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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请问您有时间吗?我的课题遇到很大的困难,我想和您讨论一下。”
一听说课题,教授深灰色的死鱼眼顿时光芒万丈。“可以,可以。”
整整一个小时,我把这半年来结果都给他展示一遍,也遇到的所有难题统统说了一遍。教授听后,仔细问了我许多细节问题,我都一一细致地回答。
教授的表情十分满意,夸我观察的很细心,也很有想法。
“可是我根本找不到相关的资料,这样漫无目的尝试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浪费我们研究室的资源。”我不忘恭维他几句。“教授,您博学多才,一定对这种细菌的特性了解一些,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些?”
我告诉他,那种细菌分裂速度特别快,成活率特别低,根本无法在模拟的活体环境下生长。
我还说,所有的培养方法我都试了,就是不适合它。
他思考了很久,进去了里间。
过了好久,他才颤颤巍巍拿出了几页纸交给我。“这是一个博士生毕业论文中的一部分,讲述了他在研究过程中观察出的细菌特性,你回去参考一下,应该对你有帮助。”
我接过资料时,他郑重其事拍拍资料。“这个课题正处于研究阶段,我们没有发表,暂时也不打算公诸于世。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说:“我会为您保密的。”
“不是为我,为我们研究室。”
我郑重点头。
心里暗骂:小日本鬼子就是精明,有了新发现锁在柜子里不给别人看,八成是憋着想得某某奖。
从教授办公室离开已经下午三点多,我先去便利店感谢一番老板的关照,把工作辞了。
叶正宸说他有事,晚上不回来吃饭,我也懒得做,随意吃了点零食,便开始埋首苦读资料。
几页纸的内容,我读了三四遍,原来这种细菌适宜在25…30摄氏度形成,就说明在人的活体上不能形成芽胞,难怪我总是养不活。
叶正宸一回来,我不等他开口,先把他拉到书桌前。“师兄,你快来帮我看看,这种抗癌的细菌怎么这么奇怪。”
藤井教授,不是我不帮你保守秘密,我这可是帮你找个高手分析,还是有偿的呢!
叶正宸脱下衣服,拿起资料看了看,问我:“这是什么细菌?”
“副教授说这是他们新研究出的细菌,还未命名,能够抑制癌细胞病变……”
“抑制癌细胞?”叶正宸坐在床上,仔细阅读,十分钟,一小时,二小时。
他越看越认真,越思索表情越深沉。
“师兄,你看明白了没?”看不明白就说嘛,我又不会嘲笑他,何必把眉头皱得这么紧。
他根本没搭理我,从桌上拿了支笔,在我资料上圈圈点点。
我闲着无聊,坐在电脑前面浏览八卦。看到当红女星李菲菲和某大学老师的吃饭的绯闻被曝光,我一时好奇点进去,照片只照见一个男人的侧影,与李菲菲对面而坐,没有任何暧昧的动作。
哇!这男人太帅了,太有气质了,那坐姿,那喝水的动作……
这些记者眼神有问题吧,他一看就不是大学老师,我的大学老师没一个有这种气质。
这分明是个富二代。
不!富三代,因为培养一个真正的贵族需要三代。
我正对着帅哥流口水……
叶正宸毫不客气地把我从椅子上拎起来。“我用用电脑。”
我恋恋不舍看一眼电脑屏幕,站起来。本想等他看完资料,我在继续看帅哥,谁知他这一坐下,一晚上都没站起来。
我不知道那几页纸上有什么引起了叶正宸的兴趣,叶正宸废寝忘食地搜索资料。
我等他等得睡着了,醒来时,他还坐在电脑前写东西,面露疲倦之色。
我有点心疼了,从背后抱住他,小声劝他:“别看了,休息一下吧。”
“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打完最后一行中文字,点了一下存盘,转身把我抱到他的腿上,指着上面的文字告诉我:“这是我给你总结的关于这种细菌详细的资料,你按照上面的培养步骤试一试,如果没有意外,应该能成功。”
“你找到资料了?”
