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喂!你说人话行不?去是何处?留又是何地?”
“唉!”朱言神色一暗,终于肯说人话了,“为了找爸爸,威廉决定去埃及了!”
“不会吧?!”南忆惊跳起来,“这事儿不会是真的吧?”
“不好意思,这事儿就是真的。他已经在埃及的一所国际学校,成功申请到了英语老师的职位,下个学期就要到任。”
“我的天!真是说风就是雨!一刻都等不及!可是,他要是去了埃及,你怎么办?”
“所以,我才冥想嘛!”
“你……不会想跟他去埃及吧?”
朱言扭头看她:“为什么不会?实际上,我已经决定跟他去埃及了!”
“疯了!你简直是疯了!”南忆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你是他什么呀?你就要跟他去埃及?女朋友?情人?还是老婆?他什么承诺都没有给你,你就义无反顾,决定跟他闯天涯了?”
朱言冷静而坚决地点头:“我想,我对他的心意,他早已心知肚明,我相信我的坚持,早晚会有让他感动的一天。”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一生作赌注!”
“爱赌才会赢!”
“万一赌输了呢?”
“愿赌服输呗!”
第六章 开到荼蘼(47)
艾伦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扯着南忆的胳膊,奔出了酒吧,奔上了大街,一口气奔到一个不知有几许深浅的小胡同,才终于停下来。
两人四下瞅瞅,发现根本没有出现好莱坞大片里的镜头——警察手拎警棍,疯狂追击酗酒闹事者。
他们这才感到警报解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良久良久,他们仰头看着天,彼此都没有说话。
夜空中有一弯玲珑而悠闲的月亮,身边是一棵千丝又万缕的垂柳。九月初的夜风已不似七八月里那么郁热——事实上,今天夜凉如水。
艾伦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南忆还是摘下脖子上的白纱巾,为他包扎了一下。微风徐来,白纱巾下垂的部分飘飘摆摆,令他顿时变得俊逸拔俗,其酷帅模样,像极了日本漫画里的什么太郎。
南忆突然感到一份从未经历过的心动,地球引力仿佛刹那间消失了一般,令她的身子和灵魂猛地凌空飞起,飘飘乎乎,如同腾云驾雾。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南忆猛地记起,朱言中蛊的那个晚上,曾对自己说,她在爱上威廉的刹那间,也是感到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能够飞起来。
南忆如同五雷轰顶,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缠绕纠结的麻绳:“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我爱上艾伦了?”她扭头看向他,对方依然坐在路灯光里,目光迷离,若有所思地看向夜的更深处。
南忆的心又是一通狂蹦乱跳。
她知道,坏事儿了!她也沦陷了!可她强忍惊慌,暗暗对自己说,淡定!一定要淡定!即便真的爱上了他,也不能放弃原则:必须是对方来追我!而且,对方一定要爱我比我爱他多一些!
于是,她不动声色,继续坐在他身边。
两人肩并着肩,静静沉湎于秋夜的清爽中,忘了现实,也忘了烦扰。他们多么希望,可以永远这么稀里糊涂地坐下去,坐下去,一直坐到蒙昧,坐到未知,坐到永恒……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为了避免自己上演“午夜惊梦”,南忆不得不猫手猫脚地开门,猫手猫脚地进屋,然后,猫手猫脚地打开了客厅的灯,结果,在客厅大放光明的一刹那,却陡然传出她的一声尖叫,虽然她尽了力,结果还是惊梦了。
但见朱大小姐,盘膝坐在沙发上,又一次呈现了“中蛊”征兆。
南忆摇头:“干啥呀,你?”
“冥想。”
呵!那可是件玄而又玄的事儿!
“冥想什么?”
“是去?是留?这是一个问题。”
南忆听着这话大有玄机,赶紧坐了过去。
“喂!你说人话行不?去是何处?留又是何地?”
“唉!”朱言神色一暗,终于肯说人话了,“为了找爸爸,威廉决定去埃及了!”
“不会吧?!”南忆惊跳起来,“这事儿不会是真的吧?”
