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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地上已是白茫茫一片。
苏城远将钟夜稀衣服上的帽子给她戴上,又仔仔细细给她扣紧了领口,这才蹲身和儿子说话,“宝贝,爸爸去开车,你在这儿保护妈妈好不好?”
钟夜稀倒是一愣,拉着急欲离开的苏城远,“一起去吧,反正不远。”
“你和儿子呆着吧,雪太大了。”
这样不容置喙的语气,她不想听都难,也只好呆在原地,任凭儿子将手牵得紧紧的。
Drew穿得和个棉花团一样,手上套着蓝色的小手套,觉得这样牵着妈妈不安全,起不到保护的作用,连忙把手套摘了下来。可这样一来又觉得冷,就让妈妈包着他的手,紧紧握着。
这样一来,Drew觉得暖和多了,抬头看妈妈却有些不耐烦,他又立刻低下了脑袋。
苏城远从车上下来,哪怕是隔着几步的距离,他还是不舍得这两个人落到雪。将儿子包在大衣里,另一手将钟夜稀锁在怀里,贴近心的地方,格外温暖。
地方狭小,钟夜稀的脸紧紧贴着苏城远的前胸,仔细听,也许还能听见他心跳的声音。
偏偏儿子在旁边嘻嘻哈哈地笑着,瞥着钟夜稀道:“妈妈,好暖暖,还是爸爸最好。”
钟夜稀才不看他,随着苏城远的步伐和频率,一步一步向车子走去。
外面是冰天雪地的异域,这里是他胸怀里的一方乐土。
或许就是在这样一刻,她终于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最在乎什么——无非就是这个孩子,和这个孩子的父亲,只要有他们在的每一天,都是她最幸福最享受的一天。
*
同一天的S市却阴雨连绵,这是一个轻易不会下雪的城市。
庄锡泽抖抖外衣上的雨水,走进医院,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老板苏城远,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听起来却是一如往日的深沉。
“那件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庄锡泽有些迷糊,事情太多,竟然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只能敷衍道:“嗯,我办得差不多了。”
“钟洪明怎么样了?”
“钟老爷子的身体好多了,医生说再过几周就可以出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庄锡泽喊了一声boss,苏城远才复又说话。
“范楚天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
庄锡泽刚刚汇报了几句,苏城远就已经挂断了电话。他移开手机,望着恢复原样的手机屏幕,心里一阵狐疑。
眼前却被一个身影所隔断,一声温婉的女声的响起。
“你好,又见面了。”
庄锡泽猛然抬头,这个声音不是浅野直子的么。眼前果然是她,穿着白色羊绒大衣,正解着手套。
“浅——浅野小姐。”
浅野直子点点头,手一扬,和他一同走去电梯。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俩,庄锡泽简直有种窒息的感觉。
浅野直子不是回日本了么?
她似是读出这层疑虑,笑道:“我这次回来不是找Percy的,只是有些事还没有完成。”
“哦。”庄锡泽敷衍地笑了笑。
电梯里又是一阵沉寂。门开时,浅野直子要先走,却用手挡着门,转身看他。
“我听说他要卖了苏氏,是真的吗?”
庄锡泽点点头,这件事没必要瞒着她,苏城远确实要卖掉在苏氏的股份。他没有说为什么,身为助理也不好问为什么。但他却看得出,这个男人的心思完全不在从商上。
浅野直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谢谢你。”
过道里很冷清,有着淡淡的消毒药水味。范楚天的病房门半开着,他坐在轮椅上,守在窗前。
曾经那样乖戾嚣张的一个男人,此刻,戴着帽子,穿着病衣,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
浅野直子的眼睛红了一圈,一步一步像他走近,没等他回头,俯身环着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头。
“直子。”余光一扫,只看得到她的发顶,他却能敏锐地辨别出这个女人就是她。
她吸了吸鼻子,让语气尽量轻松,“这么快就认出我,你很想我么?”
