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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不识字吗?上面写着呢?你家孙子倒是好文采啊,骂我女儿五百字都不带重复的,这五万两黄金,你打算什么时候给?”
其实也有重复的,只是刻意被临老爹忽略了,再算上标点符号,他家女儿数过了刚好五百字,还省去了落款那几个字。啧,宝贝女儿说,这是打折。
“侯爷,这孩子之间闹着玩而已,何必当真?”李尚书真想把那纸抢过来一把撕了,也只有定国侯敢这般无奈,这样的玩意儿哪里做得了数?
“闹着玩?当众辱骂我侯府嫡女,是闹着玩?上面可是还说本侯教女无方了?尚书大人倒是说说,本侯是怎么教女无方的?是教我女儿去欺凌弱小,还是辱骂他人?”临鼎天丝毫不把李尚书的尴尬放在眼里。
反正,他女儿给自家女儿难堪了,说什么都得虐回来。
小的暂时不能动,那就动老的吧,动其根本,或许更好。
你女儿是弱小吗?那么,欺负自己的庶妹,算不算欺凌弱小?欺辱庶母,算不算辱骂他人?
“侯爷,我们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不必了,本侯看这里挺好。宫门口宽敞,人多。何况,也没多少话说,只要你把这五万两黄金付了,这事儿也就算了结了。”
就是因为人多,所以才要换个地方好吗?
瞧瞧,周围的同僚都用一种发现八卦的目光看他们了。那眼底闪烁的,都是红果果的看兴奋之光啊。
“咳咳…侯爷,这小孩子之间不过是闹了点小矛盾而已。如果你实在觉得气不过,我让誉儿那孩子改天登门道歉便是。”
意思是,小孩子之间闹矛盾,你也好意思当真?如果你真要较真儿的话,我再退一步,让我家那孙儿去道歉便是。看看,多谦和的态度!
何况,在李尚书看来,他孙儿骂的句句属实,根本连道歉都不需要。要道歉,也是临晚镜这个长姐,对他外孙女这个庶妹道歉。
毕竟,故意想要败坏一个女儿家的名声,可是心肠歹毒之极。
“这是本侯气不过的问题吗?你家孙子这般辱骂我侯府嫡女,败坏侯府嫡女的名声,可有把我侯府放在眼里?赔礼道歉,嘴上说说谁不会?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自己待家里反省。什么叫做祸从口出,想必尚书大人也是心知肚明。这白纸黑字都写着,还有明家少主与九皇子作证,若是尚书大人不想认账的话。不如我们,皇上面前见分晓!”
……
我只说了两句,你有必要噼里啪啦说这么大一堆吗?李尚书面色铁青,真想说,大不了老子将孙子带到你女儿面前,让她把那张纸上写的内容一字不漏地骂回去!
就这样的事儿,你还想去面圣,不就是仗着圣上对你宠信有加吗?
这般仗势欺人,不是你们侯府的作风,又是什么?我孙子哪一点骂错了?
只是,他只敢在心底腹诽,却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与临鼎天吵。对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就算他在宫中有兰妃这个女儿,也不敢冒然与之翻脸。
谁不知道,临鼎天少年封侯,一直颇受皇家重视,一是他确实是天生将才,二是,他曾经救了当今皇上的命。
“侯爷,这辱骂侯府嫡女,我可以让誉儿去侯府道歉,但是,你要那五万两黄金的赔偿,岂不是在讹人吗?”
“讹人?本侯有吗?你看这纸上不是你儿子的签名吗?”说着,临鼎天还不满意。
甚至,掀起手中的纸,朝周围那些瞥过来的同僚招了招手:“来,大家都来看看,看本侯这张纸上,是不是白纸黑字,都有尚书府小公子的签名。堂堂尚书府嫡孙,在外如此欺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被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你这样,才会被天下人耻笑好吗?那上面的字,句句骂的是侯府嫡女,都快骂成狗了。您还好意思拿给那些朝臣们看,也真是醉了!
