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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回了句:“略懂”很快意识到也许待会儿要被人家当成扮猪吃老虎,紧接着跟了一句,“不过下到现在还没输过”
老人家这回笑得有些真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并站了起来,随后示意他跟自己来,然后当先一步进了卧室。张烁紧随其后,却见一人意外地等在老人家的卧室里。那丫头神色拘谨,两手攥着衣角在那坐立不安的,除了袁思娴还有谁?
看来她是先一步到了这里,接受了一番盘问,或者是一整天都被关在这里等他过来一起接受审问?
老人家对女孩吩咐道:“去,泡一壶茶来,茶叶问高参谋取。”
袁思娴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轻轻应了声是之后出去了。然后老人指着那摆放棋盘的位置,示意张烁坐下。
两人分坐两边,猜子后开始手谈,下了十余手,老人忽然道:“那孩子父母过世的早,家中唯一地长辈就是我这个爷爷和家里的老婆子,我成天忙着管手底下这群兵蛋子,确实没太多功夫管教她啊。我家那老婆子,哎,就别提了。”
张烁暗想难怪这丫头这么不懂事,地确是没有家教的缘故,估计那三八的奶奶只会宠她而已。
“那丫头仗着有我这把老骨头撑腰,平日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人都敢惹,就算到了京里都是如此。横行惯了脾气就不好,更难管了。只是好像,她独独怕你?”
张烁闻言心里陡然一惊,那捏子的手都微微一颤,好不容易镇定住后落子,然后道:“不是她怕我,只是我不怕她”
“不怕她地也是少数啊。”老人家缓缓落子后道,“你很好,要保持。”
不知老人家说的是他棋下得好,还是他事情做得好,总之不管哪样都让张烁有点忐忑,现在他已经能够深刻体会那种陪着君主下棋地国手们的心境了,
惴不安啊。好在老人家地棋力也很强,让他就算留着痕迹。
又下了一会儿,袁思娴端着盘子回来了,搁下茶杯和茶壶后静静地站在她爷爷侧后。
老人家道了声:“倒茶。”
袁思娴的拳头轻轻攥紧,然后又松开,端起茶壶倒茶,又站回远处。
“奉茶。”
“爷爷!”袁思娴终于忍不住叫出声了,张烁不明白她地反应为什么那么大,大概是觉得这么做是折辱了她的身份吧,于是在旁打圆场道:“不必了,我自己来。”
老人家却是伸手一拦,用不容抗拒的眼神阻止了他地动作,然后又道了声:“奉茶。”
袁思娴的眼泪都在眼眶里开始打转了,这回她换作柔声哀求:“爷爷”就连张烁见了都有些不忍,欲言又止。那老人家却是不为所动,轻道:“你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她不再违抗,咬住下唇踱步上前,躬身侧头向张烁奉上茶杯,他忙双手接过道了声谢,又对上了老人家的眼神,那位老人示意他喝茶,于是他小茗了一口赞道:“好茶,袁小姐手艺不错。”
他这话是实在话,却没有换来袁思娴的好脸色,那位低垂着眼帘,站在自己爷爷的侧后,脸色苍白好像怀着什么沉重的心事。
老人家见他喝过了茶水,笑了笑,不再为难自家孙女,接着下棋。张烁稳住心神用心应对,袁思娴大概实在闲得无聊,忍不住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一见之下心惊不已,看了正在专心致志下棋的张烁一眼,撇了撇嘴,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布了局,本想挖坑让他跳下去,现在倒好,好处没有捞到,反而把自己给坑了。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他地呀?
一想到老爷子那执拗地个性,她就头疼不已,暗想:这家伙到底怎么跟爷爷解释的?有没有说实话啊!这白痴不会真的以为那天我们在酒店里发生什么了吧!
棋到中盘,仍是胜负难料,老人家沉吟道:“你说未曾输过,看来不是吹牛”
张烁讪笑了下:“那是因为没遇到过老人家您这样的强敌。”抬头正瞧见袁小姐飞过来的白眼,瞧那嘴形正在骂他:拍什么马屁,王八蛋!
他面色紧了紧,但还是维持着笑容,又听老人家说道:“你小子还算实诚,所以我信你。今天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张烁暗自松了口气,微笑道:“您请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思娴过门?”
