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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所以溺爱着她,纵容着她,因为有爱,人生没有什么不好。
几个月以后的一天,诺言爬在电脑前和网友在视屏聊天,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一个陌生人,他一直惦记着我们。我搂着诺言,静静的看着镜头中那恐怖而狰狞的面具,突然之间,人就僵硬了。因为我清楚的看见在他的右手臂上有一块还没有完全脱疤的伤口,完美的就如用刀镌刻而成的一枚印记。
也许是我的异常惊动了诺言,她转过头,缩在我的怀里傻傻的笑着。看着她那纯真的笑容,我那冰冷的心渐渐的有了温暖,我紧紧的搂着她,然后一起离开了电脑。
诺言,我的爱人,我生命的全部,你可知道,有一个世界是不属于你我的,所以请你原谅我私自决定带着你离开。
第二卷啼血杜鹃
第十二章 遗忘回归
张小棠死了,那件案子就那样结束了,后来罗林来找过我,询问了很多事情,我想忘记曾经的不愉快,所以没有说太多。罗林走的时候,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因为事情还没有真正的结束。我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也没有问,他让我很厌恶,真的。
最近我很平静,诺言,我的爱人,纯真的像只小绵羊。我感谢上帝,给了我,还有诺言,一个失忆的空间,让她忘记曾经的血腥与杀戮。
诺言的病情没有恶化,也没有减轻的迹象,请原谅我的自私,如果这件事情可以选择,我希望她永远的沉睡。这个世界,它的冰冷,不是她那颗脆弱的心灵可以承受。
我去了兰碧,一个新的世界,完全属于我和诺言的世界。那里只有风的音乐和鸟的歌唱,一个安静的没有人愿意去的地方。我需要安静,甚至冰冷,我渴望洁净,无论是蔚蓝的天空,还是青翠的草坪,或者是夕阳下的那一望无际的红色杜鹃。
这里是一个原始的深林,古老的让人们无法去探索它的年代,文明似乎在这里停止了步伐,只有一条狭窄的小道联系着外面。脚下的石路经历了风雨的吹洗,呈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色泽,生命在它的注视下慢慢延续,时间在这里逆转,它未曾改变。
我和诺言居住的地方是半山坡的一个山凹里,可以看见朝起的日出,却看不到幕时的日坠。一栋古屋,掩映在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丛中,完美的的景致,美丽的让我陶醉。我用了所有的积蓄兑换了它的价值,它的廉价让我感到惊讶和惊喜。我答应过诺言,要带着她离开,给她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我做到了。
我的邻居,是一个叫做仇伯的守林老人,淳朴而善良,岁月的风霜在他那黝黑而消瘦的脸庞上镌刻了生活的印记,清晰的可以用笔去描绘。仇伯没有亲人,是政府给了他这份工作,微薄的薪水也可以满足他的生活开销,他很开心也很满足。宁静的生活,平淡的内容,却可以寻找到幸福的感觉。
我很喜欢仇伯,只原于我深埋在心底里的孤独,我的父母,他们抛弃了我,亲情的背叛,给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是这么多年,我却依旧在渴望。仇伯,这个慈祥的老人,让我情不自禁的去走近,有一点恐惧,却依然义无返顾。
仇伯总喜欢向我显耀那把伴随了他几十年的猎枪,古铜的色泽,有风雨剥落后的锈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有着一种冰凉的感觉。在这样一个野兽出没无常的山林里,抱拥着它是一种安全。仇伯可以看出我对这把猎枪的喜爱,可这是他的命根子,几十年了,无法割舍的情感,又怎么可以轻易赠送?
