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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诺夫刚刚从塔楼的石块阶梯走上来,就看见了那张隐藏在明亮阳光中的脸孔,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总觉得她好像在哭。这个想法让他很不愉快,她可怜得好像随时可以乘风而去化为灰烬。
于是他走上前,站到了她身侧。
在察觉到罗曼诺夫靠近的瞬间,君卿就调整了神色,扭头扬起一个明朗的笑容,轻快地说:“先生也来看朝阳吗?”
罗曼诺夫抿唇不语,低头看着只到他胸口的女孩,见她又是疑惑又是笑盈盈地回望着自己,便终于开了口:“换衣服,三分钟后大厅集合。”说完,他就转身下楼了。
“啊?”君卿诧异了一把,回过神时那男人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下女孩发傻了好一会儿才尖叫一声高呼着“集合什么?我还没有吃早餐呢!”
她夺命狂奔,冲过罗曼诺夫身边时就自以为隐蔽地狠狠瞪了他一眼,飞快地跑了。她在圣彼得堡已经一周了,对很多事情还一无所知,但她最清楚的就是——千万不要忤逆一个罗曼诺夫,不然之后有你好受的!
对于这句话,阿利克塞是狠狠点头表示了肯定,但福克斯却这样说:“嘿得了吧,这条铁律是对别人有用,对你可不好使!老大从没罚过你!说实话,我很嫉妒!”
君卿是这样回答他:“滚!他哪里没罚我!我下巴每次都被捏得很痛!”
她说完,除了还跟在罗曼诺夫身边的伍德,萨布林三人组和亚历山大都抛给了她一个白眼,其中“得了便宜卖乖”的意味不言而喻。由此,君卿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罗曼诺夫对自己的亲信手下都严格得要命,以至于他们认为下巴差点被捏碎这点痛只是小事!
被她抛在后头的男人对于有人竟然从自己身边这样嚣张地跑过感到诧异和不悦,他皱了皱眉,弯腰捡起了被女孩不小心丢在地上的轻裘,侧身交给了伍德。
“去给她。”罗曼诺夫说。
伍德沉默地颔首点头,然后大步追了上去。
三分还缺十秒的时候,福克斯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的手表咧嘴大笑,顺便数道:“十、九、八,额哦,可惜,她赶上了。”
亚历山大叹着气摇了摇头气摇了摇头,道:“可惜形象太差,真是不淑女。”
“你不能要求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注意淑女形象。”阿利克塞口吻苍白地为某人辩护。
安德烈抚额一叹,道:“虽然我也很想为小狄娜说一句,可是阿利克塞,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我们俄罗斯帝国的贵族女孩十岁不到就已经能够举止得体了。”
“所以说。”福克斯总结道:“其实从她容貌、举止和……坏脾气(这是他咬牙切齿说的)来说,如果不是那一米六的身高,我觉得她比较适合**岁的年纪。”
“当然,以现在这种形象,我觉得说她十岁出头也不为过。”安德烈笑着扬了扬下巴。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小熊白色针织衫,露出衬衫领口和下摆的女孩嘴里叼着一块土司,手里抓着一杯橙汁冲了过来,她的鞋带甚至还没有系好,另一只手一直在扯着歪歪扭扭的裙摆。
“魂淡福克斯!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在说我坏话!”女孩拿下土司,愤愤地说,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呼了口气道:“还好还好,两分59秒!”
“咳!”罗曼诺夫冷声咳嗽,君卿立刻谄媚一笑凑了过去,对他说道:“先生,您要来一点吗?这面没吃过。”这几天对于这种扮傻行为,她已经如火纯清,虽然每天晚上回想时都会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自己真是傻得越来越“自然”了!
