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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愣住,也像季开阳一样奔出去。
小郁扶住那个小姑娘另一边,压低声在她耳边问:“姑娘,你没事吧?”然后和季开阳对视了一眼。
季开阳目光灼灼,显然跟小郁想的一样。
那边施崇明大喇喇的叫着:“知道人家小姑娘漂亮,你们不用两个都过去吧?小……郁兄啊,你去干嘛?给我回来!”
季开阳温言道:“小姑娘,小心一点。”说罢,在她的后背拍了拍。
那个小姑娘看看小郁又看看季开阳,飞红了脸,小声的说:“谢谢公子。”然后就拎着篮子跑开了。
小郁和季开阳也不言语,回到摊上吃饭。
“将军,他们人进了平城。正往这边来,想是快要到了。”小袁跑进来对林怀琛说。
他话音刚落,就有下人进来通报。
林怀琛说:“去请光禄大夫和平城令来。”
林怀琛并不知道陪都会派谁来,只知道钦天监的副监长王飞云会和小郁一同前往。
他们人还没有进门,林怀琛就听见他们的嬉骂声。
王飞云一行人由下人领着绕过前院,来到正堂。
光禄大夫和平城令也已经到了。
“参见关内侯、光禄大夫。”
他们正欲行礼,林怀琛急急的上前扶住。“大家不必这样。这里不是陪都,礼数都放下吧。”
林怀琛扫了众人一眼,在小郁身上稍作停留,然后继续说:“大家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这次来到平城,实在有怀琛不能解决的要紧事请诸位帮忙。请诸位随我前往内室详谈。”
内室在宅子的深处,极为隐蔽。里面只设了桌椅,陈设简单。
“大家在来的路上已经交谈过了,想必已经清楚了各自的身份。我不再多讲。我请平城令来讲讲具体的情况。”
林怀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平城令是个个头矮矮的敦厚中年人,名叫杜景中。
“大概是八月上旬的事了,那时有一小股岑军冒犯我边境大约有一百五十人左右。我命平城尉率平城护卫军一千名御敌。平城是北门锁钥,平城的护卫军也是精英。我以为这是流兵的突袭,以前也有过这事。我报备了朝廷,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可是……”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可是三日后,平城尉竟然战死了。护卫军也残破不堪,那边却还有五十人左右在负隅抵抗。……我这才觉得不对,急忙将详细情况请示朝廷。关内侯和光禄大夫来了,活捉了十余人,其他都死了。”
“我那时还想,怎么劳动这么大的官来平城。现在看来……哎……”
杜景中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光禄大夫冯定应拍了拍杜景中的肩膀,说王飞云四人说:“你们是星夜赶路前来,不若稍作休息再说吧。”
王飞云还没讲话,施崇明就嚷起来:“没有你们这样的啊,把我们的胃口吊起来又不说了啊!”
“既然你们这样想,”冯定应与林怀琛对视一眼:“那我就把事情详细的说一遍。”
“其实这事情奇就奇在那些活捉来的士兵上。且不说他们战斗力惊人,我们在活捉他们的时候,他们身上没有一点干粮。”
小郁问:“莫不是吃完了?”
“我们的军医解剖过一具尸体,他的胃早就已经干瘪甚至萎缩了。没有吃东西已经很长时间了?”
杜景中接着冯定应说:“不只是这样,他们作战时根本不穿盔甲。”
大家都知道哪里不对了:纵使是不吃饭不穿甲,士兵还有那么强的战斗力!
“你们刚才说,捉了十余人回来?关在哪里?”小郁问。
她现在已经知道林怀琛为什么要她来了。
他再厉害,也是普通人。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普通的事实在太多了,他没办法应付。
“你现在要去看看他们?”杜景中说:“那些人白天要是不打仗就跟死的一样,晚上才会醒来。”
林怀琛说:“这样吧,你们先稍作休息。然后我们晚上再做议论。”
大家的确累了,便不再说。
小郁虽然舍不得林怀琛,但真是累了。瞟了他一眼,也乖乖的跟着众人的后面走了。
有人拉住她的腰带。
“干嘛?你让我去睡的。”小郁转过来看着林怀琛。
林怀琛笑道:“你穿着我的衣服,还真把自己当做男人了?要跟王大人他们住同一个院子?”
