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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弹……弹开了?”
“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的耐心是有极限的。”黑衣人留下一声叹息,转身没入了森林的阴影之中……
露娜呆呆的立在原地,几乎有点回不过神来,直到天闲去森林里扶着一瘸一拐的瘦子回来,这才清醒过来
“你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瘦子摔伤了脚,还好没有摔断骨头。
“真的是人类吗?”屠戈恢复了人形,望着森林深处眼中一片忌惮。
天闲背好大剑,长长吐了口气,“看来又有新的麻烦出现了,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是正理。”
露娜眼神抖了抖,“对了……胖子!”
可怜的胖子被露娜暂时遗忘了,不过好在情况就像露娜说的那样,母王藤花已经在很近的地方,几人迅速在周围仔细搜索,没费多少力气就在一个巨大的土坑中找到了直径达七八米的巨型母王藤花。
胖子就坐在土坑旁边,身上还站着母王藤花的粘液,苦着脸,一副万分委屈的模样,硕大的脸上紧凑的五官挤在一起,看起来悲伤的好像抛弃了小媳妇儿。
而那朵巨大的母王藤花已经奄奄一息了……
硕大的花冠好像被巨龙疯狂撕扯过一样破破烂烂,上面獠牙般的尖刺也折断了大半,一侧的花瓣更是几乎全部被扯碎,凌乱的散落在地上,殷红的花瓣汁液鲜血般流了一地。
天闲多少有点吃惊的看着胖子和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的母王藤花,显然这朵母花想要吞掉胖子这块难得的好肉,结果却被胖子狂暴的拆了个稀巴烂。
从前,天闲只见过一次胖子发动圣痕的模样,那个犹如巨人般的身躯和俊美如中世纪雕像般的面孔给天闲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天闲甚至不止一次的想,或许胖子之所以这么胖,是因为不发动圣痕的时候需要把多余的肌肉匀到身体别处去,这才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那一次胖子只是负责防御,没有展现他的攻击能力,不过从这朵母王藤花的惨状来看,恐怕胖子发起怒来是相当恐怖的存在,记得当初小灰掉进了母王藤花的巨坑中,那样的巨兽都没能把母王藤花摧残成这个模样。
“大姐~~~”一见到露娜,胖子顿时带着哭腔抱怨起来,“下次我可不做这种事了,刚才我差点……”
露娜只瞄了胖子一眼就知道他连皮都没破,懒得搭理他的问道:“东西呢?”
胖子扁扁嘴巴,不情愿的从屁股后拿出一团东西,“在这呢……不过这里只有一朵母花,数量看来不够。”
胖子拿出来的是一大捧拳头大小,仿佛石头般黑黢黢的东西,大概有三五十枚。
露娜过去拿起了一枚上下抛了抛,“这东西只要有三五个就能形成群落,不过我们需要的数量的确很大,这些是少了点。”
拿起那东西冲着半空的光线照了照,光线下,那黑黢黢石头般的东西,外壳居然隐隐透亮,里面似乎有淡淡的绿色物质在流动。
屠戈有些好奇但又面孔严肃的拿起一枚来仔细看了看,“这个,就是母王藤花的种子?”
“不错!”
露娜把种子丢还给胖子,“对人类来说是一种可怕的玩意儿,一颗种子丢在一座小城中,如果不及时发现的话,这座城市或许一夜之间就完蛋了,当初南方一个小国把这东西当作武器想要攻克要塞,他们的确成功了,可惜那要塞变成了母王藤花的巢穴,最后谁也无法靠近,附近还发生了很严重的灾祸,后来人类就严禁使用这种东西了……”
踢了踢胖子的屁股,露娜很高兴的说道:“把这些都收起来吧,我们去找下一朵花!”
