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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5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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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鹿!相信他们的话,你们这群蠢猪!”

    但是,在刘香坐船的旁边,微微起了一些争斗厮打之声,跟着便是水手将沉重的铁锚抛入水中,有人挥动短刀将帆索砍断,桅杆上的风帆应声而落。

    “我们投降!我们抓住了刘九了!请大人们受降!”

    船头上,几名水兵正按着兀自奋力挣扎着的刘香义子,被封为十七舍的刘九。

    “船主,我们快走!”李国助倒也光棍,不愧是当年海上海盗之王李旦的儿子,手中擎着短火铳,同几名心腹一道威胁着其余的水手们努力驾船试图逃出战场。

    “还想走?!”

    从炮队镜中,守汉将这条大福船上的情势看得一清二楚,有被俘的刘香部下过来指认,船上的二人,就是刘香和李国助。

    “开炮吧!”

    一排炮过去,刘香的座船也被凿沉。

    “刘船主,李大舍,二位辛苦了。打算吃点什么?在下这里,有馄炖和板刀面!”

    在常胜号的船头,守汉和蔼的接见了被绑缚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刘香、李国助。

    “水战,水战不是你这样的打法!”

    憋了许久,刘香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倒叫一旁正在酝酿思量该如何开口求饶的李国助吓了一跳。

    “我告诉你,海战就应该这么打,以后我还要有更大的船,更狠的炮!不过,你却未必能够见到那一天了!”

    刘香船队崩溃之快,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来不及欢庆胜利,留下八艘猎风舰在南澳岛水面打扫战场,继续搜索残敌,主力舰只在常胜号的引领下向战场的东侧,疾驶而去,准备去援助在那里牵制荷兰人、阻截郑芝龙的张小虎。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惹祸精,不但完成了守汉交给他的任务,而且是几乎超额完成。

    为此,守汉大发雷霆。

    〖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南澳岛
    闽粤之交的南澳岛,从澄海的莱芜渡口到南澳岛的长山尾渡口平底亩船需要摇晃50分钟。这是个让人感觉轻松愉悦的小岛,平静,安详,仿佛一个世外桃花源。

    但是,这只是它的外表。事实上,在历朝历代的史记记载中,关于这个小岛的的记录都不是平静柔和,而是桀骜不驯。不是田园牧歌,而是刀光血火。是“海贼”的同义词,是不时惊扰闽粤地方官员乃至朝廷的一个噩梦,特别是在隆庆开海后,这里海盗活动的频繁程度与规模,称得起是“中国之最”,成为了东南沿海治安的一处“毒瘤”。

    究其原因,还是这里的地理环境所致。这里距离大陆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既足以和官府保持“安全距离”,又方便随时到大陆上“侵犯”一下;南澳岛上的居民在洪武年间被强行迁徙,留下大片田地可供耕作;岛上山势险峻,利于筑城修寨,有险可据。最重要的是,这里地处国际贸易的航道要冲,距离太平洋主航线不过几海里。因此,这里从南宋时期起,便成为了海盗渊蔽之处。到了明朝后期,南澳一带的海盗势力已大到了动不动就“战舰数百,聚众万余”,横行海上,向过往船只征税,俨然一海上王国。嗯,怎么听着和猪脚的做法有点像?

    吴平、林国显、许栋、许朝光、林凤、林道乾、曾一本是这一期间活跃在南澳岛的众多海盗首领,都是把南澳“先后据为窟宅”或活跃在附近海域。他们彼此之间有错综复杂的关系,比如,林凤是林国显的族孙,吴平是林国显的侄婿,林道乾的船队里有林凤的船只,曾一本承接了吴平的部众……

    而眼下,这里更是成为了刘香的目的地。

    原因没有别的,除了上述原因之外,这里还具备着适合海盗正常需要的一切条件和群众基础。

    虽然因为海禁的原因,不能明目张胆的下海,但是“赔本买卖没人做,杀头买卖抢着做”,在巨大利益的诱惑面前,没有几个人能够扛得住。沿海许多豪门、官员、官员亲属都与海盗有着关系;明里暗里通过南澳岛与刘香和招安前的郑芝龙等人交易。而对于那些依靠海上贸易谋生的升斗小民来说,不能“通番”则无疑于对生计有着巨大的杀伤力,于是就常常参与和海盗的私通接济活动,以“一叶之艇,送一瓜,运一罇,率得厚利”,有的干脆加入“组织”,把海盗当成职业。在这种情况下,海盗就具备了“民众基础”,官兵来围剿海盗时,沿海民众的反应则是“每见官兵动静,则星火徒报,官府密令哨探,则推避不从”。

