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碳,一点儿没有烟味儿。他抱在手里,用手指描绘着上面的图案,很是喜欢。
吉宗看他喜欢,心里也觉得高兴,日本手工艺在这个时候发展的不是很快,也许是物资不太充沛的缘故,衣服、饰品、铜器、木器这些,都是舶来品更优。她在江户实地考察的时候,在一家转卖舶来品的店里,偶然见看到了这个手炉。见於须磨喜欢,倒也觉得物有所值了。忽然,想起来在江户长屋生活的那段时间,论两卖的细碳,那段日子,艰苦但也充满生趣。於须磨忽然也笑了一声,看向吉宗,见她嘴角微挑,不禁问“你可是也想起了长屋那段日子。”
吉宗点点头,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无言中。
镜瞄了两人一眼,轻轻退了下去,合上了拉门。他去了院子里自带的灶间,只看到灶上燃着水,水汽都蒸腾得满屋都是了,赶紧用勺子将热水舀到了木桶里,又提水烧了一桶。这个葵,做事越来越不上心了。他提着热热的水,往隔间去了,吉宗要沐浴,木盆就放在那里。
昏暗的灯光,是为了让人沐浴时放松的,因为吉宗不喜欢熏香,屋里气味很清新。换洗的衣服放在架子上,葵原来在这里,跪在镜子前面。镜放下水,刚要说他两句,惊见葵居然不是照着镜子臭美,而是真的在描眉画眼。这是平时於须磨沐浴的地方,妆镜和一应物品自然是於须磨的。
“葵,你疯了!”镜几步上前,捏紧了葵的手腕,拉扯着他转了身。本来就精致的五官,加上出色的妆饰,巴掌大的小脸很惹人怜爱。镜又气又恼,拿起一块儿干净的帕子,沾了凉水,就使劲往葵脸上抹。
“啊!你干什么。”葵被镜撞破又阻断了,难免恼羞成怒惊叫出声。镜急忙捂住了葵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葵呜呜了一下,见镜手劲儿很大,一点儿不肯松手,只得停止了挣扎。镜见他不使劲儿了,赶紧又用帕子抹了几把,松了手。这时才发现,葵换了衣服,穿了一身类似浴衣的白色吴服,薄透的料子,沾了水就往身上贴都能看到肉的颜色。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镜把帕子放下,压低声音质问道。
葵不耐烦的说“什么怎么想的,我就是想服侍藩主沐浴。”他的脸都被镜擦疼了。
“藩主沐浴何时要人服侍了?还有,你刚刚在主子面前撇什么嘴?”
“他们两人眼睛都粘着一起了,哪里还有工夫注意我是不是撇嘴了。”葵想想两个人刚刚的氛围,又撇了撇嘴,不服的顶撞道。
“呵!”镜被葵气笑了,原先只当他是个心高气傲的,又年纪轻,难免有几分跳脱,自己能护就护着,能教就教着。现在看,自己真有些太托大了,别好心被让当成驴肝肺,让人觉得自己挡了路。“你还知道他们的眼睛分都分不开,你不觉得那是一点儿都不容人插足的程度么?”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试试,藩主现在来了葵水,已经成人了,让藩主受孕是大事儿了!而且,我一直看着,觉得藩主最近在男女之事上,已经有点儿开窍了。我也不占她们工夫,就趁藩主沐浴的时候亲近一下又怎么了。”葵也出身武家,自幼娇养,把这不占理的事情说的理所当然的,好像是镜的不是似的。
镜冷了目光,道“葵,之前我一直当你年幼,心性不定,能帮的能劝的我都做了。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劝你,至于听不听,是你的事儿了。以后,咱们俩各领差事,各走各路吧。”
葵惊讶得抬头,镜确实帮了自己许多,不是镜就他这性子少不了闯祸,每次都是镜替他扫尾。现在,镜这样郑重其事的说,他知道镜的性子,这人说到必然做到。葵直视着镜,抬了抬眼,笑道“我还说你能忍我到什么时候,原来不过如此。你要说的话,也不必说了,以后我不牵累你就是。”葵说完,十指相对,对着镜行了一个大礼,道“这是谢谢你之前护我帮我。”