胖子的大脸顿时又皱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 家族战争
塞纳脸色平静的站在黑德尔家古堡的一楼大厅中,虽然脸色平静,但依旧难以掩饰在她冰蓝色眸子深处那种几乎抑制不住的激动。
黑德尔家的主要成员们都聚集在这里,大厅上大概有十几人,每个人表情各自不同的望着塞纳,还有她面前那二十箱黄金。
黑德尔老爷——现今黑德尔家实际的主人坐在那里,手里轻轻挫折粗糙的金砾,面上带着玩味之色,“塞纳,刚才的话,就是你要说的一切吗?”
塞纳深呼吸,挺直身体,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瘦小的身躯在家族的大厅上不必为其他目光而卑躬屈膝,“是的,爷爷!”塞纳有力的回答。
“嗯……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穆勒,你怎么看?”
站在巴克身边,名义上黑德尔家的家主穆勒满脸沉思,思索了一下,才谨慎答道:“父亲,这件事依我看的话,弊端多余利益。”
怀着紧张的心情满是期待的塞纳不由急忙说道:“父亲!这次交易我们将获得巨大的利益,你看我只是一次就……”
“闭嘴!”
穆勒怒喝一声,“你这段时间一直在使用各种邪门歪道的手段招揽生意,这次不仅私自调运了库房的货物,而且还调走了家族的车队!我没有立刻打断你的腿已经是看在你带回了黄金的份儿上!你……”
“好了!”巴克不耐的喝止穆勒,“我在问你,不是要你教训她。”
穆勒连忙底下头来,“我一时激动……不过这件事,我们的确不能轻易答应。”
“为什么?这可是上好成色的黄金,比起那些金铺的水货可
强多了,塞纳单是这一次带回的黄金,已经足够抵得上黑德尔家族一整月的收入。”巴克将金砾举起,在眼前仔细观看,露出几分贪婪似的笑容,不过这笑容里更多的,却似乎是抓到了猎物弱点的野兽般血腥的杀意。
穆勒站在巴克身边,不觉背上冒出一层冷汗,他从小没有上过战场,说实话很多时候无法理解巴克的种种行为,但他十分尊敬巴克,并小心的观察他的一切,从动作到表情,不断揣摩巴克的性情,力争做一个好家主的同时做一个好儿子。
而巴克的此时展露出的笑容,却让穆勒不寒而栗。
小时候,在穆勒和母亲送巴克出征的时候,他见过并深深记得那种笑容,疯狂冷酷,并从中获得愉悦的残忍笑容。
那是这位已经多年不上战场的父亲很久没有露出过的笑容。
“你怎么了?”巴克似乎察觉到穆勒的畏惧,目光向他望去。
穆勒深深低下头避开巴克的视线,并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答:“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利益而冒那样大的风险。”
塞纳听了这话不由小脸儿因为激动而通红,但她这是不能开口辩解,只好用力瞪着自己的父亲表达不满。
穆勒完全无视塞纳的目光,分析道:“塞纳的确带回了大批的黄金,我也很吃惊她外出一次居然能做成这样大的生意,但同时也很显然,这样的生意是不会每次都有的,况且这一次的生意明显是对方高估了我们货物的价值,那些皮毛,顶多能换回这里十分之一的黄金就已经很不错了。”
塞纳实在忍不住,大声争辩:“我刚才已经说了,这只是第一笔生意,今后……”
“那都是空口无凭!”
穆勒大声喝止塞纳,“做生意依靠的是稳妥的客源,不断的积累,我们黑德尔家能有现在的基业,是你爷爷当年驰骋疆场打下的基础,之后这么多年我如履薄冰经营,这才有了现在的黑德尔家!幻想一夜暴富!简直是家族的耻辱!”
塞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穆勒的训斥和平常的冷淡对待相比,完全不算什么,但这一次塞纳却无法接受他否定自己孤注一掷所取得的成果。
顾不得父亲的怒目瞪视,塞纳正要反驳,旁边却传来讥讽的笑声,“父亲,塞纳她年纪还小,而且一直都是这样不守规矩的,这次能带回黄金来已经是破天荒的事了,您就不要在责怪她了,她没有带回个女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
塞纳感觉自己被狠狠刺了一刀,极力压抑着怒火,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坐在旁边的兄长塔克,冷冷说道:“我守不守规矩,不需要你来评论,我只知道我这次带回的黄金,比你为家族赚的所有钱加在一起还要多!”
