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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那批宝藏,他说你知道宝藏的地点和机关图。。。我就知道这么多了。。。”赵霄气喘吁吁地说出这话后,使劲地挣扎着想要抽出被踩着的手。
林黥盯着赵霄的眼睛良久,确定他没说谎后,起身挪开了脚,转身抱起还躺在地上的水月佳欣,走了几步却又回过身来,盯着赵霄,冷声问道:“诸葛耶鸣知道吗?”
“啊?不知道。。。他不知道。。。”赵霄刚起身,这时不迭地摇头回答,脸上的神情是凄苦。
“我留你这条贱命,你最好不要再动歪念头!”
说完,林黥抱着水月佳欣走出了赛车场,径直拉开赵霄的奥迪A6,飞奔离去。
第两百四十三章 走访串门
蹲在成都华西医大附属第一医院的大门口,在进进出出的人异样眼光下,林黥掏出了丢了一百块钱在医院附近杂货店买来的软中华,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用一块钱一个的廉价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很奇怪居然没被呛到。
咧开嘴,从牙缝间缓缓地吐了出来,一颗头颅换来的一千万创建了一家设计公司,林黥到现在都不知道作为公司老板的自己有多少钞票可以数,够不够向汪劲松那样可以随手甩出一叠人民币还脸不变心不跳的资本,可他还是没吝啬丢个百元大钞第一次为自己买烟,然后再拿个打火机头也不回的走开。
当脚下有了五根烟头的时候,望着周身烟雾缭绕的景象,林黥突然间有些理解那个薄棺材一副葬入山包的老头子抽大烟斗闭目沉思是怎么回事了,那据说像鸦片一样让人欲罢不能的尼古丁确实有清神醒脑的神效,他此刻就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要望得透。
这个能把诸葛耶鸣内围圈子里的赵霄收买得很彻底的胡天啸,在林黥心中虽然模糊得看不见影子,不过难免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点端倪。京都军委主席的靠山,中央有话语权的后台,却会对那一份只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宝藏感兴趣,而伸出触手搭上成都。
林黥宁愿相信后者才是他的目的,而宝藏只不过是万花丛中的一抹杂草,顺带拔起而已。对于诸葛耶鸣,他唯一在意的是那双没有半点波动甚至都不怎么转动的灰色眼睛,他很了解那双眼睛底下埋得很深的东西叫做野心,不会白痴到认为赵霄玩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会蛮得过诸葛耶鸣的那双死人眼。
攘外必先安内,诸葛耶鸣只是忙于稳固黄胜死后留下来的本不属于他的灿烂遗产,赵霄这条走在钢丝上的小丑命迟早是粉身碎骨的凄惨结局,这点林黥丝毫不会怀疑。
林黥本不想搭上这条用权力博弈的船,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身不由己。脆弱到稍微有点权势的公子就能任意摧残的根基,不多种上几颗沈家这样稍微可以挡点雨乘抹凉的大树,被胡天啸辣手摧花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对林黥来说没多大意义的宝藏,却把他死死地拖进了浑水,没有半点抽身的机会。
半包烟,整整十支,林黥抽得嘴都发麻发苦了,正要点燃第十一支的时候,水月龙父子火急火燎的赶到了。
“啪!”
