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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有些不放心,探出脑袋往来路上张了张。
“不会跟来的,你只管放心!”
宋捕快满不在乎地把碗往摊子上一搁,抹抹嘴:“那丫头是跟在苏大夫人身旁伺候的吧?似她们这等大门大户里的使女都养得娇,一阵风就能撂倒,哪比得上咱利落?她纵是想追。也弄不清咱往哪头去了呀!”
“唔,也是。”叶连翘点头应了一声,三两口将碗里的茶喝尽。正正经经望向他,“不过宋大哥,既然之前那事并未生出任何变故,你突然拽了我出来做什么?”
“这糊涂妹子!”
经过前两次的相处,宋捕快俨然与她熟稔许多,闻言便半真半假地笑骂一句:“你说为了啥?还不就是想帮着你解决眼前的麻烦事儿吗?难不成。你还真想跟着那丫头去苏家老宅与苏大夫人相见?”
“咦?你知道了?”
叶连翘歪了歪头。
昨夜回去得晚,这事儿她连叶谦和叶冬葵都没来得及告诉。拢共只说给了卫策一人听,那么这宋捕快,必然也是从他嘴里听说的。
这家伙哎,当时明明嘱咐过他不要说与旁人听,谁料一转过背,就嚷嚷得连宋捕快都知道了,哼,不靠谱!
“自然是卫都头说与我听的。”
宋捕快往她脸上瞧了瞧,见她拧了一下眉,便打着哈哈道:“卫都头是有分寸的,只同我一人说了这事儿,让我想法儿把你给领出来,省得你被苏家人带了去。我俩合计了半天,琢磨来琢磨去,就觉得还是拿衙门里的公务说事儿显得最正大光明——你瞧,方才那丫头,可不是被我堵住了嘴,压根儿没法跟我掰扯?”
“他……卫策哥叫你来的?”
叶连翘又是一怔。
这人怎么说一套做一套啊?昨晚口口声声说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他才不要管,那时候,她还暗地里偷骂他无情无义来着,怎晓得他今天,却又巴巴儿地请了宋捕快来,救她于水火?
她心下自是感激,偏生面上不愿露出来,气鼓鼓地撇撇嘴:“这个卫策哥,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要帮忙,昨晚就该同我言语一声,也好叫我宽宽心呀!害我白白担忧一晚上,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他那人也就是有点性子怪,心眼儿没的说。”
宋捕快嘿然道:“这两天他也是忙得厉害,城西胭脂铺,还有曾家的左邻右舍,两头他都得盯着,脱不出空来。哈,幸亏有我这么个能干的,帮他分担分担,要不然,今儿这事儿还真有点难呐!”
叶连翘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低头想想,忽地又有点不放心。
“不过……宋大哥,你今天就这么把我给拉走了,回头那苏大夫人若得知了你是扯谎哄人,会不会……给你们惹麻烦?毕竟,苏家在清南县城是有头有脸的,与县太爷的关系指定不会差,她只消着人一打听……”
“嗐,我们这头你就不必瞎担忧了。”
宋捕快混没在意地挥了挥手:“从头到尾,我可没说是县太爷吩咐我来找你的,我们捕快办案,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她能跟县太爷打听出啥来?再说,那苏大夫人即便是真有心将事情弄得一清二楚,也只能去找知县夫人探问,你瞅瞅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她总不能为了自家一桩事,就招呼也不打地扑到县太爷家里去吧?不合适啊!听卫都头说,苏大夫人明天就要回府城,时间太紧,她折腾不出什么花儿来的,你安心。”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叶连翘听了,心便沉下来大半,点点头真心实意道:“也是啊……宋大哥,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说那客套话给谁听?”
