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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没有好气的说:“这两个兔崽子,一点都不知道上心,这都快要入学了啊,他们俩却一点都不知道着急,我好不容易厚着脸皮跟学校争取了那么两个名额,可是如果他们专业课不到线的话也白搭啊。哎!”
陈老看着地上撑起的两个画架上的半成品笑道:“齐老,你就放心吧,这两个家伙画的很好。一个泼墨不羁,重骨勾勒;一个笔力大气,毫锋颖脱;就单这两幅山水画就有你的影子啊,你看,恩云泽的泼墨画法又精进了一筹,这一副嬉荷,画的就相当好。大片荷叶一次渲成,茎叶重骨勾勒,鱼画的也是随浓陆淡一次画成,笔墨情趣,跃然纸上。鱼荷相溶,是好画啊。”
看到齐老脸上有笑意了,陈教授继续说:“再看小臣这个,墨竹。水墨画成,整幅画层次分明,浓淡适中,焦浓重淡清这五个层次尽在画中。这是一幅单色的水墨画啊,你看齐老,如果没有浓厚的功底,哪里会出这样的效果啊,烟林清旷、不拘一格啊。”看到齐老笑,陈教授做最后总结:“墨法精微、雄浑大气。更难得的是用笔扎实、功底雄厚,我看这个年纪有如此功底已经很不错了。齐老你教的这两个徒弟颇得你真传啊。你算是后继有人了,还有你新收的徒弟慕辰,别看他小,他的性子在这摆着,又一个国画人才啊。唉那跟我似的,几个徒弟又不知道跑哪去写生了,也是一群兔崽子。”
齐老本来想拉着脸再骂他们两个两句的,结果心里确实高兴没有忍住:“哪里,你的徒弟就的去写生啊,哈哈,唉,我这两个家伙功底是不错,谢臣这个兔崽子9岁就着笔,到现在快9年了,就算是临摹也应该出师了。还有这个兔崽子,家里本来就是开画廊的,也算是从小熏陶了,他们俩要是连一副山水画都画不出来,老子拍死他们。”齐老一边说忍不住回头看着两个家伙,结果他们两个支愣着耳朵旁听,谢老气的一个哆嗦,手里的竹棍再也没忍住一人一棍子:“你们两个兔崽子就是不能夸。要是能够扎扎实实的画就好了。”
说着还想打,陈教授在墙上连忙帮衬着:“齐老,消消气,消消气。慕辰扶你师傅坐下。”
齐老坐下后叹口气:“你也知道,国画需要的是静心静气。这不跟油画一样,他们两个要不是功底雄厚,要不是已经画了这么多年了,真想让他们去跟着你学油画。这样顽劣的性子学国画是委屈他们了。”齐老叹口气。陈教授爬着墙头上也叹口气:“要不,让他们两人再跟我学油画?”
齐老摇了摇头:“这马上就要入学考试了,来不及了。他们两个的文化课太差。除了背熟了中国工艺美术史别的什么都不行。我求了两个特招生的名额,只要他们的专业课出类拔萃,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强收下,谁知道这两个兔崽子不知道好歹,这都什么关头了,还到处疯玩。”
说着又用竹棍抽了他们两个一下。两个人抱着脑袋看着对方眉里眼里都是笑意。
陈教授也看了他们俩一眼,给他俩讲好话:“齐老放心好了,这两个人一定会考好的,我还想亲自教教他们两个呢?”
