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靠,汪婷婷,你给我从外面把窗户关上。”
汪婷婷找来两个平日里喝水的杯子,把酒倒得满满的,有些溢出来,“别浪费。”于晓悉扶起酒瓶,就着杯口大喝了一口。
“于晓悉,你难道真打算把于玄晨娶媳妇的钱都剩下来。”
“那时必须的,我可不想我儿子将来当光棍。”
“干嘛那么苦自己,既然你不想结婚,不如考虑一下刚才我说的那种。”
“别拿这事开玩笑。”
“于晓悉,黎洛州怎么招你了,人家成天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你就是楞不接,我看就他那脾气,哪天爆发了估计就该有大事了。你不是真的因为从前的事情躲着他吧,你做人也太矫情了。”
“婷婷,你不懂。”
“是,我不懂,我连我自己都不懂我还能懂谁呀!”
“婷婷……”
“别,别说,咱两都谁都别谁了,来喝酒,不醉不归。”
“明天还有上班呢…。。”
“我真是服了你了,于晓悉,你做人就是活的太明白,太理智,好不容易冲动一回还赶上了黎洛州和彭少庭这两个极品男,你什么命呀,羡慕嫉妒恨。”
“明天是最后一班岗,一定要站好,来,干半杯,然后咱两上床睡觉。”于晓悉挑眉。
汪婷婷做呕吐状,两人笑成一团,汪婷婷把就全部喝下,于晓悉只喝了半杯。
“婷婷,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在意,只是面上表现的高兴不想我担心,可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别再想了。”
“共勉,睡觉吧,宝贝。”
节前最后一天上班的兴奋情绪没有被繁忙压到,于晓悉部门的例会开的乱七八糟,以致说上几句就跑了题,于晓悉被常被他们带到沟里,待反应过来忙假装严肃‘回正题,回正题’,几个人说上几句后又周而复始,于晓悉自己也承认自己缺少点威严,心里叹口气,面上还是乐呵乐呵的。
下午行政部通知大家提早下班,几分钟后公司就空了一多半,于晓悉把刚才整理的东西一一放到包里,于晓悉东西大多是双份的,公司放一个,家里放一个,东西长相基本相同,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们,总之就是这个习惯,有时候明明刻意只买一个放到公司或家里,可是等发现另一个地方也缺这东西时,再买回来的一比较却还是差不太多的。有些东西她也要总是随身带着,比如那根跟了她好久的自动铅笔,还比如那个表带已经磨得成了麻面的手表,一旦找不见这些东西她便觉得别扭,然后翻来覆去的寻找,无非是各个抽屉,等找到就告诉自己下次要注意放好,可真到了下次却忘了之前所说。
于晓悉和助理一起出的公司,白洋看见于晓悉便迎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于晓悉也没想到白洋会出现在这。
“我来站今年最后一班好人岗。”白洋开玩笑。
于晓悉笑着切了声,助理打量着二人,关系似乎很不错,“晓悉姐,看来真是我乱点鸳鸯谱了,我说你怎么连那么优秀的男人都看不上,原来已经有了。帅哥,你好。”
“别乱说,是朋友,白洋,这是我助理。”
三人又寒暄几句,临行前于晓悉又嘱咐助理路上小心,活像一个孩子家长。
“你真是当妈当成习惯了。”
“别这么说,像占人家便宜似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早下班。”
“我只是下了班就赶来了,谁知道这么巧你也早下班。现在干点什么,我这司机随你使唤。”
“白洋同志你太优秀了,我代表世界女性表扬你。可是你真的不忙吗?”
“真是啰嗦。晚上几点的火车?”
“好像是八点,要不就是八点半,票在婷婷那。”
两人一路上贫嘴,先去接了于玄晨,然后在附近的超市采购一番,忙得不亦乐乎。
黎洛州回了家隔着很远把钥匙扔到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洛州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周荀迷迷瞪瞪的从卧室跑出来。
“你怎么在?”
