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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而是因为四小姐。至于,四小姐是哪里打动了鹤君,还有待观察。想想阿布不甘心的眼神,镜叹了口气,他无心去争什么,却还是被人当做了绊脚石,给一脚踢开了。在四小姐这里,他还是谨守本分的好,四小姐的大恩他记在心里了。
这一路颠簸,加上下午从鹤那儿听来的话,让赖方做了噩梦。浑浑噩噩的,做了许多梦,没到半夜,她就发起了烧,比在旅笼屋那次,来势还要迅猛。
☆、第47章 赖方醒来
赖方意识全无,病情竟是十分凶险。赖方醒来时,觉得脑袋昏沉,视物竟有些不清晰。她本能的眨着眼睛,却见到周围一片的雪白,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又穿回来了,或者,日本只是她的一场梦。她看到的影像都有些重影,她用了极大的毅力忍住头疼的感觉,聚焦视线。在她的努力下,重影一个个减少,最终,她看清了身在何处。
墙确实是白色,但不是现代的那种白墙,而是土屋子糊得白灰,拉门也是泛黄的白纸糊的,屋顶是稻草的。赖方勉力的抬起手,遮住眼睛,心想自己该不是又穿越到其他地方了吧。这时候,左肩膀上的伤口被她拉扯到,有些疼,这疼让她感到心安和清醒。呼,这究竟是哪里,她又怎么了,是伤口感染发烧了么?
“水。”她扯着干裂的嘴唇,惊讶于自己发出的声音沙哑撕裂。
半晌,也没有人搭理她,赖方尝试着起身,却发现很难用力,身体的肌肉有些僵硬。她不信邪的猛力一番,噗通一下,掉到了地上。“呸。”地面是土地,她想吐掉嘴里的土,却是一点儿口水都没有。这是什么鬼地方,赖方咬牙用胳膊撑起了身子。
“主子!”有马的声音惊喜的响起,赖方落地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主子,你醒啦!”
有马上前,搀扶起赖方,小心的把她安置在房间里唯一的木板子上。“水。”
“主子,您是不是要喝水。”赖方发出的声音已经很难辨别,但有马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上下动着,还是福至心灵,匆忙跑了出去,稍后带进来一筒水。她小心的给赖方先润了润嘴,才又倒了些进她嘴里。赖方顾不得一嘴的土腥味儿,还有奇怪的味道,咕咚咕咚就咽了下去。
“行了,不想让肺炸了,就别再喝了。”一个声音冷硬道。
有马闻声,赶紧拿起水筒,赖方本能的抓紧,但刚刚醒来的她哪里能控制自如,红着眼看有马把水筒放在了她够不到的地方。
噗通一声,有马给来人行礼磕头,一脸的土。“还望医生海涵,原谅小人鲁莽,实在是情急。”
“哼,我可担不起‘医生’这个称呼,你现在看到了,人不但没死,还醒过来了。不用再砍我偿命了吧?”
有马想起刚刚的事情,不禁脸红,又给那人行了个大礼。赖方偏偏头,看到了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邋遢潦倒的样子,赤脚站在屋子里,一身短打,一看就是干粗活儿的,手很大,粗糙又泥泞。感觉到赖方的视线,他扫了过来,眼神清亮坚定,倒不像他说话和穿着那么粗鲁。
“您救了主子,也就是救了我,救了许多人,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有马真心实意的磕头道。
男子撇撇嘴,见有马真心实意的道谢,他也不好再计较。“行了,她醒过来,也是命大,依着普通人,这么个时候才送过来,早就不成了。”
“我怎么了?”赖方撕扯着嗓子,问。
“你怎么了,你在鬼门关溜了一圈,人家不收你。你这条命啊,就留着吧。”那人嘴巴恶毒,上前翻了翻赖方的眼脸,摸了摸她的手腕子,又扒开嘴,拉着手看了看。“行了,我再去熬一副药,也就清的差不多了。你”他回身对着有马说“隔一盏茶的时间,喂她一次水,别给多了,一口就行,她昏迷了这么久,什么都得慢慢来。”说着,出门煎药去了。
“主子,太好了。”有马转向赖方,又磕了个头。赖方见她双眼血红,精神显得有些亢奋,像是很久没休息过了。
“我昏迷了多久,这是哪儿。”
有马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看着赖方干裂的嘴唇,难得细心的掏了块儿帕子,用竹筒子里的水殷湿了,给赖方沾了沾嘴唇。“主子,您都昏迷十多天了,再不醒,就”有马说着,有些哽咽。“这里是宇治山田的伊势神殿下属的一个菜园子。”说着这话,不只赖方晕,有马也难得的脸红了一下。想想之前她对此间主人的失礼,又是一阵尴尬。
十几天,难怪她会觉得头晕身体无力,可是,怎么会昏迷这么久?
