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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捡这么多瓶罐和废纸做什么啊?”一个好心的住户从家里拿了一堆瓶罐和废纸塞给女人后,疑惑地问道。她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非要顶着中午的毒辣太阳来捡垃圾,就算是为了养活自己,也可以在凉爽点的时候过来啊!
女人不迭地朝住户点头感谢,一边把瓶罐和废纸收入兜里,一边傻笑着说道:“我有个儿子,他马上…马上过生日了,我想送他礼物,呵呵,送他礼物。”
“你儿子是谁啊?”
女人神色一变,有些惊恐地摆了摆手,道:“我……不能说,不能说的,他会不高兴……不高兴的。”
说到这里,女人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又灿烂地笑了起来,朝住户说道:“我儿子,他很漂亮……很聪明的,呵呵,不像我这样的,他很聪明的……”
住户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家。尽管她好心,可她还是会忌惮路人吃人不吐骨头的眼光。
女人再次笑着朝住户道谢,继续找起瓶罐和废纸来。
一个月之后,女人拿着一支崭新的黑色钢笔,兴冲冲地从店里跑出来,那副灿烂的笑容很甜美,很迷人。出了店门后,她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绣着几朵鲜艳花朵的丝巾,小心翼翼地把钢笔包了起来,轻轻地放进口袋里。
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把包着钢笔的丝巾拿了出来,紧紧地撰着,这才满意地笑了。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踩着轻快的步伐,朝周家大宅走去。
周家大宅很热闹,这天是市委副书记周剑英最为宠爱的孙子周逸平的生日,喧闹的大厅里,放眼望去,全是京都市的政治高官和有头有脸的富商。长相俊逸的小男孩周逸平则是正襟危坐的端坐在周剑英身旁。
这时,女人从大门走了进来,在这种环境下也没人注意到她,她朝人群中望了望,一眼就看到端坐在周剑英身旁的周逸平。顿时喜笑颜开,小跑着走了过去。
“逸平,生日……快乐!这是妈妈……送给你的礼物。”女人显得很激动,把用丝巾包着的钢笔递到周逸平眼前。
这话一出,本来极为喧闹的大厅刹那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动作也都停顿了下来,唯有女人还一脸灿烂的笑容,和蔼地凝望着周逸平,凝望着她心中的儿子……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我们是仇人
周书记的儿子娶了一个如花似月美艳照人的女人,这是京都政治界众所周知的事情。同样的,周家娶媳妇不过两年的时间,这个明艳照人的媳妇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只会傻笑的弱智也是无人不知的消息。
很多年来,这个女人都没再出现过,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周家最为忌讳谈论的一个人。所以,她突然间出现,众人除了震惊外,也不敢多言,唯有安静地看周剑英怎么处理。
周剑英轻咳一声,朝坐在他左手边的周建国使了个眼色。周建国会意地站起身,迅速走到女人身旁,粗暴地拉着她走出了大厅,任由女人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眼见两人没了踪影,周剑英轻笑一声,朝大家挥了挥手,笑道:“没事了,大家别在意。呵,刘秘书长,这么多年来,你在工作上从未有过差池,大家都看在眼里……”
大厅里再次喧闹起来,仿佛女人从来就没出现过,或是一场闹剧,嬉笑间无影无踪。而席间,令不少人惊骇的是,坐在周剑英右手边的小男孩周逸平,他始终没有看过女人哪怕一眼,甚至,更令人寒心的是,在女人递东西给他的时候,他嘴角挂着鄙夷,眼中闪烁着浓浓的讥讽之色……
当宾客一个一个寒暄着离开,周家大宅再次归于宁静时,院落里的一间小屋子里,传来小孩鄙夷的怒斥声,间中还夹杂着喝骂声,过了一会,小男孩摔门而出,小拳头紧握着,神态极为愤怒!
