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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是为了你们这些畜生好,我会对你们这些蠢货发脾气?你们怎么不去看看人家72班?有的人不来上课就算了,我眼不见心不烦,你来了还要说话!还要闹!还要把我上课的计划打乱!把我上课的氛围打乱!你说,这课哪个还上得下去?!哪个还上得下去?”孟母将一直拿在手中的教科书重重得摔在桌子上,咆哮道:“你们说!!!”
可台下哪个虫儿敢出声?陈晨生更是恨不得将脑袋锁到抽屉里。
孟母声音降低了一挡:“一个人浪费一分钟,一个班45个人就浪费了四十五分钟!四十五分钟,整整一节课啊!浪费他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你们那些畜生、渣滓算一算,现在害得那些想学习的人损失了多少时间,等于害了多少性命!你们中间的那些畜生,那些狗东西刚才是在杀人啊!”
“你们不替你们自己想,也多少替父母想一点吧?在座的有几个不念书也可以混出名堂来?你看那靠父母混进重点班的那几个畜生不是不来了吗?你们既然来了,就表示你们没这个本事了,对不对?那就认真得读点书不行吗?我们班也不缺学得好的榜样吧?你们看看李劲松,看看王琴!你们为什么不学好的?为什么?!”说到这,孟母额头上根根青筋都露了出来,眼睛都发红了:“哪个要是不用学也能考出好成绩来,就不要死在这里!要死在这里,就不准说话!我可不象你们的叶老师那样纵容你们!告诉你们!我的眼睛揉不下一粒沙子!”
晚自习是叶子值班,众人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熬到下课。而陈晨生也做题上了路,根本没听见下课铃声。
林文过来,友邦惊诧论:“哟——陈晨生,在做题——啊?哈哈!”
陈晨生头也没抬,不耐烦道:“自己找茅坑蹲着去吧!”
林文拉长声音道:“叫花子走夜路——你这是假忙吧?”说着又大声对后面道:“炮!人家陈晨生还要学——习——我们先去吧!”
陈晨生这才想起来——原来下午陈晨生一走,方定波的手气就好了,到开始上晚自习时,一共赢了一百多,经不住众人游说,便同意晚上请吃夜宵,这才连忙把课本往课桌里一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
出了教室,陈晨生一看,教室外面除了石、吴青锋、方定波之外,还有王琴、何亮、张晓冰等人,何亮道:“请陈大人可真不容易!”
陈晨生呐呐难言,不好意思道:“忘了!我忘了!”
方定波见人到齐了,也不打招呼,拔腿就走。
一行人说笑着出了校门,陈晨生将附在张晓冰身上的林文拉到一边小声道:“怎么,学习委员她们是你叫出来的吧?”
林文得意得做了做鬼脸:“怎么?现在晓得我林员外的手段了吧?”不等陈晨生回答,又粘回去了。
众人出了校门上了常盛路,便往西走。天气冷了些,露天的卡拉OK摊子少了许多,可夜宵摊却不见少,沿街摆开的也有十来家,黑压压坐了一大片。众人方走进酒池肉林,就有个老板热情得过来招揽着生意:“吃夜宵?这边请,这边请!”方定波眼珠子动都没动,昂首就跟着那老板过去了。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将众人带到一家餐厅门口的桌子前,桌子四周是一圈子塑料椅子,方定波和林文、吴青锋跟老板进了店里,张晓冰和王琴首先坐下了,王琴一把拉过陈晨生,笑道:“小帅哥,坐我旁边!”
陈晨生无奈得笑笑,坐了下去,何亮也坐到了过来:“他们都不老实,还是坐在陈晨生旁边安全一点!”
林文此时正好过来,手里多了几瓶啤酒:“不老实是不老实,但何亮你放一百个心,我们对你绝对老实!”
何亮道:“林文,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我长得很丑?”
林文倒身便拜:“何大仙!我绝不是这个意思!绝不是!”
何亮道:“不是就好,我怕就怕我长得丑自己又不晓得,结果搞得你们很痛苦。”
林文大义凛然道:“绝对没有!跟你何亮在一起,我从来就没有痛苦过!”说着,又别过脸对陈等做了个痛苦的鬼脸。
方定波和吴青锋也出来了,方定波给林文、石方一人递了枝烟,在陈晨生和何亮之间坐下:“怎么?象梁山好汉一样,要排座位?”说着,自己点了一枝,烟壳扔在桌子中间。
吴青锋则在林文和石方中间坐下来。
何亮道:“方定波,刚才林文说我长得不丑,那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诶?”
