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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照顾。”
王佳雨忙说:“黎先生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你放心我不会住你家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小石这个提议非常靠谱,”高若贞和小石相视一笑,“反正你住院这一周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省下点钱给你买点补品。”
“我还不至于差这点钱。”
“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啊黎先生,”高若贞不让黎舒河再反驳,“小石,把备用钥匙给佳雨。”
小石立即掏出钥匙递给王佳雨,王佳雨推拒着不肯接,“我觉着这样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对吧小石?”
“没错,这个主意真的是两全其美有没有,难道佳雨你不想给黎总……煲个汤……?”
“你要是不想滚蛋现在就给我闭嘴。”黎舒河冷冷打断他。
小石嘿嘿一笑,和高若贞偷偷做了个击掌的动作。
“佳雨,你跟着小石去舒河家帮他把常用的东西拿过来吧,我现在这里陪着。”
“那谢谢你了,高小姐。”事已至此,王佳雨也不好再推脱了。
于是,王佳雨就顺理成章地搬进了黎舒河家。她白天在医院陪着黎舒河,中晚餐时间小石过来换班,她则是回去做饭再送去医院。他受伤的事并没有大肆宣扬,除了高若贞和小石,其他人都不知道,推掉工作的借口也只是宣称得了胃溃疡。
这样持续了四天,就到了除夕前夜。黎舒河因为伤口恢复得不错,被批准提前出院。
自从黎妈妈去世之后,黎舒河都是和张明恺一家一起过的年。今年张明恺他们要回阮冰的娘家,高若贞又是年年必回老家,是以只剩下了王佳雨和黎舒河。
除夕这天,自早上起,王佳雨就一直在厨房里忙进忙出。
黎舒河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闻着厨房里一阵一阵飘出来的香味,忍耐了很久,终于坐不住了。
他起身走进厨房,只见王佳雨正在切菜,火上正炖着汤,咕嘟咕嘟地响着,锅盖的缝隙里飘出一阵一阵的白汽,。
“需不需要帮忙?”黎舒河倚着门框,问。
室内暖气很足,他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烟灰色针织衫,利落的肩线被勾勒出来,暖黄的灯光下有一种清贵而闲适之感。
王佳雨则是穿着同色的开衫,里面是一条浅粉的裙子,由于要做饭,头发挽成了一个髻,露出光洁的脖颈。
她抬头朝着黎舒河微微一笑,“不用,黎先生你出去坐着就好。”
黎舒河没有动,看着她还算利索的动作,问:“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会啦。小姨和让工作忙的时候,我都会帮忙烧饭,不过味道比起小姨做的要差远了。”
“还可以。”黎舒河轻声说。
“嗯?”王佳雨没有听见,于是追问一句。
“我说,还有进步空间。”
王佳雨一笑,“黎先生忍受我糟糕的厨艺这么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你煮的汤圆不错。”
“真的吗”王佳雨惊喜地问,“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经常……哦过完年我就要搬出啦,总之黎先生你要是想吃的话,可以跟我说。”
黎舒河点了点头。
接下来时间,黎舒河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佳雨聊着天,看着她切菜、下菜、翻炒、起锅,动作虽然并不算非常熟练,却莫名地让他不能错开目光。
最终做好了七八个菜,四荤三素,一个黄豆排骨汤,错落地铺了一桌子,看起来卖相都还不错。
黎舒河开了一瓶红酒。王佳雨盛好饭之后,在他对面坐下。帝都禁鞭,只有电视里闹哄哄的节目能增加点年味。
王佳雨端起酒杯先敬黎舒河,“黎先生,新年快乐。”
黎舒河与她碰杯,“新年快乐。”
“过了年,我就二十四岁啦。”王佳雨抿了一口酒。
“你在我面前表达你老了?”
王佳雨忍不住一笑,“黎先生你也不老啊。”
“换个称呼吧。”
“诶?”
“‘黎先生’听起来很别扭。”
“那称呼你什么呢?”
“BO……”
“舒河?”
