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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最可怕的是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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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夜稀躺在床上,一时之间只有呼吸的力气。整个身体像是散了架,就连转个身子也无能为力。
苏城远让护士拨慢了点滴,低声解释道:“她血管细,怕挂水,滴快了她会觉得疼。”
医生来的时候,苏城远颇为不满,指着那瓶水说,“她烧得人都糊涂了,为什么只挂普通的葡萄糖?”
医生认出这个男人是S市新贵,原本要刮目相看,可一看床上躺着的女人不是报道中的妻子,心里又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这位小姐怀孕了,如果用药的话会对孩子有影响。”
苏城远似是不相信,又重问了一句,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怀孕,这才跑到她的床前,蹲在一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钟夜稀半阖着眼睛,余光瞥着这个男人,手一抽,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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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烧没退尽,眼皮重的差点睁不开。钟夜稀动了动手指,轻声说着,“水,水……”
苏城远睡得浅,她的手指在掌心里一动,他立刻就醒了过来。两条腿早就麻了,倒水去时,一个趔趄撞在了床头柜上。
钟夜稀被他扶起来,自己接水过来喝时却被他拒绝了。
“来,张嘴。”
他要喂她。钟夜稀无力拒绝,只好乖乖听话。他的手上撞出一道红色的印子,她想也没想,问了句,“疼吗?”
他抬眼看她,笑着摇头。
钟夜稀觉得不对,掩饰了一句,“随口问问而已。”
苏城远没变脸色,伸手覆在她的肚子上,还是一如往日的平坦,里面却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她怀Drew的时候,他没有好好陪在身边。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让他下定决心要陪她度过怀孕的这些日子。
虽然有了Drew,可是一种做父亲的喜悦还是极大程度的充满了他的胸腔,甚至将对这个女人所有的不快都挤走,只剩下单纯的快乐。
钟夜稀本想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握进手心,隔着那层布料,慢慢摸着。
她咬了咬下唇,原本就有一个小魔王,现在又多了一个,她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病房门被猛然打开,赵一燕田磊夫妇牵着Drew走了进来。
Drew一看到妈妈躺在病床上,咧着嘴就要哭,跑过去要妈妈抱。
苏城远拉过儿子,蹲着身子和他平视,拍了拍那张红通通的小脸,哄道:“妈妈不舒服,让爸爸来抱好不好?”
“不行,”Drew揉着眼睛,呜咽个不停,“就是要妈妈抱,爸爸把妈妈赶走了,Drew不想看到爸爸了。”
“谁说是爸爸赶走的妈妈?”苏城远倒是不解了,这个孩子怎么一下子把矛头指向了他。
Drew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转头看着赵一燕,苏城远顺着目光而去,眸色凛然。
赵一燕吃了瘪,一张脸变得通红,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我可没教他啊。小孩子猴精,自己能看得出来。”
田磊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少说话。
苏城远无奈地叹口气,不由分说,将儿子抱了起来,“Drew你乖,妈妈身体不舒服抱不动你,爸爸抱你,还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Drew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看着妈妈睡在床上,要是抱他的话还不如现在舒服,爸爸又答应买玩具,还是让爸爸抱好。
“嗯,还是爸爸好。”他含着大拇指,急乎乎地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买玩具啊?”
钟夜稀见儿子有了玩具就立刻不记得她这个妈妈,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赵一燕走过来,坐在床沿,冲她挤眉弄眼,“你儿子我以后可不管了啊,别老是把我当保姆,我现在今非昔比了,杀了熊猫,我就是国宝!”
钟夜稀见她说得一本正经,却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就你还国宝呢,我看就是一活宝。”
赵一燕别过头,冲田磊勾了勾手指,霸气十足地来了一句,“老公,来,告诉他们!”
田磊讪讪地笑着,“我老婆她怀孕了。”又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表在这儿现了,我都嫌你丢脸。”
苏城远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接过话来,“Drew,妈妈再给你生个弟弟或是妹妹好不好?”
Drew巴眨巴眨眼睛看着爸爸,一张嘴张得老大,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将头立刻埋进爸爸的怀里,拼命地摇头。
赵一燕一副吃噎了的表情,瞪着眼睛看向钟夜稀,“你怀孕了?是哪个混蛋的!”
