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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w正在一边闹着要吃饭,把收拾东西的钟夜稀急得团团转,实在没空再理她。
苏城远不耐烦,手插|进裤袋里,慢悠悠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冲赵一燕扬了扬下巴,“喂,你什么时候走?刚把我老婆教坏,现在又来教坏我儿子了。”
赵一燕气得直翻眼,翻身就站在了沙发上,两只手叉在腰上睨着他,“别你老婆你儿子叫得这么亲热,你想娶我们家夜稀也要先过我这一关!”
苏城远也不看她,手一挥,转身走去抱儿子,只留了一句,“疯女人。”
赵一燕作势就要发飙,从沙发上跳下来,手摆来摆去找苏城远算账。
钟夜稀却将手里拿着的衣服扔进了她的怀里,同样气恼地说道:“你倒是逍遥了,还不过来帮忙收拾,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赵一燕立刻蔫了下去,认定了这户人家联合起来挤兑她。她将衣服挂在苏城远的肩上,又狠狠一捏Drew的腮帮子,趁他还没哭出来,连忙跑开了。
“爸爸……”Drew撅着嘴开始告状,“Auntie她掐我了!爸爸把她扔天上去……”
苏城远将衣服扔去一边,用手揉着Drew的脸,不停哄着,“好好好,宝贝你乖,等妈妈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出去吃饭,不带那个auntie去,好不好?”
钟夜稀从地上捡起衣服,用手点了点Drew的胖脸,“看爸爸把你惯得,一个小男子汉还好意思哭呢,没羞!”
Drew揉着眼睛,本来只是嘴里哼哼着,一听这话立刻扭头哭起来。Drew知道爸爸宠着自己,就将小脸靠在苏城远的胸前,一边蹭着一边要他把妈妈也扔天上去。
苏城远也不回答,就拍着他的背一个劲走动。直闹了好久,这股刺耳的哭声才消失,父子俩的笑声就紧接着一阵高过一阵,倒比刚刚还嘈杂。
******
苏城远亲自开车,带着一家老小和一只特大号电灯泡去银座的高级餐厅用餐。吃饱喝足之后,赵一燕又提议出去逛逛,一副十足的血拼架势。
钟夜稀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心里也痒痒地想出去看看,便没加反对。
苏城远却黑了脸,Drew折腾了一天,此刻已然耷拉下脑袋,再逛一会儿,孩子必定要睡着不可。女人果真是女人,再累再苦一听见购物两眼都放光。
银座是东京最繁华的街道,世界各大品牌云集此地。夜色迷离,灯火璀璨,两个女人的购物欲都被激发,牵着手从一个商铺钻入另一个商铺。
可另一边就没这样幸运了,再耀眼的灯光、再奢华的装潢都挡不住瞌睡虫的来袭,Drew将头靠在苏城远的肩头,眼皮子越来越重,爸爸一颠一颠地步子,让他更快地进入睡眠状态。
“Drew,Drew……”苏城远轻轻拍着他的背,孩子已经不回答了,“宝贝,你看这儿的衣服多漂亮,爸爸给Drew买好不好?”
Drew烦躁地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
苏城远没辙,只能让孩子睡在肩头,冷眼看着那两个女人像打了鸡血一般,从这边窜到那边,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可就是不肯掏腰包去买。
就在他几乎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钟夜稀突然捂着嘴从店里跑了出来。
“夜稀,”赵一燕扶着她的胳膊,随着她的步伐急匆匆地走出去,“怎么了?”
钟夜稀刚出来就蹲在路边不停干呕,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手顺着脖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苏城远抱着Drew腾不开手,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只能在旁干着急。
“夜稀,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打120来急救啊——”赵一燕觉得不对劲,一张脸皱成包子样,“120是不是全球通用啊,东京这块儿我真不熟!”