宋捕快乐颠颠道:“你替我们省了那挨板子的苦,眼下你遇上困难,我搭把手,还不是该当的吗?我看呐,等会儿你也别再往松年堂去,索性直接回家,省得苏大夫人不死心,再打发人在那儿候着,那我今日可真是白忙活一场了。”
“这个我省得。”
叶连翘心中也是做这般想法,赶忙应承了一句。
“还有。”
宋捕快将面上笑容敛去两分,沉吟着又道:“卫都头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同我讲了一遍,我自个儿琢磨着,于你而言,颇为棘手。今儿你算是躲过一回,却也不能全然放心,一则你得防着那苏大夫人改主意,明天又不走了,二则,你也要想想,若下回她再找上你,你又该怎么办。假使有需要帮忙之处,我们那一帮子捕快肯定没二话,但我们却也不是时时都能脱出空来,总归你自个儿心里得有个数才行。回了家,把事情同你爹你哥他们都说说,一家人一块儿商量,也好有个照应,可不能藏着掖着,听见没?”
情知他说得有理,叶连翘便冲他笑了笑:“嗯,宋大哥,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行了,赶紧回家去吧,我也得去卫都头那边瞧瞧,还不知几时才能回家歇着呐!当捕快的,就是没日没黑,苦哟!”
宋捕快含笑点了点头,目送她钻入人群中,快步向城南走去,这才放下心来,叹一声,也往曾家附近去了。
……
这一日,叶连翘总算是安安稳稳地回到家,也不敢再瞒着,当晚饭桌上,便把事情同叶谦和叶冬葵说了出来。
“这么大的事,昨日怎地不说?”
叶谦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若不是宋捕快替你解了围,你今天还真预备往苏家走这一趟?平日里瞧着机灵,关键时刻怎么净发糊涂?!”
叶冬葵的反应则更加强烈,指着叶连翘的鼻子,气呼呼道:“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哥?你跟卫策哥都说了居然不告诉我,你啥意思啊你?”
就连小丁香都跳出来数落她:“二姐你是不是找打啊?”
叶连翘知道自己这事儿做得有不妥,哪里还有胆子回嘴,规规矩矩地被臭骂一通,又态度诚恳地认错,末了,沉痛地道:“我再也不敢了。”
“这事儿,得早作打算。”
叶谦紧拧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屈起手指叩了叩桌面:“大门大户的糟心事,咱万不可夹在中间做饺子馅儿——我已定下要在城中开医馆,待那铺子张罗起来,你便以此为由头,松年堂那活计,能辞就辞了。我既回来,便用不着你养家,咱也不缺那口吃的,至于你爱做这美容的营生,最多爹应承你,不会让你丢开,咱另寻个别的法子,照样能把它做起来。”
“知道了。”
叶连翘答应一声,心里明白,自己在松年堂,只怕真的呆不长了。
苏大夫人并没有如她和宋捕快担心的那样,在清南县多做停留,隔日去到松年堂,她便从姜掌柜那里得知,大夫人一大早便出了城,这辰光,只怕已上了官道。
叶连翘的一颗心,这才踏踏实实落到了实处。
不两日,缠绵十来天的阴雨天,终于过去了,天放了晴,**辣的阳光一下子穿透云层,极其凶悍地将清南县笼罩起来。
有村里的四邻帮忙,叶家房后的新屋开始动工,叶连翘也预备着手,将那澡豆的买卖做起来。(未完待续)
ps:还有一更,可能会稍晚~
第九十九话 新品
倘若搁在从前——用不了多久,就是半个月之前吧,叶连翘大概根本不会生出,要真靠着制作澡豆来售卖挣钱的心思。
她曾说过不止一次,她并不想单单倚靠卖东西来获得收入,而更倾向于一对一地为人解决容貌上的问题,只有这样,她才认为自己是真的对美容养颜这一行负责任,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尽早离了松年堂,这对于她来说,几乎已经成了迫在眉睫的一件事,一旦失去了这个稳定的经济来源,她就必须得尽快找出别的生财之道,不管什么法子,靠谱不靠谱,总得先试一试。
一开始,制澡豆这事儿,纯粹是为了给秦氏个面子,让全家人轻轻省省日子过得安生些,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卯足了劲儿来大干一番了。
美容用品的价格大都不便宜,上个月,她从松年堂一共分得了四贯钱,这还没把王二小姐那笔大买卖算在其中。赚的确实是不少,可……却也实在令人压力很大啊!
