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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捷报时,丁天心长噓一口气,继而盯着眼前那瓶开盖的老红酒,半响,对着瓶子绽放一个微笑,拿起酒瓶,倒了两杯,把其中的一杯移至对面位置的前方。
他,应该马上到了吧,丁天心眼底此刻一片阴冷。既然得不到他完整的爱,那她也不强求,只希望自己能一直和他在一起,永不分开。那只有一种途径,那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果自己一个人先走了,那该是多么的寂寞,他不是说过会爱自己一辈子吗?自己马上帮他兑现曾经的承诺!丁天心秀美的脸蛋变得狰狞起来,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算迫不得已毁掉,也绝不让余年年这践人得到!
大厅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丁天心转头,回眸一笑:“商灏,回来啦!过来吃饭吧!”
“嗯。”谭商灏点点头,走到饭桌前坐下,“你的腿好些了吧,还疼吗?”
丁天心柔柔一笑:“已经没那么痛了。那个,钧灏找到了吧?”
“找到了,平安无事。”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谭商灏说得一脸轻松。
“那就好——”丁天心表面笑着,但她内心里早已妒恨如火,如果自己当初第一抓到那个小孽种时,就干净利落地解决那个麻烦鬼,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把大哥的整个天地帮都赔进去,她心里那个恨啊!
“嗯。”谭商灏认同地点点头。只可惜他们母子俩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心一痛,谭商灏黯然神伤。
丁天心轻易就捕捉到他脸上的忧伤。她举起酒杯,呵呵笑道:“那我们得庆祝一下,找到了钧灏,干杯!”
是该好好庆祝下一下。谭商灏端起酒杯,碰一下丁天心的酒杯,一饮而尽。
丁天心眼直直地盯着他喝下后,才把酒杯靠近嘴,喝了一大口。一瓶酒两人三二两下就下肚了。丁天心媚眼如丝,轻轻问道:“商灏,你爱我吗?你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谭商灏觉得脑袋有点沉重,抬头望着丁天心,她的脸晃啊晃的,他竟然看成是余年年的脸,好像是余年年在嘟嘴问自己爱不爱她。谭商灏咧嘴一笑,说不出的溺爱:“我爱你——”
丁天心知道他把自己当那女人了,但是她不介意,他的人都即将随自己而去,这三个字,自己大方点,就当是他的遗言吧,呵呵,可惜那女人没福气,听不到这弥足珍贵的三个字。她微笑看着谭商灏的脑袋慢慢垂在桌面上。
“我才是陪你到最后的人——”丁天心露出胜利的微笑,把脸枕在双手上,望着对面的男人,慢慢合上眼。
这边,余年年在焦急地寻找许文展。今天早上十点多,谭莞夏打电话来,说许文展的父亲风突然脑中风,在医院抢救,医生叫做好心理准备,许母的意思是叫儿子立刻赶回来。可是莞夏说许文展的手机打不通,打到单位也说没看到人,叫余年年帮找一下。余年年跑去公安局问,那里的人说一早看到许文展带着个女人出去,至今仍未回来。
四一会去哪里?在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会是谁,该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吧……余年年越想越乱,急得如锅上的蚂蚁。冷静,必须要冷静——余年年告戒自己。忽地脑海闪过早上电视上放出谭商灏和许文展剿天地帮的合影。那男人是最后一个接近许文展的人,他一直对四一心怀意见,会不会是他把四一藏起来了!余年年冲下人行道,走到马路上伸手拦车。
保安队长信誓旦旦说谭商灏目前为止未出现在公司,余年年的确没看到他的车。会不会在家里陪丁天心。余年年又急急忙忙往谭家赶。