他不吱声,只是浅浅的笑着。
她的声音很软,很清澈,就像是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她扬着笑,兴高采烈地一鞠躬,“我是浅野直子,请多多指教。”
此刻,她也站在身前,笑道:“你的计划破灭了,从今以后,就请让我一直照顾你吧。”
唇角上扬,整张脸都发着光一般,她仍旧要鞠躬,“拜托了。”
这副样子,和记忆里的慢慢重合,他竟不知道,这张僵硬的脸上,还能再有如此会心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对浅野小姐最后的处罚,看着曾经爱过的男人一天天虚弱,最后……于是,无爱即将要到结局,最后的几章我会日更,中途就不休息了。大家走到一起不容易,楠竹女猪不容易,我写得不容易,大家看得也不容易,还要常常受虐,真是膈应死了,嘿嘿。以后应该会往轻松了写,但有时候写虐我完全就是无意识的,觉得剧情就该这么发展,自己还觉得不怎么虐,对不起了,亲耐滴们……新文囚爱和无爱有点区别,一开始的冲突没有无爱大,属于中程发力的。但和无爱一样,逢年过节都有福利神马回馈大家。感谢大家的收看,MUA~新文链接==》
第五十一章
平安夜这晚,温尼伯下了很大的雪。客厅中,已然放上一株圣诞树,枝杈上挂满了各色的彩灯和小礼物。
钟夜稀将一个大红袜子挂在壁炉边,上面还绣着Drew四个字母。
苏城远请来大厨掌勺,准备了满满一桌的圣诞大餐。
钟夜稀在厨房洗杯子,苏城远走过来,将她挤去一边,自己动起手来。
钟夜稀没反对,站在一边看他忙碌,那样精致的侧脸,此时倒显得有些刻板。她情不自禁,伸手去碰,还没沾到边,就被他躲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得无比缓慢。他浅笑或是不笑,这些天来,离她越来越远,她知道,却装作尚未察觉。
即使偶尔而至的一点温存,也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她转身而去,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忍不住心底压抑的那份躁动,快步走过去,将他紧紧搂住。
耳边响起一阵碎裂声,杯子落尽水池,已是四分五裂。
他前倾去捡,她却紧紧搂住,挣扎着低喊出一句,“别这样对我,求你!”
长久的一阵沉默。
苏城远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说的这句话。如果是同情怜悯,我根本不需要。”
她也曾经说过相似的一句话,不久的日子过后,他一一奉还。当初以怎样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心脏,此刻,就以怎样凌厉的攻势大开她的心墙。
这样的心痛,她真的怕了。
苏城远掰开她的手,转身看她,“今天是圣诞节,我想让Drew过得开开心心。”
最后的几个字被她吃进了嘴里,化成一长串低沉的闷哼,她开始浑身发烫,思维混乱,双手游走在那些钮扣上,一颗颗解开。
苏城远向一边张望,按住这个女人忙碌的手,嗓音沙哑的厉害,“怀孕的女人不仅脾气大,欲望也大了?”
钟夜稀不受这话的影响,却听得出这话背后的隐忍,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没错。”
以前他吻她,她躲,他便霸道的按住她的后脑,这次正好反了过来。
苏城远被她吃得死死,环在脖颈上的手臂像是一条藤蔓,化解开他所有无谓的挣扎。他却不能忍受丧失主动权,捧着她的后脑,吻落处,彻底攻城掠地。
因为知道Drew在外面的客厅玩耍,两个人的互动由于这一点被发现的刺激,变得越发热情激烈。
手一路下移,覆在那股炽热上,慢慢挑起最初的欲望。她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已经有火在燃烧。
就让彼此在这份温存中融化,只要他不再疏离,她什么努力都愿意尝试。
门铃却响了。
*
为了满足Drew的要求,隔壁的May一家应邀请来同过。
May是一个很漂亮的华裔女孩,和Drew差不多大,父母因为技术移民来到加拿大。
小女孩子刚刚进屋,Drew就过去拉上她的手,两个人在一边说说笑笑,不多会儿就来到了苏城远的身边。
“爸爸,这是May,四岁半了,在幼稚园上学。” Drew像是个小大人,介绍双方,“May,这是我爸爸,比我们俩大,他在公司上班。”
钟夜稀连忙帮苏城远理正了领带,脸上都是装出一副原来无事的模样。
May伸出手来,苏城远愣了片刻,疑疑惑惑地也伸出手,小姑娘一把握了起来,有模有样地上下晃着。
“Nice to meet you。我是Drew的女朋友May,你是Drew的爸爸,那我以后要叫你爸爸吗?”
