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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沛蓝骗了你们,他和若敏并未结婚!」既然已经说出口,顾显沉着脸再说一遍,这也是方沛蓝父母早晚要面对的真相。
方父闻言无法置信,方母则是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昏倒。
「杨若敏,这人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沛蓝的妻子?」方父愕然问。
「对不起,沛蓝会对你们说结婚,只是不希望让你们有反对的机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也瞒不住了,杨若敏含泪承认。
「沛蓝这傻儿子,既然并没有跟你结婚,何必替你做那么多事?」剌激过度瘫软在丈夫怀里的方母,突然气愤咬牙起来。「是他帮你植物人的父母找到新的地方安置的,你父亲的丧礼也是他一手帮你打理,他甚至要求我们出席你父亲的丧礼。
「你说要去旅行,一走两个月没有音讯,这期间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他天天下午三点以前一定回到家,因为他怕你突然回来了,他不希望错过你,而若那天等不到你的人,他隔日会再继续等。
「我和他爸从未见过他这么傻气过,就连这次下高雄,也是我们两个老人家硬逼他陪伴,他才勉强离开那个家的,他是这么坚持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你这女人是怎么回报他的?用另外一个男人打击他,让他因此被车撞,你这狠毒的女人,狠毒的女人!」方母悲愤的指控。
杨若敏泪流满面。她能想象自己不在的期间,沛蓝是用怎样不安的心情在等待她回来的。
顾显的内心同样沉重,谁都没想到方沛蓝会发生意外,这让所有的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了。
「当初我们就反对沛蓝和你在一起,因为早就听说过你的风评,你倒追这个男人很久了,你的心根本不在沛蓝身上,但是他却不听劝,现在,还亲眼见到你们在一起,你们对得起他吗?!」方父愤怒道。
杨若敏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什么,只能羞愧的环抱住自己,默默在他们面前跪下,顾显见她如此,除了心痛却无法说什么,因为方沛蓝会受伤,他也有责任。
而现在的状况,真的只能用一团糟来形容,如今他只希望方沛蓝的手术能顺利成功,等他康复醒来后,才能尽快平复这所有的纷乱。
杨若敏坐在方沛蓝的床边,怔怔流泪。
他身上的外伤经过紧急开刀后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人却始终昏迷未醒,至今五天过去了。
她天天守候在他的身旁,他父母原本不肯让她再接近他,但是她苦苦哀求,在他们面前跪足三个小时,他们才同意让她来照顾他,而这并不表示他们原谅她了,他们只是给她向沛蓝赎罪的机会罢了。
听着心电图仪器滴滴的响,她一颗心高悬着,一刻也放不下来。
她对不起他,不禁想,这是自己伤害他的代价吗?如果是,那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她!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自责不已。
「若敏……」顾显来到她身边。
她听见他的声音后,全身立刻僵硬住了。
看见她连回头望自己一眼都不愿意,顾显心里同样凝重。
他明白她现在内心有多煎熬,她将方沛蓝出车祸的意外当成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因为对方沛蓝感到愧疚,所以让她逃避他,无法面对他。
尽管两人经历了许多波折,终于确定了彼此的感情,可是昏迷不醒的方沛蓝,已成了他们之间挥之不去的最大阴霾。
「我替你买了午餐回来,你先吃一点好吗?」他轻声问。她一连几天只守着方沛蓝,吃得很少,让他很为她的身体担心。
「你放着吧,我想吃的时候会吃。」她仍然没有朝他望一眼。
他叹了口气,将午餐放下。他并不想逼她,更清楚她此刻并不想看见他,他落寞的走出去,留她和方沛蓝独处。
「顾显。」在他即将走出门口时,她蓦然叫住他。
他绷紧神经的站住,缓缓转过头来,等待她要说的话。
她仍背对着他,头是低垂的。「你……不要再来了。」她声音显得艰涩极了。他望着她紧张微颤的双手,心头哽了哽。「好,今天我不会再过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希望你之后都不要再来了!」
他神情一变。「你打算要是方沛蓝不醒,就不见我吗?」
「不……就算他醒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她屏息后说。
他的心快速往黑暗的沼泽沉下,他能猜得到她的想法,能想得到她想怎么做,但是当她真走到这一步,他依旧痛心难忍。
「不,我并不想放弃你!」他双拳紧握的拒绝。
「对不起,我们结束了,就在沛蓝向我伸出手,而我握住他那双手开始,我们之间就已经划下句点了。」她狠绝的告诉他。
他脸色一白,绝望的望着她。「你爱的是我,用这样的心情待在他身边,你以为他会满足吗?这又对他公平吗?而你确定他要的真是这样的你吗?」
大滴的眼泪自她的眼眶滚落。「我以后会做好一个太太的本分,我会爱我的先生,我会……忘记你,这样,我对他就不会有愧疚了。」
他体内的血液像是乍然被抽去,整个人瞬间干涸了。「你以为忘记这么容易,若忘得了彼此,你我就不会纠缠这么多年,你忘不了我的!」
「忘不了也得忘,我们注定没有缘分,根本不是老天安排的一对,而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的沛蓝就是为我证明这一点的人,我欠他太多了,到了我该还他的时候。
但是,我欠你什么?爱你只让我伤痕累累,我的心再也禁不起这些了,顾显,我不能再让沛蓝受到伤害,我们结束吧,就此结束吧,我受够这一切了,我再也不要和你纠缠了!」她声嘶力竭的喊。
他此生从未像现在这一刻如此疲惫,疲惫到也很想和她一样失声痛哭一场,可是他不能,他若崩溃,就真的会失去她了,他冷静的看着她。
「你有勇气对我说出结束的话,为什么没有勇气看着我的眼睛说,杨若敏,你越来越懦弱了!」
她一僵,武装起来的面具马上崩裂了。
顾显走向她,将她僵硬无比的身躯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拥着。「不要轻易放弃我,拜托你不要轻易放弃我,你说过我的心田只能耕种一次,一次种失败后,就会荒芜。可是你明白吗?在我心田里洒下种子的不是别人,是你!