结实的一巴掌,林黥最起码有五种方式可以闪躲,却眼都没眨地站在原地,略带歉意的笑容依旧保持得很完整。他知道,水月龙对他住在水月佳欣家没说半句微词就已经有让他担当保镖的意思,水月佳欣躺在手术室里,怎么说他都有失职的嫌疑。
“这一巴掌为我妹妹打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这条命!”水月秋明怒声吼道,咬牙切齿,怒目相向,放在大腿边隐隐生痛的手似乎还有举起来再挥下去的欲望。
林黥只是笑了笑,这话他真不好回答,手指间还夹着那根被嘴巴叼了一口的软中华,把视线移到还算沉稳的水月龙脸上,就那么笑着和他对视。
“话先不说,进里面看看佳欣怎么样了。”水月龙长长地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眼角多了一丝凸显出来的苍老,朝林黥挥了挥手,示意他带路。
林黥没再多话,两根手指一松,软中华掉了下去,转身领着两人进了医院。这个时候,他宁愿多花点精力去想在这场博弈中怎么摆正立场维护辛苦经营出来的脆弱根基,也不想多花口舍给怒火中烧的一老一少解释什么。
直到清晨六点左右,水月佳欣才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毫无血色的脸庞和苍白到发紫的嘴唇,让一老一少的怒火又旺盛了几分。望着医生打出的ok手势,林黥悄悄松了口气,在水月龙父子像审问犯人一样盘问医生时,他悄然转身离开了医院。
知道水月佳欣无恙就好了,林黥没想要像个情人一样死皮赖脸地守候在病床前等待她的苏醒,估计也会再被水月秋明甩上一巴掌,脸上至今还有些疼痛。林黥不怪他,换位思考,他若是有个妹妹受到这样的伤害,别说是一巴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他也干得出来。
在医院门口蹲着抽半包烟的功夫里,林黥还抽空打了三个电话,每个电话的内容都言简意赅,长短不过两分钟。
第一个是打给张少欢的,辞生堂已然回归到最初的隐匿,让他呆在京都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成都这边蓄势待发,林黥一个人只有吃瘪的份,有自己人在身边不说多个智囊,多个掏心窝子说话的对象也稍微好一点。
第二个是京都军委副主席王基铭,这个表面根本看不出来嗜酒如命的老军人没有任何的客套话,拿起电话吐出的第一个字就是“说”,气势和所见迥然不同,林黥愣了几秒钟才把想好的话给憋了出来:帮我护着楚心如。
最后一个是沈聪,那个刻十字在手臂和沈家割袍断义却依旧被沈家家主惦记着传位的中年人,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林黥只听到手机里传来玩味的笑声,还有一句令他错愕的话,“想用我了?”林黥有种想笑的冲动,似乎这些人都在等着他的这个电话,回过神来的林黥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沈家,我就认你。”
走出医院,林黥拦了辆出租车,朝司机说了个地址,随即开始闭目养神,在成都除了水月龙那一块,他半个人都不熟悉,更别说奢望哪个贵人能看中他根骨奇佳而给他庇护了。想要在夹缝中生存,他只能把自己绑在某条船上。
成都市锦绣花园别墅区,诸葛耶鸣站在别墅后院,深深吸了口早晨的新鲜空气,他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这个习惯在会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就有了。从小到大跟在诸葛少明后面,耳濡目染了军人严格的作息时间,也就习惯了严格的自律作风。
伸手轻轻拨弄着身旁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手指上沾上了几滴清晨的露水,诸葛耶鸣死灰色的眼睛里竟然有了那么几分难得的灵动,这是别墅里唯一一盆花栽,每次望着这盆花栽,脑海里都会闪过那个血色画面,像玫瑰一样,浓到底的血色。
“耶鸣,你确定不要多弄几盆玫瑰放在院子里吗?”后门处一直靠着门框的女人轻声问道,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眉宇间有那么一丝抹不去的惆怅。
诸葛耶鸣背着女人轻轻摇了摇头,手指在玫瑰花瓣上缓缓滑过,突然低下头,闭上眼睛,凑到花蕾处深深嗅了一口,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是陶醉还是厌恶,睁开眼睛淡淡道:“唯一便是最美,多了就会想着挑剔,人的眼里只能容下带个最字的东西,什么都不例外。”
“耶鸣,你也是吗?”女人缓缓地走到诸葛耶鸣身边,从后面轻轻搂着他,把头靠在了他肩上,很轻柔的动作,似乎都那么漫不经心,却又有十二分的在意。
诸葛耶鸣轻声笑了笑,没再回答。这个从生下来就注定要进诸葛家门的宋澜,她的一生似乎就为了诸葛耶鸣而存在,从来都没想要对禁锢的命运反抗,甚至连抗议的声音都没有过。一场政治婚姻其实跟包办相差无几的性质,宋澜却欣然接受了。
“你们男人都要站在巅峰一览众山才能甘心吗?掌握生杀大权,弹指间灰飞烟灭,这就是值得你们花一生的时间去争夺的吗?”宋澜幽幽道,清爽而不带一丝杂质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满和责怪。
诸葛耶鸣依旧不咸不淡地笑笑,轻轻挣开女人的环抱,转身漫步走进别墅。在大厅里自顾自地倒了杯清茶,仰头浅浅地喝了一口,环视了眼空荡荡的大厅,从七岁那年起,这间别墅二十来年就只能让他感觉到阴森,纵然是开着空调,他依旧感觉有赤身窝在冰窟里般的刺骨寒意。二十来年不哭不闹,每天躺在大厅里对着墙上挂着的那张满脸鲜血的冥照,有几个人能做到他那般心里没半丝恐惧和惶惶,也许就因为拥有那张脸的人,他应该叫一声——妈。
“我上楼梳洗一下。”跟着进来的宋澜看到诸葛耶鸣又坐在大厅里对着那张满脸鲜血却带着笑容的冥照,身子止不住再次颤抖起来,匆忙丢下一句话跑上楼。
诸葛耶鸣死灰色的眼中冷芒一闪而过,嘴角翘起一丝邪冷弧度,不知道是在嘲讽宋澜,还是在讥讽正盯着的那张脸。
“看起来你很悠闲,你不是该走访串门的吗?”林黥从别墅后院缓缓地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有点玩世不恭的自在。
第两百四十四章 一把好枪
收回望着墙上那张满脸鲜血带着凄凉微笑照片的视线,诸葛耶鸣从桌上取了个空杯子,往里倒了一杯八分满的清茶,扫了眼在对面坐下的林黥,淡淡道:“你觉得我有必要去讨好他们?”
