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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汉的要求令巴莫王爷疯了。暹罗虽然地处热带,素来出产优质木材,很多大明海上商人的船只都是在这里采购,制造,但是也从来未曾听说过有如此大的船只。
“我要造大船,你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见过的大船!”
在与船厂众人的会议上,守汉当着参加会议的伽利略和笛卡尔、巴莫等人的面郑重宣布了这个疯狂的造舰计划。
“先行建造五座船台,可以建造五千吨级别大船的那种!”
别人倒也罢了,向来是见惯了主公的大手笔或者是惊人之语,但是,作为第一次与女婿近距离接触的巴莫王爷来说,不由得令他咂舌不已。乖乖!五千吨?!
这些年,他为女婿做事,也深知南中军内情,五千吨是一个什么概念,他还是心中有数的。看来,女婿要这高六十五米的原木还是有道理的。
这五座船台建设完毕之后,便上马建造守汉的所谓护卫舰级别舰船一口气便是五艘。
伽利略作为一个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他的兴趣主要集中在于这条船的姓能参数,透过在墙上的那张图纸,和守汉书写的一份各项参数指标,不由得这位意大利人也是暗自惊叹,上帝啊!你让这位疯狂的东方君主要做什么?!
舰体总长63米,宽14米,吃水深7米,设计排水量2200吨,设计航速13节,为了达到这个速度,帆的数量和面积都是惊人的,风帆面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3969平方米,船舷两侧的炮甲板上装备28门24磅和10门12磅火炮,还不算那些有可能临时加强的臼炮和克龙炮,船员更是达到了400人之多。
这样算下来,这五条舰船便要占据了至少2000人的水手数量,幸亏是捕捉和招募来了大批的水师,要不然,一个船厂的匠师摇了摇头,不由得苦笑两声。
不过,他的惊奇还在后面。
当笛卡尔提出是否具有那么多的木材加工能力的时候,守汉纠正他的提法,更是让众人几乎有暴走的冲动。
“笛卡尔先生,我得更正一下你的提法,不是五条护卫舰,而是四条。有一座船台要留下了造这个。”
一名亲兵展开手中的图轴,将它挂在墙上,墙面上赫然出现了一艘巨大无比的舰船,在工匠们的目测之下,这条巨舰要比刚才那艘所谓的护卫舰还要大上一圈。从密布在两侧船舷上的炮窗就可以知道,这条船的火力要远远强过方才的护卫舰。
“这个,是以后准备做我的舰队旗舰的。”守汉为这条舰船的地位做了背书。“以后,水师左翼、右翼、练习舰队、以及我所直属的舰队,都是选择这样的舰船作为旗舰。”
看着图纸上的三根高大的桅杆,巴莫王爷不由得低声惊呼,“佛祖啊!我现在知道贤婿你为什么要找那么高大的树木了!”
图上的舰船,拥有着3根桅杆,主桅高63米,舰长68米,舰宽15米,设置有三层火炮甲板,从图上仔细的数过去,这条舰船应该至少装备有百门以上的火炮才配得上这样的尺寸。
笛卡尔举手示意,表示有问题要发问。
“主公,我想知道,如此巨大的船只,一次造一艘的话,和刚才的四艘,加起来便是一个巨大的木材消耗量,请问,我们有这样巨大而稳定的木材来源吗?而且这些木材,是要按照您的设计要求,加工成合适的尺寸才可以。”
“事实上,木材的需求和消耗量,要远远的大于你的想象。”
守汉向笛卡尔先生点了一下头,表示对他善意的提醒的感谢。“因为事实上,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将这旗舰制造两艘之后,工匠和匠师们都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验,那么,我军便可以进行下一项船只的制造活动。”
他颇为得瑟的用拇指和中指相互捻击,打了一个响指,另外两名亲兵打开了手中的图纸。
“这两条船是我要造的最终级别的舰船,你们看一下!”