黎舒河的“BOSS”还没说完,就被王佳雨用更高能的称呼给打断了。
王佳雨说完才发觉这个称呼有点太过于亲热,连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借以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一顿饭气氛很融洽,虽然对于两个人,偌大的空间确实显得有些空旷,但黎舒河却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了一种类似“家”的感觉。
客厅里放着电视,餐桌上一饭一蔬,对面还有一个倾听和交谈的人,普通的人家庭,也无非就是如此。
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让黎舒河陡然心惊。
抬头看去,王佳雨依然带着恬淡的笑容,比起初见时的脱线不同,比起在英国再见时的忧郁又有不同。
很多事情,他都不能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唯独一件事,他非常肯定:从王佳雨十九岁那年开始,他们的生命就已经紧紧地联结在一起,无论是被这样的关系框定着,都难以斩断。
吃过饭之后,黎舒河提议看电影。
王佳雨在影碟架上一边翻看一边赞叹,“这么多限定发行……”
“你喜欢的话,都可以拿去。”
“真的吗?”王佳雨看着按年份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影碟,目光顿时被点亮了,“可是这么多我也带不走……我可以挑几张喜欢的吗?”
黎舒河站起身来,从架子上挑出乔·怀特的《赎罪》,“可以,都送给你了。”
黎舒河站得很近,呼吸就在耳畔,王佳雨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须后水的气息,这种认知让她动作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幸好黎舒河挑完了就立即离开了,直到音响响起打字机的声音,王佳雨才放下手中的碟片坐到黎舒河身边。
刚刚放了一小段,王佳雨脱口而出:“〃Iwillreturn;findyou;loveyou;marryyouandlivewithoutshame。”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七夕,一定拼尽老命来双更QUQ在考虑下一章发点糖什么的……虽然我有点难以控制这个发展__
60过你妹的除夕!(2)
“我看过这个电影;”她接着说;“这句台词记得很清楚;不过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的了。”
黎舒河“嗯”了一身,偏过头看着她,问:“想不想喝点什么?”
王佳雨摇头;抱着膝盖坐着;静静地看着电影里精致细腻的画面。
两个人都没说话,却并不觉得尴尬,“陪伴”这种感觉意外的非常强烈,好像任何语言此刻都是多余的,彼此只要干净而缄默地存在着就已经足够。
电影过半的时候,黎舒河突然肩头一沉;随即鼻息间传来清淡的香味。他微微偏了一下头,发现王佳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几天她每天起得很早又休息得很晚,还要两处奔波,确实会非常疲累。此刻她双目紧闭,睫毛投下一圈淡淡的阴翳。由于这几年生病的缘故,脸显得比前几年更加苍白而消瘦,五官也因此更加立体,这样看去,和高若贞的相似性已经非常不明显了。
后半程的电影,他看得心不在焉,反复想着那段王佳雨不在身旁的日子。
三十几年下来,他的生活被规划得非常有规律,因此不会轻易因为什么事就陷入困顿。
但是那段时间,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一种无法适从的陌生感,好像生活一下子变得不像是平日里熟悉的模样。
就像,他朝着空气发声,回应他的只有风,但是没有熟悉的笑语,没有那个因为一直存在而变得理所当然的孩子第一时间跳出来赶到他身边。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更困惑这种心态,似乎是知道无论怎样赶她欺负她毒舌她,她都不会离开,所以变得肆无忌惮。从这个角度而言,他反而是被纵容的一方。
和高若贞分手之后,他时常觉得所谓的爱情并不是必须。到了他这个年纪,不过想着找个合适的人结婚,如果找不到,也未必必须走入婚姻。他可以有情人,可以有女友,有固定的性伴侣,但是爱情从来不是必须。
是以,他很难去回应王佳雨那种单纯洒脱的“喜欢”。他甚至认为那只是单纯的偶像崇拜,属于冲动的一种,根本连喜欢都算不上。
但是王佳雨的所作所为彻底推翻了他的认知,如果不是出于深沉的恋慕,她怎么可以忍耐得下放弃事业的不甘,又怎么甘心冒险最终生理心理皆受重创。
苍老的过程,就像一段木头缓慢烧尽的过程,一旦火熄灭了,生命也就归于一种冷寂。
但是王佳雨却好像是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火星,在灰白的余烬里孤独地燃烧着,在浓重的黑暗里天真而固执地散发着光芒。
……还真是,单纯得不知天高地厚啊。
他再次偏过头,只见王佳雨呼吸平稳轻浅,壁灯轻柔的灯光下睡颜宁静而柔和。他静静看了很久,目光也不自觉地变得轻柔。他低下头,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动作非常轻缓,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我投降了。”
王佳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盖着薄毯。她揉了揉眼睛,掀掉毯子站起身,转了一圈,在阳台上发现了黎舒河的身影。
他正抽着烟,听见王佳雨的脚步声之后,连忙掐了烟,回过头说:“你醒了。”
王佳雨还有些睡意朦胧,“几点了?”