此问一出,张烁如遭电击,笑容瞬间凝固,而袁思娴却是看着他地傻样在那幸灾乐祸地冷笑,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她暗想:你再得意呀,让你喝我奉的茶,那也是你能喝地?傻样,看你怎么收场!
“呃”张烁顿了一下道,“老人家您恐怕有点误会,我和袁小姐其实”
“其实没做过什么。”老将军笑吟吟地代他说道,“我知道地,你若是做过什么,只怕现在已经被沉江了呢。”
老人家说这话时好像在说笑话,可是张烁的陪笑比哭还难看:“那您还让我娶她呀,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倒不如给我来一枪痛快点呢”
袁思娴在旁听了非常不乐意:“你这是什么话!我哪点不好了!也不撒泡尿瞧瞧你那德行,我”被她爷爷瞪了一眼,小丫头马上就噤声了。
张烁又是苦笑:“您瞧瞧,现在就对我大呼小叫的,往后这日子还咋过呀?”
老人家倒是非常体谅他,说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该动手的时候,你不要犹豫。我这个人,一向帮理不帮亲的。更何况,我就她一个孙女,谁要是做了我的孙女婿,那在我眼中便是跟她一般无二,都是我地孩儿。”
这句话相当于给了他尚方宝剑,让他以后可以在面对袁思娴这个疯丫头的时候大展身手。不过就算老将军鼎力支持,他也不能答应啊,开玩笑,这种婆娘娶回家里,那还不闹得鸡犬不宁啊!更何况他现在家里一妻一妾一后备本来就已经严重超标了,还给他加负?应付得来嘛?
还是袁思娴机灵,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爷爷,他都已经有未婚妻了,肚子都大了,您让我怎么嫁给他?难不成拆散人家小两口啊!”
老人家挑眉问向张烁:“此话当真?”
小张无奈地点了点头,暗想着老头子不会发飙马上找人毙了自己吧?幸好,老人家不是什么暴虐成性地军阀,还是讲理的,来回看了看两个孩子,突然对他孙女喝道:“你明知道如此,还去招惹人家有妇之夫?你真是欠收拾了你!我们袁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出来!”
第一卷——第六卷
第二百零三章 好大的靠山
直轻声说话的老人家突然发威,那声音有如狮吼龙上历练出来的戾气压迫过去,把袁思娴立时就给吓哭了,在那低头啜泣起来。
看着疯丫头俏生生地在那掉金豆子,张烁不免生出一丝不忍,便代她求情道:“其实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是我冒犯袁小姐在先,她才想要找我的麻烦,倒不是成心来招惹我。”
他这番求解让袁思娴这心里稍稍好受了点,连抽泣的声音也消去许多,耳聪目明的老将军岂能察觉不出端倪,心中有了计较后便道:“想必你说的冒犯,不过是件大不了的小事,这丫头一定是小心眼,才斤斤计较针对你是不是?”
张烁刚想道是,但迎上那女孩的眼神,咬牙坦诚道:“其实是这样,在北京的时候,因为人群里拥挤,我不小心和袁小姐的嘴唇碰了一下,当时我实在是无意冒犯,不过大概她因此有些误会,所以才一直追究至今。”
女孩子的小嘴自然不是随便能碰的,何况他说的虽然含糊,但老人家也能猜到他怎么碰的了,当下宽颜一笑,对这个实诚的孩子越发满意,遂道:“她连跟你同屋共寝的事都做得出来,还计较这个?算了,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吧。”
张烁连道不敢当,老人家接着又问:“你与那未婚妻可是事先订了婚约,还是奉子成婚地关系?”
“算是奉子成婚吧,不过我俩都是年纪未满,真要办礼的时候,孩子估计都能打酱油了。”他爽朗地一笑,脸上尽是快要当上父亲的喜悦。
最近小冬的胎动频繁,让他总是想要去体会体会,这几天因为被媒体纠缠着未能成行,他可是想得慌啊。想儿子,也想老婆。
“原来如此,那我先恭喜你了。”
“多谢,老人家要是得空,孩子的满月酒也可以来喝一杯啊。
”张烁邀请道。顿了一顿。眼色收紧了些后又说。“我地爷爷和外公都去得早。内子家也是没什么长辈。将来这孩子出世就没有曾祖一辈地在场。着实遗憾了些”
老将军见了他地落寞神情。不由地心念一动。开口道:“那不如。你认我作干爷爷如何?”
