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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踵而至的混乱与痛楚,让我的记忆出现了短暂断片。
后来是红告诉我,大狗咬伤了我的手臂,然后我痛得晕死过去,是几个热心的路人跟狗主一起把我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急救。
幸亏我的伤势并不严重,虽说看上去鲜血淋漓颇为可怕,实际上没伤筋动骨,伤口也不深,加上送院及时,止血消毒后再打了狂犬病疫苗后,一位年轻的男医生拍拍我的肩膀,说已经没大碍了,让我回家静养,过几天再来复诊即可。
狗主承担了所有医药费,又不停地向我道歉,于是我表示不再追究。其实当时的我是太过虚弱了,满脑子只想着尽快回家好好睡一觉,根本没想到要向他索赔之类的事情。
哭得双眼红肿的红坚持要送我回家,因为她知道那天我父母外出旅行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放心。
“你一个人怎么做饭呢?今天就让我照顾你吧!”
“没那么严重啊,我打电话喊个外卖就可以了。”
“不行!受了这种伤怎么可以随便吃外卖!”
“医生也说没事了……”
“别说了,我们走,回你家!”
红一把拉起我没有受伤的左手,我们的十指紧扣着。
“呃,需要那么用力吗?”
“走吧……回家。”她攥紧我的手,一点也没放松。
那是我们第一次牵手,好像也是最后一次。
那一晚,红俨然成为了我家中的女主人。做饭,洗碗,洗衣服,擦地板……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她大概已经意识到,以后未必会有机会对我做这些事情了,所以格外卖力。
“累坏了吧,来休息一下。”
“不累不累,我先把垃圾倒掉,再把厨房清理一下。”
“呃,你没必要弄得那么干净,反正本来就很脏乱……”我有点结巴地说:“再说,嗯,厨房太干净的话,嗯,我父母会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搞卫生的人绝对不是我。”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讨厌啦,那我就不管你的厨房了!”
“对对,不要管厨房,来管一下我吧。”
“你……有什么需要管的?”
“我行动不便,憋闷得很啊,陪我聊天好吗?”我指了指床边的椅子,红顺从地坐下,真像一位贤淑的妻子。
那一瞬间,伤口隐隐作痛的我,却感到非常幸福。
“聊点什么呢?”
“随便吧,聊开心的事情就好。”我决定不提及任何关于高考或者大学的话题,于是开始天南地北地扯起了我的童年,她也顺着我的话题,说起了自己的童年趣事。
随着话题的发散,我们越说越远,说起了小学时代的恶作剧,初中偷偷喜欢过的人,莫名崇拜的偶像,分外讨厌的同学,还有各种糗事。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红,但其实我所了解的,只是她的一小部分。
她一定也有同样的感觉吧?
“想不到你居然掀过女生的裙子!死色狼!”
“哎呀那时候我才几岁,什么都不懂,只是好奇啊……”
“色狼色狼色狼!”
“说起这个话题……”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你今晚不准备回家了吗?”
“我……已经找了个借口,跟妈妈说今晚在同学家里留宿了。”
“那倒不算说谎。”我故意调侃道:“不过你不怕色狼吃了你吗?”
“哼,你只有一只手,我不怕你。”
“真的吗?”我用左手轻轻揽住她的腰。
“你……想干嘛……”她又羞又怕地想推开我。
“别乱动啊,小心碰到我的伤口。”
“无赖啊……”
她没有反抗,认命似的弯下腰,闭上眼睛,而我一开始确实是想亲吻她的嘴唇,但看见她那副惶恐的表情,实在是于心不忍,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
即使是这样,也已经让她的脸颊如同火烧一般,滚烫通红。
“谢谢你。”
“说什么呢?”
我轻声说:“谢谢你,一直陪伴在我身旁。”我的道谢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一夜的相伴,同时也是感谢她伴随我走过将近两年的光阴。
“傻瓜,早点睡吧。”她飞快地回吻了我,同样吻在我的前额。
为什么不是真正的接吻呢?
疲倦的我很快就陷入了梦乡,那一晚梦到了什么,我完全没印象了,只记得混乱的梦境交杂而至。当我在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红已经悄悄离开了,她睡过的客厅沙发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迷茫和失落。
我好像感觉到,有些东西曾经非常非常接近,但已经错过了。
永远的错过。
“对了,假如那天我亲了你的嘴巴,结果会……”
“你会被我狠狠地甩一个耳光!”她匆匆打断了我的话后,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重,于是微微笑起来,又换回温柔的声调说:“坦白说,如果你当时吻了我,我们的人生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是吗……”到底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一个男生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吻我,那么就是代表他不爱我吧?”她轻轻地叹了叹气。
“我只是……呃……”
“算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啊。”
“然后第二天你怎么就不辞而别呢?”
“因为我早上醒来时看到你手机上的短信提示,你父母说当天上午就会到家了,那我还不赶快收拾东西跑路吗?”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那也可以给我留个纸条什么的啊。”
“谁知道你会睡到几点钟?要是你父母先回来看到纸条,我可就百口莫辩了。”
“好吧……”我终于将回忆连成一条线,在这一系列的阴差阳错后,原本能让我们关系升温的那个晚上,却成为了我们相互疏远的□□。
她觉得我不爱她,我以为她离开了我。
那天之后,我们的交流渐渐减少,不知不觉地,我们成了普通朋友,又慢慢变为基本不再往来的“朋友”。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一次的话,我们能否携手走上另外一条路?
我不知道,这种问题真是毫无意义。
“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她拿起桌面上的账单,“准备给孩子做饭。”
“还是我来吧,反正钱对我而言很快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抢过账单,说。
她的眼睛马上就红了:“拜托,别说这种话,我会伤心的。”
“呃……对不起,但咖啡还是我请吧,感谢你替我寻回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美好吗?”