小屋子里,女人蜷腿坐在地上,手腕上拴着两根尾指粗的绳索,或许是扎得太紧的缘故,手腕上满是红印,还有些划破皮肤的痕迹。嘴上用胶布封住了,连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都显得那么艰难,眼角的泪水缓缓地滑落,木然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吱呀——”房门缓缓地被推了开来,看着一张黑脸走进来的周建国,女人满脸惊骇,使劲挣扎,想要挣脱绳索的控制,却只是徒劳。
随即,小屋子里传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声,听着极为凄凉,撕心裂肺。周剑英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翘着一双腿,缓缓地抽着大烟斗,微眯着眼睛,淡然地望着大门口,对于耳中的叫声没有丝毫的反应……
数天后,周家大宅里拎出一个蛇皮袋,像扔货物一般扔到了一辆小轿车的后车厢。小轿车启动引擎,半个小时后,在一处沼泽地停了下来,蛇皮袋顺手扔进了一条小沟里,缓缓地沉了下去……
事隔两天,八岁的周逸平途经那条熙熙攘攘的街道,背着一个小书包,买了一根冰棒,微笑着朝路边的小轿车走去,刚拆下袋子,正要把冰棒放进嘴里时,突然听到身旁几个中年女人坐在一起议论,而她们口中说的,似乎就是那个在周家连佣人都不如的女人。
“这些天怎么看不到那个弱智的女人来捡垃圾了?不会是……死了吧?”
“别瞎说,可能是凑足了给他儿子买礼物的钱吧!我听说,她是为了给他儿子买生日礼物才来捡垃圾的。”
“是吗?真的假的?她这样,还有儿子啊?”
“她有个儿子,这段时间就要过生日了,说是很多年都没送礼物给他,这次想送支钢笔给他。像她这种女人,在家里是不可能有地位的,连捡垃圾都只能挑中午休息的时间,那么毒辣的太阳,真是苦了她了。”
“虽然是个弱智,可她也是个母亲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对待儿子这点上,她并不比任何一个母亲差!”
一时间,几个中年女人都沉默了,已经都为人母的她们在默然地为那个“不正常的母亲”叹息……
“啪”地一声细响,一根冰棒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四五块,就像那份曾经最为美好的母子情。八岁的周逸平愣了良久,突然快步冲向了小轿车,钻了进去。
周家大宅里,八岁的周逸平像疯了一般,见到垃圾桶就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支被他无情丢弃的钢笔。想起有可能被倒在了垃圾堆里,他转身就跑了出去,在一个垃圾堆里不断地翻找。
最终,在垃圾堆旁的小缝隙里找到了被丝巾包着的黑色钢笔,依旧很具光泽,依旧那么崭新。周逸平甚是兴奋,拿着钢笔,跑回家里,兴冲冲地推开小屋子的门,却已没有了人影。
那个一直都默默地蹲坐在屋子角落里,拿着自己照片呵呵傻笑的人已经不在了,已经永远都不在了……
这就是历史,沉淀在周逸平心中十八个年头的往事,充满撕心裂肺的悔恨,永远都无法挽回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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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周逸平放声痛哭着,一切的抑郁都在这一刻决堤。在一旁墙角天花顶支撑的林黥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犹豫了半响,双手轻轻地往下滑落,落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随即趁着周逸平趴着的时机,闪出了大厅。
出了大厅,林黥又往车库转了一圈,在周逸平的车里搜查了一阵,没有得到任何收获,这让他有些惋惜。不过,他很想知道,那张和诸葛耶鸣家一模一样的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许可以和诸葛耶鸣给联系起来,说不定周逸平和诸葛耶鸣有什么关系。这也算是一项不小的收获了。
天色已经越来越黑,林黥驾驶着上海大众,直接朝楚心如的别墅奔去。车子开到市中心时,道路很是堵塞。
林黥很是无奈,连接了两个楚心如打来的催促电话,心里也想着早点回去,无奈这车堵塞得不像话,连挪一挪的空位都没有。
无聊间,扭头朝车窗外望去,车窗正对处是一汽大众奥迪的销售公司,此刻正举行新款车展活动,围观的人群还不少。
一个搭着的宽敞架台上,六辆闪亮的奥迪车分成前后两排,很是耀眼。最为养眼的是,每辆车边都有一个身穿红色围兜,纤细的小腰下边一条红色超短裙的车模,无论气质和长相都是一流,或妩媚,或清纯,或贵气,展现出不同的气质,引来阵阵闪光灯的聚焦。
