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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恋香撇嘴道:“明明就很伤心,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爹爹说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别人还都不知道。”
项隐茗低声道:“别人知不知道哪能瞒得住自己。”
夏恋香沉默片刻,又道:“不过真没想到柳姐姐是项伯父的孩子,如果柳姐姐在济南长大,我们才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呢,恩,对了,我是不是应该称呼柳姐姐为项姐姐才对。”
柳思眨了眨眼睛,她可从未想到过认了父亲要改姓氏的。
项隐茗道:“你别问她,她自己可不知道呢,思儿,我们该做饭了,我都饿了,恋香应该也饿了吧。”
夏恋香点头道:“嗯,我是饿了,隐茗哥哥,你会做饭吗?”
项隐茗道:“我不会,思儿会,一会儿让你尝尝思儿的厨艺。”
夏恋香笑着刮自己的脸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做饭。”
项隐茗笑向她吐了吐舌头,和柳思一起去了厨房,柳思经过这段时间,厨艺倒也见长,已颇能烧几个好吃的菜。
三人吃了饭,夏恋香在柳思房间睡下,至此夏恋香便住了下来,她也不似从前那般讨厌柳思,而且和柳思相处融洽,还和柳思学着做饭,不过柳思自己也是半路出师,又是自学,教出来的徒弟也就不敢恭维了。
傍晚时分,项隐茗劈完了一堆柴禾,躺在树枝上等着柳思和夏恋香洗衣回来,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来甚是舒服。
项隐茗小咪了一会儿,夕阳早已落下,天边的红霞都已被夜幕吞噬大半,洗衣服的人还未回来,项隐茗大感奇怪,往rì这个时候应该早已回来了,不由得担心起来,但想以柳思的武功本就少有敌手,即便是遇到武功高手,自保应该可以。
又等了一会儿,还未见两人归来,项隐茗便去柳思平常洗衣的小河边去寻找,当他看到河边的盆和被丢在地上的衣服时,项隐茗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空了。
项隐茗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柳思出事了,可是为什么连夏恋香也一并带走了,是怕夏恋香给自己报信么。
项隐茗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发现竟没有打斗的痕迹,项隐茗立刻觉得很奇怪,即便是项伦都不可能在一招之内制服柳思,有谁会有如此高的武功,难道是暗算,但是柳思是杀手,又怎会轻易中别人的暗算。
项隐茗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现场,也并无太多的脚步、足迹,柳思和夏恋香便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夜幕笼罩了大地,一片茫茫,空中一轮弯月,几点疏星,项隐茗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
强烈的恐惧和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轻唤:“思儿,思儿…”可是他知道柳思不会如往常出现在他面前的。
曾说过一定会保护她的,结果还是让她遇到了危险,以为躲在这荒郊野地便可以躲开,结果还是躲不开。
………【第三十八章 乐源码头】………
正午时分,正是吃饭的时候,乐源码头又是交通要道,客栈里、饭馆里满满坐的都是来往的行人,店中伙计吆喝着“三号桌子点了荆沙鱼糕、大河鸡”“六号桌点了鸡茸架鱼肚”、“客官,你的菜快好了,别催,别催。”一边又回头向厨房那边吆喝“七号桌点的菜快点儿。”又陪笑道:“给您催了,马上就好。”
掌柜的脸上带着笑容招呼着来往的客人“客官,您里边请”“客官,您慢走”“客官下次来”有吃饱了饭的客人起来结账他把算盘珠子波拉的噼啪响,笑着道:“一共是三两二钱银子,这是找您的钱,您拿好。”
