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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厌恶起自己,他来招惹,她不停向后躲,他不来了,她反而失魂落魄,想要主动去惹他。
苏城远始终没有关注到她,连呼吸的频率都一如平常。钟夜稀急了,喊了他的名字,就吃亏向他道回歉吧,她的良心实在过不去。
“苏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刻意拉开的距离,用一句先生换上漠然的无谓——她只是不想让自己输得太过难看。
田磊推了他的前胸,头一个劲朝钟夜稀那边点着“人家叫你呢,赶紧过去和她好好说说,我先走了。”
苏城远只是顿了顿脚步,始终没回过身来。
“我——我——”钟夜稀咬着下唇,难以启齿,见他复又走开,连忙追上去,“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卡在喉咙口,说得小心翼翼。水池外溅到了一些水,她还没走两步,刺溜一声,左脚滑了过去,身体重心不稳,连连退了好几步,最后撞到了一边的水池。
她倒抽了一口气,身上的痛楚来得又急又猛。衣服被水溅到,水绿色的长裙上满是深色的水纹。脚踝有些痛,她提裙看了看,幸好没肿。
狼狈、尴尬、疼痛,这一切都可以忍受,让她不能忍受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头也不回地走开,一声不吭,毅然决然,半点迟虑都没有。
这一刻,钟夜稀才感到那种疼,撕心裂肺。
她一直扶着水池呆呆站在这里,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淤青,她呼着气,用水擦了擦。脚踝依旧别着劲,她转着脚,等这份疼痛减弱,就赶紧离开这儿吧。
然而身后响起了匆匆而来的皮鞋声,她透过镜子去看,却又失望地底下了头——不是他。
那个男人跑得气喘吁吁,看到钟夜稀后,急忙说道:“钟小姐,苏先生要我来接您。”
钟夜稀似是没听清,猛然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男人的脸,心里紧绷的弦突然松了开来,微微笑了笑。
第十章
有些人一辈子都在骗人,而有些人用一辈子去骗一个人。
******
钟夜稀刚刚走到了NT的门外,一辆香槟色保时捷就开了过去。她心头正有一阵疑虑,上次看到的那辆黑色迈巴赫就冲她开来,门开之后,苏城远的冷颜出现在眼前。
她开始后悔,早知道不该来这儿的。倒像是她舍不得他,拼命要等他一般。
下一刻,钟夜稀就被车上的男人拉进了车里。车中的那道屏障又降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发皱的裙摆,感到四周的空气在一点点冷凝紧缩。
苏城远却突然拉过她的手,仔细地看着手腕。
左手手腕上有一道道杂乱的疤痕,细腻如绸的皮肤,被锋利的刀口划过,会有怎样的痛?
钟夜稀看到他眸低的厉色,不断抽着自己的手,却拗不过他的力气。他的手越握越紧,她就快痛得喊出声来。
他却猛然一抽,将她拉进了怀里,唇在耳后厮磨,带着熟悉的热度,“钟夜稀,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你自己!”
钟夜稀用手推着他,他既然不要她,她就是伤了死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苏城远放开这一份束缚,却在下一刻捧起她的头,唇齿相靠,缱绻交缠。
这个女人,该拿她如何是好?
良久之后,他将怀里的女人松开,手抚上她的脸,滑移间穿过柔软的短发,“我照顾你那么久,你都学不会坚强。”
移吻后的反问让钟夜稀愣了片刻,那双眸色深邃,裂成几点璀璨的光。她动了动嘴,“你原本可以选择一直照顾我。”
他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变成一张苍白的纸。
钟夜稀察觉自己说得矫情,连忙又添了几句,“厌了倦了,便可以丢了。没有人会对扔弃的垃圾感到惋惜——特别是你这种有钱人。”
苏城远用手滑过她的脸,她躲闪,他紧逼,最后,他将她压在胸前的一方区域,把她桎梏地无法动弹。
“夜稀……”
他的声音如梦如幻,轻轻在耳边飘过,像是一个魔咒,让她不得不屏息凝神,所有的神经都关注着他一个人。
“你相不相信,当初我的离开,只是因为太过爱你?”
