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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到我身边来,好么?”子游皱着眉,眼睛微闭,声音低微而沙哑。
“子游……已经晚了,晚了。”渺渺摇头。
子游长长叹息,闭上眼睛,干涸的唇角微动一下,却紧紧闭上,缄口不语。
“渺渺,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太自私。”一阵沉默,子游微言如风。
一天,悄然无声地溜走,渺渺见窗外天色已经暗下,子游已经熟熟睡着。便走到厨房,熬了蔬菜粥,端上去等着子游醒来。
和他认识这么久,渺渺第一次这样长时间地注视着他。从天亮到天黑,他虽然病着,却仍旧安静和平。渺渺用手去探他的额头,他似乎有些知觉,骤然醒来,恍如隔世。
“子游,你的烧退了。”渺渺朝子游一笑,清亮如泉。
“渺渺,谢谢你!”子游看见床边放着一碗薄薄的粥,笑道,“我饿了。”
渺渺扶起他,用勺舀了一点儿汤水,凑近子游嘴边,子游吃了,干枯的双唇落上了一层滋润的粥汤,气色好多了。
“能被你照顾,该多幸福,很羡慕他。”子游吃完了粥,看着渺渺收拾的身影,淡淡地说。
“我从未这样照顾他。”渺渺惨淡,“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吵吵闹闹,不打不欢。”
子游错综复杂地看她一眼:“渺渺,你不幸福。”
“也许。”渺渺端着碗正欲下楼。
子游修长的手指抓紧了白色的被单,又慢慢松懈下来:
“渺渺,我现在能许你幸福。”
渺渺似乎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反应,却轻轻下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出现转机了?
chapter49、误会
子游别墅的灯光一夜未熄。
别墅外的黄色跑车也久久没有离开。
陶小期一夜无眠,等候在子游别墅外,憔悴而悲愤。天大亮时,见渺渺一脸疲倦地出来,却迟迟没有上前。反而掉头,呼啸而去。
他说过,这辈子,他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不专一。
昨天正在拍摄现场,陶小期看见有人发自己彩信,打开看到的是渺渺与一个俊美年轻的男子在一起,或哭或笑,或皱眉或捧腹,形容是这样亲密,上面附着一行字:宋渺渺和韩子游。陶小期顿时大发雷霆,再也不能安心拍戏,跟剧组导演不辞而别,搭乘飞机直接赶了回来。找到韩子游的别墅,他来到了这里,看见二楼的窗户里渺渺那走动的身影,顿时全部明白了。
这是他第一次将全部的火气压制在心底,没有发作。他拨通了渺渺的号码:“渺渺,你在嘛?”
关于这些,渺渺全然不知情。她还在回家的路上,为了不让小期误会,说道:“我刚出门呢,去买菜。”
陶小期嘴角露出一丝绝望:“出哪个家门?”
渺渺心中讶异,试探地问:“你说什么呢?你拍完戏了?”
“宋渺渺,你出的哪个家门?”陶小期的声音格外平静,平静地让渺渺心寒。
“小期,我——昨天子游发高烧,我就去照顾了他一晚。”渺渺不会撒谎,也不打算撒谎。
“只是‘照顾了他一晚’?”陶小期冷冷地笑着。
渺渺道:“你不相信我?”
“宋渺渺,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要怎么相信你!我只是离开了三天,你就耐不住寂寞了,要找别的男人解闷了是吧?”
“陶小期!你说什么呢?我和韩子游之间干干净净,我问心无愧。你别拿你自以为是的态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好吗?”
“行了!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陶小期挂了电话,将跑车开到最快,呼啸着不知往何处去了。
许多天过去,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渺渺心忧,想起来也是自己没有与他说清楚,想着两个人毕竟在一起一年多了不容易,想着该好好静下来谈谈,于是不停地拨打着他的手机,却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下面一则消息,当前歌坛红星陶小期,近日在夜总会被记者偷拍到与当红女星孟梦搂抱,随后一起开车不知前往何处。之前二人就有绯闻出现,而陶小期一直否认与孟梦在交往,孟梦面对媒体采访时态度也是模棱两可,并称二人只是好朋友而已。但是现在随着大量跟拍照片的曝光,两人的秘密恋情也已经众人皆知……”
接下来是什么,渺渺没有再听下去。
陶小期,仅仅是因为我照顾子游,你就要这样惩罚我吗?
“渺渺,怎么小期很久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了。”渺渺妈妈见渺渺一天到晚心事重重魂不守舍,不由有些担心。
“没事,妈,就是为点小事吵了一架。过些天就好了。”
“要我说,你俩都是火爆脾气,你有时候也让让他。”
渺渺点点头,扒了几口饭,觉得没什么胃口,就拿起包出门去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小期第一次带自己来的地下室门口,渺渺摸索着走了进去,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黑漆漆一片,积上了薄薄的尘土,他们早已不在这里练习了。渺渺开了灯,站在台下,眼前仿佛还是小期第一次对自己表白的样子。
门口忽然又响声,外面探进一个头来,惊讶地叫道:“渺渺!”
渺渺回头看,原来是他们乐队的鼓手小狼,尴尬地点点头,笑了一声:“小狼,你怎么来了?”