中rì走进客栈时是稍微皱了下眉头的,微一犹豫还是走了进去找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店伙计虽然已经忙得团团转了还是及时过来询问他要吃些什么,显见这家店生意这么好和店伙计的服务周到也是分不开的。中rì点了两个素菜要了一壶酒便静静地等着。
他就这么坐着,冷峻的样子和周围的热闹很有些不搭调的感觉,他对周围的热闹、嘈杂倒也不太在意,静静地等着他的饭,不经意间偶尔向门外看一眼,依然是冷峻的一张脸,眼中却有不易察觉的笑意。
店伙计端来了两样素菜和一壶酒,中rì自斟自饮着。饭点已经过去了,店中的客人也渐渐减少,中rì显得很不着急,一壶酒喝了这么久也没有喝完。
眼见店里的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店伙计闲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发呆,中rì叫了他过来吩咐了几句,店伙计吆喝道:“九号桌点了清蒸武昌鱼、豆油皮菇卷。”
过了一会儿,两道菜都端了上了,中rì却不动筷只冷冷的向门外瞟了一眼道:“还不进来,想等到什么时候。”
店伙计看了一眼中rì心想:原来是请了客人的,难怪这么久不走。
一声清朗娇媚的笑声传来,一个红衣女郎轻笑着缓步走了进来,带起一片清香,掌柜的和店伙计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红衣女郎,他们这辈子觉得没见过长得如此美丽的女子,寒星以一副早已习惯如此注视的神态走进来在中rì对面坐下。
寒星笑道:“没想到和中rì大人在这儿巧遇,真是太巧了。”
中rì道:“是很巧。”
寒星看了桌上没动的两道菜娇笑道:“中rì大人点的菜怎么不吃呢,可浪费了厨师的心思了。”
中rì依旧很冷淡的语气道:“给你点的。”
寒星面上的尴尬之sè一闪而过,笑道:“中rì大人真是贴心。”
中rì道:“我还很神机妙算,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巧遇。”
寒星拿起筷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又很自然的夹了一口鱼笑道:“那中rì大人岂不是要改行去做算卦先生了,啧啧,那可是有些可惜了。这么个小店做的鱼味道倒是不错。”
中rì道:“这家店的鱼在这一带本就是小有名气的。”
寒星笑着道:“中rì大人还会注意这些事情,倒可有些意外了。”
中rì道:“想要注意了自然会在意些。”
寒星随意的吃着鱼,脸上带着笑意道:“中rì大人近来很闲么,怎么有空在这么个码头的小店呆这么久。”
中rì道:“你不是也很闲么。”
寒星笑道:“自从庄主走后我们都很闲,辰光这家伙倒像是很忙,也有好些天没见着了。”
中rì道:“他可不愿过我们这样闲适的生活。”
寒星轻笑道:“我们都走了,他终于可以当第一了,岂不是很高兴,这个时候向他要什么想必也很容易得手。”
中rì道:“你想要什么?”
寒星道:“他从江南如家带回来的血玉手镯,也不见他变得如此小气,我想他要了许多次都不给我。”
中rì道:“他不是不想给你,他没办法给你。”
寒星道:“为什么,他拿着那镯子也没什么用,他不会是看上哪个女人了吧。”又摇着头道:“辰光会看上女人比男人会生孩子还不可信。”
中rì道:“他的确没看上女人,他只是把镯子送给我了。”
寒星正吃着鱼一副噎住了的神情道:“他把镯子送给你做什么,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她仿佛觉得自己发现了再好玩又好笑不过的事情,“咯咯”地笑着。
中rì道:“他也没有看上我,他把镯子给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向他要的。”
寒星露出很是奇怪的表情道:“你要镯子做什么。”眼珠一转仿佛想到原因似的,飞扬的双眸有几分黯然之sè闪过,带着调笑的意味娇笑道:“中rì大人想必是想送给小月儿,可惜我们小月儿跟项隐茗跑了,真可惜,中rì大人的手镯送不出去了。”她说完轻叹了一口气,大有替中rì遗憾的意思。
中rì嘴角仿佛也有几分调笑的神sè,不过一时之间又恢复了冷峻道:“她跟项隐茗走了我的镯子也未必就送不出去了。”
寒星故意显出惊异的神情道:“难不成我们中rì大人是打算把小月儿抢过来了。”点头笑道:“这主意不错,项公子的武功好像也进步了不少连辰光都败在他手里呢,不知道比中rì大人如何呢,你什么时候去,好让我来得及通知各大赌坊,这次可不能错过赚一笔的机会。”
中rì道:“那么你准备赌谁赢呢?”