小郁挠挠头,“我忘记了。”
“走了。住到我旁边去。”林怀琛牵着小郁的手往另一个院子走去。
小郁的身量比一般女子要高,束起头发,用木簪固定。眉毛也画的比平时粗了。穿着蓝衫,像个秀气的少年郎。
林怀琛打量着她。
气色也恢复了,人也很精神。离开了陪都,她好像离开了笼子的鸟。
小郁都不好意思了,娇羞的说:“别看了。”
然后林怀琛撩起小郁的袖子,坏笑道:“长出来这么多么?”
小郁才知道被他耍了,一甩袖子,白了他一眼:“要不是走得急,谁要穿你的衣服啊!”
路过的侍女们看见林怀琛和一个长得极俊美清秀的男子十指紧扣,形状亲昵、毫不避畏,芳心碎了一地。
侍女甲:原以为林大人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没想到竟然是断袖!
侍女乙:还偏偏找了一个那么好看的男子作伴!
侍女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像我娘说的,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不是没出生就是死了,不是别人的丈夫就是断袖!
小郁和林怀琛大白天打了个寒战。
睡了一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小郁刚起身,扶了扶发冠,就有人来敲门。
小郁开门,一个穿着浅鸦色窄袖束腰衣衫的侍女拿着铜脸盆。
“公子,请净面。然后奴婢领您去前厅用膳,其他大人们已经在前厅了。”侍女递上一块面巾。
“哦,谢谢。”
小郁略作收拾,微笑说:“有劳姑娘。”
那侍女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很羞涩的表情,“公子客气了。”
其他人果然已经到了前厅。
众人见她来了,起哄着将林怀琛身边的施崇明赶走,让小郁坐下。
林怀琛笑着,也不阻拦。
“你们都欺负我老施啊!”施崇明坐到王飞云旁边,夹走了一大块鸡。
冯定应笑道:“是你太没有眼力见了吧?”
小郁也笑笑。
饭后,他们屏退了下人。
林怀琛说:“大家先来说说看法吧。”
小郁沉吟一会儿,说:“平城里的怪事好像不止这一件吧?”
“怎么说?”
“你们不觉得整座平城,空气里都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吗?”说这话时,小郁看着是季开阳。
后者沉默不语。
杜景中问:“很奇怪?怎么说?”
“很奇怪就是……”
“不是人的味道。”季开阳接着小郁的话说。
四座一惊。
“不是人,那是什么?”
季开阳淡淡的说:“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人。”
“是什么现在我也说不清,但是总会知道的。”小郁说,“还有,今早遇见一个小姑娘……”
施崇明问:“就是那个你们扶起来的小姑娘吗?我还以为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你们才冲过去的。她怎么了?”
季开阳冷冷的扔下几个字:“是活死人。”
小郁解释道:“她没有灵火。”
林怀琛想起小郁昏迷的时候,郁白桐说过,小郁情况危急,头上灵火如豆,将熄将灭。他问:“灵火是活人生命的标志么?为什么我从未见过?”
“灵火确实是生命的标志。健康的活人周身都有灵火,遇水不熄,为淡蓝色。将死之人只有头顶一点。那个小姑娘动作表情与普通人无异,只是周身灵火全无,是活死人。普通人是看不见灵火的。”
“那士兵是不是也是活死人?”