“嗯,Bacillus Anthraci。”他说:“具有极强的传染性。曾被美国军方作为致死战剂之一勒令灭绝。”
“什么?致死战剂?日本人还想养活它?”
他犹豫了一下,揉了揉额头。“最近这段时间,又有研究发现Bacillus Anthraci变异之后能对付癌细胞。照资料上的特性分析看,你养的不是纯正的Bacillus Anthraci,应该是一种变异细胞。”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小日本鬼子又要展开细菌战呢。
“丫头。”他慎重地嘱咐我。“我给你写的注意事项一定要看仔细。这种细菌传染性极强,通过皮肤、呼吸都能感染,一旦感染,且发现不及时……”
他看着我,慢慢说:“百分之九十九活不过一个月。”
这么恐怖,难怪细菌培养室的级别那么高,有专门的人帮我们消毒,副教授还一再交代我要小心。
“师兄,你不是学临床的吗?怎么对细菌这么了解?”
我刚想表达一下我对他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敬仰,他看看手表,淡淡地说:“十四个小时。嗯,你又欠我十四节课……”
我晕!加上这十四节课,我已经整整欠他二十次了……
我明明每天都在努力,墙上明明画满了“正”,我为什么还是还不清我的债?
我满脸堆笑:“师兄,你懂的好多啊,我崇拜死你了!我……”
他冷笑。“没用,欠我的,一次都不能少。”
Bacillus Anthraci,毒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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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辞去便利店的工作以后,我再没见过喻茵。偶尔,我打个电话问问她近况,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和我聊上好久才挂电话。但不知为什么,她从未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再不会遇到她,没想到一个月后的晚上我又见到她。
那天,叶正宸说要等我吃晚饭,我一路骑着自行车飞驰。
途径一个十字路口,绿灯刚刚变成红灯,我算计着十字街口的红绿灯变换有个延迟的时间,想趁这个时间差加速冲过去。
我刚骑到一半,横过的指示灯由红灯变成了绿灯。一辆停在路口的白色轿车大概没有看见我,突然启动,朝我驶过来。就在马上撞到我时司机急忙刹车,车头转向别处。
一切来的太快,我还没来及做任何反应,车已经撞到我的自行车尾。尽管冲力不大,我和自行车还是顺势跌出两米多……
我模糊中,看见一个飘然的人影跑向我,我还以为是仙女来带接我走,吓得浑身发抖。
我还没活够,我还欠叶正宸二十几次的补课费没还……
他会不会追到地狱跟我讨债?
28、相信难
救护车车里,喻茵拉着我的手不停道歉,说她刚刚开车不够专心,没看到我。
我这才借着救护车中的灯光看清她苍白的脸色,还有她红肿的眼睛里残留着的湿润。
我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对我苦笑了一下,忧伤写在眼底。
原来她这么完美的女人也有不快乐。
是谁把这么深切的伤害加诸于她,那个男人么?
许久,喻茵说,“他有了别的女人。”
“你确定吗?也许你误会他了。”
她摇头,“我亲眼见到的。”
“亲眼见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他亲口承认的。”
我深深叹息,喻茵这样的美女都留不住男人的心,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
沉默了一阵,她问我。“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男人就像手中的沙子,既然抓不住,那就扬了他!”
她看着我,飞掠的街灯在她脸上忽明忽暗。“薄冰,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活得单纯,乐观……”
********
若在国内的医院,以我的伤情,医生顶多拿着消毒药酒给我洗洗几处稍微严重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打个破伤风的针就把我打发回家了。可日本的医生都像闲着没事儿一样,从上到下,从里到仔仔细细地检查,确定没有内伤没有骨折没有脑震荡,还建议我住院观察几天。
眼前白大褂白口罩的男医生让我想起叶正宸,更加心急如焚,不停地看表,祈祷着他再有点耐心……
神又一次无视了我的祈祷,我的手机还是响了。
医生正在给我处理手臂上的伤口,我不方便动,焦急地盯着我的包。
喻茵看出我心急,放开握着我的手,从我的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你男朋友,我帮你接吧。”
我记得我的来电显示上存着“师兄”两个字,她居然能猜出是我男朋友。
厉害!