寒星发出娇俏的笑道:“那自然是赌我们中rì大人赢了,待我去各处吹吹风,吹鼓一下项公子的武功,可别大家都买了中rì大人,那我赚的可就少了。”
中rì道:“倒不如我们找项隐茗合计一下自己做庄,到时候我和项隐茗打个平手,我们岂不是赚的更多。”
寒星一拍手道:“好主意啊,想不到中rì大人也很有经商的头脑,就这么办。”
中rì道:“主意虽然是个好主意,只不过如果项隐茗不愿意却也不好办了。”
寒星单手托腮道:“项隐茗那个脾气说不好还真的不愿意,哎,看来我要白高兴了一场,本来以为能大赚一笔呢。”她眼睑下垂看样子是真的很遗憾失去了一次赚钱的机会。
中rì道:“你虽然白高兴了一场却也有好处。”
寒星笑道:“我有好处,有什么好处?”
中rì道:“你可以得到一个血玉镯子。”
他的话刚说完寒星的手上果然就多了一个手镯,那手镯正如它的名字般如血的红sè,红的耀眼,却又是晶莹剔透的,仿佛能透过手镯看向对面,寒星愣了一下笑道:“你是说你要把血玉手镯送给我。”
中rì道:“你不想要么?”
寒星将手镯戴到自己手腕上,白皙的手腕配上血红sè手镯看着竟有些娇艳的感觉,笑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要呢,何况还是中rì大人送的。”
中rì道了一声“很好看”站了起来。
寒星道:“中rì大人是打算走了么?”
中rì道:“饭吃完了自然是要走的,你不想走么?”
寒星笑道:“既然中rì大人邀请同行我自然是要走的。”
中rì刚才的话绝对没有邀请同行的意思,不过听寒星这么理解倒也不置可否,扔了一锭银子到柜台上。
寒星带着笑意看着自己腕间的手镯,眼神却有些复杂,抬头看向中rì,中rì站在柜台边似乎是在等她的样子,她的眼中仿佛又有几分得意。
中rì和寒星走出客栈,下午时分凉快了一些码头上来往的船只越发多了,寒星跟在中rì身后静静地走着,她这个时候倒是安静了许多。不多时便已远离了码头,周围安静了许多,放眼而去,秋叶的黄仿佛是在树枝上覆了一层金sè,地上的草倒还是绿sè的,黄sè的落叶夹杂在绿sè的草地间,几分萧瑟,几分盎然。
寒星看着中rì问道:“中rì大人,我们要去哪里?”
中rì道:“去茶园。”
寒星道:“你是要找庄主么?”
中rì道:“对。”
寒星轻笑着道:“那我可要多嘴了,庄主现在正和夫人过的好着呢,他们可不希望我们去打搅。”
中rì道:“我不是去打搅他们,而是要给他们送些米粮。”
寒星“啧啧啧”地感叹着:“不过两月而已中rì大人变得如此居家了,竟然会想到给庄主送米粮。”
中rì道:“不做杀手了,总是要做些别的事情的。”
寒星带着几分调笑道:“那么中rì大人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娶妻生子了。”她很幽怨的叹了一口气道:“似中rì大人这般好的男子,小月儿居然不知道欣赏,真是可惜啊。”
中rì道:“她不懂得欣赏,自有别人懂的欣赏,也没有那么可惜。”
寒星“呦”了一声笑道:“中rì大人真的打算要娶妻生子了,这可是件大新闻。”
中rì道:“如果寒星打算要嫁人了,更是件大新闻了。”
寒星吃惊的看着中rì,这样的惊诧却绝对不是往rì那样故意做出来的,寒星惊诧过后,轻声娇媚的笑着。忽听一声大叫“中rì,寒星。”
他们在这荒郊野外散步居然会有人认得他们,两人不由得向声音来源之出看去,只见一人几个起跃便已经过来了,轻功看起来不错。
寒星看清来人很有几分惊异道:“呦,项公子怎么狼狈成这样了。”
来人正是项隐茗,却完全没有往rì文质少年的样子,衣服不知道是因为太脏还是太旧已经失了的颜sè,还有几处不知道是在哪儿撕破了,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沾的小树枝、树叶什么的很清晰可以看见,脸上也脏兮兮的,不知道几天没有认真清洗过了,他见到中rì和寒星脸上却仿佛焕发出光彩来道:“中rì、寒星,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