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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之气交错,长剑铮鸣,剑气荡漾。两人的剑招,毫无花哨可言。劈就是劈,斩就是斩,刺就是刺。俞天行与秦廉连对百招,但依然斗得难分难解,两人对了一次掌后,震开了对方。
俞天行依崖而站,脸上却是淡淡一笑。他看着手中的长剑,捏指在剑身上一弹,剑身晃动,发出一阵轻鸣。俞天行道:“师兄,在别人看来,你是枪王。但在我看来,你却是剑圣。”
秦廉靠着俞天行莫不作声。
俞天行道:“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在钻研剑道。枪术只不过是你上阵杀敌之用。”俞天行提剑指向秦廉,道:“今天我就领教你的剑道。”说罢,俞天行大步一迈,长剑荡出。
俞天行的长剑带着紫sè剑气,横扫而出。秦廉凌空旋身,斜劈而下。俞天行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后退半步,接过秦廉的长剑。
秦廉这一剑力道惊人,直接将俞天行的长剑压弯。俞天行知此,当即左手捏住剑尖,减少了长剑被压弯的趋势。但即便如此,俞天行的长剑还是被压成满弓。
俞天行以真气贯入长剑中,长剑紫光大盛。长剑绷直,秦廉猛地被弹飞。俞天行趁此,长剑掠出。秦廉凌空长剑一刺,直取俞天行面门。俞天行不躲,长剑依然掠出。
嘶啦……
秦廉的臂膀被割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洒而出,他摇摇落地,落地之时,快速点了自己肩上的穴位。而俞天行方才以右臂阻挡,右肩上则被削去一块肉,并没有被刺中脑门。
俞天行并没有止血,任由鲜血直流。他把长剑抛给了左手,左手握住长剑,同时整个人的姿势改变了。
秦廉则也是将长剑交给左手,并且还试着舞动了几次。
俞天行道:“该是时候了。”
秦廉道:“确实该是时候了。”
叮……
两人一说完,长剑再次向对方扫去。这一次对招,两人的气息变了。俞天行的气息变得内敛,而秦廉的气息变得刚猛。
不仅如此,就连俞天行的剑,也发生了变化。俞天行的剑,此时就如一条丝带般柔韧,遇到秦廉的长剑后,将之缠住。俞天行一扯,秦廉连人带剑被带动而去。
秦廉一声大喝,刚猛的真气涌出,震开了俞天行的长剑。同时幻化出三个人影,顺势朝俞天行的面门刺去。
俞天行长剑一横,右手捏住剑尖,画了一个一个弧勾,将秦廉的长剑全部圈住,且身子一侧避开秦廉的长剑。
两人蹬时背对背,俞天行与秦廉猛地回身,长剑一刺而出。
噗……
两人的长剑各贯穿了对方的锁骨。两人彼此相望,脸上尽是淡然。
秦廉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俞天行道:“我为什么要躲开。”
秦廉道:“你杀了我吧。死在你的剑下,我死而无怨。”
俞天行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为什么不是你杀我。你死了无怨,难道我能无怨。”
秦廉漠然。
俞天行见此淡淡而笑,道:“师兄你看。师父来了。”
秦廉听后转头往后一看,只见身后空无一人。俞天行手中持剑微微一转,秦廉只感心口之上,一阵剧痛,忍不住朝俞天行打了一掌。
哪知俞天行根本不躲,任由秦廉掌风劈来。秦廉一掌打在俞天行的胸口上,俞天行倒飞而出。石桥窄小,俞天行被这一震飞,必然会落入崖谷中无疑。秦廉猛然惊醒,方知俞天行借助自己的手,让自己命送。
秦廉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伸手要抓住俞天行。俞天行身子下坠,眼看要落入崖谷,这时秦廉及时,抓住了俞天行的手腕,俞天行这才没落入崖谷之中。
虽没有落入崖谷之中,但俞天行此时的处境,依然危险。秦廉身负重伤,手上提不起丝毫气力,就连体内的真气也变得动荡,根本运用不了力量。他只好呼唤已经被震昏的俞天行。
在秦廉一阵呼唤后,俞天行方才悠悠醒来,见秦廉如此紧张,他却淡淡的笑了。
秦廉见俞天行还这般笑得出来,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先把手另一只手给我,我把你拉起来你再笑个够。”
俞天行摇摇头,道:“师兄,你知道我的第三个梦想是什么吗?”