“别说我受伤了。”我忙说:“你帮我告诉他,我有事不方便接电话,过会儿打给他。”
“好。”喻茵接通电话,医院很静,静得没有声音,我清晰地听见叶正宸含笑的声音。
“我限你半小时内回来,否则别怪我禽兽不如……”
汗!有这种男朋友实在是我人生莫大的耻辱。
我的脸火辣辣的烫,绝对可以和辣椒媲美一下。
我估计喻茵从来没听过这么下流的话,脸都吓白了。不过,人家终究是大家闺秀,很快恢复原有的矜持,柔声说:“你好。”
“……”
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
估计某色狼正在那边捶胸顿足外加羞愧难当,我要是他早把电话挂了,从冰箱里拿块豆腐撞死自己。
喻茵清了清嗓子,语调平缓地说:“你好,我是喻茵,薄冰的朋友。”
“她呢?”叶正宸再次开口,声音没有一点羞愧也就罢了,居然还冷若冰霜。“让她接电话。”
“她有点事,不方便接电话,过一会儿我让她打给你。”
“让她接电话,现在。”
他的声音不仅冷,而且果决,完全不给人反驳的余地。我从未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突然间有点陌生和惶然。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跑过去,从喻茵手中接过电话。
“师兄……”我压低声音说:“我现在有点事,一会儿就回去。”
“你在哪?”一听见我的声音,他的语气明显上升了十摄氏度。“你不是说很快回来,怎么和她在一起?”
虽然他语气好多了,可一想到他刚才的语调,我仍心有余悸,全都坦白交代。“我过马路的时候闯红灯,出了点意外。”
我怕他担心,忙补充一句:“我伤的不重,一点点皮外伤……”
不等我说完,他马上问:“在什么医院?”
“丰中医院。”我乖乖答。
“等我。”
没有其他的话,他挂了电话。
丰中医院距离我们的留学生公寓非常近,我算计着他十分钟就能到,结果七分钟叶正宸就到了急诊室。
他一进门先从上到下检查一遍我的伤口,和医生详细地咨询了一番我的病情。
和医生聊完,他才想起和我说话。“怎么受伤的?”
他问我的时候看了一眼喻茵,似乎料定了这事与喻茵脱不了干系。
“不关喻茵的事。我闯了红灯,幸亏她刹车及时,没有撞到我。”怕他心疼,我故意笑着说:“要不然,我欠你的补习费要等到下辈子才能还了。”
他想说什么,开口又说不出话,干脆把我抱在怀里。
他抱得太紧,压到了我的伤口,可我一点不觉得疼,只觉得自己很幸福。
喻茵站在看着我们,没有任何表情,她仿佛站在天际的仙子,落寞遥望着尘世间男欢女爱的喜怒哀愁。
我猜,她一定想起了那个人,因为她的眼睛里又有了泪光。
……
在叶正宸和喻茵一致的决定下,我被迫留在医院住院观察一周,顺便养伤。住院的费用除了医疗保险承担的部分,都是喻茵交的。我特意告诉叶正宸,这次意外不怪喻茵,让他帮我把钱还给她。
他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住院这几日,我发现叶正宸和喻茵有点八字不合,确切地说喻茵有点忌惮叶正宸,她每天都来陪我,照顾我,我们有说有笑很开心。可只要叶正宸一来,她立刻借故离开,弄得我莫名其妙。
有一次,我问叶正宸:“你很讨厌喻茵?”
叶正宸吹着牛奶杯里的热气,雾水蒙了他的眼睛。“不是。”
“那你怎么对她那么冷淡?”
他笑着捏捏我的脸。“我怕你怀疑我们有奸*情。”
“切!”我不屑地撇嘴。“我才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
“嗯。”叶正宸十分认同地点点头。“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儿追问我喻茵漂不漂亮……”
我望天,望地,望牛奶杯。“师兄,牛奶凉了没?”
他把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