“师傅,喝茶。”慕辰端过茶水给齐老,齐老接过来喝了口又叹气:“他们俩要是有慕辰这么踏实就好了,我就不用天天这么操心了。这两个家伙性子焦躁,画画也不稳定,现在看着好,谁知道那天发挥的好不好了?”齐老是很担心的。这两个学生他心里喜欢的很,这么多年了终于教出两个颇有他画风的人,他也是很紧张啊,如果今年的美院考不上,还得等一年,他们俩这也不小的年纪了。他想他也73了,也快入土了,想百年后给自己留个传人,给学校培养个老师啊。可是看着他俩天天闹腾他心里急啊。
齐老把茶杯放下回头看着他们俩人蹲在画架前发呆那样,没有好气的又一人一棍子。看到两个人老实了,齐老的才跟陈老打了个招呼,让慕辰扶他进了屋。
看到陈教授也下去了,薛云泽侧脸看他:“你要跟我一起考美院。我们两个要在一起。”谢臣看着他舍不得摇头,他一生孤苦无依,从来没有得过同龄人的关心喜欢,看着这样的薛云泽他舍不得,于是他重重的点头,花了的脸上那双微微湿润的眼睛里很认真:“好,我跟你一起。”就为自己活一次。林颜青你应该同意的吧,我跟他只是好朋友,不会为了他跟你为敌,他的薛云阁也不会与你的画林阁为敌。
薛云泽拉着他的手忐忑而郑重的承诺:“我们一起考入美院。还有不到半年了,我们好好画。让齐老大吃一惊。嘿嘿”
谢臣拉着他的手也笑了,对他也要让那个高人一等天天讽刺他的林颜青大吃一惊,让他瞧不起自己,让他说自己到时候还得他花钱给他走后门。他一定考个好成绩给他看看。等自己拿到通知书,他那张高傲的脸上一定会裂开,嘿嘿。谢臣想着也傻笑。
那个时候想着很好。能跟薛云泽在一起真好。能跟薛云泽一个学校读书,一个学校任教,就那样过一辈子,真好。
哪一刻他真的是这么想的,想的太美好,以至于忘了现实。他怎么能忘了林颜青呢?他怎么忘了他是亏欠林颜青的呢?他怎么能忘了他着所有的一切都是林颜青上次给他的呢?他怎么能忘了林颜青是个商人,他是个商人啊,他从来不做无用功,他送自己来画画为的是培养一个眼手皆精粹的人。这几年他对自己看得过去的好无非是为了培养一个可以说得出画得出摸得出的人而已,无非是一个有着齐老嫡传弟子的名声而已,一个为画林阁所用的免费助理而已。
所以上面想的所有一切才在那一瞬间都泡了汤。他或许是有心培养自己学画,可是最终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当自己试着想单飞的时候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折断翅膀。
第11章
“你到底在想什么,绿灯了!”林夕不耐烦的声音,谢臣缓过神来笑了笑,没有在意,也不能在意。原以为一辈子很长,原以为那三年很长,能够足以让自己回忆一辈子,其实三个红灯就想完了。三年三个红灯而已。
谢臣发动了车子没有再去想,因着林夕的冷淡车里沉默了下来,谢臣突然不想再去说话,好在一品香也快到了。一品香就在西湖边上的商业街上,算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是杭州市最好的酒店。这才刚过下班点,酒店门前已经很多车了,看见他们的车过来,泊车小弟指挥了一下。谢臣打了一下方向盘停到了停车点。给林夕开了门,于成娟跟于洋也下了车。
西湖这个时候到也好看,夕阳西下,照着苏提河畔上倒也波光粼粼的,只可惜几个人在杭州待时间长了也没有什么感觉了,直接进了一品香。说了位置,就有迎宾小姐带他们过去了。
林颜青跟陈要钱所在的房间是一品香最好的一个:苏提春晓。这里的房间名已经俗到家门口了,用了西湖十景来命名的。这十景中的头牌可不是排在第一位的苏提春晓。
谢臣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林颜青的声音,才推开门站在一边,等林夕于成娟于洋进去后才把门关上,于洋跟于成娟是第一次见到林颜青,惊了一下,虽然听闻过林老板的贵气,可是此刻一见才更觉得此人好看,脸上五官如同他们日日临摹的古希腊的雕像,然而比之雕像又有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所以真的不好形容,于成娟想到别人给他的评价,长眉凤目,高鼻薄唇,肤色白皙,一身贵气。恩,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些形容词了。
他们林家人长的都很好,林夕看样子像她妈妈,不想父亲。他父亲身上有着一种他所没有的气场,他今年已经36岁了,可是看起来不到30岁。不到30的年纪却已经有的强大的气场,看见他们进来,没有站起来,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脸上却是微笑的,温文尔雅的,可越是这样,于成娟就越觉得他神秘莫测,深不见底。也许是因为之前的传闻太厉害,天才商人的名号已经打出去了,于成娟更觉得他有一种让人自然生威的气势。在他温文尔雅的背后,那双凤目仿佛能够洞察一切,这让他们两个从心底里感到拘谨,两人看了他一眼,慌忙低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哪里。