罗曼诺夫看着递到他下巴下的土司,那大大的两个牙印让他直接黑了脸,看了伍德一眼,伍德会意,立刻就上前把她手里的土司给拿了下来。
君卿忙护住自己只喝了一口的橙汁,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掏出手帕抹了抹。
“这是我大清早看到的唯一一个不伤眼睛的动作了,亲爱的。”福克斯挤眉弄眼地说,得到了女孩一个白眼和扔过去的一条手帕——还沾着水渍。
坐在车上,君卿瞄了身边沉默冰冷的男人一眼,撇过头嘀咕了一顿,摸着肚子半天,可还是没见到那男人有心软的迹象,只得悻悻作罢,乖乖饿着肚子吧。
君卿很少来圣彼得堡,这一周也没什么机会出门,所以看着路上人来人往的,觉得蛮有趣。不过很快,当车子的速度减慢,一行步履坚定,装备整齐的军人走过后,她就皱起了眉头。
下一刻,她的下巴就被人捏住,强行把她的脸给转了过去,那手的主人说:“别多想。”
“啊?哦。”对于这位沉默寡言,不出声则已,一出声让人听不懂的黑道大佬,君卿只能不懂装懂。
亚历山大正在开车,他从前面回过头来说:“前几天据说有可疑的华夏人潜入圣彼得堡,所以路上多了军队巡视。我觉得有可能是齐天毓派来的,不过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就要离开圣彼得堡了。”
君卿点点头,乖乖没问去哪里,因为身边的男人已经闭眼休息了。君卿靠在车窗上,想不着痕迹地看罗曼诺夫一眼,不过脑袋刚刚靠上去就被一只大手给拨了回来。抬头就见那本来会被自己偷窥的男人睁开了锐利清明的蓝眸,沉声对她说:“不要靠在窗上,除非你不要命了。”
君卿撇嘴点头,她才不会傻得前后情况没看清楚就往车窗靠呢,不过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于是只能哼唧了一声表示不服气,然后在某人的冷眼下迅速萎了下去,这才得到了某人满意的冷哼。
**!独裁!霸道!……禽兽!
最后两个字君卿几乎是捂着嘴巴在心里高呼的,她可不想再把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车子一直在宽阔的国道上行驶,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她迷迷登登地点着脑袋,然后放任着自己睡入了梦乡。在进入黑甜的梦神怀抱前,她想,这次任务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这样毫无防备地睡觉,因为演戏需要。
迷糊之间,她好像被一个**的怀抱接住,然后全身都温暖了许多。
罗曼诺夫揽着她的后背将她抱上了自己的双腿,这个动作他这段时间没少做,这货除了有一颗在军械研究方面很好使的脑子外,就只剩下贪吃贪睡贪玩的德性,要说她是被华夏军部派来的奸细,他还真是很难相信。
由此可见,某人的毁形象做法非常成功。
亚历山大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英明神武,冷若冰霜,沉默寡言,小姑娘看上一眼要飙泪(福克斯语),具有小儿止哭功能(君卿语)的罗曼诺夫当家就这么熟练地将倒在他身上的女孩抱到了怀里,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给她整理褶皱的衣领。
然后,亚历山大死死地盯着君卿那没有扎进裙子里的衬衫下摆,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不知道当家会不会给她整理好这个……
显然,他失望了,罗曼诺夫看了那衣摆一眼,扯了下唇就把女孩扔回了原位。不过从女孩没有被彻底惊醒的程度来看,他“扔”的动作和“放”没什么区别。
君卿被一扔就迷迷糊糊醒了,不过听到耳边还是熟悉的风声,身边那股冷香也还在,就又扑进了梦神的怀抱。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她扭头就看见了圆形的窗子外,那片蔚蓝的大海,真像……那个人的眼睛。
“哦,猪小姐,你终于醒了。”福克斯站在门口吹了声口哨,君卿知道,他又在欠扁了,于是操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福克斯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枕头,却没能防住那迎面防住那迎面飞来的第二个枕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枕头往自己面门上狠狠一砸,然后挫败地将那掉在脚边的枕头踢到一边,走过去对君卿说:“狄安娜,我不得不说你扔枕头的能力和你的枪法一样好,快准狠,难怪你能逃过齐天毓的追杀。”
“谢谢夸奖,枪法奇差的萨布林先生。”君卿不遗余力地挖苦。
福克斯翻了个白眼,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只是叼着,很识相地没有抽。自从上次老大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不要让未成年吸二手烟”后,他就不在君卿面前吸了。
“我们现在在哪里,先生呢?”君卿的俄语还算流利,但单词量却少得可怜,所以在发现罗曼诺夫等人说英文也跟母语似的以后就不再折腾自己,改口说英文了,不过福克斯为此给她买了许多俄国幼儿用书,她一拿到手就通通砸在某人胸口了。
“公海。老大在休息,你有事?”福克斯说。
“随便问问不行吗?我才没事找他!”君卿愤愤地说,然后迅速从手腕脚腕上把重力带给拆了下来,气鼓鼓地砸在了床上,“不过现在我可以轻松一点,这东西戴着真难受。”她演得像极了一个有点任性有点娇弱的未成年。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一下,君卿扭头看去,只见福克斯正盯着那四个蓝色重力带皱眉,她就说:“你不会是想让我带上去吧?”
