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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卫策点点头:“无论如何是桩大事,岳丈既亲自写了信来,我当然也该第一时间说与你听。”
“哦。”
叶连翘点了一下头,回身就往铺子里去。
卫策忙一把拽住了她。
“你就这种反应,哦一声便算完了?”
他似是有点哭笑不得:“按常理,你难道不应该立刻盘算着备什么礼,然后再定下日子,尽快回去瞧瞧?”
“你干嘛跟我过不去?”
叶连翘有点无奈,偏头看他一眼:“秦姨一索得男,虽然不是我爹的长子,却是她头一个亲骨肉,她母子平安。我当然替她高兴,可你若让我欢喜得一蹦三丈高,也有点为难我了吧?我娘家是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白了,我对此没什么感觉,既不觉得兴奋,也没什么不满之处,心情亦未受半点影响——只不过,今日铺子才开张。正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十天半个月之间。我恐怕没工夫回去。”
她说得一本正经,卫策却掌不住要笑,紧绷的嘴角刚露了点要向上弯的迹象,就被她一眼睛瞪了回去:“干嘛。我说的是实话!”
“好,实话。”
卫策立刻点头:“现下你确实脱不出空来,至于我,衙门里事务也忙,那么这样可好?咱们置办些礼,再附上贺信一封,让夏生跑一趟送去月霞村。信里写明咱俩现下的状况,岳丈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能体谅。”
“嗯。”
叶连翘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想了想,又拽拽他衣襟:“对了,你让夏生去月霞村的时候。留意我哥现在是何情形。依着他的性子,我请他替我帮忙造小木头盒子,又正经当成一笔生意与他商量,按理他该是不会拒绝才对,可先前来的那封信里却百般推脱……我怕他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你叫夏生打听着点儿,若无事。我也好放心。”
卫策一一地答应了,道:“事儿同你说了。衙门里还有工夫要做,我还得回去,说不定几时归家。傍晚你和娘回家时当心些,锁好门,莫要开张头一天便丢了物件儿,那可不是好兆头。”
这话当中藏了两丝调侃之意,叶连翘死命瞪他,心里纳闷这货不是打从什么时候起,嘴皮子越发利落起来了,催着他快走,自个儿也转身进了不老堂。
……
同松年堂一样,叶连翘给自家铺子定下的打烊时间也是申时。开张第一天,又是一个大齐朝少见的买卖,她早就料到不可能一开始就客似云来,即便有人感兴趣,现下也多半在观望,因此,她也并未因为一整日无人光顾就失望丧气,既然门庭冷落,她就索性领着阿杏阿莲去后头制膏子,只留夏青一个人在前边儿守着。
至少,摆在门外供人免费试用的桃花膏,几乎被人哄抢一空。
不要钱的东西谁都喜欢,但很快他们就会明白,这不老堂,是值得让他们自动自发掏钱袋的。
这一整日,拢共来了两三拨道贺的人,下午也便渐渐地散了。申时许,天渐渐地暗了,万氏先行回家做饭,叶连翘从制药房里出来,见夏青一个人老老实实地蹲在大门口,便上前去笑着道:“其实你也不必从早到晚地守在门口,既然无人来,便自管去做些旁的事,蹲在那儿不嫌腿酸?”
那夏青是个憨厚人,听了这话,脸上便微红,摇摇头:“还是守着好,东家你在里头忙活,万一有客上门,大堂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保不齐他一不高兴,扭头就又走了——大娘回家前吩咐过,这会子天晚了,东家你一个人回去她不放心,叫我把你妥妥当当送回去,若再无事,咱们这就走?”
叶连翘点点头,转头吩咐阿杏阿莲将铺子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关好门窗,正待回身让夏青上门板,眼珠儿一溜,忽地瞥见,那辆青顶马车慢慢悠悠的,又在门外停下了。
她心里觉得意外,脚下却是半点没耽搁,忙抬脚走出去——这一回,却不是那使女再来同她说话,车上人终于现了身。
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妇人,生得容貌姣好,杏眼斜飞眉弯弯,由使女虚虚扶着,娉娉婷婷立在那儿,薄带一丝笑意。
见了叶连翘,妇人朱唇微启,用她那把肉肉糯糯的嗓音轻笑道:“叨扰了,我是不是来迟了,铺子上已然打烊?”