好在,她有个当郎中的爹。
自打那日叶连翘交代过,要多买几种市面上常见的澡豆回来研究研究,叶谦便上了心。手头有余钱,花使着不心疼,他便很大手笔地买了足足五六种回来,连胭脂铺里价格最贵的那一种也没放过,每样一小包,晚间家里其他人都歇下,父女两个便头碰头地猫在灶房里。点着灯,将那澡豆掰开揉碎了瞧,咭咭哝哝地小声交谈。
“我今天才算知道了。原来咱们家常用的那种澡豆,压根儿连皂荚都没搁。”
叶连翘手心里捧着一簇细碎的粉末,轻轻颠了颠,撇撇嘴:“爹你回来之前,有一次家里的澡豆用完了,我和丁香去村间杂货铺买,那老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跟我俩保证。说这是如假包换的好货,结果呢?居然就是豆粉搓成的丸子!虽说豆粉的确也有去污、清洁皮肤的效果。但再怎么说,一粒也要两三文,这钱太好挣了吧!”
“咱这村里本就是没钱的人多,卖的澡豆。也就是这个货色了。”
叶谦倒并不觉得奇怪,将另一颗澡豆捻开来给她看:“况且你细瞧瞧,这是我专门去城里胭脂铺买的,算是比较贵的一种了,里头的配料同样十分简单,除开皂荚之外,也就是为了滋润,加了点猪板油,另外为了添加香味。用了几种贱价的花瓣,如此而已——其实说来也正常,澡豆么。原就是起个清洁的作用,你还能指望着用了它,连面脂膏子都省了?这买卖能不能做,你还要细细考虑才是。”
“话不是这么说。”
叶连翘冲他笑笑,摇了摇头:“爹您是郎中,论药材。你比我懂得多,但若要说这女人的事儿吧。你可就比我差得远了。女人对容貌的重视程度,是你们这些大男人根本想象不到的,而且,她们对于美的追求,一辈子也停不下来。若是家里人不反对,她们恨不得不吃不喝,也要把自己打扮得利利整整的——嘿,当然我也是一样。”
“倒也是。”
叶谦琢磨了一下,颔首道:“譬如你秦姨,之前她当姑娘时是个什么模样,我自是不大清楚,但我俩成亲之后,因手里有俩钱,她便置办了不少涂涂搽搽的物事,回来以后,你不是送给她许多你自个儿制的膏子吗?她真当成宝贝,我都不能碰一碰的!”
“哦。”
叶连翘不愿与他过多地谈论秦氏,应了一声,便将这事儿丢开,重新振奋精神,如数家珍道:“咱就说这澡豆吧,在您和我哥眼里,它就是个能把身上洗干净的玩意儿罢了,但若它在清洁的同时又能起到美白、补水、润泽的功效,你猜那些女人们,会不会趋之若鹜?”
“美白、补水、还要润泽?”
叶谦听得头晕:“一个澡豆而已,哪里那么多名堂……”
“爹你不用明白。”
叶连翘便笑了:“我就是想请你帮我想一想,这澡豆当中,添加哪一种药材能有效地清热解毒,最要紧是足够温和,不会给皮肤带来伤害?”
“待我想一想。”叶谦摸摸下巴,低头沉思起来。
这澡豆,主料是各种豆末,无论是大豆、白豆抑或赤小豆、绿豆面子,皆可用来与各种药材混合,配方不同,能够达到的效果也不尽相同。
若是要清热解毒又温和嘛……
他蓦地回过头,伸手从角落里的菜筐捞过来一根苦瓜掰开,掏出里头的籽,低低一笑:“二丫头,若是要清洁皮肤、清热解毒、相对平和这三者兼具,就非这东西莫属,虽然仍旧属于性寒之物,却到底柔和得多——在药材书中,唤它作栝楼仁。”
“我用过这个。”
叶连翘使劲点点头:“之前为了制作一种祛除肌肤死皮的膏子,我便使用了这栝楼仁,晓得它功效是不错的。可是爹……澡豆之中,皂荚、豆末都有清洁的效用,再加上这栝楼仁,会不会……”
“我懂你的意思。”
叶谦笑了一下:“不过,照我估计,应当是不妨事。药书中有记载,这栝楼仁虽性属寒,但炒制之后,却适合面皮手部外用,清热之余,也有滋润之效。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