“狄安娜。”福克斯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听我说,老大让你带着这些东西是为你好,你太瘦了,如果没有手枪和武器,你的战斗力就只有零,你这小身板恐怕连逃跑都困难。如果你真的要跟我们一块,你就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我们不可能永远站在你身边护着你,你的生命要你自己负责。”
“福克斯说得对,我们不希望一回头就只能看见你染血的身体。”安德烈靠在门口,说。
“安德烈哥哥……”君卿愣愣地看着他们,微张着嘴,半响,才低着头嗯了一声,然后把重力带老老实实带了上去。她轻轻地说:“我知道了,谢谢安德烈哥哥。”
“知道就好,这才是乖孩子……”福克斯欣慰地点点头,随即一愣,跳起来叫道:“不对!你怎么不感谢我?”
“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君卿说,气得福克斯翻了个好几个白眼扯着安德烈就闪人。
“哦!狄安娜,你果然还在睡,今天邮轮上的赌场很热闹,听说晚上还有一场来自东西方十位赌王的纠集比拼,你想去看吗?”福克斯两人前脚刚走,亚历山大就冲了进来。
“我们来公海干什么的?”君卿先问这个。
亚历山大抓抓头发,然后咧嘴道:“赌博。”
“我不懂。”君卿心里有了猜测,不过面上却表示疑惑。
“这、就说来话长了,首先要从春天是播种的好时节说起。”亚历山大故弄玄虚地摸了摸根本没有胡子的下巴,慢悠悠地走到了君卿床边,被她掀开被子踹了一脚,她柳眉一竖,道:“快说!”
“嗷——”亚历山大立刻捂住屁股跳开,然后颤抖着手指控诉道:“你、你、你!”
“我什么?谁让你总废话。”君卿理所当然地开口,一边盖好被子。
然而,奇迹性的一刻出现了,亚历山大的一张脸竟然涨得通红,颤抖着手指继续说:“你、你、你耍流氓!”
“噗——”君卿刚刚含进嘴里的橙汁就喷了出来,洒在了亚历山大身上。
“狄安娜!”亚历山大看着自己白衬衫上的污渍,大吼道:“你不但耍流氓,你还喷我口水!”
“我哪里耍流氓了?而且那不是口水,那是橙汁,我还要问你赔我橙汁呢!”君卿不服气地说。
“你你你,孺子不可教也!”他古怪地说了一句华夏语,然后又转回了英文:“你刚刚怎么可能对着我这样一个血气方刚、英俊有为的矜持的男人掀被子!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放——屁——!”君卿黑着脸一枕头扔了过去,她明明穿着睡裤好不好!
亚历山大回房换衣服时,君卿才下床把房门锁好。她靠在门口,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接下这个任务,因为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了这种和他们四个人打闹的生活,她有些不敢想象,当一切真相浮出水面,他们几个人看着自己时的表情。
她干咽了下,然后蹲坐在地上看着细白的脚踝上那一根红线金铃,又扯着嘴角笑了。有得必有失,有舍才有得,不管今后为了这个任务要失去什么,至少她知道自己拿回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说实话,那禽兽虽然冷酷、寡言、恶劣、讨人嫌,可对她还是不错的,至少她一问他那天在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