小狼的耳钻在灯光下亮晶晶的:“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对了,最近小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人都见不着,手机也关机,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渺渺点下头:“嗯,我也找不着他。”
小狼从舞台边上搬出一个大箱子,在里面整理着什么,说道:“渺渺,我说句话,你还别不爱听。我们的小期,对你可是动真格的。你别看他一直不务正业嬉皮笑脸的样子,他在感情方面其实特认真,在夜店做DJ,或者玩别的,从来不招蜂引蝶,就算那些大美女自己粘上来,他也不带正眼瞧的。你是他最爱的女孩儿,可千万别让他伤心。不过当然了,他也是有臭脾气,你也多包涵他,多让让他,他很多时候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后悔的不得了呢。”
渺渺听了,无奈一笑。陶小期已经认定了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有回转的余地,就好像他的母亲,认定了我和别的男人私会,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越描越黑,解释在他们听来不过是掩饰。
小狼找出一根鼓棒,笑道:“在这儿呢。渺渺,我话是多了点,有些可能说的不好,不过都是实话。我先走了,他们在外等我呢。”
渺渺点点头。
拿出手机,正要打陶小期的电话,忽然见他打了过来,手机屏一亮一亮,似乎是他焦急地等待自己的回音。
“喂?”
“渺渺,你出来吧。我们说清楚。”
渺渺想着自己一定要好好跟小期解释清楚子游的事情,飞快地赶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会说些什么类?
chapter50、分手
渺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暧昧的灯光前后摇摆,人影绰约,纷乱地投在晃目的墙壁上。那些疯狂的人跟随者疯狂的音乐跳舞,人紧贴着人,大汗淋漓,似乎忘我。渺渺的一身规规矩矩的衣服,和这里格格不入。这就是陶小期还未进娱乐圈时,晚上工作的地方。
“你来了。”渺渺回头,见陶小期站在她身后,有些憔悴,神情很冷淡。然后,似乎没有吵架,同以前一样,拉起渺渺的手,分开人群朝外走去。
已经冬天了,一到晚上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几个穿的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地大声说笑着走过。
陶小期点起一支烟,蹲在路边抽了起来。
“你以前不抽烟的。”渺渺看了他皱眉的样子,心里很痛。
陶小期把嘴里的烟夹了出来,只是拿在手上,静静看着它燃烧。
这样的沉默,让渺渺觉得比爆发还要可怕。
“你还爱他吗?”陶小期这样问。
渺渺看着小期,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都已经过去了。”
陶小期站了起来,看着渺渺,很是心痛却无奈的眼神:“你告诉我,你现在还爱他吗?”
这样的问题,渺渺自己都不敢问自己。
见渺渺默不作声,陶小期直直地看着渺渺的眼睛,扬了下嘴角:“渺渺,你知道你最让人不放心的是什么吗?”
渺渺看着小期。
“你总是那么糊涂,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总是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总希望别人快乐。你这样,很容易受伤的。”
“小期,对不起。”
“你没有错。是我以前太固执,自以为是地觉得,和我在一起就能让你忘记韩子游。所以我拼命想要让你快乐。但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快乐不仅仅就是你嘴边的笑容。虽然和我在一起,你笑的很开心,但始终不及韩子游一个眼神一句问候让你来的满足。”
“不是的,小期,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你看我们都一起办好了签证要出国的不是吗?我们可以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渺渺的声音越来越轻。
陶小期吸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渺渺动动嘴,沉思了很久,鼓起勇气说道:“小期,你愿意相信我吗?我和子游,根本没有发生什么。自从你的母亲找我谈了以后,我就觉得你们都不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任何跟韩子游有关的事情,在你们眼中都是错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没错,我相信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为这些事情生气?”
“可是我从你的眼神里明白了你在自欺欺人。你不知道,你看韩子游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是这样天壤之别吗?”
渺渺语塞,她真的好像忘了,曾经嬉笑打闹惯了的陶小期,是个聪明而又敏感的人。
“别骗自己了,渺渺。我不知道你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和我在一起,但是那肯定和韩子游有关是吗?你傻,但是我不傻。认识你是我的幸运,可是我没有福气陪你走到最后,我说过,我不能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心里装着别人。所以,别再折磨自己,也别再折磨我。”
陶小期手里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长长地烟灰终于掉落在地上,在昏暗的路灯下泯灭。
“所以,你的意思是。”渺渺的声音轻轻颤抖。
“分手吧。”
陶小期把烟蒂远远地扔出去,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你都决定了……”渺渺紧紧地捏起拳头,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眶却已经湿润,“那么,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关于孟梦?”陶小期果然太聪明了。
渺渺没有做声,她想知道,陶小期如今能这样痛快的下决心,是纯粹因为自己,还是和别的女人有关。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心情很差,的确都是她陪着我。如果说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情,只怕我自己都不敢苟同。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所做的所有的决定,都只和你我有关。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多牵扯,你可以随便怎样认为。我想,既然你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我就帮你看清。我不想你跟着我,却后悔一辈子。”
渺渺咬着嘴,看着他:“那么,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分手吧。”他苦笑着点点头,似乎在确认他们之间真的已经走到了最后。
“可是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你就舍得吗?”渺渺终于忍不住,泪水断线,滚落下来。
“渺渺,时间,不能说明什么。我所给的这么久的时间,不及韩子游的一瞬。不是吗?”然后,陶小期习惯性地刮了一下渺渺的鼻尖,说道:“渺渺,不管怎样,要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就跟我说,我还是会尽力的。”
渺渺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砸在冬天冰冷的地面上,没有一丝热气。正如小期所说,渺渺自己真的分不清,对子游的感情和给予小期的时间之间,哪个更重一些。可是,陶小期认定了的事情,自己做再多的挽留又有什么用。
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