林黥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在各个车模身上流转,心下也忍不住赞叹起来。当看到最后一个车模时,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车模似乎很不自然,总会时不时地拿手摆放在光滑嫩白的大腿上,似乎为了遮挡泄露的春光,显得有些忸怩。
因为视线的关系,一直没能看到这个车模的长相,林黥心里不免觉得有些惋惜,这样的女人或许是第一次做车模吧,羞涩的神态和忸怩的姿态必然更吸引人的眼球。
这时,前面的车往前开了一小段,碍于后面的喇叭声,林黥也只好开了过去。这一来,却正好能看到车模的脸蛋了。
转头望过去的一刹那,他愣住了,心突然间抽搐了一下,痛楚一点一点地蔓延。台上生涩的车模不是别人,正是陈思敏。此刻,聚光灯下的她脸色羞红,很是不自然,却还勉强地保持着微笑,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林黥苦涩地叹了口气,把头探出了车窗,望着前面长长的车队,便放下心来,伸手推开门,钻了出去。缓步走到架台下的人群中,就那么凝望着羞涩的陈思敏。
一道光闪过,台上的陈思敏情不自禁地眨了眨眼睛,头微微一转,就那么对上了那对充满痛惜和苦涩的眼睛。她脸上的微笑没有了,不再生涩了,整个人就那么愣在车边,和那双眼睛对视着。
“你还好吗?”林黥张了张口,无声地说了一句问候语。
陈思敏沉默着,渐渐地,化着妆的眼角悄然滑下泪水。突然,她捂着脸,转身不顾一切地跑进了后台。林黥心里一急,划开人群,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径直冲进了后台。
“敏敏……”望着趴坐在化妆台上放声痛哭的陈思敏,林黥苦涩喊了一声。
“别过来!别过来啊!”陈思敏猛地一抬头,使劲地朝林黥挥手,哭着大喊道。
林黥无奈地停了下来,轻声问道:“敏敏,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在这里?”心下却念头急转,想来想去也就一个可能,从成都回来后,陈乔伟就再也没有管过陈思敏,家里也有了变化,她才会来做车模。
“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陈思敏哽咽着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不想再见到你们……”
林黥一阵痛心,缓缓地走了过去,伸手轻搂着她的肩膀,小声道:“敏敏,咱们先回去再说吧!”她来做车模,真的是他永远都没有想过,甚至不敢想象的事情。
“不要!”陈思敏使劲地推搡了林黥一把,挂着泪痕的脸上有着一抹苦涩,摇头道:“你走开,我们已经算是仇人了,不是吗?”
第三百四十章 舆论
“仇人?!”林黥愣住了,良久,苦涩地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道:“敏敏,我们不应该是这种关系的,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恨你,真的没有。”
换做两年多前,刚来京都时,若是陈思敏恨恨地说他们是仇人,他一点都不会介意,那两个字不过是类似于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恨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而今,这两字由她泪眼婆娑地说出来,却又是别有滋味在心头,他再也没法把它当做是小孩子口中转瞬即忘的咬牙切齿吐出来的字眼,而是多了一份认真,也多了一份沉重。
“可,我有恨你的理由,恨你入骨的理由!”陈思敏倔强地抬起了头,恨恨地瞪着他。说恨,她真的有一百个,一万个理由去恨他。
林黥张了张口,却只能发出一声沉长的叹息,或许,在她眼中,他活得很轻松,很惬意。可有谁知道,每当想起那个曾经慈祥如父,而今在他心中面目狰狞的陈乔伟,他都会握紧拳头,咬牙抑制着内心的那股愤怒;再想到作为陈乔伟唯一女儿的陈思敏,他的内心都要经过难以忍受的痛苦挣扎……
“陈思敏!”这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冲了进来,一脸的愤怒,朝陈思敏咆哮起来:“你搞什么?!快点给我回去!”说完,径直冲过来,伸手便要强行拉陈思敏。
林黥挥手把他挡住了,朝他胸口一推,冷声道:“她不做车模了,你找其他人代替吧!”
“你干什么?!我不要你管……”陈思敏赌气地站了起来,使劲推搡着林黥,林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理会她的叫喊声,略微一矮身,拦腰把她给抱了起来,转身便朝外面走去。
怀抱着不停挣扎大声叫喊的陈思敏,在人群中走着,林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