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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宗一下就哑火了,嘴巴微张,这也行?难道和过年吃饺子,过端午吃粽子一样?嘿,你大姨妈来了么?来了!那你吃红豆了么?当然了,这不理所当然的事儿嘛!你今儿吃了么?吃什么了?红豆饭。哦,你大姨妈来了啊!对啊!值得庆贺,同喜同喜。吉宗强压下惊奇,好吧,她要习惯这个世界,她对自己说。
“梅,难得看你饮酒。”吉宗聪明的转移话题,说话间,她想起了刚刚树下的吻,微辣温度,带点儿酒香。
“嗯,今天是我的生辰。”於须磨点点头,微笑道。
吉宗一愣“我,我不知道,祝你生辰快乐。不,怎么帮你庆祝一下?”
於须磨伸手帮吉宗拢了拢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微红着脸说“不用了,我已经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终生难忘。”
吉宗再淡定,也红了脸,她到最后也没好意思问,於须磨说的,是她的突然到访还是那个吻,亦或是自己的初潮。幸亏她也没问,前者兼而有之,但是,於须磨指的,还有被他收藏的是那件染了微红的衣裳。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觉得难以接受,甚至可能要求销毁!
吉宗不适应的挪挪身子,幸亏出身好,她现在的卫生用品是絮着棉花的纯棉布,并且在她反复强调下,绝不会重复使用。歪靠在枕头上,她和於须磨面对面的侧卧着,看着於须磨的眼睛,就让她想起在江户城的那些日子,四叠半的榻榻米,一转身的距离,狭窄的空间,让她们的距离拉近。不过,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也仅止于此,吉宗甚至带着些不适。现在,再这么躺着,她的心里有些喜悦。於须磨更是如此,他也想起了江户城,那四叠半的空间,是他经历过最美的时间。现在,他和吉宗甚至都不在一个院子里,此时,他是有些羡慕贫民的生活的,至少,见自己的妻子不用等候,还有跨越那么长的距离。
“你可是在想江户?”吉宗出声问道。
於须磨的眼睛一亮,为两人的心有灵犀。“嗯,不知何时,能再去江户,说要去伊豆泡温泉,也没去成。”
吉宗有些抱歉的点点头“都怨我。”她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梅。”
“嗯?”於须磨沉浸在回忆中,觉得今晚的夜色的黑都显得温柔。
“对不起。”吉宗开口道。
於须磨拉回了意识,见吉宗的眼神,知道她是有事情要说,抿紧了唇,静候着。
“我不日就要启程前往江户,今天,收到了将军过世的消息。”
於须磨见她停顿,并不出声打断,等她把话说完。
“这次,我不能带你同行了,所以,对不起。”吉宗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今天是於须磨的生日,她却搞得有些糟糕,被打断的美好气氛,不知道他的生日,在他回忆期待美好的江户之行时,又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於须磨的脸色暗淡下来,眼睛里的光亮也变灰了,吉宗想自己果然让他难受了。半晌,於须磨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睛,坚定的看着吉宗,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吉宗想了想,点点头。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这句话,比你说的事情更让我难受。”於须磨坚定的看着吉宗,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吉宗看着於须磨的表情,心里变得柔软,但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她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伸到於须磨脑后,将他拉近自己,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吻,看着於须磨的眼睛郑重道“我答应你。”见后者的眼里又重新溢满了光彩,吉宗心里也觉得高兴。