见赖方疑惑,有马这才想起,主子昏倒时,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们之前也是不清楚的。赶紧跟她解释“主子,您这是中毒了。”
赖方皱眉,中毒?真是古典啊。
“您初时昏迷,咱们也以为是伤口所致,再加上连日奔波。可是,过了两日,您还没醒,大家这才着急了。最后,还是镜,噢,就是鹤君派来服侍您的那个年长的侍者,说出了他的猜测。后来,阿圆又不知道从哪儿打听的,让我把您送了过来,到这儿已是两天前了。”她开始也不相信阿圆的建议,阿圆却及有魄力的说“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她也意识到情况紧急,才赶了辆马车,日夜兼程的赶到了宇治山田。
赖方消化着她的话,眉头越皱越厉害。有马赶忙道出她中毒的详情“主子,让您如此的,是您屋子里的一盆盆栽,这盆栽对正常人无碍,却是对有外伤的人很是致命,您又身体虚弱,所以,情况就更凶险了。”
“可能,是个意外。”赖方哑着嗓子安慰道。
“哼,哪有这样的意外,我养花养草这么多年了,虎刺梅倒是常见,这假连翘却仅是听说过,一次都没见过。”男人折返回来,手里端着“药”。赖方还有些晕,但嗅觉还正常,她闻到了很浓的酒气。来人手里端着个木碗,递到她嘴边,果然热腾腾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赖方有点儿晕的头更晕了。
“喝。”男人边说,手里也不含糊,一捏赖方的下颚,就把碗里的药灌了下去。
“咳,咳。”赖方被酒刺激的咳了一下。
“行了,你真是命大,居然能找到我这儿来。”男子收了碗,倒是毫不客气的称赞了自己。
“这是什么药,这么浓的酒气。”赖方热腾腾的一碗药灌下去,说话倒是利索多了。
“凤仙花熬酒。”
赖方顿时无语了,半晌才礼貌的问“怎么称呼您。”
男子一愣,看了看赖方认真的表情,没有半分敷衍,才道“小川笙船。”他收了碗,要出去,到了门口,转身道“你已经没什么大碍,没事儿就早些走吧。”而后加重语气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人。”
赖方从最初就感觉到了这人的抗拒,不是针对她的,好像有点儿仇富似的。“既然这么讨厌,为何还要救。还有,我是‘哪些人’?”
男子没想到赖方没生气,反而问了出来,下意识的说“若不是欠了阿圆母亲人情,我根本不会让你们进屋。”说完,拉门走了。赖方也愣了愣,阿圆的母亲,这她倒没想过。她很少听阿圆说起家人,仔细想想,阿圆好像从来没说起过家里人的事情。她是否父母双全,是否有兄弟姐妹,怎么来的府里,她好像全都不知道。
赖方看着茅草屋顶,陷入了深思。
☆、第48章 寂静的山谷
赖方既然醒来,情况已然好了一大半,有马见她仰躺着望着棚顶的稻草不知道在想什么,犹豫了半天,还是请示道“主子,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赖方收回心思,看向灰头土脸的有马,忽然有些想笑“这里让你这么难受么?”有马的脸色更是尴尬,她倒不是嫌这里破旧,再破旧的房子她也住过,有时候路程紧,赶不上住宿,郊野也是住过的,可是这里。
“主子如果好了,咱们还是即刻启程吧。”她吞下了想辩解的话,毅然道。
赖方支起身子,觉得还是有些虚脱,朝有马伸手“来扶我一把。”有马赶忙上前,搀扶着她下了床。
出了门,这里的情况一览无余,这个菜园子在山坳里,四面环山,只有一个谷口出入。肥沃的土地让赖方觉得,只要洒下种子,什么都会生的很好。她走出来的地方,紧挨着马棚,估计原本也是柴房之类的。只是,虽然简陋,却没有堆放杂物,想来也是偶尔供人投宿用。有马别扭的原因,她猜和这人的态度有关。
赖方看着深深藏在山坳里面的一栋小木屋子,就想往那里去。
“主子,您,您不是要走么?”有马扶着赖方的手,不自觉的加力,拉住了赖方。
“即使走,也应向主人辞别吧?更何况,这人还救了我的命。”赖方此时对有马的态度更疑惑了。
有马僵着脸,咬牙道“我去替主子道谢,主子且上马车等着。”
赖方轻轻拂开有马搀扶她的手,倚靠在门边,虚弱的说“你要是有什么顾虑,不妨现在就说出来,否则,那边,我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有马吞咽了下口水,最后才低下头,说“那里有个男子,得了赤面疱疮。”她没敢抬头看赖方,怕她责怪自己竟然将她带来此处医治,所以也就错过了赖方眼中的神彩。赖方紧紧的攥住有马的胳膊,将重量重新歪靠在她身上,问“生病的人,是小川笙船的亲人,还是来投医的?”