难得的问句,轻声低语中,还带着颤抖的卑微。
这一刻,她真的快要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
苏城远在厨房里煮咖啡,忙碌的背影无害的好看。换了一套衣服的钟夜稀靠在门缘上看他,他一回头,她便立刻将视线瞥向窗外。
“是我太有魅力,才让你移不开视线。”苏城远闻着袋子里的咖啡豆,戏谑的口吻。
钟夜稀在心里兀自后悔,怎么又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公寓,还纵容他在家里为所欲为。
“才没有。”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今天的月亮很漂亮。”
“天气预报说过今晚有雨,不可能会有月亮的。” 苏城远冲她淡淡的一笑。
钟夜稀一愣神,像是被识穿了谎言一般,从脖子开始,一阵热度向脸上扬去。
“骗人。”她走过去将窗子打开,脑袋伸出去看了好一会儿,连个星星也没有,只好昧着良心,“反正刚刚有。”
苏城远这次不反驳,一副腻死人的笑容,手拉过钟夜稀,环上她的腰,下颔抵着她的头。
“还痛吗?”
钟夜稀不想承认,但越来越重的呼吸却无法控制,这个该死的男人又一次让她心跳,连话都开始结巴,“脚吗?不——不怎么痛了。”
“我是说心。”
她开始发懵,迟虑中摇了摇头。
“嗯,腿也不痛,心也不痛,那就好。”苏城远像是搂着珍宝一般,将她轻柔地锁在怀里,她纤瘦的身体温温热热,这样抱着很舒服。
“呃——放开我,我饿了。”苏城远听话地松开她,可眼底又是那阵恼人的戏谑,她回过神,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我——我是肚子饿了,我去做饭。”
真是一个爱乱想的男人。
苏城远看着她匆匆逃走的背影,止不住嘴角的那抹笑意。这样的一幕让他想到了很久前的那些日子,他们也是这样相偎相依,不用去想那许多烦心的事情,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有她,就已足够。
钟夜稀拉开冰箱,却发现里面除了几只鸡蛋和矿泉水外,几乎空空如也。腰间突然被人挽上,将她拉进了那个温暖的胸膛,性感暧昧的声音在耳边徐徐传来,带着吸吐的热度,让她的耳后红了一片。
“怎么办,我也饿了。”他的唇瓣慢慢摩挲开来,落在她冰凉的颈部,又加重语气重复道:“很饿。”
钟夜稀愣在了原地,若不是他用手轻轻抚过她手腕的伤口,她差一点就要沉溺在他的温存中。仅仅凭那一句话,就可以黏上所有的碎片,将过去的岁月串成完满的记忆吗?
她沉着脸色,“不早了,你该走了。”
苏城远猛然一愣神,手渐渐松了开来。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微眯起眸子注视着她的眼睛。
“我们现在去买食材,待会儿回来做饭。”
他忽略她的不快,坚定的语气毫无商榷的余地。将她握成拳的手握紧在掌心,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钟夜稀蹙眉望向他,拽着自己的手不肯动。他一个转身,嘴角带着浅笑,一个轻柔的吻覆在她的眉心。
“乖,不许皱眉,不许发脾气,不许不听话。”十足诱哄的语气。
钟夜稀又有些糊涂了。
******
钟夜稀站在冷柜前,犹豫着该买哪块刺身。苏城远推着车子站在身后,胡乱地指手画脚。
钟夜稀一挑眉,无奈地叹口气。她认定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否则怎么会坐着他的车来超级市场买东西,还满心愿意为他做一顿晚饭?
“你有完没完,你会做几道菜,你懂吗?”
苏城远手一摊,“你来你来。可你别忘了,我在日本住了五年,就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在日本住了五年,回答得真叫干脆。她要是知道,还会在空荡荡的公寓里等了整整三个月吗,还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逃去加拿大吗?
真是可笑。
钟夜稀沉了脸,“我只当你是死了,哪里晓得你是去了日本?”
苏城远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逃走。深邃的眼睛盯着她苍白的脸色,艰难地张口。
“别走。”
钟夜稀停住了脚步,迎上他的目光,“你至少还有一个说话的机会,让我别走。我呢,我对谁说,空气?”
