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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而中山人纵使百胜,却禁不起一败。
从战略上讲,云梦人本就立于不败之地。只要被他抓住一次机会,就肯定能将中山人赶出罗浮山!
前方是一个隐蔽的码头。无数小舟来往这里与兰琳之间,军需补给都是从这里偷偷输送。水兆臣并不担心地点暴露,中山人对深在湖底的水城束手无策,根本无法截断运输。他朝碧波荡漾的湖面看了一眼,却并未发现碧螺舟的踪迹。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突然,他听到了一种奇异的声响。这声音极清脆,又极沉闷,极高亢,又极压抑,仿佛无数种矛盾的声响糅合在一起,再陡然爆发出来……这声音,正源自那碧蓝的湖水之内!
水兆臣惊讶的扭过脸去,他立刻看到,周围的将领们都在以一种同样的表情面面相觑,过了片刻,他们又同时调转目光,死死盯住眼前的湖水。
湖水渐渐波动起来,略显不安地搅动着。一种振颤仿佛自湖底而来,水面犹如正被筛子筛动一般,颠簸摇动,白浊的浪花被高高抛向天空。陡然,一声巨响从地底冲上来,大地都开始颤动,数万军队被这景象惊呆了,许多人在这颤动中跌倒。
湖水突然塌陷下去,水面出现了一个幽蓝的深不可测的空洞,就像地面的陷阱一般。只那么一瞬,来不及反应的湖水终于争先恐后的灌涌下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咆哮卷动着,发出了极为可怖的声响。
水兆臣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一时并不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直到漩涡和翻卷的浪花将湖底的东西甩出,当那些建筑和物品的残骸在水面上浮沉时。他才终于醒悟过来。他大大的睁着眼睛,就像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湖水仍在疯狂卷动,排击着岸边,飞溅的水花打湿了水兆臣的盔甲。赤rì之下,他却觉得自己浑身冰冷。慢慢转过头去,看到那些将领们一个个面sè惨白,犹如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冻僵了。
数万士兵完全呆滞了,他们无法明白、或者不愿相信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一阵死一般的沉寂过后,一些来自兰琳的士兵突然疯狂的朝岸边奔去,他们跃入水中,捞起那些属于自己家园的残骸,放声大哭起来。
“整队……”水兆臣只觉得脑袋突突直跳,他晃了晃,勉强以长剑支撑住身体。一名副将慌忙来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水兆臣咬了咬牙,面sè铁青地说道:“兰琳已毁……全军转往邓林!”
………【第十三章 身陷囹圄】………
下坠……无尽的下坠……
巫梦寒的意识仍停留在下坠的那一刻,他隐约觉得胸前爆开了一团火焰,继而又被塞入一块寒冷无比的冰砣,一股冰寒的气息经络传遍身体每一个角落,狂乱无比的灵气竟似也被冻结了。
巫梦寒似乎看到,风兰衣那张充满讥笑的面孔就在天穹上晃动,他竭力想仰头张望,却发现整个天空陡然崩落下来,无尽的湖水倾泻而下,云梦泽平静的水面上盘旋着巨大的漩涡……
巫梦寒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昏暗。他眯了眯眼,终于借着些许萤火微光,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室,方圆不过丈许,四壁无窗。室内极为简陋,除了身下这张石床再无它物,一缕微光从左侧映了进来,想必是门。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又为何仍旧活着?按说用了“碎灵诀”之人,断无生还之理。巫梦寒翻身坐起,感觉行动并无什么阻碍。他试探着动了动手臂,亦感觉无甚异常。他呆了呆,突然将衣袖撸开,却发现整条手臂光洁白皙,仿佛从未受过什么伤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莫非一切都是一场梦幻不成?巫梦寒出了半天神,不禁哑然失笑,接连遭逢巨变,自己竟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他仔细回想,当时自己被风兰衣一拳捣入胸口,那云水镜也一同滞留在体内,然后一股寒冰之气冻结了全身灵气……