秦廉双手拉得有点酸了,双手有些不听使唤了,但他依然咬牙,握住俞天行的手腕,切齿道:“你上来我们在慢慢说。”
俞天行淡然一笑道:“我第三个梦想就是能跟婉儿厮守一生。”
秦廉听后微微一愣。
俞天行继续道:“如今我可以陪她去了。”说罢,俞天行震开了秦廉的手,整个人掉落了下去。
秦廉呆呆的望着落下去的俞天行,只见俞天行抱着他一直背在身后的黑木琴,脸上尽是安逸的微笑。秦廉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
封魔崖山域外,此时离秦廉与俞天行进入封魔崖七天七夜。
其他人已经醒来离去,只有三剑士依然守在外边等候。
三剑士中,年纪最晚的剑士道:“大哥二哥,我们走吧。秦前辈可能不会出来了。”
年纪最长的剑士摇头道:“不,我相信前辈会出来了。”
“可是……”
正当年轻剑士要劝说的时候,他语塞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中年人徒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个中年人胸口染血,右肩上有着一道醒目的伤口。
“前辈……”三剑士同时惊呼。
那中年人就是秦廉无疑。当rì俞天行坠入崖谷后,在石桥上守了七天七夜,到了这时才从封魔崖中出来。
秦廉看到三剑士后,才明白自己已经走出封魔崖山域,才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年长的剑士道:“我们在守着前辈的东西,等候前辈出来。”
秦廉“哦”了一声,望向了俞天行留下的那一部七弦琴,还有立在一旁的三尺赤刀。秦廉缓缓的走了过去,坐到了七弦琴的旁边,将七弦琴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抚摸着。
最后摇摇头,叹了一声气。秦廉的目光转向了那把三尺赤刀,眼中尽是杂sè,他的手伸了过去。
呦……
一声清脆的鸟鸣而过,那把三尺赤刀化为了一只赤sè云鹊,飞入了封魔崖中……
秦廉见此一叹,道:“人间忠义,莫过于兵尺之义……”
鸿茫六〇一年
那是一个清晨。
清晨迷蒙,晨露未散。白雾浮于空中犹如珠帘。
白露点点,阵阵凉意。微风拂过晃若chūn绵细雨。
那是一个竹林小苑。
竹林。竹影婆裟,落叶纷飞。白雾珠帘,如丝如帛。轻柔漫舞,美不胜收。
小苑前不远有一汪潭水。潭水清澈见底,水中鱼儿清晰可见。
苑里屋中,传出的是分娩时痛苦的呻吟声。
屋前,一位童颜鹤发的老人坐在苑中的石桌旁,石桌上放着一壶茶水,和一部七弦琴。老人正拿着茶杯,悠悠喝着茶水。而一个中年男子在屋前门外,正着急的走来走去。
老人见中年男子如此着急,安慰道:“山儿,你就别急了,急了也没用。”
中年男子道:“父亲,阿兰从小体弱。现在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孩子都还没生出来,你说能让我不急吗。”
老人笑了笑道:“该生的会生,该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急没用。不如听我弹上一曲。”老人挪过七弦琴,两手抚在琴弦上。
“唉。”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但脸上依然是焦急之sè,不停的走来走去。
老人见此笑着摇摇头,他左手抚琴,右捏弦一拨。
铮……
一弦拨动,风,云,流水,停止,仿佛都静停着老人的弹凑。
琴弦轻鸣,琴音柔和悦耳,丝丝入叩,扣人心弦。琴声如柔水般的轻缓,但又如清风般的轻快。不同人听之,有着不同的感受。天下万赖之声,莫过于此琴音。
中年男子听后,停了下来,着急之sè也渐渐舒缓,他整个人也沉浸在琴音之中,被琴音所感染。
许久琴毕。老人双手抚在琴弦上,琴弦渐渐止声。
哇哇……
正当琴弦止声之时,屋中传出了婴儿的哭啼声。
中年男子蹬时站了起来,激动到:“哈哈……生了生了……终于生了。”
老人知此脸上也尽是喜悦之sè。
吱扭……
此时竹屋中的门开了,一个中年老妇走了出来,中年男子见此急忙走过去。问道:“怎么样祥嫂?”