“这个我不能断言,晚上见过了再说吧。”
☆、美男计
是夜。
小郁一行人来到平城的近郊。
那里的监狱关押着平城所有的犯人,阴森可怕。
路上一直有东西在嚎叫,也不知道是监狱里的犯人发出来的痛吼,还是附近山上的野兽的叫声。
到了监狱门口,杜景中出示了令牌,将他们带了进去。
狱中的甬道阴暗潮湿,唯一的光源就是墙壁上蜡黄的油灯。黑暗与寂静让甬道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地上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还积了水。
小郁没有注意,被什么东西绊倒,一个趔趄就要向前摔去。
身旁有一只手立刻拉住她,然后扶住她。
小郁看不见他的脸,但他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冲她安慰的笑了一下。
小郁扶住林怀琛的手继续往前走。
黑暗让人无法计算时刻,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点点光源。
他们走到那里。
那是一排石室,样子像是重刑犯关押的牢房。可是所有的石室空无一人。
杜景中让他们走进第三件石室。然后他叩动一面墙上的机关,突然有一阵微微的震动。
施崇明惊呼:“这石室在下沉!”
等石室沉到地底,门才打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尽管已经做好准备,王飞云等四人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地牢甚至比甬道更加阴暗。
墙壁上的油灯因为空气不畅通而更加微茫。
就算费力也只能看见最前面的一排牢房。
让他们惊惧的正是黑暗。
黑暗里有十几双眼睛盯着他们的方向。
像野兽一样的眼睛,血红的颜色,在黑暗里发光。
他们正要走进地牢,忽然有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他们。
是季开阳。
“不用看了。他们不是活死人。”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他的语气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石室里的人听了他的话,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郁盯着季开阳,眼眸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慢慢开口:“听他的吧,咱们先回去。”
施崇明不肯听:“我们都来了,不看一眼就走?”
季开阳冷冷的说:“他们要是发起狂来可是要吃人的。”
施崇明还犹自逞强,正欲说话,就听得小郁说:“施大人,还是走吧。要是这十几个人他们发起狂来,我们七个人最多逃出去两个。”
施崇明听她这样说,便不再讲话。
然后他们顺着石室又回到了地面,穿过甬道,回到别院。
夜已经深了。
别院的内室还是灯火通明的。
林怀琛问小郁:“你们说那些士兵不是活死人。那他们是什么?”
小郁揉揉额角,皱着眉说:“他们是活着的。但……不是人。”
“那是什么?”
小郁正欲开口,想了想,又说:“我也从未见过。季兄知道吗?”
季开阳正坐在灯下,细细的擦着一把没见过的剑。剑上雕着精致的花纹和符咒,寒光泠泠,叫人畏惧。
“他们是兽人。”
“兽人?”
季开阳却没有回答问题。他的目光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突然又凌冽起来,低声说了一句:“这是逆天而行!必定不得善终!”
然后再也不看别人,抱着剑走了出去。
深夜。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子寥落的点缀着寂寞的夜空,洒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星光。
林怀琛一手牵着小郁,一手提着灯慢慢从内室朝住处走去。
两人已是累极,都不讲话。
灯光朦胧,在两人身后拉出细长细长的影子。两个人并肩携手的样子,好像是贴在一起的剪纸,温沫体贴,无限美好。
清晨。
“小郁,起床了没有?”林怀琛在屋外笃笃的敲门。
屋里面没有声响。
“起了没有?”林怀琛在门外听了听,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了然地笑,说:“我端了早饭过来,你开门。”
小郁把手伸出被窝,对着门勾一勾手,门“吱”地开了。
林怀琛却是空着手走进来。
小郁趴着睡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素色的寝衣被睡得微微起皱,墨一般的青丝垂落到地上,一条腿还伸到杯子外面来。
林怀琛微微皱眉,说:“睡相这样差。”但却轻轻地帮她捞起垂在地上的头发,再把腿上的被子盖好。
“某些人昨晚一定要我和她去查活死人的事,今早自己却爬不起来。”他佯装要走,“我只好和平城令一起去了。”
“等一下!”小郁艰难地举起一只手,“我起来还不行吗?”
小郁换了一身月白的袍子,腰间系了块梨花白玉。
她坐在铜镜前,青丝及膝,仿佛一匹云缎,眼眸半垂,美丽如春半桃花。
她抬手去将头发束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她束了几次都没有束好,气馁地将梳子放在铜镜前。
“怎么了?”林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