方定波憨笑道:“还可以!不是很丑嘛!”
何亮低头闷想了一会,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那你觉得陈晨生老不老实?”
方定波笑道:“有时老实有时不老实——有妹子在的时候老实,没有妹子在的时候就不老实!”
众人听了,顿时哄笑起来,陈晨生不好意思了笑了笑,也不申辩,何亮道:“其实我说哩——陈晨生这样蛮好!不要象林文,是反过来的!”
林文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又毕恭毕敬坐直了:“何大嫂,不会吧?我有妹子在的时候不老实?你看我!坐得端,行得正!还说我不老实!”说着,凑到张晓冰面前:“要不,喊学习委员帮我评下理——我老不老实,我老不老实?她最了解了!啊?”
张晓冰还是笑,就是不开腔,林文道:“你看!你看!人家学习委员觉得你这问题太离谱了,根本不想回答!”
何亮道:“反正如果喊我嫁人的话,我就嫁给陈晨生,不嫁给林文!嫁给林文,搞不好第二天就被卖到妓院去了!”
众人都去哄林文,林文也只这二两肉,经不起何亮几次炮轰:“何大嫂!我怕你老人家!你莫总针对我啦!”说着,也不顾大家了,低着头,去跟张晓冰说悄悄话。
这当口,沉默多时的王琴凑过来,诡秘得笑着问道:“陈晨生,想嘛哩?”
陈晨生一惊,顺口道:“没想嘛——就想,王琴今天晚上怎么不说话哩!”
“不可能!绝对不是在想这个!你想的是一个人,而且——”王琴诡秘而又顽皮得道:“而且——名字是三个字的,对不对?”
陈晨生有些慌道:“想——想‘王疯婆’这三个字?”
王琴使劲一拳打在陈晨生肩上:“死相!”又莞尔一笑:“你想瞒过我的法眼?”不等陈晨生回答,又道:“要不要我帮忙?我帮忙的话,你会很顺利了哦!”
“帮忙?帮什么忙?”陈晨生还是一脸的茫然。
王琴哧了一下:“哼!装!”转身又将张晓冰从林文那边拉过来,窃窃私语了一番,两人又掩嘴笑了起来,弄得陈晨生象裤裆没扣一般,浑身不自在。
林文被王琴拉去了张晓冰,不由有些扫兴,从桌子上拿了那盒烟,掏了根出来,正要点上,突然想起个事来:“对了,炮——不是说你老爸是城管一把手吗?等会死铁几个吃了饭,你打个电话来叫你老爸把这几个摊给收了,这顿饭钱不就省了?”
方定波笑个笑,却不说话,石方也笑道:“就是!你老爸有块方,喊你老爸开个摩托车过来,就说他们占道经营,那时他们还敢找我们要钱?多摆脸!”
陈晨生也笑道:“对,对!吃了就打电话,要不就亮出你老爸的招牌,看他们还敢不敢收我们的钱!”
方定波的脸突得一沉:“说一遍两遍就行了!我老爸又不是土匪!再说他是他我是我!你们别乱说好不好?”
众人一震,笑容都僵在脸上,吴青锋连忙打圆场:“菜来了菜来了!来!好汉们喝酒喝酒!”
碗筷备早备齐了,菜也陆陆续续上来了——一盘爆炒的青蛙,一盘香辣猪肚,一大盘田螺,一盘卤豆干,一盘香菇肉片,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青菜,还有一大碗元子粉丝汤,几瓶啤酒。
方定波一边开瓶子一边陪着笑道:“各位——天气热,火气盛,对不起啊——来!多喝酒少吃菜!”
林文接过一瓶啤酒,边给众人一一倒酒边道:“卵大的事情!来!喝!”可正要给身边的张晓冰倒一杯,却被张晓冰重兵把守了杯口:“不行不行!我不会的!沾不得酒!”
林文晒笑了一下,又将瓶口对准王琴,王琴慌忙将杯子藏在桌子下,瞪大眼睛道:“我更不行!我从来就没有喝过的!”
林文道:“王琴,干部不带头,群众就拘束了!今天难得高兴,喝一杯吧!就一杯!”
王琴苦道:“真的不行!我们妹子就喝饮料吧!”
林文不甘心:“王琴,给个面子吧,大家难得聚一下!就一杯!就一杯!你要是不喝,晓冰啊小亮啊,更不得喝了!”