“不好意思,这事儿就是真的。他已经在埃及的一所国际学校,成功申请到了英语老师的职位,下个学期就要到任。”
“我的天!真是说风就是雨!一刻都等不及!可是,他要是去了埃及,你怎么办?”
“所以,我才冥想嘛!”
“你……不会想跟他去埃及吧?”
朱言扭头看她:“为什么不会?实际上,我已经决定跟他去埃及了!”
“疯了!你简直是疯了!”南忆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你是他什么呀?你就要跟他去埃及?女朋友?情人?还是老婆?他什么承诺都没有给你,你就义无反顾,决定跟他闯天涯了?”
朱言冷静而坚决地点头:“我想,我对他的心意,他早已心知肚明,我相信我的坚持,早晚会有让他感动的一天。”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一生作赌注!”
“爱赌才会赢!”
“万一赌输了呢?”
“愿赌服输呗!”
第六章 开到荼蘼(48)
南忆搬出了最后一招:“你父母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从到外地上大学开始,他们就管不了我了!”
南忆不禁长叹息。人家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自己再瞎搅和,妄图棒打鸳鸯,岂不是太无趣了?
所以,她只能将满腹担忧,化作一腔祝福:“朱言,事已至此,我只能祝福你的爱情最终能修成正果。”
朱言动容:“南忆,其实我何尝不知自己这样做的风险?可是,虽然有失败的可能,但若不去尝试,那么,失败便不仅仅是可能了,而是注定的!”
“话虽这么说,毕竟很多人,包括我,是从来不敢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
朱言猛地挥挥拳头:“有什么敢不敢的!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怕什么怕!”
说得如同“古来征战几人回”般壮怀激烈。
据说,情场实际上就是战场,当爱情来敲门的时候,你若足够胆大,那就应战。有些人,上了战场,可以一路凯歌,攻城拔寨,最终赢得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有的人,在战场上被杀得丢盔弃甲,遍体伤痕,最终捡了条小命回来,却从此一蹶不振,终生都不能再恢复元气。
南忆当然钦佩朱言那样的勇士,为了爱情,敢冒“非死即重伤”之危险。但她自己,却除非有把握打胜仗,否则,她绝不上战场。
所以,即便发现自己为艾伦动了情,她也决定,哪怕是将爱情三十六计统统用遍,她也要等他来追自己!
朱言不愧是个实干家,一朝决定了跟威廉一起去埃及,便立刻着手办起了签证,而因为有威廉作担保,她的签证又办得异乎寻常地顺利。结果,没用一个月,她和威廉就要起程,去往神秘古老,远在万里之外的文明古国——尼罗河畔的埃及了。
临行前,南忆帮她打理行李,两人默默地忙着手头的工作,长达一个小时,竟然没有任何对话。
突然,朱言拉住了南忆的手:“南忆,原谅我的重色轻友。说实话,我其实对你挺放心不下的。”
南忆甩掉她的手:“少假惺惺的了!将来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是你的‘色’,又不是你的‘友’,所以,任何人重色轻友,都是高智商的选择。”
朱言坐到她面前:“既然看得这么明白,那么,何不抓住近在咫尺的机会?”
南忆翻翻白眼:“你说什么?本小姐听不明白。”
“你就装吧你!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艾伦!别拿我当傻子,你对他很迷恋。”
“不、可、能!本小姐艳光四射,魅力无敌,这辈子,我只会等男人来追我,我绝不追男人!”
“你个自恋狂!”朱言抓起一条长筒丝袜,猛地套到了南忆的脑袋上,南忆立刻变成了警匪片中的银行劫匪。
南忆索性扮作劫匪,脸上罩着黑色长筒袜,朝朱言张牙舞爪而去。两人合租的小屋顿时炸开了锅,她们无所顾忌,尽情地疯狂,因为,这是她们的最后一夜疯狂。
当晚,两个人都彻夜无眠。她们坐在地板上,从她们最初的相识,聊到近在咫尺的离别。最后,她们约定,无论对方身处这个世界的哪一个角落,她们都一定会保持联系!
晨光熹微的时刻,朱言轻声谈起了一个敏感话题。
“我走以后,你赶紧找个合租伙伴吧。不然,你自己怎么承担房租?”