“你新娶了正室,为了皇室和将军的颜面,你也该带那位去。”於须磨有些别扭道,说起那位,敢打吉宗的脸,他心里这口气就不顺。只希望他出门在外,能知道些规矩,不指望他照顾好吉宗,只要别在外人面前给她没脸就行。他想,自己是不是该再拜会一下真宫理。其实,一般第一个男人的地位也是很高的,而且,他也算是将军指婚,母亲又是老中,本身地位也不低。
吉宗看着他郑重的表情,知道他肯定又想多了“我不带他去,所以,就更不能带你去了。”不能替梅拉仇恨不是,她还想他平安长久的陪自己过日子呢。
“这,这不合适。”於须磨强压下心里的喜悦,尽管他知道这喜悦来得猛烈又不合时宜。
“哼,带他去了,让他当众打我脸,就合适了?脸都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吉宗想想那位,摇摇头,她容忍她并不代表她在被人打了左脸后,还要递上右脸,她还没那么贱。就像她说的,脸面是要自己争取的,真宫理自己不要脸面,她也没法舔着脸给他。
於须磨轻轻叹了口气,真宫理才十二岁,按说还是个孩子。可是,他生在那样的环境,又怎么可能是个单纯的。得罪了自己的妻子,那以后他在后院的日子,也就难过了。依着过去,於须磨可能会出言说几句,毕竟,众多男人一个女人的时候,男人就得大度些,这样女人的日子才舒坦平顺。可是,他也不是圣人,没道理真宫理占了正室的位子,还不珍惜,甚至敢出手伤人,那后果只能真宫理自己承担了。
於须磨脑子里思考着问题,耳边传来了吉宗匀称而平稳的呼吸声,这才一转眼,她就睡着了。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辛苦,他自然知道,也心疼,好在,在他这里,她能如此放松的入睡。於须磨轻轻抬手,摸了摸吉宗浓密的头发,温柔的笑了。
第二天,吉宗才知道了於须磨说的“要吃几天红豆饭”是什么意思。她看着堆满了议事厅的各种贺仪,特别是陆陆续续还在搬进来的食盒,吉宗用手支住了脑袋,强忍住捂住脸的冲动。天啊,这还有没有一点儿**啊,为什么她来了初潮,各个藩士、大名都要送贺仪呢?吉宗自此,狠狠吃了几天红豆饭,自此以后,不挑食的她,见了红豆饭嘴里就泛酸。问她为什么不分给旁人吃?她不好意思啊,把庆贺自己初潮的礼物,分赏给别人,让人沾沾喜气?和她同乐?快饶了她吧。她宁可闷头把饭都填进自己的肚子里,也好过更多的人再来分享庆贺这种私密的事儿。
阿圆见吉宗痛苦的把饭填进嘴里,遮嘴笑道“主子好胃口。”
吉宗面无表情的看了阿圆一眼,道“这么**的事,我不想再讨论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您就受不了了,您可知道,将军大人过得是什么日子?”
吉宗抬起眼,鼓励的看了阿圆一眼。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一种生物,尽管以很高的道德标准要求自己,但是,当自己不幸的时候,最好的安慰,莫过于有人告诉她,她并非是最不幸的,有人比她还不幸!
阿圆难得见主子八卦,兴致勃勃的说“您不知道,大奥之中,有个职位叫‘御添寝役’,这个职位呢,是专门在将军大人宠幸男人的时候记录将军和对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的!您想想,那场面?”
吉宗脑海里猛然闯入一副画面,一对男女在床上翻滚,旁边有一人拿着纸笔,认真的观察着,什么体位,什么表情。只是想,她都觉得浑身一阵恶寒,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不会不举么?好吧,必须承认,阿圆赢了,自己被治愈了。又有了处理事情的心情,这几天,她吃红豆饭吃的心情都烦躁了。现在,知道了自己并非世界上最惨的那个,她就有心情安排去江户的事情了。
☆、第71章 觐见将军
吉宗此次北上,带着拜见继任将军所需上供的银钱、米粮,坐船逆流而行。看看船上堆得高高的物资,几乎搬空了刚刚充盈起来的库房,丰衣足食的日子,看来是任重而道远啊。不过转念想想自家欠将军的那十万银钱,她心里又平衡了。回头看看缀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加纳政直,是的,这次,阿圆和有马都没有跟来,来的是加纳政直。阿圆,也就是加纳久通知道吉宗的决定时,难得的平整了总是带笑的脸,深深行礼,保证自己会看顾好藩主府。吉宗听到阿圆的答复,松了口气。虽然,阿圆也曾说过,不会急躁,但说和做总是有差距的,不管她心里如何想,她能这么说,吉宗就放心了。希望,她能体会自己让她赶快成长起来的苦心吧,希望阿圆能独自真正挑起藩内事务的磨练。
