的!这是考秀才不成?!”
算了!这样的兵自家是练不出来的!还是先把家丁装备齐全吧!
众人皆是如此之想。(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演武、收获(上)
御宴上守汉与东林党魁首钱谦益的一番冲突,令崇祯皇帝心情大好。
作为皇帝,他很是希望眼下这个极为得力的臣子与各方的关系都不那么友好、融洽,甚至出现冲突。这样,这位手握精兵,又不需朝廷出一文钱一粒米的李守汉才是他皇帝手中最有力的一张牌。可以用来震慑四方。
坤宁宫中,正在说话的周皇后、田贵妃、袁贵妃等人见皇帝来了,急忙起身行礼。见皇帝笑容满面的样子,三个女人自然也是非常欢喜。
“陛下,御宴散了?”
皇后命人沏茶上来,温言相问。
“嗯。散了。”
皇帝心情好,自然后宫中也是阳光明媚,这些日子不断的有好消息传来,以周后为首的后妃们,除了去皇嫂天启皇帝的张皇后那里请安问好之外,便是到奉先殿去给祖宗上香。
崇祯难得的闲情逸致,见二位贵妃都在周后宫中,便调笑一句,“二位爱妃,今日何事竟然齐聚皇后宫中,莫非是要打马吊?朕正好凑个手如何?”
田妃平日较为受宠,便笑着与崇祯分说:“陛下,今日却不是打马吊,陛下不觉得这坤宁宫中多了些什么?”
田贵妃的这话,崇祯才注意打量坤宁宫中的变化。
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几个小太监在一旁努力的调整一件器物的位置角度,几个宫女都人在那器物上轻轻的擦拭着表面的尘土。
“此为何物?”
“这是方才御用监和内官监的几位公公一起护送来的,说是南中李大人进贡给宫里的。姐姐问是何物。公公们说,这是李大人进贡来的两面九尺琉璃宝镜。极为金贵稀有,他们唯恐有失,便亲自押送来了。”
九尺高的一面玻璃镜被镶嵌在精工细作制成的楠木镜架内,边角处用金银条镶嵌,镜子上和镜架上还镶嵌有不少的宝石。在灯火之下熠熠放光。
“我说今日为何坤宁宫如此光亮夺目,原来是多了这样宝物!”
“皇爷,不光是坤宁宫,陛下的乾清宫。田妃娘娘、袁妃娘娘还有两位王妃娘娘,公主的宫里都有此物,不过是尺寸上的差别罢了。”
御用监的两个大太监趁机向崇祯表功。
“贵妃娘娘们的宫里是五尺的琉璃宝镜,王妃的宫中、公主的公主都是四尺的,不过,公主因为要读书,所以另有四盏金丝嵌八宝琉璃灯。”
看着镜子里的妻子和夫人们。崇祯忽然有一种恍然身处太平盛世的感觉,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其乐融融。
“这李守汉,想的倒是仔细!”
“皇爷,李将军命人送到宫里的贡品明细,奴婢们给您报报?”
内官监的两个太监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长长的单子。
“这厮!花样倒是真多!除了给朕的贡品之外。还有给宫里的贡品!念!”
“丁香,檀香、速香、木香、沉香、降真香、黄熟香、安息香各五十斤。龙涎香、奇南香、熏衣香、黑线香、抹身香、金银香各五十斤,土降香、柏香、烧碎香、花藤香、麻藤香、沉栗香、丁皮香各一百斤,龙脑、米脑、黄蜡、脑油、苏合油、蔷薇水等各一百斤。”
“鹦鹉、孔雀、火鸡、莺哥各十对,白鹿、黑熊各五对。倒挂鸟、红猴、黑猿、五色鹦鹉各十对。”
“三尺长珊瑚五对、玳瑁二十只、南海珍珠二斗、锡兰宝石一斗、水晶、玛瑙各一斗。翠毛、龟筒、象牙、犀角、孔雀翎等项若干”。
“弓二百张、枪头五百个、剑一百柄、盔、铠五百副、腰刀五百柄、马鞍二百副。”
“上等红绵布、白绵布、乌绵布、西洋细布各二百匹、竹布、夏布五百匹。”
“皇上,李大人说另外还有两对白象和犀牛。因为眼下天气寒冷,海上运输不便,只能明年开春之后再送到宫中来。另外,臣妾将一对五彩鹦鹉和两对鹦哥送到了长平那里,让这小妮子读书之余也有点乐趣。”
周皇后的话在崇祯心中如同春风过耳一般。
守汉的贡品名单之丰富、数量之庞大,让崇祯恍惚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太平盛世万邦来朝时的景象,大明中兴有望!
“奴婢们计算了一下,李大人进京朝贡,送来的各类贡品中,那些宝石、水晶、玛瑙、香料之类的,如果按照市价计算的话,可值百万。奴婢们请皇爷的旨意,这些宝贝,该如何处置?”
要是在往常缺钱少粮的日子,崇祯也许就命太监们将这些金珠宝贝悄悄的拿去换钱了。但是,今天不同往日,看着后妃们略带期盼的眼神,他改了主意。
“你们将清单送到皇嫂那里去,请皇嫂先行挑选一二,之后交给皇后处置。”
手里有钱有粮的感觉真好啊!
但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启禀皇爷,骆思恭大人和曹公公在外求见!”
“何事?”
任何人被人破坏了美好的心情都不会给肇事者好脸色的,何况是皇帝?
“启禀皇爷,奴婢们收到了密报,兵部的大人们也收到了公文。只怕要出大事!”
曹化淳的这话,让崇祯微醺的酒意立刻飞到了九霄云外。
“出什么事?!难道还有人敢造反不成?!”
“造反倒是不敢,只怕是军队群殴,哗变!”
“皇爷,事情是这样。。。。。。”
日间献俘完毕后,光禄寺照着崇祯的旨意办事,给三家献俘的军队赏赐了酒食,城外驻扎的蓟镇、玉田镇等各军镇兵马一样是给了酒肉。
以守汉的那种脾气性格自然不屑于这点酒肉。不但全数下发,又令辎重营取出自己携带的咸鱼咸肉风鸡盐鸭等物加菜。这一下便坏了事。左近的几座军营中的营混子闻到酒肉香气,再看看自己碗里的清汤寡水,当然心中不忿。
平日里早就看南中军衣甲鲜明军饷丰厚给养充分不顺眼了,这个时候你们还要炫富?一时间,在南中军大营外聚集了数百名各营的兵油子营混子。
恰好有几个辅兵出来到营外下风头处垃圾坑倒泔水,被几个营混子将剩菜剩饭抢去不说,顺带着将身上衣甲、棉衣一道剥走。
事情就从这里开始。
那辅兵一面与之厮打,一面有人回营报信。逐渐的从一对一被这群兵痞殴打,变成了二对二勉强支撑,五对五不落下风,一甲人便将十余个兵油子打翻在地。
等到两队值哨的兵加入战团后,这次南中军对各军镇联队的群殴大赛便宣告落幕。
二百名南中军对四百多各镇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