“我为什么不在,我今天就没去上班,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说吧。”
“现在,我好想我妈还有姨妈。”
“你最近有不开心的事?”黎洛州问。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事情多说无益,还不如直接做来的实在,比如我以前总是说妈妈我想你,现在觉得想她就回去看她多直接,而且我妈妈肯定会开心。洛州哥哥,你要不要先和我回我家,我姑姑的女儿好像生了个大胖小子……”
“闭嘴,烦人。”
“讨厌的黎洛州。”
白洋送于晓悉、于玄晨、汪婷婷上了火车,将他们的行李安顿好,又嘱咐他们手里拿好票、注意安全,汪婷婷有些不耐烦,‘白洋君,这列火车我一年坐两三回,您就放心吧,我会让于晓悉这猴精毫发无损的’,于晓悉无奈的笑笑,‘白洋,你别理她,不识好人心劲的,你赶紧回去吧,好好过年,替我问伯父伯母好’,‘于晓悉,别有压力,我说了我是站好人岗,你知道我一向对工作认真负责’。
火车渐渐行驶时,于晓悉透过窗户看着白洋,一如第一次相见时的感觉,宁谧、踏实,笑容很温和,照的人发暖,于晓悉冲他挥手告别,他亦笑着挥手。
“你别怨自己,如果人的感情可以受大脑控制那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惨剧发生。”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点破我。”
“如果我不点破你,我怕你被憋死。”汪婷婷瞪了于晓悉一眼,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于玄晨,于玄晨接过橘子,两只眼睛来回打量两个大人,“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们在说你妈欠债太多。”
第39章 第三十三章 忆城
于晓悉和于玄晨大手握着小手沿着于晓悉曾几次梦牵的小路,这个小镇变化不大,但也起了小楼,有的旧房也已经翻了新,或许是政府想保留古城文化面貌,沿路的古宅依旧,墙壁斑驳,墙根覆着苔藓,已经新年,有居民正在粘贴着春联。
于晓悉和于玄晨在一个原木大门前停下,木门边角已经有些缺损,门面也不如从前干净,多了些划痕和字迹,或许是哪家小孩捣乱画上去的,镇里就是这样,于晓悉小时候也曾经跟着伙伴去人家墙、门上搞过破坏,被人发现了便一堆小孩一起逃跑,被画的人家手里拿着随手抄起的家伙,可能是把扫帚,也可能是个自己的鞋底,拿在手里也不扔只是比划比划,嘴里喊着‘再来捣乱就把你们关水瓮里’。
“妈妈,你笑什么?”于玄晨问于晓悉。
于晓悉摸摸于玄晨的小脑袋,木门上上着锁,锁已经生了锈,于晓悉记得自己年纪小的时候根本打不开这锁,后来再大一些,开这锁的时候又把钥匙拧断了在里面,是于父请了锁匠修好,于父舍不得扔掉,说这锁有年头,是爷爷那时候就用着。
“是晓悉吗?”有个老妇人绕着于晓悉打量,“可不是就是晓悉,你这丫头这么多年去哪了,也不回来看看,这就是那个孩子吧,都这么大了。”
“六福婶,你们都还好吗?”
“好,不过也老了,老街坊也散了不少,去年你广顺叔死了,得的肺病,花了不少钱还是去了,你广顺婶一下白了头发。”
“六福婶,我妈呢?”