“小伙子,如果你真的喜欢,哪天我给你做一把吧。”仇伯说:“这样的地方,没有枪放在身边也不行。”
“真的么仇伯?那真的谢谢你了。”我很开心。我来到了这里,没有想过离开,也许一辈子。我渴望真正的融入这里,这个遗忘的世界,它的美丽,让我无法释怀。
“仇伯骗过你么?等几天我就到镇上买材料,着手给你弄。”仇伯笑着反问:“走,陪我去打猎去,嘣个野兔回来也好。”
仇伯邀请我陪他打猎已经不是一次了,可是我都婉拒了,这个家,有一个女人需要我的照顾,我不可以离开,哪怕是一刻时间。
“唉,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仇伯知道我的难处,只好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仇伯,等诺言的病好了,我一定陪你出去打猎,好不好?”我好言央求,这个老人,他仿佛就是我的父亲,那种感觉真的好温馨。
“诺言,这好好的一个女娃,怎么会病成这样呢?”仇伯不明白的摇了摇头,站起来走了。
诺言,我的爱人,这些天洁净的就像一张白纸,一个初生的婴儿,让我心疼的去呵护照顾。
“我要喝水。”诺言看见我进来,笑着说。她的笑容如此的纯真,远离了世俗的纠缠与纷扰,一个人的心灵原来也会如此的美丽。
“好啊!我这就去帮你倒。”我像哄一个孩子,然后去给她倒水。
“你的手又脏了,这么不听话。”我将水放在她的身边,用毛巾给她搽掉指尖上的泥土。很多天了,诺言总是喜欢去侍弄屋子前面的杜鹃花,栽啊、拨啊,像一个孩子,乐此不疲。
“我没有事情做嘛,你整天忙着写小说也不理我。”诺言有点生气的说:“那些花,我好喜欢的,你却反对我去照顾它们。”
“好啦,我没有怪你了。”我好言相劝:“喝水吧,然后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真的么?”诺言不相信的问。
“真的。”我认真的说。
夕阳要落山了么?也许吧,我却看不见它最后的余辉。我拥着诺言,迎着清冷的风,站立在杜鹃花丛中,眺望着那西边的苍穹。落霞孤鸿,有些美景我永远都看不到,我也曾经试想着有一天会到山的另一边去,可是我拒绝那山阴的阴冷与潮湿,我害怕我的绝望会由此而滋生。这里不是很好么?温煦的阳光,清新的空气,葱郁的绿草,艳丽的杜鹃花,还有我对爱情的真诚与守侯,对生命的幻想和未来的渴望。
我的唇轻轻的印在诺言的额头,然后深深的凝视,拥抱。
“叶恒,你爱我么?”诺言问。
“爱。”我真挚的回答,心中泛起了点点涟漪。
“为什么?”诺言闭起双眼,轻轻的呢喃。
“因为爱。”我告诉她,我们的爱你知道就好。
“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诺言问我。
“这需要理由么,傻丫头?”我可以感觉出她的失望,让我的心有一点痛。诺言,请原谅我对你做的一切,我不知道如果你醒来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害怕,所以我不愿意去尝试,去面对。
“我忘记了好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诺言轻声的叹息。
“会慢慢的记起来的。”我说。这一刻我已经决定,等手头的小说发表了,拿了稿费,就带她到医院去。无论最后的结果怎样,我都不会去在乎,诺言,我不希望你有一点点的失望。
风有一点冷,山上的夜永远是这样的,我脱下身上的外套,裹紧诺言的身子,然后搂着她,向古屋走去。一个古老的民用建筑,也许在某一年被他的主人遗忘在这里,然后经历了无数次风雨的吹打,忘记了昔日的容颜。偶尔的一天,我来到了这里,以低廉的价格,成为了它的新主人。灰色的瓦,红色的砖,朱漆的木门,一个古老的文明,我的手按在上面,然后它就为我打开。
其实我本不需要将它购买下来的,但我喜欢这里,不知道哪一天,我会否离开这里?即便离开,我也希望我的记忆让它来包涵,人的一生是由一个个片段拼凑而成的,而它就是我永不忘记的一个痕迹。
屋子里的东西都已经破旧,勉强还可以使用,我用了一段时间来填补它的空白,所以今天诺言才能够拥有一个牢固的床和干净的被子。一盏台灯,一台电脑,几本书,就是“书房”的全部内容,也是我的世界。我的手重新按在了键盘上,为了诺言,我必须重新走回我的世界,用我的文字换取我需要的金钱,找回诺言丢失已久的记忆。
我在黑夜中慢慢摸索,找不到打开思维的法门,心有一点烦躁,可是面如止水。诺言,她再也经受不起丝毫的惊吓与波折,她需要精心的呵护,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幸福。为了她,我心甘情愿也别无选择。