铁栅门是里面上锁的。余年年拍打着门卫室的窗,喊了几声都没人应。透过铁栏,她看到谭商灏和丁天心的车都在停车库。在家都不让自己进去,肯定心里有鬼!余年年没来由地心情暴躁,只想着赶紧进去。
余年年后退几步,打量着宅门,看有没有什么漏洞。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的左侧墙壁下一个里面反锁了小门的狗洞。大户人家都爱养狼狗看门,刚来的时候,她记得谭老爷养有一只,后面好像是说狼狗挣开绳子,跑出公路,被撞死了。后面没有再抓狗,那个狗洞也锁上一扇小门,余年年记得那门锁很小,门板好像不是很厚。或许,可以作为突破口,那狗的横截面积估计和自己差不多,它能钻出来,自己估计没什么压力。
余年年坐在狗洞前,双腿对准小门,用力蹦脚。本以为得费好大一翻拳打脚踢,没想到才踢了三脚,门就两边就敞开了,一把生满铜锈的小锁匡浪掉地上。两年的日晒雨淋,再精炼的锁也会被腐蚀。余年年趴在地上,双手前伸,慢慢地把头伸进去,用力挤,还是挤了进来。余年年站起来,院子里一片静谧,没人在家吗,怎么自己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理会,余年年有点纳闷,她快步走向正楼,走进大厅,放眼一望,看到趴在饭桌上的两人。是在庆祝什么事吧,余年年望着那一桌没动过的美味,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冲过去,粗鲁地抓着谭商灏的黑发,把他的头仰起来,正想开口质问许文展的下落,视线却停留在他发黑的嘴唇上,她快眼望丁天心,一样的症状。两人是中毒了吗……余年年颤抖地伸出石指去触闻谭商灏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所幸还有些微热息。余年年一手把谭商灏紧紧搂在自己手里,一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谭商灏,你不能死——”余年年拍着他的脸,看他毫无反应,余年年整个人掉进万丈冰窖。眼泪簌簌滑下来,心里祈求救护车快点到。
余年年坐在抢救室前的座椅上,虚脱得满脸大汗,耳朵回响医生走出手术室说的话:如果再晚个五分钟,就回天乏术了。
这时,手术室里推出两个人,余年年望着渐推渐远的谭商灏,泪水再次模糊她的眼睛,如果自己再晚去几分钟,他就会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虽然她有恨过他,也发誓与他再无瓜葛,可是站在抢救室外的一个多小时里,她的心一直在发抖,那种感觉和丢失儿子的感觉好像,原来,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和钧灏一样重要。冥冥之中,上天安排自己去救这个如天神般的男子,她此刻真的很感谢上苍没有带走这个男人。
谭商灏是没事了,但四一还没下落,余年年平静下来后,才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先问一下李政耀有没有什么情况,她拿出手机,才发现有十五个未接电话。可能之前心思全部在手术中的谭商灏身上,手机震动没注意到。余年年赶紧回拨过去。
李政耀那边也没有许文展的消息,他已经报警。四一会到哪里去了,余年年实在想不出来。既然谭商灏现在脱离了危险,自己也没什么好留在这里的,于是帮他们俩请了护工,自己还要去寻找四一的下落。余年年深深望一眼仍处于昏迷中的谭商灏,轻轻关门出去。
走之前,余年年来到蔡廷皆的病房里,蔡廷皆已恢复得差不多,一看见余年年来了,高兴得手舞足蹈,眼睛亮晶晶的:“妈妈,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爸爸怎么没来看过我?”
看到蔡廷皆低垂的眼帘,一脸的不开心,赶紧笑道:“爸爸出国办事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说让你听话点,等你好起来,带你出国旅游呢!”