“相当美好。”
她不再坚持,任由我去结了账,然后我们一起走出咖啡馆门外,出门时,两人的肩膀轻轻地碰撞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分开。
我们一言不发地站在路边,没有谁愿意迈开脚步先行离去,因为彼此都清楚地知道,这一次很可能就是永别。
“再见”这两个字,有点难以启齿,于是我说:“你家在哪边?我送你一程吧。”
“顺路吗?”
“只要送你回家的话,永远都是顺路。”
我回到了医院附近,看见黑衣巫女百无聊赖地坐在路旁,守着她那个冷冷清清的摊位。
“生意真差啊。”我走上前说。
“没办法,现在的人啊,就是浮躁。”
“是因为你的占卜水平不够高吧?”
她摇摇头:“不,是我占卜得太准了,而人们都不喜欢听真话。”
“真是歪理……”
“你开始寻觅你的最爱了?”她突如其来地问。
“啊?这个,算是吧……”
“结果怎么样,好像还没找到答案嘛。”
“确实,那是我最单纯干净的一段感情,但还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最爱。”
“嘿嘿,初恋情人对吗?”
我低下头:“嗯,是的。”
“人啊,总是贪心地认为更好的会在后头。”
“难道不是吗?”
“答案,需要你自己寻找。”
作者有话要说:
☆、梦想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我以为有过跟红重逢的经历后,接下来去找我的第二位前女友——橙谈话应该会更加轻松,但出乎意料的是,我才刚刚说出自己身患绝症的消息,橙就在电话里头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
“啊,你冷静点啊……”
“呜呜……呜呜……”
“不要哭了……”我无语了,橙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子,她怎么会为了我的事情哭成这样子呢?
“呜呜……对不起啊……最近有点多愁善感……”她总算是慢慢止住了哭泣。
“呃,你怎么啦?”
“刚怀上了,心情比较容易受外界影响。”
我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恭喜啊。”
“谢谢……”
“而且也很抱歉,在这种时候突然找你说些不吉利的东西……”
她说:“千万别这样,如果你不来找我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那么夸张?”
“是啊,哈哈……”她终于笑了笑,这爽朗的笑声将我拉回了十年前。
“可以见面聊聊吗?”我问。
“好啊!但我现在搬到B城了哦,有点远……”
“没关系的,你留个地址给我。”
记得第一次与橙见面,是在大学的社团活动上。提起这事,不得不多说一句,当年我是学校奇幻社的一份子,而喜爱美术的我为什么要加入奇幻社呢?因为在当年的全校社团招新活动上,我偶尔看到了奇幻社贴出的海报,那种西方中世纪风格的插话风格打动了我,再一问,这社团的活动主要就是讨论奇幻小说和电影,轻松愉快,因此我毫不犹豫地报名了。
首次参加社团活动时,新加入的成员需要轮流发言作自我介绍,而当橙充满自信地登台时,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她一头清爽的短发,穿着鹅黄色的紧身T恤,黑色牛仔裤,脸容稚嫩,身材并不高,看起来就像中学生,但举手投足之间却都散发出惊人的活力和感染力。当时她说了些什么我早就不记得了,但坐在台下的我,竟有一种被温暖阳光包围的感觉。
在奇幻社里面男生比例占大多数,女生自然都是受保护动物,更何况像橙这种既漂亮又有气场的女生,更是大受欢迎。记得当场就有两位高年级的师兄对她开始表现出无下限无节操的讨好,想请她去看电影之类的,她倒是泰然处之,礼貌地拒绝了邀约。
我心想,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虽然我不至于屁颠屁颠地跑上去搭讪,但也不禁多瞄了她几眼,其中有一次,我们俩的目光还碰在一起了。
那时候,橙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
多参加几次社团活动后,我就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奇幻社主要分为三派人士:奇幻电影爱好者,奇幻小说爱好者和无所事事的,而我就属于第三种。对我来说,有个地方能消磨一下时间,顺带研究一下西方风格的插画,就足够了。
以前一直都是画日式风格漫画的我,开始尝试练习临摹奇幻风作品,在奇幻社的活动上也会随手在纸上画画,这时候,橙注意到我了。
“同学,你好。”
“叫我吗?”我停下手中的笔,迷茫地抬起脑袋。
“是呀,你在画画吗?”
“随手涂鸦罢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放下铅笔,纸上画的是一条奇幻风格的巨龙。
“好厉害呢!”
“只是临摹,而且是线稿……算不上什么啦。”
“不,真的好厉害。”橙站在我的桌子前方,低头弯腰,把眼睛凑近纸面细细查看着。她虽说是面相稚嫩,但身材发育却一点不含糊,这种姿态自然是春光无限,让我窘得不知道看哪里才是。
“过奖了……”
“你喜欢画画吗?”
“嗯。”我红着脸点点头。
橙大概以为我是害羞吧,笑着说:“别紧张嘛,喜欢画画的话,我介绍你玩一个好玩的东西。”
她重新站直身子,我顿时觉得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什么东西?”
“万智牌。”她高兴得手舞足蹈,“这卡牌游戏的插画水平可是国际一流的哦!”
就这样,她将我拉进了一个我未曾听说过的世界之中。事后她也承认,当初她只是想找几个人陪她一起玩牌,于是想方设法去游说那些看起来愿意接受这个小众卡牌游戏的对象。
“那为什么会选上我呢?”我自然很想知道答案。
“因为你看起来很安静啊。”
“安静?”我几乎没听过别人这样评价我。
“是的,安静地坐在一旁,认真地做自己的事情,我觉得这样性格的人适合玩万智牌。”
我哭笑不得,事实上,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