“定国侯!”李尚书实在是忍无可忍,低吼一声。
“怎么?你要还钱了?”临老爹没被他那一吼给镇住,反而是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凉凉地问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李尚书被气得不轻,好歹,他也是他名义上的老丈人吧?
有这般对老丈人的吗?
“欺人太甚的你们尚书府吧?从硬塞女人给本侯,到辱骂本侯的嫡女,还真是贼喊捉贼啊。”
噗…一干看热闹的大臣们已经要被定国侯的话给笑喷了。
到底谁贼喊捉贼?人家好好的嫡女要嫁给他,他一顶小轿抬入门就算了。现在还拿着一张破纸,欺负到岳父头上来了。
就算人家女儿过去只是个姨娘,那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嫡女吧?至少,应该是个贵妾吧!
“你!简直无理取闹,就算闹到皇上面前,老夫也不会给钱的!”李尚书都快要站不稳了,可怜一个原本比定国侯大不了几岁的男人,这会儿愣生生给气老了十岁的样子。
“为了不给钱,一向好面子的尚书大人竟然愿意闹到皇上面前去?还是说,我们的尚书大人付不起这五万两黄金?”临鼎天的话甚是刻薄,每一句都戳中人家的硬伤。
“定国侯,李尚书,你们这是?”
正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从宫里走出两人。说话之人,赫然便是当今的太子,夙郁惜渊。而他身旁另一人,便是当今最年轻的右相苏幕遮。
两人被皇上留在最后,商议朝事,一起出宫。却不想,在宫门口见众大臣都在围观一处。
而这被围观的焦点嘛,还是一对翁婿。
这不,在寻常人眼里,定国侯的岳父,从始至终便只有一个,那便是李尚书。
在此之前,也有很多人看在定国侯的面上与李尚书交好。即便他的女儿并不是侯爷正妻,可,被扶正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毕竟,当年名满燕都的月弥夫人已经去世十多年,而相继去世的,还有定国侯嫡子,少年天才临晚照。
这下,定国侯丧妻又丧子,只得一个不争气的嫡女,和李尚书女儿所生的一双儿女了。将其扶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当然,柳姨娘那种小妾,俨然已经被忽略了个彻底,她又只生得一个病怏怏的庶女,在外人眼里就更没存在感了。
只有李香香,生下一双儿女不说,也一直掌管侯府中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即便侯爷因为思念亡妻,不肯扶正李氏,在外人眼里,她也是侯府实至名归的夫人了。
当然,也有些人看得透彻,自然明白,李氏在侯府从来不受侯爷待见,不过是靠着老夫人的疼爱,才能在侯府博得一席之地罢了。只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人数,还是一个想法。
所以这会儿,两人闹起来,其实看笑话的还是居多。
“臣等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出来,所有大臣们都不得不跪下行礼,只临鼎天一人,站得笔直,皇上早就特许他见到皇室之人不必行跪礼了。
这下,他一不行礼,又是鹤立鸡群,成为了众大臣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他们是跪太子,你定国侯这样站着是怎么回事?
哦,不对,不止他一人站着,还有个走在太子身边的右相,也没行礼。因为,人家同太子是一道从宫里出来的,就算不行礼,也说得过去。
不过,说起来,这定国侯与右相,在某些方面倒是也挺相似的。
一个少年封侯,一个少年拜相,一个武,一个文,具是名满天下的人物,又都得圣宠。
啧…只是,比起定国侯的嚣张狂妄,人家右相低调太多了好不好!
所以啊,有人在心里嘀咕定国侯,却没一人不服右相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差别待遇!