“真的?”小廷皆有点不相信那个坏爸爸有那么好。
“真的。”余年年认真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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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全部事件的导演是一个女人
第087章 全部事件的导演是一个女人
截至晚上八点前,谭商灏一直守在丁天心*边,经过及时的抢救,丁天心已脱离生命危险。谭商灏双手撑在太阳穴,静下来的时候脑海里回响起那花盆碎裂的声音和余年年决绝的话语,直插他的心脏。不知钧灏找到没,丁天心稳定下来,他才记起这事。他拿起手机,拔了一个号码,提示关机。他记得当时余年年说蔡廷皆被打成重伤被周希然他们送进了医院,应该也是在这家。
他望了一眼表情平静的丁天心,觉得她应该没那么快醒来,于是他轻轻站起来,走了出去。问了值班的护士,得知蔡廷皆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出,守夜的是李政耀和两个便衣警察。蔡廷皆到底得罪什么人了,竟而一再二,二再三遭人毒手,这次还害自己儿子受牵连,如果让自己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他必定将他们挫骨扬灰!谭商灏怒气滚滚,特别是李政耀说直到现在还没钧灏消息时,他真想把这个城市的人都杀掉。
冲动过后,他开始冷静地思考问题。一般平民,都不敢这么放肆,除非是一些有组织的帮派。帮派——这个城市,小帮派林立,只有几个有点威望,为首的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五湖帮,真不巧,自己和五湖帮的大少爷曾有过几面之缘。重要人物,他一般都有存号码的习惯。
全市最好酒店的包间內,谭商灏正在接待一位重要贵宾。环境塑造人才,本以为黑帮这种打打杀杀,乌烟瘴气的气氛,帮主的儿子应该是一个长得很寸的拽二代,如果你这样认为,你看到真人,你的眼镜会跌倒!坐在谭商灏对面是一个高高瘦瘦,斯斯文文文的小伙子,此人正是本市第一帮的大公子黄明辉。
两人浅谈几句后,谭商灏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面,用指尖推到那男子的面前,用拜托的口吻说:“我说的事,就劳你费一下心,争取最快的时间告知我结果。”
黄明辉低眼望了一下支票的金额,笑道:“谭兄礼重了。如果你还认我这朋友,就收回去。”
谭商灏没有伸手,淡淡笑道:“你误会了,这点心意,是孝敬令尊大人,你可没权利代他老人家拒绝。”
“那我就代我父亲向你说声谢谢了。你的事,一个小时内给答覆。”黄明辉坦荡荡地收下支票,他清楚谭商灏的为人处事,他送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自己又何必过多地矫情拒绝。
“嗯,麻烦了。”谭商灏点点头。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他立刻带人去铲了他。
余年年一天昏厥几次,周希然又要照顾大的,又要照顾小的,一天手忙脚乱的,为了保证她们的安全,许文展向上面申请一些人暗中保护着。
接近凌晨十二点,许文展拖着疲惫的身躯,独自走在往回局里的路上。所有可能作案的人,却调查过了,但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如果让年年知道,她该怎么撑下去。许文展叹了一口气,有点懊恼自己不能帮余年年分担些什么。前方一个蹲在警察局旁边花丛后面的人,引起许文展的注意。此人闪闪缩缩,一看就知道不是良民。许文展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清他的长相。
许文展轻轻走过去。但那人也是个耳朵灵敏之人,许文展才走了几步,他就察觉出来了。那人站起来,黑布蒙脸,怀里抱着一个大菜篮,好像装了什么重东西,上面盖了一件衣服。看见许文展靠近,把篮子重重扔地上,一溜烟跑得老远。
许文展想去追赶,从篮子里发出的声音打消他的念头,竟然有小孩的哭声。他跑过去,掀开破衣服,露出一个小孩的脸——
“钧灏——”许文展喜出望外,抱起小孩,搂在怀里安抚着,钧灏哭几声后又沉沉睡去。自己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年年!许文展加快脚步,但走几步就停下来了。小钧灏是第二次被人掳走,至于幕后黑手是谁,一点眉目都没有。如果把小钧灏送回年年身边,让对方知道了,敌在暗,怕再出什么乱子怕。他可不认为是对方良心发现,所以把小钧灏送回来的。可惜没能把刚才那鬼祟之人抓住,否则一切将水落石出。
还是暂时隐瞒这个消息吧。许文展思考片刻,做了一个决定。年年,再坚持一下,等找到凶手,便让你们母子团聚。许文展望了一眼眼眶又红又黑小钧灏。
凌晨一点时,谭商灏坐在医院走廊外,接着电话,脸色越来越阴沉。谭商灏紧紧抓住手机,耳朵里回响着黄明辉的话:昨天上午,第二帮天地帮的确掳来一个四月大的婴儿,但听帮里知情的人说婴儿已被一个小时前扔牛颈尖——本市最高的山峰。那山峰是一座未开发的野山,又陡又峭,距市区比较远,开车至少得两个小时。钧灏还那么小,如果他有什么衫长裤短的,他发誓,一定要他们全帮陪葬。又要上山找钧灏,又要剿灭天地帮,需要一定的人手,带头人得有沉着冷静的头脑,谭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