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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白很通灵,见主子们温存,便放慢了步伐,迈着小碎步,穿梭在花野中。
霏霏闭上眼,享受着他略显粗糙的手指,带着特有的温度抚过她的长发。她此刻就像是得到主人褒奖的猫儿,顺从得没有丝毫棱角。
上官昭璃有些好笑又有些懊恼,胸腔因低沉的笑而微微震动。他干脆把她的身子提起来,转成和他面对面的姿势。他与她十指相扣,额头抵着她的,轻轻磨蹭,“丫头,真是个狠心的丫头,竟然真的忍心那么久不理我。”
霏霏眼睛半睁半阖,懒洋洋地道,“有吗?我还觉得,你这脑子转过弯来的速度,实在快了点。”
这丫头言下之意就是——她还乐意做些狠心的事,比如就这么一直不理他?上官昭璃嘴角一抽,看脸色是很想揍她一顿,最后却更紧地抱住了她的身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算了,从我当初第一眼看见你,就被你这狠心又恶毒的小丫头吃得死死的了。”
“嗯?”他敢说她狠心又恶毒?
霏霏索性双眼一闭,一声轻吟从唇畔溢出,原先放松的身体也猝然紧绷。她知道不能表现得太痛苦,否则上官昭璃不会相信,所以她故意比照着当初受“分筋错骨手”的时候的疼,低而隐忍地哼了两声,就双目紧闭,一声不吭了。
“丫头,你怎么了?丫头?”上官昭璃果然大惊中计,手忙脚乱得摸着她的额头和身体,想知道她有什么不适。霏霏深埋在他怀中的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突然肩部用力,向前一撞,他焦急之中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就同时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唔。”上官昭璃闷哼一声,身体一侧,紧紧护住了她。
两个人滚了好几圈才卸去了外力,霏霏呆了呆,跌下来她是真没有料到,这次玩笑开大了。“昭璃,你还好吗?”她试探着出声,他却一动不动,只是双手紧紧扣着她的腰,把她固定在他胸口,这样保护的动作让她不由微微动容。
“昭璃?”霏霏又叫了一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呀……从马上摔下来虽然不是开玩笑的,但刚刚那么慢的速度,加上他们的身手,不该出什么问题才对……
难道……霏霏的凤目缓缓眯起,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按在了上官昭璃的胸口上。她又唤了一句“昭璃”,声音从焦急转向柔媚,手掌下的那具身体肌肉顿时绷紧,呼吸亦粗重了几分。她顿时冷哼一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毫不犹豫地拽开他的手,一翻身坐了起来,拔腿就要走。
身下一动不动的人再也不装了,急忙伸手抱住霏霏的身体,一个用力,眨眼间修长的身子就压在了她身上。他一面揉着她的脸,一面低低地抱怨,“死丫头,你还不是骗了我一次?刚刚叫我的名字叫得多好听,怎么不多叫几声?”
“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小人。”霏霏轻描淡写,拍板定棺。
上官昭璃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便也真的笑了出来。他狠狠揉乱了她的头发,“不就是说了你一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吗,至于这么记恨我?”
霏霏不再说话,懒洋洋地伸出手,摩挲着他的脸。他的五官很硬朗,本来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此刻含着笑意,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挺和温暖。她想象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钢蓝眼眸此刻的样子,想象其中盛满毫不掩饰的宠溺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甜,很甜。
她近乎痴迷地抚摸着他的轮廓,全然不知那黑影一点一点将她笼罩。他随意束起的发丝已有几根荡到了她的眼睫上,痒酥酥的。
上官昭璃喉头一动,声音有些嘶哑,“你放心,我一定找人帮你治好。总有一天,你能再看见我。”
霏霏笑而不语,拉下了他的脖子。
看得见,看不见,对如今的她而言,还有什么所谓?
他的样子早就深深刻在她的心里,心随时能见,他的人也在她身边,触手可及。三师姐曾经说,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必然顾此失彼。
紧紧厮磨的唇瓣之间传出谁的一声低吟,霏霏更紧地揪住他同样散落的长发,缠在自己的十指之上。她已经,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130 雌雄1
冬去春来的时节,嫩黄柔软的草尖,一双手反撑在地上,雪白长袖半挽半曳,露一截纤细的腕。女子十指修长白皙,因为承受不住,起了微微的颤栗,无意之间揉碎一朵浅蓝的野花。一双人纠缠得越发深入,浅浅吟哦,低低喘息,两道影子越靠越近,最后几乎融为一道,被夕阳拉得细而长。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昭璃终于松开了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又把她软如春水的身体搂进怀里。他深邃的眸子中尽是浓浓的欲色,却不再有更多的逾越,只是用手顺了顺她耳侧的长发,昏黄光影之下,低了头,桀骜眉眼,只有温柔。
“昭璃。”
“嗯?”