镜觉得一口气被堵在胸口,自己先前还真小看了葵,敢情自己给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挡风墙。他这份儿心性和算计,可不在自己之下。真真是被糊了眼,错吧老虎当家猫了,大家都是武家出身,说到这儿也都明白了,这是家族使命。什么也不用多说,情至于此,言尽于此。
“锅里的水别忘了。”镜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别处,淡淡交代道。直到镜出了房间,葵还在看着刚刚镜替他擦脸的帕子,沾得红红黑黑的。葵忽然捂着脸浑身抖动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声音从指缝间传了出来,很久很久。他才止住了抖动,脸上没有半滴眼泪,他对着镜子妩媚一笑,整了整领口,拾起帕子,收拾一下有些凌乱的房间,去灶间抬水了。灶间的活儿是他的,之前镜照顾他年纪小,总怕他烫着,切着的,帮着他。现在,他得一个人全拾起来了。
☆、第86章 自我感觉良好
吉宗不知道洗澡的隔间里发生的事情,因为她进去的时候,也没有人,房间也很整洁,换洗的衣服也都在。两日奔波,吉宗挨着於须磨,一夜无梦到天亮。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吉宗也睡到了自然醒,她看着天花板,有点儿失神的想,不知道常年出差的人,会不会醒过来的时候,忘记了身在何处。她现在就有点儿这种感觉,不知道自己是在江户纪伊殿还是在船上,还是在和歌山,亦或是在寺庙里,更甚至,在前世的家里。下一秒,可能爸爸和哥哥们就会敲门喊她起床,或者有朋友打电话叫她出去。这些没有边际的遐想,在看到於须磨的脸时嘎然而止。原来,她在这一世的家里,在她的家人身边。
前世,她听人说什么有你的地方就是家,觉得肉麻,现在,却深以为然。吉宗看着於须磨标准的无可挑剔的睡姿,真正的倒下去什么样醒过来还是什么样,她有时候都替他觉得累。但是,现在,看着於须磨,她放松的笑了笑,原来自己回来了,真好。她侧卧着,一手支头,一手轻轻描绘於须磨的眉眼、鼻梁、嘴唇,下滑到喉结、胸膛,手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游走,钻入被子,到了腰际,而后是温热的小腹,然后,被於须磨的手攥住了。
“如果你没准备好,就别这样。”於须磨的呼吸有一丝不稳,带着清晨醒来的沙哑。吉宗的目光下意识的滑到了那里,呼的一下,趴下,把自己闷在枕头里。听说男人每天早晨都会有这种现象,隔着被子都能看到,吉宗难得的,找到了一点儿少女的羞涩,好在她把脸遮住了,於须磨应该也看不到她脸红。吉宗觉得心跳的有些厉害,好在睡的榻榻米,不然,都能感觉到她的震动。
於须磨看着吉宗浓密的头发,她现在是什么表情,看与不看还重要么?於须磨笑着,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欲|望。被子下,两人的手一直交握着,都忘了要松开。
几天后,吉宗接到了尾张继任者的情况。
“尾张新藩主是吉通的嫡女,五郎太。”阿圆收到情报后,向吉宗汇报。“这么看,这位松平义行大人,倒真是个大公无私的。”
“嗯?怎么说?”吉宗正在想这事儿,听阿圆如此说,抬头问道。
“五郎太才四岁,年龄太小了,而松平义行大人的女儿八三郎今年二十出头,年龄其实更合适些。”阿圆道“这么看,松平义行大人辅佐了吉通,又辅佐五郎太,把自己和自己的女儿完全刨除在外了,实在是忠义之人。”
阿圆说完了,看吉宗并未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主子,难道我说的不对?”
“也许你说的对,但是,现在不自立或者立自己的女儿不算什么,她要永远不立我才信。”吉宗想想现在江户城的热闹劲儿,她摇摇头笑了。焉知这不是松平义行在保全自己?保存实力?这德川吉通的死,还没弄明白呢!