加纳政直随着德川光贞的去世,本来应该驻守寺庙,这也是她的选择,但是,在吉宗需要她的时候,听从吩咐,也是她的本分。加纳政直看着这个自己从寺里迎回来的四小姐,短短三年,已经被推上了藩主的位置。如果主人在世就好了,还能指点她一二,可是,现在这个位置,终究是缺席了。想起这次从寺里离开时,静圆院大人的叩首,加纳政直在心里叹了口气。幕府正值风雨飘摇之时,吉宗这一条路,必定走得艰辛。
吉宗这次到了江户,理所当然的入住了“二环”里的纪伊殿。他们一行加起来不过八人,进驻纪伊殿,连留守的家人都惊讶于她们的清减。加纳政直看看这次带来的六个武士,心里直摇头,虽然人是她精挑细选的,但一想明天的拜见,还是有些埋怨自己没有坚持仪仗。吉宗的想法,她自然理解,觉得没必要做这些表面功夫,特别是在藩内经济紧张的情况下。只是,她的这种方法,难免有种不经世事的天真。这世间,往往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吉宗的这种简朴,会给她带来很多原本不会有的麻烦。
吉宗不知道加纳政直的担忧和烦恼,此时的她,正对着空旷的院落,坐在游廊上,看着接满一管水后,自动弹回的竹筒,咔嗒咔嗒的清脆响声。想着,不知道母亲落座于此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她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吉宗有心去街上转转,却被告知因为新将军继任,路上戒严了,只能等候明天正式觐见。
第二天,天还黑着,吉宗就被加纳政直叫了起来,简单的洗漱进食,就有人来替吉宗着装。想想天还没有完全凉快,只得早晚有些凉气,再看看那足足有十二层的礼服,要穿一天,吉宗头都大了。“我不穿这个,替我取身简便的衣服来。”
“藩主大人,恕小人无礼。您没有选择的权力!您不是上位者,没有轻便的资格!”这不是在纪伊的藩主继任,能由得吉宗一身粗布衣服,就了事了,这是将军大人的继任典礼。加纳政直正襟危坐,双手相对,劝解道。吉宗觉得刚刚吃下去的饭,顶在了喉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替我选一套颜色素净点儿的来。”
加纳政直看看衣架子上那件黄底粉花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常礼服,再看看吉宗冷峻的脸色,不满的看了眼送来礼服的下人。那人身子一抖,低下了头。“是的,藩主大人。”加纳政直出声,连眼神都不用,那人赶紧和另一个一起,把礼服带架子都撤了下去,还有一队人鱼贯而入,把配套的首饰也端了下去。加纳政直不放心的也跟着去了,亲自加入到给替吉宗选衣服的行列。早知道,她昨晚就应该先选出来让吉宗过目,哪知道她觐见将军也敢如此。
加纳政直应急救场有一套,没一会儿,就带着一行人回来了。她身后的两个女子,抬着的衣架子上,是一身灰色白纹的常礼服,里里外外也凑足了十二层。吉宗看看,闭上眼,默许了。加纳政直赶紧指挥着众人,先给吉宗上妆梳头,刚取来的衣服,加紧熏香。吉宗平时松散惯了,现在被一个梳头师傅扯得头皮都疼,她一直闭着眼,抿紧了唇,任人施为。梳好了头,她又站起来伸展双臂,自有人帮她穿衣服。吉宗之前一直简朴,她身边的人也是如此,现在她才知道,古人并非四体不勤才让人服侍着穿衣服,而是,自己穿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手臂宽的腰带,从胸下到肚脐完全的被勒紧了,足有一人半长,全部卷在腰上,更别说背后的装饰了。吉宗睁开眼,几个下人举着镜子,请她验收,灰色的外裳,绣着白色的水波纹,现在光线一般,还是能看出水纹的波动,这白说不好用了几种。衬衣更是外白内灰,她走动的话,会从膝盖的位置,露出里面的灰色衬里,居然也绣着花。好在为了不抢她衣服的风采,头发梳得简单,也只在前面插了一个银色流苏的花钗。吉宗打量了一下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乏力的闭了下眼睛。记得她有一次旅游,到了南方的一处岛屿,猴子是那里的特产,原生态散养的。可是,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表演猴戏,圆形的看台,游客落座,远近的猴子也会赶来,吃着附近游客买来特意喂它们的食物,看着台上同伴被呼喝着。在那里,吉宗第一次感觉到一种诡异的不适感,那种感觉一直延续至今。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些被鞭子抽打着的猴子,她要取悦的不只是衣食父母,还有自己的同类。
一通折腾下来,天已经大亮,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