钟夜稀笑不出来,拉着赵一燕的胳膊,想和她咬耳朵。赵一燕却一把甩开她的手,“有话你直说啊,鬼鬼祟祟地做什么!早就要你离这个混蛋远一点了,现在倒好,一个小混蛋还忙不过来,又多了一个!”
“不是,”钟夜稀压低了声音,转眼看到苏城远疑惑的眼神,又忍住了,“晚些时候再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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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夜稀在医院住了两天,一直没机会见到胡素,好不容易单独呆着,让一个小护士带信,还没等到回信,苏城远就要将她接出院。
她拉拽着他的衣袖,问得严肃,“你说,我们这样算什么?”
苏城远掀开被单,扶她坐了起来。一切自然的如同寻常小事,他蹲在地上,弓着腰,一手抓着她的脚,一手慢慢提起鞋跟。
“我们结婚吧。”
钟夜稀一愣,他语调郑重,不像是开玩笑。
“不怕浅野家报复我和Drew?”
“你忘了,这儿是中国。”
钟夜稀僵着一张脸,手碰了碰他的头发,又如触电般缩了回来。无处安放,便覆在肚子上,来回摩挲着。
“苏城远,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真的觉得我还能像以前一样回到你的身边?”她淡然一笑,从来没有这样冷静过,“只要我走出去,所有人都会说我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没有人会深究你们之间有没有爱、那场婚姻是真是假,他们只知道你们是一对令人艳羡的夫妻,而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缠着你,为你生孩子。”
苏城远的眸子忽然黯淡下去。
几个月前,浅野直子找到他,那时她刚刚和范楚天分手不久,精神状态濒临崩溃。
她百般求他帮忙演一场戏,因为他是她身边唯一一个能让浅野司满意,又足以和范楚天匹敌的男人。
他挣扎了很久,看着几近疯癫的浅野直子,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钟夜稀的影子,二十岁时的她,也有这样无助的眼神。
秘密结婚,在浅野司的见证下。
浅野直子戴着戒指去找范楚天,她觉得自己成功了,看到范楚天满不在乎的眼神时,心却坠落到谷底。
那副哀默,他永生难忘。他一刻都不耽误,匆匆回国,想方设法找到钟夜稀。
是浅野直子让他下定决心回来面对钟夜稀,也是浅野直子让他再一次将她伤到最深。
一错再错,似难挽回。
“相信我,总有办法的。”他连自我安慰,都说得有气无力。
钟夜稀推开他,起身立在他的面前,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向下望去。
“苏城远,如果这也是你报复我们钟家的一种方法,我很高兴地通知你,你又一次成功了。”
他抬头看她,那样年轻的一张脸,稚气褪尽,过早地蒙上岁月烟尘。
半晌,方才回神说话,“我欠你的,从现在起,一件件向我讨回来。”
钟夜稀只是微微一笑,“原来你根本不懂我,我不是浅野直子,更不是你苏城远,宁愿被伤害,也不会选择去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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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w坐在桌子边等晚饭,苏城远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小家伙有些等不及,手敲着台面不停嚷嚷。
“Honey,你别闹了,和妈妈来洗手好不好?”
Drew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钟夜稀来抱,他还手舞足蹈地不愿意。她没辙,只好去拿毛巾给儿子擦。
“不爱干净!”钟夜稀使劲刮了下他的鼻子,“你马上都要五岁了,还和个三岁小朋友一样。”
Drew受了欺负不肯罢休,伸头张嘴要咬钟夜稀的手指,她急忙抽回来,却撞到了身后的苏城远。
他双手抱着她的肩,将她在怀里护住,冲儿子挤挤眼睛,“从现在起,妈妈是家里的特级保护动物,Drew不可以发脾气欺负妈妈。”又在她耳边轻轻吐气,“儿子的生日是哪天?”
钟夜稀挣开那束缚,走向一边,有意疏远开来。
Drew敲着桌子,异常兴奋,“是和妈妈同一天,二月十一号哦,妈妈每年都会买一个大蛋糕给Drew!”