江户御城大奥“御对面所”,正是一场相见欢。
“哈哈,上次见你,你还在襁褓之中,生下来就白雪可爱,现在看着,更是喜人。”将军御台所近卫熙看着下首的真宫理,边笑边夸。
真宫理低着头,腼腆的笑着,倒也是一副讨长辈喜欢的样子。
“既然来了,就在江户多留些日子,多进大奥陪陪我,跟我说说这些年平安京的变化。”这大奥新添了很多人,也有平安京来的,哪里需要真宫理来说,无非是场面话罢了。
“御台所大人只要不嫌我烦,我必定常来。只是,藩主大人怕我年幼,言行莽撞无意得罪了贵人。”真宫理一身青色吴服,外罩嫩黄的羽织,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味道。近卫熙这辈子歇了拥有自己子女的心思,现在看着真宫理,还是有些晃神。真宫理说起来,和他也沾些亲戚,自己那个年纪在做什么?好像离得很遥远了,现在,身处大奥,时间更是飞逝。短短的日子,就磨得人心神俱疲。
“她出身低,难免谨慎,你要多体谅她。少年夫妻,最是长久,需要相互扶持。”近卫熙这话,带了些真情进去。这公家如何看待武家,他最清楚,自己当初也是力排众议才嫁给了德川家宣。真宫理不管是真傻还是装憨,他都得点点他,别因低看了人家,又心存怨念,再把路走弯了。
真宫理听了近卫熙这话,微微一怔,半晌,他抬头半嗔半喜道“她年纪小,我年纪更小,她身边却早有个贴心的人,倒叫我如何自处?”他这话没直接回答近卫熙,倒是扯出了不想关的,看似吃醋,其实也是说明了他对吉宗的在意。近卫熙在心里点点头,这个也是个精怪的,这些年,幕府越站越稳,皇室的处境就越来越尴尬。公家的人,生活也越来越艰难,真宫理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也不应该是个娇憨的,只希望他真的在意吉宗和他的关系才好。
“正室本来也不是靠着宠爱立足,而是要帮着分忧的。女人贪恋好颜色,这也是人之常情,特别是又有身份和条件。这点不必过于放在心上,只要她尊重你,看重你,就行。这大久保的儿子,我也听人说起过,也是个有涵养的,不会不知轻重的。你踏踏实实和她相处,替她照顾打理好后院才是。就像此次,她上任伊始,藩内事务繁忙,你来了江户,就是对她的支持和帮助,这也是正室的荣耀。”近卫熙指点道,想想那家宅不合的,有几个能占了先机,太牵扯精力了。
“我不懂得这些,以后来拜见御台所大人的时候,还望大人多多提点指教。”真宫理这个马匹拍的近卫熙舒服,又不落痕迹,后者点点头对真宫理又多了几分喜爱。“咱们都是从平安京来,又沾着亲,自是要多来往的。只是现在江户情况复杂,你要没事儿,也别多出门了,在纪伊殿老实呆着吧,要想出门就多带点儿人,觉得无聊了,就进大奥来找我。我一会儿交代下去,你直接来递帖子就行。”
“多谢大人,那我到时候常来,您可不能嫌我烦,搪塞我。”真宫理殷红的小嘴甜甜的说,近卫熙难得的笑了几声。“行了,你刚来,回去休息休息吧,我这儿事儿也多,不留你了。”
真宫理知趣的行礼,退了出去。近卫熙暗道,还是这公家的王子,礼数教养周到细致。这真宫理如果知趣,倒也是颗好棋,能为他所用。真宫理出了“御对面所”,没走多远,就撞到了一个人。按说,他是吉宗的正室,要他行礼的也没几个,真宫理抬眼看了下来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估计是新入大奥的,姿色倒是不错。他高傲的抬着下巴,轻轻点了点头,因为那人没有随从跟着,真宫理也没管身后送他出大奥的人都行了礼,自顾自的走了。
“吆,这倒是个有趣的,谁啊?”竹随手抓了个人来,问道。他刚刚去练剑了,一身剑道服饰,自然简陋。刚刚那人既不是大奥中人,又是从“御对面所”那个方向来的,顶多是谁的家眷,态度居然这么嚣张。
“回竹君,刚刚过去的那位是纪伊藩主的正室,真宫理。”那人一说,竹就反应过来了,奥,公家王子啊,难免鼻孔冲天长着,平安京那帮人,穷得就剩下傲气了。看着真宫理远去的方向,又想起了吉宗,这俩人配一起,真是怪异。竹也说不上哪儿不合适,就是觉得不对劲。摇摇头,这又关他什么事儿,吉宗对他而言,不过是个一时起意的消遣罢了。
他今儿之所以去练剑,是因为心烦。有栖川宫正仁亲王和他的亲事订下了,那人却不急着娶他走,让他在大奥准备。准备什么?准备让自己替她探听情报,推波助澜吧?也不想想,近卫熙是怎样的角色,自己又是什么尴尬的地位。只怕到时候把命搭上了,也未必能如她所愿。吉通死于谁手,这重要么?反正人死了,不是将军就是她姨母松平义行。五郎太当了尾张藩主也不能说明什么,松平义行如果一辈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