仇伯回来了,还有他的猎物,一个流尽了血液的野兔。冰冷的耳朵,还有未曾闭合的双眼,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仇伯剥下了它的尾巴,然后做成了一个挂件,递给了我,让我送给诺言。
“丫头会喜欢的。”仇伯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依旧在忙着手头的事情。他正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刀,试图剥下那家伙的皮。一个年老的猎人,对着自己的猎物,动作是熟练而麻利的,很快的,那家伙就赤裸裸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那布满血丝的小家伙,狰狞的身体,凸出的眼珠子,突然很想呕吐。我飞快的跑回屋子,却忘记了去拿仇伯送我的挂件。可是我不想再走出屋子,我害怕自己呕吐的样子被他看到,那样会伤害到这个孤独而善良的老人。
“叶恒,晚上过来喝酒啊!”仇伯在屋外喊。他已经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准备回去了。
“不用了仇伯,诺言她不舒服,我晚上要陪着她。”我对着屋外喊,我拒绝了他的好意,虽然这样或许会让他很失望。
我用水洗净了脸,然后走出了屋子,没有想到仇伯他还没有走,他正弯着腰清理着地上的皮毛和血迹。看着他那佝偻的身躯,我的鼻梁突然发酸,说:“仇伯,不用了,我自己打扫就可以了。”
“还是我大意啊!”仇伯抬起头,不好意思的说:“这些脏东西怎么能弄到这里来,丫头看见会吓着她的。”
“没事的仇伯,诺言她休息了,让我来做就可以了。”我说,然后去拿他手中的扫帚。
“好啊,老了不中用了,弯弯腰就是酸疼。”仇伯没有拒绝,把扫帚递给了我,只是感叹,“不服老也不行啊!”
仇伯走了,还有他的野兔,可是却丢下了兔子的尾巴,那个奇异的挂件。
“最近山里穷,野猪和狼都没有了踪影,只有这些小杂毛。”仇伯感叹说:“哪天我给丫头再做个狼牙挂件。”
“狼牙挂件?”我无法想象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也许我也不会再有机会看的到。仇伯毕竟老了,对于狼这样凶残而狡猾的动物已经不是他还有能力可以猎获的了。但我并没有和仇伯说这些,对于守了一辈子的山林,打了一辈子猎物的仇伯来说,他是需要一些梦想的。
我拿走了那个兔子尾巴,不知道诺言会不会喜欢?但作为一个老人馈赠的礼物,我想应该转交给她。兔子的尾巴血腥味很浓,我把他挂在了屋外,一夜的风吹,不知道明天它会变成怎样?
第十三章 难逃桎梏
有时候我会忘记这个世界,我的存在也许是一个无奈的错误,一个角落就是我人生的范围。我选择了一个属于我的工作方式,我认为那样可以逃避的更远。一个个空白的文字,在我的手指间跳跃,按照我的思维慢慢的汇聚,一个诡异而血腥的故事,在慢慢延伸,不知道最终的结局。
我发觉我的头好痛,我闭上眼,然后无力的躺在椅子上,让大脑慢慢的清醒,冷却。这是第三次了,我再次的妥协,那个混蛋,一个姓汪的出版社编辑,他抹杀了我的提议。我在咒骂,在利益的驱逐下,他简直是一个魔鬼,根本不关心别人的死活。
“汪主编,我想休息一段日子,你知道我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在电话中说。
“是么?我只知道你现在过的很开心,很逍遥。”汪主编的语气不善,咄咄逼人,“你说吧,今年的稿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交出来?这边催着要东西,我他妈的都快被逼疯了。”
“我最近无法下笔,我先给你一个短篇应付着。”我试着问他。
“什么?短篇?恐怖的还是悬念的?”汪主编在那边大声的问。
“一个现代爱情故事,挺不错的。”我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小的可怜。
“我看你小子是被爱情冲昏了头了,这些垃圾现在还有谁看?”汪主编脾气大发,叫道:“一个短篇就值两万块钱?你小子也太贵了吧。我告诉你,那钱我可早汇入了你帐户里了,三天后你再不交稿,我找到你家去。”
“怎么这么急?不是说好是三个月么?”我惊讶的问。
“为了防止你小子到时候拿不出东西,社里已经决定对你的小说先进行连载,一周一章,等连载结束后再出版。”汪主编笑的很奸诈,说:“我们已经联系了杂志社,合同也谈好了,你知道了吧,尽快把东西传给我,大家合作了这么久,你可别让我为难。”
我知道这一定是这个老家伙出的叟注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