南忆道:“这事儿我自有办法,你就放宽心,去埃及看木乃伊吧!”
第七章 同一屋檐下(49)
一周以后。
上午十一点,艾伦一进工作室,便被南忆好一番体贴关照。
“呀!艾伦!你今天气色不对,昨晚没睡好?”
其实昨晚是周六,天亮后是别人的幸福周末,却是乐土工作室的最忙日——但他照例会跟朋友玩通宵,气色当然好不了。
“嗯!”他果然说,“跟几个哥们喝酒喝到凌晨五点,人都喝得半死了!我从十二点就开始看表,一个劲儿说‘该回家了,该回家了’!可就是舍不得回去,结果时间一晃,就到了五点。”
“放自己一天假嘛!别工作这么辛苦嘛!”
“噢!亲爱的!”艾伦敲敲南忆的脑门,“我也想休息呀!可不能那么做呀!咱们需要谋生啊!”
他突然用双手抱住后脑勺,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大呵欠,然后长叹一声:“唉!今天回去还要洗衣服,还要打扫屋子,还有一大堆碗碟等着收拾……可我真不愿做这些活呵!”
“干吗不雇个钟点工呢?”南忆心中一喜,想不到这么快就寻到了实施预谋的切入点。
“钟点工?”艾伦一咧嘴,“你知道吗?我的很多朋友都雇钟点工,每个周末去给他们打扫一次卫生。结果却是,周末的两天,他们家里一尘不染,其他日子,就脏乱得像垃圾场!”
“那就请个专职保姆嘛!”
“小姐!我哪来那么多钱?!专职保姆的普遍行情,月薪得两千块呢!还得管吃管住哪!”
“如果你每月只需付她五百块,你是否愿意考虑?”
“有这等好事?”艾伦原本宿醉的双眼猛然清醒。
“不是不可能。”
艾伦心中暗笑,那怎么可能!
所以他调侃:“啊!你一定要把她介绍给我!千万别让外人抢了这好事。”
“当然!”南忆格格笑,“你是第一个考虑目标。”
第二天,上午九点。
艾伦刚刚洗完淋浴,便突然听到自家门铃响得震天动地。他猜测或许是来收水费电费的,便裹着浴巾去开门。
可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却惊愕得差点春光乍泄——手一哆嗦,*的浴巾眼看就要向隐*滑去,幸亏他往门框上一靠,浴巾便倏然停止了下滑趋势。
怎么会慌成这样?因为……门口站着的,并非是收费人员,而是拎着一个偌大行李箱的南忆。
艾伦使劲甩甩脑袋,嘟嘟囔囊:“莫非,我又是在做梦?”
“为什么说‘又’?难道你不止一次梦见我主动送上门来?”南忆将他一推,然后一边讥讽,一边往门里挤,“让开让开。”
艾伦下意识地让开,但让开之后,他继续发愣发呆,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恢复思考和语言能力。
南忆把行李箱放到墙边,随后往客厅的沙发上重重一坐:“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打两份工了——上午十一点到晚上七点,是乐土工作室的助理;其他时间,是艾伦的生活保姆。”
艾伦立刻被醍醐灌顶,猛然跳将起来,连声怪叫:“你是说,你是说,你要给我介绍的专职保姆……就是你自己?”
“是呀!没错呀!”南忆安静地瞅着他。
“噢!噢!”艾伦握紧双拳,一边在屋里乱窜,一边低声狂喊,“疯了!疯了!不是她疯了,就是我疯了!”他突然停步,盯牢南忆,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你跟我说保姆的事,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玩笑怎么能乱开!”
“可是……”
“艾伦,你是个男人!大丈夫可一言九鼎哎!我已经把以前的房子退掉了!你若不守承诺,我可没地方去哦!”南忆往沙发靠背上一倒,疲惫地伸个懒腰,“再说,我见你孤零零地在异国他乡不容易,想对你有个照应嘛!”
“可是可是……你干吗这么好心?”
“我是活雷锋。”
南忆温和一笑,灿若朝霞,却把艾伦笑得更加崩溃。
第七章 同一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