“你妈在那院,自从和你王叔结了婚就搬过去了,不过常来,刚才还在商店看见她了,也老了不少,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心狠,当时你妈让你走也是气话,你倒好走了就不回来了,要不是有你王叔帮衬着,你妈的日子过得多难熬呀。”
“……”
“晓悉妈,你过来的正好,你看谁回来了。”六福婶朝着于晓悉身后招手。
于母步子有些不稳,朝着这个方向看着,一步一步走进,眼里的泪也蓄越满,于晓悉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明明年龄不大却头发花白了一半,眼角的皱纹也浮现的更明显,于晓悉眼睛越来越模糊,再细致的东西都花了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妈,我回来了。”
于母的泪水挂在脸上,像是不敢相认,站前原处,于晓悉哽咽着叫着于母。
“你这死丫头,叫你这几年不回家,叫你不回家。”于母哽咽的说着,手上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于晓悉后背上,打了几下,似乎也是累了,也说不出话,只是不住掉泪,于晓悉上前去抱住于母,“妈妈,我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于玄晨被眼前的事情吓坏了,抱着于晓悉的腰不撒手,祖孙三代拥在一起。
“行了,行了,回来就好,过个热闹年,晓悉妈,我去杀只鸡,一会去我那吃。”六福婶摸摸眼角,说完就往自己院里走去。
“她六福婶,你别忙了,叫上她六福叔,还有小川来我这院。”
“你们娘俩先说话,以后再吃你的饭也来得及,别争了,就在我这吃,你们聊去。”
六福婶走后,于母甩开于晓悉又给了她一巴掌,这次很轻,嘴角也带了笑,看见旁边的于玄晨笑容又笑开了一些。
“晨晨,这是外婆,快叫人。”
于玄晨看着刚才打她妈妈的女人也不开口,于母抢白,“我打我闺女你还有气,不叫就不让进门,也不让吃饭,反正一会我要把我家闺女带进这大院里的。”
“外婆。”于玄晨开口。
于母又有了泪意,对这个孩子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恨,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自己的闺女才过了这几年的苦日子。
那顿饭吃的很热闹,于晓悉后来单独找了王景良,和于父一样也是一个儒雅的读书人,在村里出了名的脾气好,人缘好,于晓悉见到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就低声叫了‘王叔’,王景良点头答应,‘是个好姑娘,你妈没白念你这么多年’,‘谢谢你这些年对我妈的照顾’,‘只要你妈能高兴过日子就行’。
周围的邻居叔叔婶婶也大多当了爷爷奶奶,于晓悉听刚在于母嘴里的那个小川觉得陌生,现在一看才知道原来还是个奶娃娃,是六福婶的孙子,比于玄晨还小上一岁多,于晓悉想想也是,自己已经离开那么多年,那些街坊的哥哥姐姐们也该成了家,有了孩子。
晚上于玄晨睡熟后,于晓悉将头枕在于母肩膀上,刚才于晓悉给于父上香的时候于母背过身擦了眼泪,于晓悉看见了,一切了然于心,即使于父离开了这么年于母还是放不下他,他们的感情平和却深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淡忘对方的。
“妈妈,王叔对你好吗?”
“好着呢,什么活都不让我干,丫头,这孩子的爸爸…。”
“妈,如果我说我想一辈子都不结婚你会不会生气。”
“气不动了,我管不了你这丫头,但是,晓悉,妈只是想你过得轻松点,能像平常家的媳妇似的,小两口规矩过日子,即使平时小打小闹,可心里到底是踏实的。”
……。
“妈,害得你今年不能和我王叔一起过年了。”睡着前于晓悉说。
“臭丫头。”于母笑骂,伸手抚在于晓的背上,像是还在于晓悉小时候一样,一下一下,于晓悉的心跟着世界安静下来。
按照这个小镇的习俗,初一那天凌晨光景的时候就热闹起来,你来我往的串门拜年,家家桌上摆着花生瓜子、糖块茶水,于晓悉也随着以前的同龄伙伴们串了几家,多数人家里都新添了人口,于晓悉有的也不认识,好歹总有人念着她给她介绍。
于玄晨问于晓悉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于晓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和以前相比这个年过的确实是热闹许多。‘你喜欢这么热闹吗?以后我们每年过年都要这样的’,于晓悉问于玄晨,于玄晨思量一下,‘太吵了’,于晓悉用手指弹了于玄晨一个脑门,‘小小孩子装什么深沉,热闹一些多好’,‘他们都像周荀阿姨似的那么吵,这样就不好,黎叔叔总说要找胶布粘周荀阿姨的嘴巴’,‘没礼貌的小孩’于晓悉低头低着路上的石子,踢远了石子翻翻滚滚一路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黎洛州你这混蛋,怎么就不知道教我儿子点好’,于晓悉后来又小声嘀咕。
下午,于母带着于晓悉母子去给去于父的墓地,周边杂草,独独这里安静肃穆,不显荒凉。
“爸爸,在那边好不好,我和妈妈都很惦念你。”
于晓悉让于母带着于玄晨先回家,自己跪在墓前很久,香烧完了就又点上一柱,于父的墓碑上照片模样还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于父不喜欢照片,一辈子也没留下几张,这张也是里面唯一的一张单人照。亲戚们都说于晓悉长的更像父亲,尤其是眼睛,于晓悉盯着于父照片上那双眼睛,狭长略带弧度,像在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