霏霏伸手扯着他的头发,趁他不注意已经灵活地编出了一条秀气的辫子。她的神色懒懒的,像太阳下眯眼假寐的猫儿,只不过抬起的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垂着眸子,斜眼睨着她的小动作,不曾出言阻止,却笑得颇为不怀好意,言语之间透出淡淡警告,“怎么,还有力气来折腾我,不如我们继续?”
“继续?”霏霏闻言,却轻轻哼了一声,转开了脸。上官昭璃的脸一黑,听她的语气,怎么一股子嫌弃和鄙夷的味道?
她叹了一口气,按着他辫尾的手一松,那根辫子立刻又恢复了原状,黑发如水,清清凉凉的铺在她的掌心——他的头发,总是缎子般滑。霏霏拨弄几下那缕头发,就扶着上官昭璃的肩,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我不逼你,等找到师傅,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上官昭璃一愣,眼中露出一丝自责和愧疚,然而他最终没有再去拉她,只抿了抿唇,沉声道,“等找到你师傅,我娶你。”
霏霏正在离他不远的草地上,一边放松地走着,一边悠悠地活动着酸麻的手臂。闻言,她脚步一顿,回头朝他一笑,声音中却含着拒绝的味道,“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她转回身子,又开始慢慢地踱步,步伐却不复刚才的淡然轻松。
其实,她一共已经嫁过两次了,只是两次都没有成功嫁出去。第一次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有着深深的隔阂,人对,时不对。第二次他们已经交心,她很想再嫁给他一次,可惜时对之时,人已不对。
许是这两次大婚终究给她留下了一些阴影,她厌倦了那些虚浮的喜庆和华丽,厌倦了面具般的笑脸和千篇一律的贺词,她不想再嫁了。
那头沉默下去,霏霏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笑。不知过了多久,都只听得见她的裙摆和草叶摩擦的簌簌声。突然,一双宽厚温暖的手冷不防地伸出,从后面抱住了她。霏霏后背骤然紧绷了一下,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又渐渐放松了下去。
上官昭璃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炽热的怀抱紧紧包围了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她也不主动打破寂静,就势靠在他身上,安心地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两人静默在无声的心潮激荡之中,似乎此刻只需如此,便能体会到彼此的心意起伏。
霏霏完全明白身后之人的懊悔,她感受得到他对她的心疼,或许她不想嫁,最终背负压力的人却是他。她默叹一声,正打算说点什么有所转圜的话,谁知……
“走!”暴喝声起,霏霏被狠狠推开,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嗖地穿过昏暗的光影,直直射向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快如闪电!
霏霏踉跄一步稳住身体,袖底刀立即出鞘,摆出了最佳的备战姿势。心头一阵冰冷,她的警惕性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了?那边上官昭璃侧身空翻,也避了过去,浑身已然紧绷,他跃到她身边,手臂一伸将她拉起护住,嘬唇吹出一道一长二促的口号,带着她往另一头的树林冲去,在林间灵活地穿梭起来。
上官昭璃跑得极快,时不时掠身而起,在树木藤萝之间辗转腾挪,衣袍发出猎猎的响声。他一面飞奔,一面语速飞快地道,“灰羽长镞,半人高,手腕粗,对方臂力非凡,我们只要等言字诀来,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
对方见偷袭不成,反到大大方方起来,言语间,“砰砰”声不绝,粗重的铁镞接连投射而来,砸得他们身后的地面一片坑坑洼洼。有的擦破树皮,露出白森森的树身,木屑草皮在极强的穿射力下炸成一蓬蓬的碎末!
霏霏几乎在听见第一根铁镞落地的声音的时候,就作出了跟上官昭璃一样的决定——黄昏,密林,兼之距离遥远,每一项都绝对不适合投射,但他们投出的铁镞精准得让人发指,更别提那恐怖的臂力!有好几次,那灰羽长镞甚至擦到了他们的脚后跟!