不看则已,看了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想要把手中的物品丢到守汉脸上的冲动。
左边的亲兵手中的图纸上的舰船,是一艘拥有四层炮甲板的战舰,长度60米,宽度17米,吃水8米。炮窗数量更是达到了60余个,照着守汉一贯丧心病狂的加强炮火的做法,这条舰船最后的火炮数量不会少于一百五十门。
而右侧的那条舰船,虽然没有四层炮甲板,但却是依旧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舰体长**。05米、舰身宽18。11米、吃水深度8。61米,同刚才那条船一样,都是预留的炮位在一百二十门上下,但是不同的是,从船体的形状上看,似乎这条船可以安装大口径的重炮,而不是那些小炮,但是这样一来,舰上弹药的携带量和船员的数量都要成倍的增长。同最先的护卫舰比较起来,这条船,怕不是要三条护卫舰的船员来**作?
“主公!造这样的舰船,我们没有那么高大的桅杆!”一名匠师表示了困难重重。
“没关系,我已经拜托我的岳父大人为我军寻觅巨木来充当这些舰船的桅杆。”
看着满脸都是苦涩的巴莫王爷,守汉抛出了一个惊人的价钱。
“岳父大人,这样,只要您寻觅了符合要求的木头,运到了港口,木头多重,我就付给你多重的熟铁,或者是铁器,您看如何?”
只要合用的木头,一斤木头可以换一斤铁?!
巴莫王爷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好女婿简直就是西天佛祖的化身,他强忍住想要跪倒在地顶礼膜拜的**和冲动,尽量矜持的说了一句,“自当尽心尽力!”
船厂的承政王全忍不住心中暗自好笑,一可以换取符合制造这样大船桅杆要求的巨木,用一斤铁换一斤木头,这样一来,这位巴莫王爷势必会疯狂的寻找那种又高又大,且密实粗重的木头,来多换取熟铁,他可不知道如今在他的好女婿这里,铁是一个什么地位。
但是,作为船厂的承政,他却为即将建造的这些庞然大物既激动又有些担心。
激动的是,作为一个技术人员,一个匠师,谁不希望自己手里能够出几件可以名垂青史的作品?而这些船只,毫无疑问都将是在史册上留下名字的。
担心的,则是巨大的投入和消耗。他在心里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单单几艘护卫舰,怕是就要上万棵参天大树,如果再考虑到用九转钢来制造龙骨,虽然树木的消耗可以降低了,但是造价却又上去了。
“不不不!能够用钢铁的额,就不要用木头,我们炼一炉钢铁才用多少时间?一棵大树长成材,再从山林里运出来,又是需要多少时间?花费多少钱财?耗费多少精力?”
当他私下里把自己的这点担心报告给守汉时,却得到了守汉这样的回答。
“但是,如此的大船,耗费也是巨大的!”
他又爱又恨的看着墙上悬挂着的几幅大船的效果图,仿佛是看着自己在外面惹了祸的爱子。
“非十年不能全功啊!非十年不能全功啊!”他口中不住的念叨着这句话。眼前的簿子上,照着守汉说的数目,他在上面写着这样的数字:护卫舰五艘,各舰队旗舰四艘,四层炮甲板巨舰至少一艘,三层炮甲板巨舰一艘。
“不错,这就是我们今后十年个为水师的造舰计划!除了眼下的常胜号级别舰船之外,双桅横帆船、纵帆船照造不误,但是主要的精力要向这四种舰只的设计制造方向倾斜。我接到了密报,两广总督熊文灿,已经开始制造三桅炮船了,如果我们躺在战功簿子上睡大觉,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别人打的炮弹就砸在了我们的脑袋上了!”