阿杏阿莲就跟在叶连翘身后,半张着嘴,一个小小声赞道:“真好看啊……”
另一个则忙不迭去拍她:“有什么好夸的?咱们东家,难道就不好看?”
叶连翘扭头冲她二人使了个眼色,意在让她两个莫要胡说,接着便也微笑道:“有客,便无打烊这一说。白日里多谢夫人拨冗走一遭,彼时招呼不周,您请进。”
说着便往旁边让了让,那妇人果真翩翩行来,随着她进了铺子里,并未在大堂里就坐,直接去了后头一间用来敷药诊治的小房间。
幸亏这会子,灶房里火还未熄,阿杏忙叨叨地跑去斟茶,这边厢,那妇人便款款地道:“想必卫夫人也猜到我的来历了。早前听我家老爷讲,卫都头为人十分能干勤力,在衙门里颇能帮得上忙,没成想他妻子竟也是个有本事的。我看你年纪并不大,居然就撑起这样一间铺子来,委实叫我不得不另眼相看。”
这等客套寒暄是少不了的,话中透露出来的讯息让叶连翘明白,这妇人的确是那程太守的妻子无疑,莞尔笑道:“您太夸我了,铺子今日才开张,说实话,这买卖究竟能不能做起来,我压根儿一点底气也没有,只想着尽力试试,即便不成,将来也不至于懊悔。”
“你谦虚了。”
程太守夫人嗓音里透着股慵懒意味,见阿莲捧了茶来,不过让身畔使女代为接下,自己却只管接着道:“早前你与祁氏她们在府衙偏门处闲谈,我不过随便听了一耳朵,见你说得头头是道甚是有理,便知你是个有本事的。过后,听我家老爷说,前段日子那起连环盗窃案,他们之所以能觅到线索,也是你……”
说到这儿,她掩口一笑:“也是你嗅到卫都头手上沾染了那帕子上留下的熏香味,分辨出当中有茅香,这才另指了一条路给他们。那样清淡的味道,你竟能分辨得一丝不错,在我这外行人看来,简直犹如志怪故事,你既有真本事傍身,又何须为往后的生意发愁?”
那件案子,过后卫策便不许她多问,回到家也没再提,现在进展如何,叶连翘实是半点不知。此时听程太守夫人这话说得似是而非,肯定了那线索之余,却又不曾直接告诉她案子是否已告破,心里便不免有些痒痒。待要问,又觉不妥,刚打算开口,却听得那妇人又道:“况且,我之前也曾着人去清南县,打听过你。”
咦?
叶连翘一愕,顿时抬起头来:“您……”
“你别不高兴。”
程太守夫人摆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心中既然生出了要来找你帮忙的念头,事先,自然要考虑得周全些。听人说你从前在清南县,便一直做着这个营生,我于是让人跑了一趟,这才发现,路上随便拽住一个人,只要提起‘叶姑娘’三字,便无人不晓得,个个儿如数家珍,如此,我也可放心了。”
说着,她便把胳膊抬了抬:“你瞧瞧,我通身上下,可有不妥当之处?”
叶连翘拧了拧眉,真个将她仔细打量一回,心中疑问更甚,摇摇头道:“您……头发乌黑亮泽,肌肤也细腻白皙,身段窈窕,容貌更是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儿,这是实话,并非哄您开心。方才在门外瞧见您,我心里便已觉得奇怪,在我看来您通身无丝毫不好之处,其实您完全没必要往这不老堂来。”
“放着钱都不赚,你是傻子吗?”
程太守夫人噗地笑了:“你便随便编个谎,说我面色蜡黄肌肤粗糙,横竖我又不懂,还不是任你宰割?”