苏城远不客气地用脚踢了踢她。赵一燕一脸铁青地抬头,下一刻,怀里就被塞进了Drew那孩子。
“夜稀。”苏城远只轻轻唤了她的名字,展开手将她拥进怀里。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只要有点干咳,他的心里就震颤到纠痛。
“我没事,已经好了。”钟夜稀摆摆手,勉强勾出一笑。
“能起来吗?”苏城远轻叹出声,将她扶了起来。陪着她在风口里吹了吹风,这才又走起来。
赵一燕抱着沉睡中的Drew,斜视着两个人道:“夜稀你真是金贵了,逛着逛着也能吐,本来我还打算大杀八方,回去后接着挑灯夜战,现在都被你搅黄了。”
苏城远的眉心越蹙越紧,沉声问道:“真不明白田磊看上你哪点。”
赵一燕冷笑笑,“我也真是不明白她看上你哪点。”
钟夜稀见战争即将打响,连忙挡在中间做和事老,却听见有人在身后喊着她的名字。
一个男人跑得气喘吁吁,站到他们面前时,神情激动地握上了钟夜稀的手。
“真的是你啊夜稀,好久不见!”
钟夜稀微微一怔,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好眼熟,可名字挂在嘴边却喊不出来。
苏城远依旧一副扑克脸,厌恶中将这男人推去一边,自己握起了她的手。
赵一燕无力地垂下脑袋,不屑地望过去,尖着嗓子嚷道:“顾大学长,这儿的学妹不止夜稀一个,我是不如她耀眼,可你也用不着这样明显的厚此薄彼吧!”
钟夜稀恍然大悟,这是高中时的一位学长顾恺,当年他们三人很是要好过。因为他五年前去了米国深造,一直到今天才见了一面。当年他走的时候又黑又瘦,现在整个人都白了胖了,她又是个差记性,也难怪认不出来。
“好久不见,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
钟夜稀笑得灿烂,苏城远的心里却酸酸的。和自己见面时,也没见这女人笑得这样开心,不过就是一个学长,她倒已然喜逐颜开了。
他是认识这个男人的,和钟夜稀在一起的时候,这个男的就总是殷勤地跑来找她寻事。为了他,他们两个人没少吵过。
顾恺先是和一边的赵一燕道歉,眼睛却一直丢在钟夜稀这儿,“总想着回国找你们,可近乡情怯又没什么机会,这次来东京旅游倒遇见了,果真有缘。”
钟夜稀讪讪地陪着笑,明显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他似乎正用一双灼灼的眼睛盯着她,稍有差池,他就要即刻爆发。
Drew被这阵说话声音所打扰,慢慢抬头揉着惺忪的眼睛,小手一伸点着钟夜稀,用一副哭腔撒娇,一定要她抱。
“宝贝来,妈妈累了,爸爸抱。”苏城远接过Drew,拍着他的背,哄了一会儿,小家伙才又安静地睡过去。
顾恺倒是吃了一惊,“你们俩的孩子?你们真的结婚了?”
钟夜稀刚开口,就被苏城远抢过话茬,“嗯,现在她是我老婆,苏太太。”
钟夜稀差点笑出来,他刻意放慢语速强调的那句“苏太太”,此刻听起来全是一股小家子气,真不像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苏城远能说的出来的。
解释道:“我没结婚呢,学长别听他瞎说。”
顾恺添了笑意,“那就好,那就好……”
奇怪之极的对话,这个男人竟然有脸说好。苏城远瞪了钟夜稀一眼,她一吐舌故意偏头忽略,他心里郁结也就不再伺候,一手托着Drew,一手牵着她,匆匆告辞。
“孩子困了想睡觉,我们先走一步。”
钟夜稀尴尬地笑着,对他的小心眼颇有些不齿。连和学长告别走慢一些,他都急得用力一拽,任凭她踉踉跄跄走得笨拙。
这个男人还真是——小气。
******
将孩子收拾上床后,苏城远就要离开酒店套房,可站在门缘处久久迈不出步子。钟夜稀的脸色依旧苍白,也不赶他也不留他,只是望着他黑亮的皮鞋。
“夜稀,你安分点。”他似有它意,却在一句之后迅速转开话题,“你刚刚吐得那样厉害,是不是怀孕了——我一直都没戴套。”
钟夜稀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这样禁忌的问题,该说他是细心还是多心呢?
“不会的,我有一直在吃药。”钟夜稀躲避着他的目光,“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苏城远拧了拧太阳穴,自己果然是猜错了,心里却闷闷的,“以后别吃药了,你生几个我都养得起。”
钟夜稀僵住一张脸,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幸好他的手机正好响起,他跑去一边接听,回来时已然急着要走。
刚刚将门关上,门铃就被用力按响。她一开门,苏城远又一次冒出来,在她的侧脸啪地一亲,紧接着转身而出,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之中。
转身而去的那个笑容让她心安,淡淡然,看在眼里是欣欣然。这个男人,终究带来了温暖。
“花痴啊——”赵一燕突然插到她的身后,嗤笑着,“你这个女人好奇怪,当年说恨他的人是你,现在和他纠缠不清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怎么想的?”