“四点半。”
“啊,我睡了这么久。”
“这几天辛苦你了。”
王佳雨连忙摇头,“不会不会,我应该做的。”
黎舒河走过去,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进去吧,外面冷。”
王佳雨突然这个动作非常熟悉,下意识地问道:“黎先生,你是不是经常这么揉我头?”
黎舒河目光一变,“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王佳雨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点熟悉,”她语气有几分沮丧,“这么久了,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没关系,”黎舒河又揉了一把,“大不了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什么?”王佳雨疑惑得仰头看着他。
她眼神有几分迷茫,加上黎舒河还按着他的头顶,看起来就像是被人逗弄的无辜的小动物。
黎舒河轻咳一声,连忙松开她,“重新开始演戏。”
“哦哦,没错,初五就要去试镜了。”
吃晚饭的时候,窗外突然响起烟花的轰鸣声,夜空一下子被点亮,王佳雨忙放了碗趴到窗边,“河边在放烟花。”
“先把饭吃完,吃了我们去楼上看。”
“哦。”王佳雨恋恋不舍地回到餐桌旁,匆匆将碗里的饭扒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黎舒河,“黎先生,我吃完了。”
黎舒河无奈地放下碗筷,“去把衣服穿好。”
王佳雨一溜烟地跑进卧室,片刻后出来,眼神亮闪闪,“穿好了。”
“围巾。”
王佳雨跑回去。
“手套。”
王佳雨又跑回去。
最后确定没有落下任何装备之后,两个人拿上相机,关灯出门。
进电梯后,黎舒河按下了顶楼的楼层,突然想到什么,又立即走出去,“你先上去,我先去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
黎舒河没回答,“先上去吧。”
王佳雨一个人在天台上乱七八糟地拍了一堆照片,差不多二十分钟后,黎舒河终于出现了。
他走到王佳雨面前,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她,“帝都不能随便放烟花,拿这个玩吧。”
王佳雨看清手里的东西之后,惊喜地睁大眼睛,“线香烟花。”
黎舒河将打火机递给她,王佳雨接过打火机,将相机塞给黎舒河,然后蹲在地上,拿出一根线香烟花,慢慢点上。线香烟花烧得很快,不一会儿就从顶端燃到了尾端。
王佳雨又立即点燃另一根,昏暗的夜色中,线香烟花的光芒显得格外明亮,王佳雨的目光也如同被点亮了一般,冬夜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坠了进去。
黎舒河拿起相机,将镜头对准王佳雨,忍不住按下快门。
王佳雨听到声音之后忙站起来去抢,“别拍!”
黎舒河将手臂举高,王佳雨跳了好几次都够不着,“黎先生,你这是以大欺小!”
“你说对了。”黎舒河突然伸手将王佳雨一把揽进怀里。
王佳雨完全吓住了,贴着黎舒河的胸膛,忘记了挣扎。
耳边是黎舒河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刚刚烧过的烟花的硝烟气息和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