中年老妇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母子平安。”
中年男子舒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旋即男子想到什么,又问道:“现在阿兰和孩子怎么样了,可以进去看看吗?”
中年老妇“呵呵”一笑道:“当然可以,只过不进去小声点,阿兰现在身子虚,而且孩子也睡了。”
“这个自然知道。”中年男子说完,就急忙的走进屋。
屋中陈设简单,进去一个小厅后,就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张床。此时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人,床头边放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中年妇人此时正溺爱的看着婴儿,疲惫的脸上尽是浓浓的关爱。中年男子轻声走到床边。
“阿……”中年yù言,但却被中年妇人禁声的动作打断了。
中年妇人轻声道:“远山,你看咱们孩子白白胖胖的,多可爱啊。”
中年男子抚摸着婴儿白嫩的小脸蛋,忍不住激动,颤抖道:“是啊,很可爱,你生的当然可爱。”
中年妇人无力的捶了中年男子一下,嗔道:“你还是这样不正经。”
中年男子灿灿而笑。
就这时,老人也走进来了。老人步伐缓慢的走到床边,看着中年妇人,道:“兰儿,辛苦了。”
中年妇人摇摇头道:“不苦。孩子平安,哪怕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中年男子道:“别说这样的话,你和孩子不是都好好的。”
中年妇人淡淡一笑,看向婴儿不再言语。
这时老人也看向了婴儿,喜道:“山儿,你让我抱抱孩子。”
中年男子闻此看了看中年妇人,妇人点点头。中年男子见此,就小心的抱起婴儿,慢慢的递给老人。老人看着怀中的小男婴,脸上尽是喜悦之情。
中年男子和中年妇人见此,两人相觑一笑。
“哦。对了父亲。”中年妇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急忙道:“您赶快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中年男子闻此也道:“是啊父亲。您赶紧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好。”老人自然答应。
老人脸上充满喜悦,道:“我们老家门前有一棵枫树,长得很健壮,不如在孩子名字里边加个枫字吧。叫子枫。怎么样?”
中年男子和妇人相视一笑,齐道:“好。”
屋外的竹林之中,一棵chūn笋破土而出……
………【第二章 安魂曲】………
鸿茫六一二年
一个小山村中……
几个男孩正在小溪中戏水,玩得很开心。但溪水边的林荫树下蜷缩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怯怯的看着水中嬉戏的男孩们,眼中尽是羡慕之sè。
小男孩的名字叫凌子枫。凌子枫的父亲叫凌远山。凌远山晚年得子,对儿子当然是宠爱有加。但凌子枫见别人的父亲都是身材健朗,容貌年轻之人,而自己的父亲却是老态龙钟,容貌年老之人。
凌子枫羡慕别人的父亲,再加上其他小孩的嘲笑,凌子枫每看到其他的小孩,向他走过来时,都离得远远的。
时过响午,烈rì当空,水中嬉戏的小孩们都都纷纷上岸准备回家。孩童们上岸后见到了凌子枫,脸上笑意更浓了,都嘲笑道:
“你们看啊,是那个奇怪的孩子。”
“我爹娘说,那个孩子的爹娘都那么老了,还生孩子,真是不知羞。”
“就是……就是……”
其他孩童纷纷附应。
凌子枫脸sè默然,一声不吭的站起,跑开了。几个孩童一脸扫兴,似乎还想奚落凌子枫一番的,但林枫却跑走了,都说了声,没意思,而后各自散开了。
凌子枫一路奔跑,一直朝着家的方向跑。渐渐的他看到了一棵高大的枫树,接着看到了几间土房小屋,那是凌子枫的家。凌子枫跑到家的门口,方才停了下来。他站在门口并没有有进入家中。
“枫儿你回来了。”
这时屋中传出了一个苍老声音,从屋中走出了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就是凌远山。
凌远山身着一身蓝衣,体态已微微佝偻,头发斑白,面容苍老。如今已经过去八年,凌远山已是五十多岁的老人。
凌子枫看到凌远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