    在这里,刘香团伙可以得到人员、物资、装备的补充,修补破损的船只,缓一口气,以便于迎击郑芝龙的再次攻击。

    看着南澳岛出现在远处的海天相接处,刘香在船头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到了这里,便是到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了。地处闽粤两省交界处,就算是郑芝龙有着天大的胆子,越界作战,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刘香团伙同广东省的各级官吏们也是有着明里暗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虽然从万历三年(1575年)开始,这里就设立了副总兵衙门,有一位副将大人,率领水师三千在此驻防,但是,在孔方兄的帮助下,这里依旧是海盗的天堂。

    “传话下去,告诉各位船主和兄弟们,到了南澳,就有了足够的就和肉,还有漂亮的妹子在岛上等着兄弟们!但是,记住了!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许犯花案!只许去piao!不准jianyin!”

    没办法,这南澳岛上的居民同海上各个团伙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密切、也太复杂了,说不好哪个妹子就是某位船主的远房亲戚,光棍劈竹不伤笋,为了不得罪同在海上谋生的伙伴,纪律也是要强调一下的。

    何况,岛上还有一座南澳副总兵府,虽然说都是往ri里用银子打点好了的,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面子上须不好看。

    “明白!”

    “明白!”

    “嗨!岛上的暗门子、半掩门那么多,俺们何必要费那个劲去用强的?!”

    一群人发出粗野狂暴的笑声,望着不远处的南澳岛越来越近。看着远处正在撒网捕鱼的小型红头船慌慌张张的收起渔网,掉头往岛的方向狂奔而去,几个海盗头子更是嘲笑起来。

    “咱们是到你们的岛上补充鲜菜淡水,修理船只。顺便让兄弟们睡上几个好觉。又不是不给钱的陆地上土匪,你们慌个啥?!”

    在笑声中,一条快船从后面疾驰而来报信。

    “启禀船主!后面殿后的十七舍人刘九打来旗号,荷兰人的船队也败退下来了!后面似乎还有郑家的追击队伍,十七舍人询问,该如何处置?!”

    听到这个紧急军情,几个头领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个郑一官,当真是拼命啊!他一家就把荷兰人给打败了?!”

    “现在荷兰人还有几条船?”

    “启禀船主,各位老大,荷兰人的九条船,只剩下了五条,另外还都是受了不小的创伤,兄弟们从远处看,很多的帆都只有一半了!”

    “距离我们还要多远?”

    “大约有两个时辰的水路吧?!但是,兄弟们说,眼下荷兰人的炮船伤痕累累,跑得慢。怕是得三个时辰到四个时辰才能撵上我们!”

    “打旗号!告诉各船,扯起满帆!加速前进!有桨的都给我用上!”

    “船主,咱们是要快些跑吗?”

    “不!咱们是要快些跑到南澳岛,到了那里,四个时辰,各船补充粮食蔬菜鲜肉水果清水,足够了!等到荷兰人到了,咱们就顺风扬帆走他娘的!让郑芝龙那个叛贼去和荷兰人拼命!咱们只管到广东海面去寻个岛屿休息,睡觉!”

    大小将近六十艘海盗船扯起了满帆,从船舷两侧伸出了长桨,奋力的向着南澳岛的方向赶来。

    眼看已经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岛上的房舍轮廓,看得清房顶的颜se,忽然,随着最后一支打鱼小船绕过南澳岛进入了港口,一抹白se帆影从岛的背后隐现出来。

    紧接着,一片,两片,三片、五片,十片,白se的帆影如同海上台风来临是卷起的云朵一样,迅速的卷起升腾。随着帆影的出现,一条条炮船出现在青澳湾海面上!