“我看,是来投医的。”有马也是因此,对小川笙船一直不满。她日夜兼程的赶到这儿,却被拒之门外,一个穿的破败不堪的男孩儿背来的赤面疱疮的患者,他却迎进了自己屋子。这病虽然不传女人,但想想这里也许还投宿过其他赤面疱疮的患者,她就觉得这是对主子的大不敬。这么低贱的人,怎么能和主子的命相提并论。这人更是一头扑在那个将死之人身上,对主子只是偶尔看一眼。还好主子醒过来了,不然,她杀了此间主人的心都有。
“扶我过去。”赖方看着有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这病不是不传女子么?他一个男人都不怕,咱们怕什么?”
有马不知赖方为何如此坚持,但主子有令,她只得前往。赖方心里却是忐忑,心跳过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身体虚弱,但绝大部分却是因为兴奋。那个因赤面疱疮而死的男子的样子,深刻在她心底,本能的抗拒恐惧,却无法遗忘。如果,如果这病能治,那实在是了不得。人大多平凡,碌碌无为的活着,但是,对伟大的人还是怀有敬意的。
因赖方还很虚弱,有马扶着她到了小川笙船的屋前时,她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她的眼睛却亮得出奇。有马看了看主子,人命的叩响了门。
“没事儿别来烦我,你主子不是已经醒了么?赶紧走,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小川笙船不耐烦的在里面嚷道。
有马咳了咳,道“主子前来拜谢您,还望出来一见。”
嘭的一下,拉门就被粗鲁的推开了,小川笙船面色不善的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赖方,不屑道“真是年轻,这么凶险的毒都没要了你的命,你底子好,但也别糟蹋了。既然好了,就赶紧走吧。”
“不过!”他紧接着说“我救治赤面疱疮的事,想必你随从已经跟你说了,她已经答应我不将此事泄露出去,你也不许!”
赖方皱眉,道“这不是好事儿么,难道不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
小川笙船浓密胡子下面的嘴,轻轻啐了一口“真是不知人间疾苦,这事要是被泄露了出去,我这里马上就会被烧成灰。”说完这句话,他懒得再解释,摆摆手说“不用谢我,只回去告诉阿圆,我已不欠她母亲什么,你也不用谢我,依我本心,是不想救你这种人的。哼,让更多的人知道,好事儿,真是荒唐。”嘭的一声,他又摔上了门,差点儿磕到赖方鼻子。
有马看看被小川笙船摔上的门,想想他毕竟救了主子的命,也就不计较他的无礼了。“主子,咱们还是趁天没黑,早些启程吧,这样日落时还赶得及投宿。”
赖方闻言,忽然身子一软,有马慌忙扶起她,紧张的问“主子,您怎么了?”
“我觉得身体很虚弱,有马,看来咱们还得过些时日才能走。”赖方的话说的声音很大,有马听了脸色一黑,屋里也传来了嘭的一声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赖方心情忽然好了些,就着有马的手,又回了马厩旁的茅草屋子里。当她重新又倒在了木板子上时,觉得身体疲倦极了,神经却很放松,就这样,熟睡了过去。有马看着主子都有些干瘪的脸庞,再看看她困顿的样子,叹了口气。替主子拉上夜着,出了屋子,窝进了马车里,这些天,她就是这么过的,而且还睡不踏实,现在,她也觉得困极了,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