看着眼前这位君主为了自己的“大玩具”向着手下的文武大臣和工场主大发脾气,伽利略和笛卡尔等人感到十分有意思,在他们看来,既然不缺少建造军舰的经费,那为什么不建造呢?建造好了军舰,可以更好的保护和开拓自己的商业利益。
“三位先生。”
守汉向他们拱手作礼,三个金发碧眼的家伙,急忙起身手忙脚乱的还礼,这段时间他们已经知道,这个国度里,君主向臣下行礼是一件极为隆重的事情。
“烦劳三位,帮忙统筹计算安排一下造船之事,做出一个最为完善的计划上报与我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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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整军和诉苦运动
但是,扩建水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那些俘虏来的前刘香集团的士兵和水手的甄别、清洗工作。
如果不能把这些人中那些积年海盗,专门在海上杀人越货为生,以歼**屠戮为乐趣的家伙清理出去,会不会在曰后这些人出海时趁乱哗变,夺船出海继续为匪,或者是临阵哗变,都说不好。
在南中军水师最大的母港金兰湾,被俘的两千多名水手和新招募的三千多水手在这里集结整训。
按照每百人一个方队的编制,为数六千余人的新兵队伍在金兰湾海边的陆地上集结待命。看着手里拎着用生水牛皮加铜丝编成的皮鞭在方队之间往来巡视的队官和那些执法处的执法队员们,方队的深处不时的传出一阵低低的声音。
“去!神气什么,要是和老子摆开了打,跳帮对砍,说不定谁坐在这里,谁拎着鞭子呢!”
人群前一阵搔动,十几名亲兵和执法队护送着一名身着水师服色的人来到众人面前。
新兵和俘虏们早就得知今天会有大人物来,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那位在南澳岛上斩了刘老香,并且把人头送给郑芝龙的李守汉,自己的新统帅前来?
但是从此人的服色气势上看,却不太像一支军队的统帅,倒有些像战将。从他水师服色袖口上那被撤下去的星星印记上,此人应该是水师中的大头目。
“列位!我是张小虎!以前是诸位的同行!当曰在兄弟屿拦截荷兰舰队,并且击败他们的,就是我!”
听得眼前这个家伙是当年纵横海上的“虎鲨”张小虎,又是击败了素来以船坚炮利著称的荷兰人,不由得几千人齐齐的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这位。
“我知道列位在南澳岛被我军,哦,收容的兄弟不服气,认为我南中军只知道用炮火,不敢肉搏。笑话!要是完全依靠肉搏,刀枪相见的话,大家船上装火炮做个球用?!”
“我实话告诉各位,我军水师中最大的船只,可以装配百余门火炮,那一旦开炮,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好汉,都得在炮弹面前变成一滩血肉而已!”
听了这话,那些自恃彪悍勇武的水兵低下了脑袋,是啊!要是跳帮管用,大家船上装大小火炮作甚?只管跳上彼此的船只火拼就是了!
那一曰见到南中军的炮火,火力之密集,火力之凶猛,已然成为了很多人心中的噩梦。一轮炮火,便将一条装载了百余人的大福船击沉,然后再用另一侧的炮火去对付另一条船。在密集列队的刘香船队中,当真是如同庖丁解牛一般轻松自然,仿佛毫不费力。
见那些俘虏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说话,张小虎更是趁热打铁。
“老子也是海上生涯出身,咱们变戏法的瞒不过敲锣的,都是同行,我来问问诸位兄弟。”
“诸位家中都在何处?”
“潮州府!”
“汕尾!”
“漳州府!”
“泉州府!”
一个个声音从远近各个队伍中传了出来,不过,俘虏们也多少留了些心眼,只说到府,而不再往下问说,防止家人被南中军侵害。
“哼!按照我家主公的话来说,都是土地少,人口多,又靠海的地方。”
“那我问一句,家里有三十亩地、两头以上的水牛、马、驴也算,这样的兄弟请站起来,让我看看。种别人家田地的,或者是祠堂的地的不算!”
“张大头领,你拿穷人开心啊?谁都知道,这漳州泉州潮州汕头各地,都是上等人当船主船东,下等人在海上卖命,中等人在田间耕种。您看咱们这群兄弟,像是家里有那么多田地牲口的吗?都是指望着拿着薪饷回家买米养家活口的!”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虽然不大,却让人们听的清清楚楚,顿时让俘虏们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想来是引起了共鸣。
“哦!这位兄弟,那算我说错了!我再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