Drew急了,上来捂住May的嘴巴,“说了是秘密,不许告诉他们的呢,你不守承诺!”
May垂首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看Drew。
钟夜稀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偏偏苏城远觉得高兴,在Drew脸边亲了一口,冲他竖着大拇指,“儿子和爸爸一样有魅力,真是好样的。”
May的妈妈笑得不行,连忙将女儿抱进怀里,“May再和Drew在一块儿,你们家就真的要多一个媳妇儿了。”
Drew的大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钟夜稀将儿子往背后藏了藏,冲着May的妈妈讪讪一笑。
苏城远在一边看着,腹诽这个女人实在太舍不得儿子。
May家走后,苏城远将餐桌收拾干净,走到客厅时,Drew和钟夜稀还坐在沙发上。
钟夜稀唱着歌,Drew已经半闭着眼睛。他坐在一边静静看着,等到Drew睡熟,这才抱着他回到楼上。
阖上门,钟夜稀方敢说话,“他闹着要见圣诞老人,好容易哄睡了。你倒是聪明,没有吵他。”
苏城远只是浅笑,“圣诞节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送给Drew吧,他人小心大,一个人要两个人的礼物。”
“为什么你总是要拒绝我?”
钟夜稀无言以对。
正想着是不是该以离开来打破这阵沉默,苏城远却递上了他的手机。
“想不想打个电话给他,现在那边应该是白天吧。”
钟夜稀一愣,手伸到一半悬在空中,又放了下去。她从没想到,有一天,苏城远竟然能忍让到这种地步。
“不用了。”
她受不了他眼中的那种哀默,明明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还是带着浅笑,故作潇洒地要她去找另一个男人。
她实在不忍心。
进门前,他抓住了她的胳膊,深深地吸吐了好几口气,这才哑着嗓子说道:“这么多年我只爱过一个人,可那个人的心里却不只有一个我,不公平,但我可以忍受,因为我爱她。”
*
因为我爱她。
这句话响在耳边,浅浅的带着一些回声,最后都一并进入她的心里。
门突然被打开,Drew揉着眼睛站在门缝中看他们,一张嘴就落了一脸的泪。
“宝贝,怎么了?”苏城远心疼地抱起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背,“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Drew却紧紧抓住了钟夜稀的手指头,哽咽道:“妈妈不要Drew和爸爸了,还把Drew的圣诞礼物抢走了。”
钟夜稀突然被冤枉,觉得实在奇怪,她什么时候干过这两件事了?
苏城远也是一头雾水,猜道:“宝贝别哭了,你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梦了?”
Drew那肯听,鼻涕眼泪一起来,又一扭头全部擦在了爸爸身上,额头靠着他的脸,万分委屈地说道:“妈妈刚刚说的,还说不给圣诞礼物,要赶走我们两个。我今晚要和爸爸睡!”
钟夜稀才觉得委屈,这儿子一来就是妈妈不好,要和爸爸怎样怎样,总是联合起来反抗她。她哦了一声,边点头,边认命地走进房间。
苏城远却抓住了她的胳膊,“孩子胡说呢,你哄哄就好了,和我睡,怕顾及不到他,会着凉。”
Drew才不干,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小脑袋瓜子一转,突然又有了新主意,“爸爸、妈妈和Drew一起睡,May说她的爸爸妈妈就是一起睡的,这样才像一家人。”
钟夜稀僵着脸冲苏城远看去,他也是一脸尴尬,无奈Drew不停小猫似的叫着。
结果就是,两个刚刚闹过别扭的大人带着一个嫌弃妈妈的小孩,一同躺在了床上。
Drew觉得心满意足,转身紧紧搂着苏城远,没过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钟夜稀却躺在床上,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始终睡不着。
苏城远的那些话响在耳边,久久萦绕不绝。她欠他的太多,总也还不清,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爱情不是施舍,范楚天没有给过任何承诺,她又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