“说的也是,都急着向你表忠心了,躲在你这颗大树下乘凉才是明智的选择。”林黥自顾自地端起桌上的清茶,仰头一口喝了下去,举着空杯子递到他面前,轻笑着道。
诸葛耶鸣摇了摇头,再次往杯子里倒清茶,这次却是十分满,嘴角露出一丝玩味,道:“赵霄给你的麻烦不小吧?要到向我求助的地步?”
一杯十分满的清茶,在林黥的手中半滴都没溢出,手一缩,往嘴里一送,满满一杯再次一口喝完,把杯子放下后,朝对面的诸葛耶鸣吐了口淡淡的清香气,笑道:“赵霄还没到连水月龙都收拾不了的地步吧?让你出面是多余了,你很希望能施舍给我一份人情?”
“既然不能收买,也不那么容易对付,能牵上条桥至少不算是敌人。”诸葛耶鸣语气很淡,死灰色的眼睛依旧没有半丝波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动。
“算盘打得真细!”林黥把身子靠在沙发上,转头打量着整个大厅,看到身后那副冥照时,笑脸渐渐敛去,照片上是张极为精美的女人脸庞,头发凌乱,精致的脸上沾满鲜血,眼中却是极为欣慰的笑意。
“看那么久不害怕吗?”诸葛耶鸣拳头突然间捏得很紧,死灰色的眼睛中有了一丝情绪波动,很浓的怒意。
“杀黄胜时我都不手软,我有什么害怕的理由?”林黥回头望着诸葛耶鸣很是随意第回答,顿了顿,又道:“你的亲人?”
“有话直说吧!我这里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来去的,只要按下我手边的按钮,一分钟就有人赶到。”诸葛耶鸣挑了挑眉毛,右手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贴着红色的按钮。
林黥默然第望着那个红色按钮,良久,咧开嘴轻笑出声,道:“你也有不耐烦的时候?”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诸葛耶鸣脸上没有半丝表情,贴在按钮上的手指渐渐加重了力道。
“行!”林黥状似无奈地摆了摆手,沉默了一会,抬头盯着诸葛耶鸣死灰色的眼睛,沉声问道:“赵霄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理?那根手伸得可不是一般的长了,不打算反击吗?”
“他要有那个本事可以把身边的人都给收买而孤立我,和他斗最终也是兔死狐悲的结局,我认栽。”诸葛耶鸣不紧不慢道:“至于赵霄,最恨他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不想多个盟友?我知道你对那份所谓的宝藏没多大兴趣,不过,你已经被卷进来了,没有了选择。”林黥脸色也变得正经起来,能多上一个筹码,都该尽量去争取。
“盟友?”诸葛耶鸣突然间笑了起来,手指却依旧贴在红色按钮上,“你指的是你自己还是水月龙?”在他看来,在成都,也就水月龙这种有实权的总司令够资格跟他谈条件。
“你觉得有区别?”
“如果是水月龙自己来,也许我会和他谈合作的细节,你?虽然闹出了几件大的动静,不过真正的层面你还没接触到,外围都算不上,小打小闹而已,怎么跟我谈条件?”诸葛耶鸣端起桌上已经不再冒热气的清茶,轻轻撮了一口,嘴角的笑意带点不屑。
“呵呵——”林黥苦涩地笑了笑,“还真是不怎么被看好啊!”
“你以为呢?”诸葛耶鸣眼里露出一丝讥讽,“这不是有点身手就能够拼出一片天当上将军的封建朝代,你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