苏城远竟然松开了手,眉头蹙得紧紧,就是不吱声。可当钟夜稀迈出步子的时候,他又一把搂住了她的肩,约束她保持着相同的频率。
“别闹了,”她像是个小鹿在怀里乱动,苏城远低沉着嗓音,“买好东西,我们就回家。”
这句话说得自然而然,依旧不带有丝毫商量的语气。钟夜稀又一次默然下来,他总能这样,轻轻巧巧就将她收服,而她提不起一点反抗的能力。
“我累了,走不动。”钟夜稀毫无力气地丢出一句话。
苏城远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在向我撒娇?”
“才没——啊!”
钟夜稀又没来得及说完话,苏城远就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下一刻,将她整个人放在了车子里。
“喂,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我进来做什么!快抱我出来!”
苏城远不理会她的叫嚷,揶揄地笑着,“可你比小孩子还娇气。我才不抱,有本事你自己出来!”
钟夜稀冷哼一声,作势就要站起来,双手刚一搭车壁,苏城远却突然加快了速度,她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嘴里还依依呀呀地叫唤着。
“苏——苏——城远,你停下!”
超级市场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幕画面,一个已到而立的男人推着一个瘦高个的女人在货架前飞奔,笑声吵闹声不断响起,面对众人的侧目,还是一脸无谓的表情。
付账的时候,苏城远才将钟夜稀抱了出来,用手理着她凌乱的长卷发。出来的时候,为了不被记者发现,钟夜稀戴了长款假发,苏城远则换了一套休闲服。
长发的钟夜稀很漂亮,长长的刘海托着小脸,显得眼睛更大更媚,只是下巴太过尖俏,添了一分严厉。
“喂,付账了,还看。”
钟夜稀用手挡住整张脸,只开了指缝露出一双眼睛。他还是没饶过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你们小两口结婚几年了,这么恩爱。”后面的一位大妈笑着问这两人。
钟夜稀连忙挥手,却被苏城远搂住了肩膀,他的手向下一落,紧紧握住了她作乱的手臂。
苏城远冲她微微一瞪眼,却有着无比的宠溺,“别闹了。”转向那位大妈的时候,语调无比自信,“她二十岁就做我太太了,现在都二十七了。”
“那都已经过了七年了,能这么恩爱真是不容易。有孩子了吗?”
钟夜稀见他满口胡话,用鞋跟踩了他一脚,他呼痛的同时,却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有了,刚刚怀孕两个月,您看看,现在脾气大的很呢!”
大妈哈哈一笑,“我怀孕的时候脾气也大,男人让一让就好了。两个月的时候可容易掉,你要看牢了。”
苏城远连忙点点头,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听见了,这个时候孩子容易掉,你少发发脾气,别闹了。”
钟夜稀忽然就不挣扎了,拿着购物袋安安静静地装东西。
苏城远狐疑地看过去,却意外发现她的眼睛红了一圈,紧接着,豆大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
从超级市场回来之后,钟夜稀一直冷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苏城远也默然不语,她的脾气他很了解,若是一味的逼问,她只会越加不耐烦。
简简单单的一餐饭,苏城远吃得格外香。虽然对面的那个女人不听话,但他还是找回了久违的放松。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房子,熟悉的爱人——虽然她的心里还存着对他的恨。
吃完饭,苏城远去厨房洗碗。她喜欢做饭,却不喜欢收拾,流理台上尚且堆着昨天留下的碗筷,他一起揽了过来。
忙碌了好一阵子,碗筷总算是入了柜子。他又煮上咖啡,可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进房间找她时,却发现她蜷曲着身子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的嘴角不自禁地添上一抹笑意,将这个窝在床沿的小女人往床中央搬了搬。手撑着头,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静静睡去的样子。
“夜稀,起来洗澡再睡。”在她的脸上留下浅浅的一吻,她的长睫毛微微抖动两下,呢喃着什么,“不洗就睡?”
钟夜稀点点头,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咕咕哝哝了半天。
苏城远刮了下她的鼻子,帮她将外套脱下来,换上一件丝质睡衣。看着她姣好的身体,他舔舔干涩的嘴唇,下|身传来一阵异样的热度。但她睡得很熟,他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