说着塞纳不由面露讥讽:“这些年,你挥霍在女人身上的金钱,恐怕比你赚来的要多的多,账目上年年盈利却不见你对家族总账上挪款,我看或许有必要仔细清查一下账目!”
塔克的面孔瞬间扭曲起来,指着塞纳怒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指责我?从小就性格古怪,让家族蒙羞!而且还使用歪门邪道的手段做生意,你简直不配拥有黑德尔这个姓氏!”
塞纳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厉声喝道:“你这个酒囊饭袋般的废物!除了挥霍家族的金钱还会做什么?我歪门邪道?如果我那时歪门邪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正人君子就不要学着我的样子去做生意!简直就是……”
“够了!”
已经听不下去的穆勒愤怒的抓起身边一只杯子,狠狠向塞纳打去,价值不菲的茶杯“砰”的一声在塞纳头上打的粉碎。
塞纳完全呆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父亲居然会动手。
而杯子打在塞纳头上这声爆响也让大厅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家中其余几个管事的元老以及穆勒塞纳的兄长姐姐们更是立刻闭上嘴巴。
感到头上有些温热,塞纳眼角抽动了两下,抬起手摸了摸额角,居然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穆勒气的双眼微微发红,大声对塞纳骂道:“你真让我感到丢脸!你怎么敢这样对你亲哥哥说话?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礼仪交际,整天疯疯癫癫,你真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继承家业吗!?明年!!明年就给我订婚!早早给我嫁出去!!我当初真不该听你母亲的话,要不是她护着你,我……我早就……”
塞纳呆呆望着自己的父亲,望着那个面孔扭曲的仿佛野兽般的男人。
心中,似乎有什么本已经不堪一击的东西,破碎掉了……
塞纳缓缓低下头,不再辩解,甚至不再看自己的父亲和爷爷,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一切全是徒劳的。
无论你怎样挣扎,最终依旧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自己根本没有继承家业的可能,无论自己为此做了多少努力,无论自己比那几个废物哥哥们优秀多少倍,但自己是女孩子,未来只有嫁给某个非富即贵的阔家少年的结局而已……
两滴泪无声滑落……
“给我滚出去!!”穆勒的怒吼声冲进塞纳的耳朵。
塞纳身体颤抖了两下,重新抬起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望向穆勒,眼神似乎有些空洞,有似乎带着某一种决绝。
“还不快给我滚!!”穆勒大吼。
忽然,大厅上传出几声咳嗽,对着一切似乎视若不见的巴克老爷轻轻叹息了一声。
穆勒微微一愣,赶忙回身说道:“父亲,我失态了,我立刻处理好这件事,请您放心。”
巴克动了动眉毛,目光望了望这肃穆的大厅,摇头叹息道:“没想到在我的黄金狮子旗下团结了数十万战士,却无法让我的家人和睦。”
塞纳的几位兄长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在这个家中,巴克才是一言九鼎的主事人,如果他对现在的事情看不过眼,那么这次塞纳恐怕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穆勒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父亲息怒,是我督教不利,今后一定对他们严加管教。”
巴克笑了笑,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弯着腰的穆勒的肩膀,这个似乎是安慰,但又似乎是警告的动作让穆勒头垂的更低了。
“儿子啊……”巴克用稍有温情的称呼叫着穆勒,“一直以来你为了家族受了很多委屈,辛苦你了。”
一句话差点把穆勒的眼泪说下来。
这么多年来巴克对黑德尔家几乎不管不问,整天练武围猎,在家族内部纷争不断,丹特大帝又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支撑这么样一个家族,其中辛酸苦辣只有穆勒自己一个人清楚。
但作为家主,这一切只能吞进肚子里,连说都不能说,甚至连疲惫的表情都不能被人看到。
“不过……”巴克话锋微微一转,“你毕竟是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