钟夜稀躲着她的目光,随口敷衍着,“我没和他纠缠不清。”
“没纠缠不清你干嘛让Drew认爸爸,没纠缠不清你干嘛屁颠颠跟着他来日本,没纠缠不清他干嘛要亲你,没纠缠不清他干嘛上你!”钟夜稀变了脸色,赵一燕连忙挤上点笑容,用手拍了拍嘴,“其实我刚刚只是路过,没想偷听你们说话。”
钟夜稀苦着脸,也不是嫌她说得难听,实在是被戳到了软肋,一时间无言以对。
“夜稀,我不是反对你和他在一起,只是苏城远这个人咱俩谁都没看明白。他当年为什么走,现在为什么回来,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我看哪,你连他现在回去,到底去了哪儿都不知道!”
赵一燕难得严肃了一回,钟夜稀只能迂回,“他那样的人,很难让人拒绝。”
赵一燕一记爆栗子打在她的额头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个女人可真是没用,连个男人也抓不住,好容易脱离苦海,又一次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整个一受气包,要不是跟我混着,你这嘴一定也利索不到哪儿去!”
钟夜稀捂着耳朵往房里走,“要不是你把我带坏了,我哪会被人说成是毒舌啊,我没和你算账,你倒来和我撒泼了。听不到,听不到……”
赵一燕还跟在后面喋喋不休,钟夜稀连忙一阵小跑躲进房间。还好隔音效果良好,不然这晚上真的有她受的。
Drew睡得很沉,长睫毛像是两把扇子,在粉嫩的小脸上投出一片阴影。这样睡着的神态也像他爸爸,唯一不同的是,他不会闹着要摸她的耳朵。
她嗫嚅着,声音细如蚊蝇。
“她们都不许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呢,Drew你说妈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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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远赶回浅野家的大宅子时,已经接近零点了。浅野直子却还在等他,听见门响立刻迎了上去,将他的外套接了过来。
“回来的真晚,和她呆着都不腻吗?”浅野直子没理会他的冷漠,依旧高兴地笑着,“我刚刚坐客厅看电视来着,就为了等你回来,你怎么奖励我?”
苏城远瞥了她一眼,“以后不用等我,早点睡。”
浅野直子挽着他的胳膊,不停摇晃身子撒着娇,“才不,你不回来我根本睡不着。反正再过几天爸爸就该回来了,到那时候,看你还敢不敢晚回家!”
苏城远没什么心情和她说这些事,推了推她的手径直往楼上走去。
“既然他老人家今天不在,我就睡你隔壁房间好了。”他颔首沉思,“你想什么时候和他坦白?”
浅野直子有些心凉,想也没想地拒绝了,“我没什么好坦白的,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些话。”苏城远停了脚步,转身望向几步外的浅野直子,眸中光转,换上严厉的神色,“等他一回来,我亲自去和他说。”
浅野直子并不以为然,反而添上一副得意,“负荆请罪不是每次都有用的,得罪我没关系,但得罪我爸爸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什么退路吗?”
一口气堵在心里,苏城远花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压下夺门而出的冲动。
气氛凝结中,外套兜里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阵死寂,浅野直子拿出来在他的眼前挥了挥,紧接着按了通话键。
苏城远怒意正浓,一听便知是钟夜稀的电话,铃声是她唱得那首《right here waiting》,哄Drew睡觉时,他偷偷录了做铃声。
然而浅野直子率先一步,对着话筒甜甜说了句,“Hello……”
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一下,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即刻爆炸,“把电话给苏城远!”
——是赵一燕。
苏城远将手机抢过来,连忙接话,“什么事?”
赵一燕气得想要砍人,大喊着骂道:“苏城远你他妈还算不算是个男人,刚刚出了我们这儿,转身就去了温柔乡。欺骗她一次还不够,你还想来第二次?你怎么不早点去死啊!”
苏城远顾不及这内容,早已敏锐地听出了她话音里的哽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