是了!巫梦寒猛然撕开衣襟,低头一看,惊讶的发现胸膛已经平复如初,只是中间多了一圈圆月图形,隐隐放出淡银的光华来。他用力按了按,但又什么都感觉不到。
莫非是云水镜的功效?巫梦寒默运灵气,却发现那“碎灵诀”的力量仍然没有消失,只是那澎湃如涛的灵气一旦爆发出来,便皆数被胸前的云水镜吸收消化,竟是无底深渊一般。而有些化不尽的灵气便缓缓沉积到身体四处,变得顺服沉积,却又比自己平rì锻炼的灵气不知深厚了多少倍。
巫梦寒不禁慨然。他本已抱着牺牲之念,谁知却因祸得福,实在是意外之喜。然则楚穆陵身死,风兰衣背叛,兰琳城崩毁,却又让人无比沮丧。这大悲大喜之下,实在让少年有些无所适从。
巫梦寒心头一阵空茫,只觉各种情绪阻塞于胸,直要仰天长啸。他终于未得叫嚷出来,只是重重吐了口气,右手猛然朝前击去。然而一股沛然的灵气才转过肘间,便突然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巫梦寒一怔,默运灵气再试,依旧如此。他将灵气在体内转了个遍,发现双肘和双膝处均似被加了什么限制,灵气运转到此处,便会散于无形。
“锁灵针!”巫梦寒目光微微一冷。他摸索了片刻,果然在手肘间找到了数个细小的针孔,不用多想,也自然知道左臂以及双腿也是如此。巫梦寒至此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原来竟是个囚徒。
下了石床朝左走去,果不其然,那是一个黑黝黝的铁栅门,上面挂了只大锁。一缕淡淡的白光正从铁栅外shè入,将栏杆的影子投在地面上。巫梦寒朝外望去,却发现那光华竟是来自一盏明珠水灯,云梦泽特有之物。
“这么说,自己还在云梦,却又为何被关在这里?”巫梦寒一时想不明白,却只觉得恼恨。他猛拍了两下栅栏,寒铁所制牢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竟会没人不成?”巫梦寒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便又一脚踢了过去。牢门发出更大的动静,带着栓门的粗铁链哗哗作响。
“干什么!干什么!疯了么?”终于,有人喊了一声,接着听到一阵磨蹭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狱卒懒洋洋挪过步来。
巫梦寒隔着栅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又为何被关在这里?”
那狱卒瞄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这倒奇了!你犯了什么事情,反倒问我干什么?”少年目中蕴火,狠狠瞪过去,狱卒却恍若未觉,又道:“对了,有件事还要说与你知道:此处万万不要喊冤。这里是慕华城密防司的大牢,从不关无罪之人!”
“慕华城?密防司?”巫梦寒怔了一下,气急反笑,高声道:“我便是密防司人!当真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成?你们从事是哪一位?让我见他一面!”
“罢了罢了,”狱卒摆手道:“我不知你小小年纪就犯了什么过错。不过我们从事轻易不肯见的人,何况你这小小的囚犯?我劝你还是老实认命的好。”
“我有什么命可认?”巫梦寒见这狱卒根本讲不明白,气得一窒,冷笑道:“我自清白,你密防司刀快,也杀不得我这无罪之人!”
狱卒打了个哈欠,好似极端困倦,一边道:“有罪无罪,自有我们密防司说了才算。我劝你老实一点,别扰了我的清静,不然平白受那皮肉之苦,可就怪我不得了!”
看那狱卒又懒洋洋朝另一头去了,巫梦寒气得脑袋发胀。他举足作势yù踢,突然想起刚才和狱卒的那番对答,像极了当rì自己说与江天的话,只不过形式倒转,自己转眼已成了阶下之囚。他瞬间有了一种命运作弄之感,顿时也没了气力,摸索着坐回石床之上,靠墙发起呆来。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候,忽听那牢门咔的一声响,继而缓缓开了。巫梦寒已被惊醒,他没有动,依旧靠坐在石床上,只是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眸观瞧。
一团白亮的光华泻入,未曾见人,先看到一盏水晶灯探了进来。巫梦寒眯了眯眼睛,在微感刺目的光晕里看到一个硕长的人影。
那人径直走进石室,将水晶灯挂在墙壁的灯架上,然后转过身看了看巫梦寒,说道:“醒了?”
声音有些沧桑,又很是冷淡。巫梦寒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样貌,他四十来岁,五官端正,只是眉梢下垂,显露出几分严酷之气。这人身型甚高,穿着一身浅灰sè袍子,虽不起眼,质地却是极佳。
巫梦寒也不起身,冷冷道:“你是何人?”