叶连翘也笑了:“赚钱是一时,坏了口碑,那可真就大祸了。”
“是呢。”
程太守夫人点点头,稍稍靠近了点,朝她面上仔细看了看:“也是我的人打听出来的,说松年堂的叶姑娘,原先额上有一块颇为狰狞的伤疤,寻了许多郎中,始终无计可施,最后,却硬是靠自己把那疤给消了去,现下我看,倒真瞧不出甚么了,可见这是真事儿?”(小说《娇颜》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话 难事
居然连那疤也打听了出来……
叶连翘微微一怔,紧接着便点了点头,刚要将“确有其事”四个字吐出,不料那程太守夫人,蓦地抬起手来,轻轻柔柔地从她额上缓缓拂过。。 ;更新好快。
“我能不能‘摸’一‘摸’?”
……您不是已经在‘摸’了吗?
叶连翘有点无奈,却是没动,任由她那细长白皙的手指,在自己额头原先那伤疤处,反反复复摩挲了一回。
“光是用眼睛瞧,的确看不出什么了,不过‘摸’起来,似乎还有些微凹凸不平。”
片刻,程太守夫人终于缩了手回去,腮边漾起笑容来:“但无论如何,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您……”
叶连翘拧一下眉头,话未出口,就听见她笑出声来。
“怎么,你是不是在猜,我的疤痕生在何处?”
“还真……不是。”
叶连翘抿了抿‘唇’:“您看上去不像是生了疤的样子。”
“这话怎么说的?”
程夫人笑得愈发厉害:“若疤生在脸上,自然一望即知,可假使那丑陋的东西是在身上,衣裳遮住了,压根儿瞧不出呢?”
“不像。”
叶连翘摇摇头:“我自己也是生过疤的人。彼时心境如何,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夫人您也知道,我那块疤在额角。头发也遮不住,平日里要出‘门’,我总会拿一块帕子兜住头脸,免得被人瞧见。可即便是这样,心下也始终不安,明晓得旁人看不见,也不愿抬起头来。可见这疤不单生于肌肤,更长在心间。无论别人见不见得着,都是一块心病。”
程夫人神情一滞,抬眼向她望过来。
“不自信,不敢正眼瞧人。如此种种,皆会随着这疤一并而来,我自觉当时已将心态调适得很好,尽量不让自己‘露’怯,却仍旧无法让将自己完全以平常心看待。有缺陷,就必然会‘露’出痕迹,这是人之常情。”
叶连翘深深吸了一口气:“况且,如果身上有了疤痕,人在行走的时候。便会不自觉地去注意他,这一点,只要留心。便能从细微的行动举止中察觉。方才您进‘门’时我就留了心,您步伐轻盈,身姿柔美,神‘色’间十分自信,显然对自己非常满意,所以我才说。您身上,应当并没有任何让您犯愁的疤痕。”
程夫人听得眼睛也不肯眨。好半晌,方才轻轻叹道:“真是好厉害……且不论你能不能帮上我的忙,至少我找对了人。”
“我说对了?”
纵然寻常时总告诫自己要低调淡然些,这会子,叶连翘眼梢还是不免透‘露’出两丝欣喜骄傲:“您身上果然没疤吧?”
“话都被你说完了,一个字也不差,我还能不认吗?”
程夫人叹了口气:“卫夫人,我今日来找你,为的并不是我自己。说起来,早前在府衙偏‘门’外听见你和祁氏她们说话,彼时,我还未曾生出这样心思,只想着,衙‘门’家眷里来了个懂美容会护肤的,往后若有机会,倒可一块儿闲谈,毕竟同为‘女’子,对于改善容颜的兴致,到老也不会消减。还是后来经历了那绢帕一事,我才知你确有些本事,听人提起,卫都头的妻子未嫁之前便做的是这个营生,就忙不迭地着人前去打听,还请你不要见怪。”
这打听的事,方才她已提过一遍,可没说什么“不要见怪”,眼下忽然这样客套,叶连翘就有点犯起嘀咕来,暗自揣测,不知她想丢给自己的,是怎样一件难事,一面摆摆手:“您特地打听我,是行事谨慎,我又没甚么不可见人之处,哪会因为这样就生气?”
“如此我便放心了。”
程夫人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