张烁听了顿时精神一振。因为少时就缺少祖父辈地关怀。只有一个堂爷爷还是常年卧病休养地。让他常企盼着自己也能有个爷爷在。如今平白有人想要认他做干孙子。论辈分资历。完全没有折辱他地意思。甚至可以说是他高攀了。但他并不是因为对方地将军身份而欣喜。真地是打心眼里对这个老人适时地诚挚提议而感激。
“好。好!”张烁激动地连叫了两声好。然后唤了声。“爷爷!”
他这一声叫得亲热。连那干字都省去了。让一直盼着有个男孙地老人家高兴不已。呵呵直笑。随后道:“你认我做爷爷。却是连姓名都不知晓。岂不是冤得慌?现在告诉你个小子听吧。我是南京军区B集团军军长袁天鹏。以后你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事。用得上我地名字。就报上去吧。我这张老脸。在华东地面上还是有几分薄面地。”
果然如沈大哥所说。这位是军区三大集团军军长之一。在华东地界可是一跺脚就要震一震地人物啊。他认了这位做干爷爷。往后是不是也算上头有人了?
袁天鹏又笑言:“你既然认我做爷爷,那思娴就是你妹妹了,你喝一杯她敬的茶也不为过,往后仍是大可代我管教她。这样一来甚好,甚好啊!”
这法子倒是两全其美,爷孙俩皆是高兴不已,唯独袁思娴在那暗自不爽:凭什么让我认他做哥?这无赖根本就是个流氓,就知道欺负我,我才不要理他呢。
张烁夜奔徐州,天上又掉下个干妹,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呀。
“你初进门时还问我是该如何称呼,现在好了,却是可以定下来了。”袁天鹏抚掌一笑,张烁心念一动却道:“其实我高中毕业之后想要参军,所以将来,真的要管爷爷叫首长呢。”
如果入了部队,不管是在哪里驻扎,对于高级军官,那都是一律得称呼首长的。听闻他有此志向,袁天鹏更是大喜,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想去哪里服役,想好没有,我兴许可以帮你安排一下。”
沪海属于南京军区,招兵办的工作他这个集团军军长要是说句话,还是很管用的。突然获得这么一个定向分配的机会,让张烁忍不住想要把握,只是他不想到南京军区这种难遇战事的地方来,所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踌躇了下才忐忑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广州军区”
袁天鹏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丝赞赏地神色,又问了句:“柳州还是湛江?”张烁想了想道:“能去柳州就知足了,湛江还不敢想。”
老将军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后道:“有这份心是好的,不过,想去那里也不是很好安排,至少得在地方上锤炼个一年。你要是不达标,我就算肯为你说话也是没用。”
“爷爷放心,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他信心十足地应承下来,言下之意就算先下放也无所谓,只要最终有机会安排进去就行。
张烁的目标,就是要去单兵作战培训能力最强的部队,淬火铸造,把自己锤炼成一把尖刀。
“那好,金秋征兵之时,你应征即是。这件事,我且记下了。”
袁思娴下意识地问了句:“哥,你要当兵去了,那嫂子怎么办?还有小侄子咧?”问完她才意识到这话好像太亲密了,跟自己方才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嘛。难道是因为听说他要去当兵,心里这么快就记挂起来了?
见她在那满脸窘迫,张烁与袁天鹏相视一笑,回道:“到时候,就要拜托你多照顾咯,有空就代我去看望看望,哥记得你这份情。”
袁思娴不满地撇了撇嘴,暗想:这家伙还真会顺杆子往上爬,也罢,抽空就帮你去关照关照吧
高参谋被袁天鹏叫进来吩咐了几句,看向张烁时的眼神便已截然不同,心中暗道:居然认了孙子?难不成是想掩人耳目,等时机成熟了再让两小的办事?多半如此,首长可没那认亲的习惯。于是他这眼里就已经把张烁当成准姑爷看待了,让他代为安排就寝,自然不会怠慢。
张烁随高参谋走后,袁思娴仍是留在爷爷的房间里,看着那副未下完地棋,问道:“爷爷,怎么下到一半就不下了?”老人家微微笑道:“他输了,便不再下了。”
思娴又皱眉看了会儿,还是看不明白,不过也不去多想,笑了笑后挽住老人家的胳膊道:“还是爷爷您厉害,制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