这边的陈要钱看见谢臣进来忙站起了,伸出手去,谢臣握住了,笑着说:“让陈主任久等了,实在抱歉。”陈要钱连连摇头:“哪里,哪里,谢总,快请坐。”陈主任看样子比较喜欢这个数次替他解围的人,握着他的手不放。坐在上座的林颜青重重的咳了一声,谢臣不留痕迹的抽出手来。
陈主任没有觉出什么来,依旧很热情,拉着他坐在他身边。谢臣只好坐下,坐下后才发现于洋跟于成娟还站着。他们两个大概是看见林颜青坐在最上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坐那里,谢臣看着上首的看不出表情的林颜青叹了口气,两个父子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沉着脸,这样的气氛确实没人敢坐下。
谢臣只好又站了起来,招呼于洋他们两个坐下,于成娟跟于洋本能的坐在了陈主任跟谢臣的中间,呃,离那个林夕远远的。林夕这些天生他父亲林颜青的气,也离林颜青远远的,于是一个大大的圆桌上,林夕孤零零的坐在侧首。谢臣看着这样的布局叹了口气。站起来端着酒壶给陈主任倒上酒,然后就坐在了陈主任跟林夕的中间。林夕看他靠近眉毛皱了起来,谢臣顿了一下,没有在意拿起酒给自己倒上,开始圆场:“陈主任,林总,我来的迟了,先干三杯为敬。”
三杯酒一气呵成,沉稳的脸上看不出红晕来,陈主任连连说:“谢助理客气了,林总,你的助理果然是厉害啊,温文有礼,陈某实在羡慕。”林颜青看了一眼谢臣,谢臣温和的笑着,于是林颜青也客气了一番:“哪里,陈主任过奖了。小臣坐下吧。”
谢臣坐下了,林夕鼻子里轻轻地哼了声,陈主任也觉得自己不对了,怎么能冷落了这位小太子呢?陈要钱忙想林颜青夸了几句,无非是小公子长的真是好,看样子是长的想林夫人啊,果然虎父无犬子啥的,当然半点不提他的学习成绩,就是这样,林夕的脸也没有好看,谢臣坐着没有侧首也知道林夕不乐意,他最最讨厌人家说他好看。果然林夕变了脸色:“我妈妈早就去世了,我都没有见过她,你怎么知道我像她的,还有我跟林颜青无半点关系,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成绩,说出那样的话真够虚伪的。”
陈主任拿着杯子的手僵住了,满脸的笑拍错了地方。林颜青生气了,原本儒雅的脸上怒气沉沉:“林夕,你太没有礼貌了,快跟陈主任道歉。”林夕别扭着脸不吭声。谢臣坐在一边,手指擦了一下杯子边,低着头,看见自己手掌中间深深的一道白色疤痕。这个时候他不能说话,人家父亲教训儿子他没有理由插手。他也没有话可说。
陈主任一看场面有些僵硬,连忙打圆场:“别,别训孩子,林总,令公子天真可爱,哈哈哈,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哈哈,我们美院的人就应该豪爽不拘小格。”,林夕还想反驳什么,就被林颜青微微扫了一眼。凤目微沉。林夕想哼了一声却没有敢,恰好服务生送来了三杯玉米汁,谢臣站起来拿给林夕一杯。林夕这次接了过来,谢臣又分别给于成娟跟于洋一人一杯,笑着说:“这桌上就你们三人是学生,不能喝酒就喝这个吧。”
林夕这时说了句:“你见识短了吧,都是成年人了好不,谁还不会喝酒啊。”于洋跟于成娟尴尬的端着杯子,于洋打哈哈:“是啊,那个谢大哥,要不我们敬你一杯。我酒量可是很好的,那个主任你不会怪我吧。你不会回去给我记过吧。”
陈要钱拍了他一巴掌:“你的混小子。”于洋摸着被打的头干笑:“谢大哥,林总,我敬你们一杯。”于洋说着站了起来,谢臣看他笑了笑,他算是替他解了围,也忙站起来给林颜青倒了酒,又给于洋倒上了。最后才给自己倒上。
于洋拿起酒杯一下子就喝了,那个架势确实是要来真的了,于洋喝完后,双手抱拳:“林总,谢副总,我先干为敬。”并倒了一下杯子让众人看。林颜青看着于洋跟陈要钱笑了笑:“果然是年轻人,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陈主任,你们美院这一届是人才辈出啊。”
陈要钱想谦虚下的,结果嘴角先裂开了:“还是要仰仗林总,唉,这些兔崽子们不让人省心啊。”
林颜青也客气了一番:“哪里哪里,人才人人都喜欢,是金子哪里都发光,画林阁也是有了你们的润笔才得以开着。你们中国美术学院年年都出几个厉害的天才学生,这是你们老师教的好啊。画林阁至今还有你们学校学生啊老师的作品。”
陈主任客气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