吴青锋在对面半笑不笑道:“林文,人家妹子不愿意喝,就别勉强了,喝饮料吧!啊?”
林文一愣,大笑起来:“不喝就不喝!老板——三瓶柳橙汁!”
这边方定波早将众人的酒都斟满了,众人起了身,何亮道:“不交代交代?”
林文笑道:“祝妹子们越来越漂亮,伢子们越来越帅!”说着,凑到张晓冰旁边道:“对不?”
何亮道:“林文,你这是跟一个人讲的,还是我们也有份啊?”
林文大笑道:“手掌手背都是肉!都有份都有份!”说着,林文又涎着脸道:“但我最想最想祝福的,还是我的小冰冰。”
何亮道:“林文,你还要不要脸啊?哪个是你的小冰冰?”
林文扯着嘴哈哈又笑了两声。
陈晨生昂然道:“不如,祝祖国繁荣昌盛,明天更美好?”
众人都道好,草草干了一杯。
礼后就是兵,革命不是做文章,更不是绘画绣花,几句话说完,就白刃相见行起了酒令——
“云南的烟,贵州的酒,水云山的妹子是跟我走——五魁首啊跟我走,六六六啊跟我走……”
“天上打雷是雷碰雷,地上打雷是谁怕谁,如今碰上了好社会,讨个老婆是谁怕谁——哥俩好啊是谁怕谁,八匹马呀是谁怕谁……”
赌场得了意,这酒场方定波就倒了霉,罚了半晌,总是他输,加上他是直爽脾气,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陈晨生不会罚拳,就在一旁看着听着,也觉得有趣,看着看着,正满腹心事,无计可消除,突然发现有几双眼睛在扫视他——又是王琴!
只见她边和何亮耳语,边溜溜得扫视众人,此时正好和陈晨生眼光相对,便和何亮双双送来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陈晨生有些气急败坏:“牙齿长得好?笑什么笑?”
本也不是单骂王琴的,王琴却要铁肩担道义:“红唇皓齿,就是好看!气啊!气啊!气了吧?”
“我气?哼!哼哼!”可实在无趣,凑过去悄声道:“不跟你吵了,说句正经话——王琴,你看出什么道道来没有?
王琴收了收笑,一脸的茫然:“喝酒呗,有什么道道?”
陈晨生不屑道:“你就看点热闹,你看,你看看林文,再看看吴青锋,特别是吴青锋……看出来没有?”
王琴还没开口,何亮却似乎在自言自语:“我觉得这个世界好不公平啊,没有一个人喜欢和我说!”
陈晨生窘道:“这……这……找妇联吧!”
这边是和风细雨,那边却早就是匕首投枪了,三英战吕布,烽火戏诸侯,吴青锋要和方定波决个高下,林文和石方要战个雌雄,混战一场后,方定波结舌道:“林文!吴青……锋…还有那……那姓石吧,对,姓石……还有陈……陈嘛来着?”
陈晨生站起来小心道:“陈晨生。”
“对!你猜对了!就是陈晨生!你们说在73班里,就咱这几个死铁,要喝,今天就喝个痛快!对不对?来,干一杯!”
陈晨生凛然道:“对!课间,我们为了革命做眼保健操,现在,我们为了革命喝酒!”
众人听了,纷纷道:“对!为了革命干一杯!”
敷衍了一杯,陈晨生已经满面红光了,正惬意得夹了块菜,不料吴青锋拿了杯酒、口吐酒气、趔趔趄趄得走过来:“陈晨生,是死铁就不说那么多,干了!”
“这……?”陈晨生正在琢磨脱身之计,旁边的林文来做思想工作:“宁可伤身子,不可伤感情,陈晨生,你要是不喝,就是不给吴青锋面子,也就是不给我面子!”
思想工作做到这地步,陈晨生也不敢不深明大义、以大局为重了,只好接过吴青锋递过来的酒杯,尴尬得笑着:“一口干?”
吴青锋碰了一下陈晨生的酒杯:“我先干为尽!”说完便一扬脖子。
陈晨生绝望得望了望那玻璃酒杯里橙黄的啤酒,一咬牙,一半火焰一半海水里得往脖子里灌了!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好来!
陈晨生正咬着牙关不让那液体从嘴里吐出来,吴青锋早已倒好了另一杯:“够爽快!来,好事成双!”又是一扬脖子。
陈晨生满脸的不解和茫然,可酒劲上来了,也比刚才爽快多了,接过杯子来,就往嘴里倒……
吴青锋的脸色比猪肝还红,如同站在棉花堆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