见她那样排斥,他有些不高兴地抿抿唇,过来揉了揉儿子的头,无心敷衍道:“嗯,这么巧。”
Drew抓着爸爸的胳膊不放,“爸爸,你问这个干嘛,是要买蛋糕给Drew吗?哇,爸爸最好了,爸爸怎么这么好……”
这个Drew,见人问生日,就觉得是要给自己买蛋糕。
钟夜稀看着自己儿子一个劲撒娇,点着他的鼻尖,无奈地说了句,“真是个小馋猫。”
Drew一张嘴,又没咬到妈妈的手,撅着嘴盯了她半天。
等把小馋猫喂饱,又伺候好他沐浴更衣,时间也不早了,Drew躺在床上画出个大字,没过多久便呼呼大睡。
钟夜稀换了衣服躺在另一边,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哼着歌。
苏城远走进来,很是自然地将灯关了,也躺在了床上。
“别,你回去睡吧。”
他不吱声,躺在一边,将儿子抱到自己身前。
“苏城远,你到底想纠缠到什么时候?”
一片黑暗中,寂静滋生疯长。翻个身,床板的嘎吱声便响得刺耳。他伸着身覆在她的小腹,想躲,他不让。
“我们结婚吧。”
这个新的生命,或许会是又一次的转机。
钟夜稀沉默着,脑海中闪过无数种的想法,最终,被一一抛弃。再张口的时候,便有些艰难,“这个孩子给你,Drew给我,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可好?”
“这就是一个母亲说出的话?”
他不快,抱过孩子,侧躺在她的身边,俯身吻她。却是轻柔地打开她的唇,一点点进驻内里,若即若离,时浅时深。
他很想告诉她,她一走,他的生命就会无限制的空虚。可就连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都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微喘声在黑夜里此起彼伏,迷蒙的像是一个虚浮的梦境。
他抬起头,看不清她的眸光,手渐渐下移,抚摸着她的小腹。
“我们结婚吧。”
她和Drew相依为命的那五年他无法参与,他们今后一同相携的日子,他选择珍惜。
她却不说话,看着他,黑暗中,只有模糊的棱角,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沉默。
第三十九章
不知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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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开完临时召集的董事会,苏城远边走边翻着文件。身边的庄锡泽汇报着工作,他点头听着。
一个身影印射在白色的地砖上,视线被阻,他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判断,侧身从那个人身边走过。
“Boss,浅野小姐来了——”
苏城远不得不顿住了脚步,冷颜绷成僵硬的曲线,瞥了一眼庄锡泽。
庄锡泽挠了挠头,又一次没读懂上司的心思,心里兀自后悔着。
如此一来,浅野直子倒不至于太过尴尬,提着双C包,款款走到他的身边。
“不是说你们是礼仪之邦么,你看见我就这态度?”
一句话说得极为亲狎,又自然地套上苏城远的胳膊,拉着他往办公室走去。
苏城远的一张脸越绷越紧,提着胳膊将手抽了出来,转身关门的时候用了十分的力气,整个办公室都开始震颤。
“你这么凶做什么,我辛辛苦苦从日本赶来见你,就是来你这副死鱼脸的?”浅野直子甩了手里的包,气恼地坐去一边,“要不是我拦着爸爸,苏氏早就倒了,你还敢这样挺直腰板和我说话?”
苏城远扬手将文件摔在了桌上,撑着桌沿,不断捏着太阳穴。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今天把话都说清楚。”
“你这副态度,我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浅野直子起身将一盘CD拍在他的桌子上,抱着双手,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带回去听一听,我特地让人制作的清晰版,音质一流,包君满意。”
苏城远瞥了眼那东西,眸低一色深邃。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不歇,他满是敌意地睨了她一眼后,快步走去一边接听。
“喂,怎么了?”
浅野直子几乎要屏住呼吸,伸长耳朵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苏城远捂着听筒,压低声音,“约好医生了吗?几点。”
电话那头是一阵嘈杂,孩子的吵闹声不绝于耳,浅野直子还没听见对方的声音,苏城远就又一次开口。
“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