    “妈的!是谁的船?!”眼下刘香的状态,颇有点龙困浅滩遭虾戏的心情,好不容易从官军和郑芝龙的围攻下逃出来,却又在这里被人拦住去路,当真是老虎不发威,你们便当老子是只病猫不成?

    “看看旗号!是不是南澳副总兵衙门的那些破船?!”

    要是那些南澳副总兵府的破船,刘香不介意将他们统统的送下大海,去洗洗澡清醒一下。

    “没有发现大明水师的旗号!”

    在桅杆顶上的瞭望台上飘下了这样的声音。

    “船主!船的形状也不是大明的福船!倒是有点像佛郎机人的船!”

    一个头领指着远处隐约可以分辨出轮廓的炮船,声音都有些变形了。

    不是大明水师,船只又是有些西洋人的风格,在这一带的水面上,便没有人有如此庞大的舰队了。难道说是荷兰人的援军从巴达维亚赶来了?!

    人遇到这种情况时,凡是都愿意往好的方面去想。特别是在穷途末路前途不可预测的状况下,更是愿意相信这是荷兰人的援军。

    眼见得与对面从南澳岛驶出的舰队越来越近,从船只的形状和船舷两侧黑洞洞的炮窗口可以看得出来,这只舰队的设计风格和建造技术上有着浓厚的欧洲风格。

    不由得刘香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这定是荷兰人的援军,即便不是,也是英吉利人,或者是佛郎机人过来探风se的舰队。是谁且不去管它,老子还是先去南澳岛补给休息是正事!”

    双方的船队距离不过数里了,刘香挥手命人上前搭话,试图了解一下这支船队的来历和目的。

    一条快船正要从船队中飞驰而出,对面正在调整队形的船队做出了一个令人有些不解的动作。

    一面面旗帜在桅杆上升起!

    “大明南中军马总统官!李!”

    随着这旗帜的,还有别的几面旗帜,在前桅杆上迎风飘扬的,是南中军水师的旗帜,铁血十八星旗。在主桅杆上飘扬的是主帅的帅旗,赫然一个斗大的李字,在刘香眼前灼灼放光,烧得他眼睛生疼。

    “我一刀斩你个桃花开!你个李守汉,我同你远ri无怨近ri无仇的,我也不曾劫掠过你的地盘,为何如此对我?!我是把你的儿子扔到井里了,还是抢了你的姨太太?!你这样的对我?!”

    刘香心里满是怨念。

    但是,怨恨,抱怨,有用吗?南中军水师练习舰队的几艘付波级战舰的炮窗已经打开,一门门的火炮如同蛟龙的獠牙一般,闪着渗人的光芒。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尔来观看,大炮是一炮一个,关轰不管埋!”

    在常胜号的船头上,稳坐在虎皮椅子上的守汉,故意怪声怪调的念着从评书里听来的打劫时专用绿林山歌,逗得坐在一旁的小华梅嘎嘎的笑声不止。

    从香港到出发,一昼夜的航程便到了这座距离香港岛和料罗湾都不算远的南澳岛,南中军水师便立刻上岛控制了这座坐落在闽、粤两省交界海面,距广东汕头仅11。8海里,东距台湾高雄160海里,北距厦门97海里,西南距香港180海里的海岛,将岛上的驻军尽数缴械看管,禁止一切人员出入。

    凡是家中有男人在海上谋生的,一律发给布一匹作为安抚,“回头告诉你们的兄弟子侄,不要跟着刘香瞎跑,跟着我家将军才是正路!”

    刘香在船上看到的那些撒网捕鱼的人,俱都是南中军水师改扮,为的就是观察海面上的动向,也好为舰队的出击打好基础。

    休息了一天一夜的南中军水师,就在南澳岛水域守株待兔,等来了刘香的船队,后面还有被郑芝龙兄弟追赶下来的荷兰人的残兵败将。

    “我再重复一遍主公的军令!此战以俘获为主,第一不准使用霰弹,第二不准使用火箭,第三,落水之后尽量生俘!都听清楚了吗?!”出港前,练习舰队的统领楚天雷黑着脸朝着几个舰长训斥了一番。

    虽然不明白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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