那人打量他一番,才缓缓道:“我乃此处的密防司从事司马璋。”
“哦,司马从事,属下失礼的紧。”巫梦寒不yīn不阳地拱了拱手,却全无恭敬之意,只是道:“敢问司马大人,不知属下身犯何罪?承蒙这般照顾?”
司马璋也不以为意,淡淡道:“你可是兰琳密防司的?”
“不错。”巫梦寒随口应了一句,突然惊醒一般浑身一震。他噌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司马璋,颤声问道:“那……那兰琳可是……”
司马璋看了他一眼,慢慢道:“今后再也没有什么兰琳城。”
“是么……”尽管早已猜到,巫梦寒仍然感到疲惫和失望自心地慢慢渗透上来,他无力地坐回塌上,愣了半晌,才道:“那兰琳之人……可都逃了出来么?”
司马璋没有说话,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年,仿佛在判断他是否作伪。过了一会儿,他那下垂的眉梢才微微一挑,道:“尚好,除却些平民,倒也没什么损失。”
“此话怎讲?”巫梦寒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大怒,“他们竟是独自逃了不成!塔毁之后,那冰罩坍塌尚有一个时辰,怎可见死不救!”
司马璋面露讥讽神sè,道:“这话却不该向我说。”
巫梦寒一阵泄气。这怒火可撒向贪生怕死的兰琳官员,可撒向碌碌无为的密防司同僚,甚至可以责骂自己无能,却唯独撒不到司马璋头上。
少年渐渐冷静了下来,兰琳毁了,密防司也就不复存在,那么今后呢,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巫梦寒眉头紧锁,几乎忘记了眼前之人。
“现在你是否明白,自己因何会在这里了?”片刻之后,司马璋打破了沉默。
“是了,渎职大罪,无可推卸。”巫梦寒怅然出了口气,慢慢道:“料敌不清,妄动接管令牌,擅自进入天柱塔,致使兰琳城损毁。”一条条数来,少年心绪愈加低落,适才的满腔愤恨早已不见,他苦笑一声,道:“早已足够了罢,也不必再说了。”
“自然不够的。”司马璋淡淡道:“你说的这些乃是共罪,你们兰琳密防司之人个个皆要承担,却不能都归到你一人身上。”
“哦?”巫梦寒一怔,道:“那还有什么?”
司马璋盯着他,许久也不说话。石室本就狭小,此刻更显压抑异常,只有那惨白的水灯犹自闪烁,平添一股凄凉之意。
“你擅动云水镜,可是有的?”司马璋突然道:“你是谁家派来的细作?竟在我云梦潜伏如此之久?”
巫梦寒脑袋“嗡”的一声,就像挨了一记闷棍,只觉得天旋地转,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腾地站起身来,厉声道:“司马大人!这是何人的诬告?小子不过一条xìng命,死便死了,却又加这般罪名作何?”
“自然是你们兰琳密防司的人。”司马璋面不改sè,淡淡道:“听他们讲,当rì塔上共有四人,却只有你一人活着,而那云水镜便在你的身上,这怎么说?”
………【第十四章 构陷】………
“只有我一人活着?”巫梦寒完全没听到后面的话,只是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风兰衣呢?”他突然抬头道:“那风兰衣竟也死了?”
“不错。”
“不可能!”巫梦寒脑中一阵糊涂,对于当时的情景,他已然记不大清晰,可自己那几拳虽然出其不意,却绝杀不了风兰衣!他愣了半晌,道:“他尸体现在何处?又是怎么死的?”
“这……”司马璋面上突然闪过一丝尴尬,顿了顿才道:“当rì太过匆忙,他们并未带了尸体回来。”
“竟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巫梦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咄咄逼人的死盯着司马璋,道:“真真笑话!怕是那风兰衣便是看透了他们,才敢用装死搪塞!”
“风兰衣虽罪无可恕,见地却非常明白,有句话令我大为钦佩。”巫梦寒边说边笑。司马璋看着少年,表情略显尴尬,却也好奇他想说些什么。只听少年笑道:“风兰衣曾经说,密防司皆碌碌之辈也!此言深得我心!”说完,复又大笑起来。
少年虽然傲慢自负,平rì却也知道收敛掌控,只是此时急怒攻心,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