“八个人,男性,身材矮小而敏捷,按重量计算,每人至少应该还二十根这种鬼东西。”霏霏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身体猛地和上官昭璃分开,向左侧一个俯冲,有惊无险地避开了一根铁镞,“不会是你的政敌吧,这么看得起你?”
什么叫“这么看得起”,她的语气一定要这么鄙夷这么不屑吗?上官昭璃忍不住苦笑,听了前半句还想赞一句她耳力强,听完后半句就直接咬牙切齿了,“我还担心是你百花杀作孽太多,苦主寻仇来了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
霏霏躲过那意外的一根铁镞之后,立刻又牵住了上官昭璃的手。这种时候,一旦摔倒,就算是基本玩完了。然而,触到他的掌心,她却猛地一皱眉头——滑而冷,他竟然出了一手的虚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上官昭璃的体力似乎消耗得特别快,他们不能在这样跑下去了。
霏霏沉声道,“昭璃,我们走得太偏远了,对方这个时候动手,极有可能是先把当时被我们甩开的言字诀引到了歧路上。司白至今未到,我们再逃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不如回身与他们一战。一旦近身,他们的铁镞就失去了作用。”
上官昭璃没有说话,通过指掌之间的力度表示了赞同,他怕自己一出声,就被她听出他失常的呼吸节奏。
两人于是不再全速狂奔,保持在一个游刃有余的速度,等待对方自己追上来。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基本摸索出了对方投掷铁镞的特点,初时那些铁镞还能紧紧追着他们的靴跟,如今却连他们的衣角都碰不到了。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霏霏冷冷翘起嘴角,浓丽眉目之间,渐渐凝出一层凛冽的煞气。昔日杀手之中神话一般的影煞,此刻已然归来。
突然,上官昭璃一个趔趄,奔跑中的身体一绊,猛地向前扑倒!霎时间,数道破空之声响起,四五根长镞同时向他的背心射去!霏霏侧耳凝神,听声辨位,忽然旋身而起,面向后方。
131 雌雄2
两道寒光刚好从她纤细的腰侧擦身而过,她双手伸展,指形犹如花开,在沉重的铁器后端一按,再轻轻一挑,四两拨千斤,杂耍一般就将半人高的长镞调了个头。雪白双掌齐出,击在铁镞身上。浑厚的内力磅礴涌出,两根铁镞顿时以超过之前两倍的速度,杀气腾腾地射向来处!
半路“锵”一声刺耳的激响,随即一声惨叫一声闷哼。霏霏听出自己的铁镞击断了对方为自保二次投出的铁镞,仍是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一死一伤,她还是退步了,否则在她的手下,实在不该出现负伤不死的情况。
密林深处紧接着又发出的两道惨呼,他们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时间,得手之后,立即猛虎恶狼一般回身反攻,失去了投掷优势的敌人在他们面前弱小得像几只兔子,很快就被两人逐个撂倒。
两人之间根本无需沟通,配合得默契无间。只是霏霏一想到上官昭璃假装跌倒,帮她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竟然还趁此机会一次性干掉了两个,脸色就忍不住有些臭。
上官昭璃知道她心里的小计较,无奈地笑了笑,却不点破。两人都没有留活口,像这种几人为一组出动的杀手,还身具特长,一般都是有人专门培养的,绝对不会背叛主子。与其浪费时间,想要从他们嘴里挖东西,不如自己亲自在他们的尸体上找线索。
霏霏因为看不见,便没有掺合进上官昭璃的工作,暗暗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每天闻鸡起舞,继续精进自己的功夫了。她最近才知道,雁落玄之所以内腑空虚,是因为将一身正宗道家内力尽数用于给她调理体质,洗经伐髓,她无法言谢,至少不该辜负他十多年的苦修所得。
她想到雁落玄,不由又想到了雨殇他们,一时间不由感慨。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像她这般冷心绝情的人,有一日竟也会拥有那么多心心牵念的人,渐渐便有些失神。
突然,“扑通”一声闷响。
霏霏猛地回神,身子一挺就从树下站了起来。她仔细地听着,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杀意,也再没有不同寻常的声音响起,眉峰渐渐拧起,哪里来的动静……突然,她神色大变,凭着记忆刷地扑向上官昭璃所在的方向。人在半空,已经疾声叫道,“昭璃!”
没有人应她,她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