而定国侯呢?他此时眼里没有太子,只打量着右相。
他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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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右相可曾有婚配
苏幕遮倒是不错,长得俊朗挺拔,一表人才。
临鼎天心里想道:这个要拐回去送给他女儿,估计是个巨大的挑战。
“侯爷?侯爷……”
太子殿下喊了几声,却发现定国侯一直盯着人家右相在看。
“太子殿下?”被打断的定国侯终于眼里看见了太子殿下,一副“你叫我干嘛”的表情瞪着夙郁惜渊。
“侯爷,你与李尚书这是在做甚?”夙郁惜渊也不介意临鼎天的态度散漫,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
在定国侯眼里,除了父皇,就没有别人。不仅没有他这个太子,就连皇祖母和母后,也不被定国侯放在眼里。
他曾经也问过父皇,父皇只道,他日后便会明白。然后,再三训诫,对定国侯要礼让。于是,也就成了现在这样。不管定国侯做什么,皇家之人,皆对他礼让有加。
“正好,太子殿下与右相也在,给本侯来评评理。这张纸上,全是李尚书的孙子辱骂我侯府嫡女的话。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如今尚书大人想要赖账,殿下您说该怎么办?”
“这……”定国侯不是在胡闹吗?
太子默然,不知如何回答。
“殿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那不过是两个小孩子开的玩笑而已,怎么能算数呢?”见太子殿下并没有一开口就偏袒定国侯,李尚书立马觉得就上前诉苦,觉得自己还有戏。
“这……”要他怎么回答?看定国侯那虎视眈眈的眼神,他若是同意李尚书说的话,只怕会被揍的吧?
他绝对相信定国侯敢对自己这个太子动手,据说,前几天定国侯还大闹景王府了。
连皇叔的面子都不给,何况是他?
谁不知道,景皇叔的地位仅仅在他父皇之下?
“太子殿下,不如也与我们一同去见陛下?”见夙郁惜渊半天说不出来话来,临鼎天笑得一脸和善,还一副好商量的语气。
只有太子殿下知道,这哪里是商量,分明是红果果地威胁。
去父皇那边,父皇难道就不会维护侯府嫡女了吗?三年前小九与侯府嫡女在青楼那件事,最后受罚的不还是小九?
连皇子都比不上侯府那位,更何况,他区区尚书府的小公子!
于是,太子殿下也不觉得为难了,直接开口道:“既然是李尚书的孙子亲口承诺给钱,那尚书大人兑现便是。区区小事,何须闹到父皇那里去。”
此话一出,直接把刚刚还满怀希望的尚书大人从摇摇欲坠的云端打入了地狱。
区区小事,何须闹到父皇那里去?
太子殿下啊,这可是五万两黄金啊,还是区区小事吗?
就算他真还了他家孙子“欠下”的这五万两黄金,也难免不被同僚参上一本,告他个贪污之最啊!
试想,他做兵部尚书一年的俸禄才多少?怎么可能还得起那五万两?又不想定国侯府,本就家大业大。
就算没人参他,尚书府真要拿出五万两黄金,那也是死路一条啊!
“殿下…侯爷这分明就是讹诈,我孙儿不过是与临大小姐发生了口舌之争而已。若是侯爷生气,我自当带孙儿登门道歉。可是,他非要一个字一百两黄金,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他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就算闹到皇上那里,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这上面有多少个字?”
瞥了一眼那张证据,太子殿下迟疑地问。
不过,这纸上的字迹甚是熟悉啊。谁的?那字数,应该不少吧?百两黄金一个字,那侯府嫡女也真是贪财到极致了。
也难怪,李尚书誓死都不肯给。关键是,侯爷还肯如此纵容她。天下皆传定国侯宠女上天,果真名不虚传呐。
“五百!”五百字啊,五万两黄金啊!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这么多?”虽然知道应该挺多的,但是一听到五百字,还是被吓了一跳。
一个字百两黄金啊,五百个字,那就是五万两黄金。对于李尚书来说,估摸着算是李家一大半的家产了吧?
若是按照李尚书那一年的俸禄来算,就算一辈子为定国侯做牛做马,只怕也还不清的。
“多吗?”临鼎天虎目圆瞪,淡定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