「小璐只是我与顾杰之间的意气之争,她在我的心田借住过、停留过,可是她不像你,垦荒似的狠狠在我心头翻来覆去,每一个角落都有你翻搅过的痕迹,在我心田里生出来的每一朵花,都是你种下的,而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田荒芜死去,所以,别想教我放弃你!」
她听了热泪盈眶。「这些话曾是我这十多年最盼望听见的,可是,现在……太迟了……」她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她想永远爱他,却做不到了,她不能离开沛蓝,她不能啊!
抱着泣不成声的她,他心都碎了,看向昏迷不醒的方沛蓝,迟了吗?真的迟了当初自己若能爱得果断一点,是不是之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难道,爱情真的不等人,一切都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第十章】
杨若敏站在空无一人的病房内,手中拿着方沛蓝留给她的信。
读着信,泪水迅速的流出来。
若敏:
很抱歉,没有当面与你道别,只留下书信就离去了。因为,在爱情面前不是一人有份,不属自己的就该放手……
车祸前,当我见到你与他站在一起时,那不再旁徨失落的样子,我总算明白,你终于不再迷失方向了……
我冲上去只是想告诉你,勉强在我身边的你,一点都不美丽,而与顾显在一地的你才是最夺目的,也才是当初我所喜欢的那个自信、率直、勇于追求所爱的杨若敏!
面对爱情,我们都应该诚实,我要的不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女人,一如顾显告诉你的,如果你是用爱着别人的心情待在我身边,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污辱,所以,请求你,不要这样对待我……
追求爱情没有错,顾显才是你的梦想所在,请别轻易放弃自己的幸福……无论如何,谢谢你在我生命中停留过。
而此刻,该换我去旅行了。
同样的,请别问我归期,也别问我目的地,更不需要等待我,等时候到了,我会再次出现在你眼前。
真挚祝福你的方沛蓝
看完,她软下身跌坐在地。那天,他听见她与顾显说的话了,他听见了……她泪如雨下,哭成泪人儿。
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来,她泪眼婆娑的仰头看向正急奔向自己的顾显。
她哭着道:「他走了……」
顾显在她面前停下,喘息着点头。「我晓得。」他正开车回台北的途中,接到方沛蓝的电话,方沛蓝告诉自己,他要离开了,请他到若敏身边去,所以他马上转往医院来,一刻不停的奔向她。
「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杨若!方沛蓝留下的信,极度感激,……咽的说。
他来到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狠狠地拥进怀里。「他也是我见过最君子的男人!」
方沛蓝是唯一一个真正让他钦佩的人,他爱人时深情无私,不能再继续时也能无怨潇洒的放开对方,他提得起、放得下,不为难自己也不为难别人,这样的人,令他无法不欣赏。
「我们真的不用去找他,向他当面道歉吗?」她啜泣着问。
「他若需要的是我们的道歉,就不会选择留下书信离去了。」他说。
「可是,让他就这么走了,我无法释怀。」
「我何尝不是,但他在电话中告诉我,要我们不要去找他,他说,让我们欠着他,爱情有点遗憾,才会更懂得珍惜,不完美的爱情才是最完美的,若敏,我们不要辜负他的成全,我们,一定、一定要幸福,否则就太对不起他了!」
她听了泪光闪闪,深深的点头。「好,我们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她哽咽的笑着。
在云端乐园的开募庆祝会上,发生一件让众人极度兴奋的事,小顾先生当着在场的千名员工与宾客面前,突然单膝跪地向杨小姐求婚了!
然而杨小姐不愧是杨小姐,也不矜持一下,连「好」字都来不及说,马上就跳到小顾先生身上,在众目睽睽下主动与小顾先生拥吻起来,两人忘情的吻了几乎一世纪之久,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之后小顾先生抱着「热腾腾」的未婚妻,感性的说了一段话。
「过去大家都以为杨若敏爱我多一些,其实,是我不能没有她,若说婚前是她追求我,那么,婚后将是我求她继续爱我,而我会这么做直到她头发白、牙齿落为止,以此证明,我爱死她了!」
小顾先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听得大家鸡皮疙瘩掉满地,小顾先生对杨小姐的感情能不能在白发苍苍后得到证实,众人不得而知,但是,此刻可以确信的是,杨小姐终于、肯定、确实的「把」走了小顾先生!
一个月后,在公司不少女性同仁的心碎下,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顾显牵起穿着饰满水晶婚纱的杨若敏走进礼堂,小海涛则是两人的花童,顾家的大家长顾安生是他们的主婚人,宾客满席,这场婚礼充满欢笑与幸福。
当婚礼快结束前夕,杨若敏附耳向顾显说了一个故事:「曾经,有个女孩向男孩求婚,那男孩要求女孩在大树下等他一百天,他就会娶她,但是那女孩等了九十九天后,就离开没有再等下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只剩下一天而已,那女孩却不愿意再等了?」
「因为那人不是我,如果是我,她会继续等下去。」他回答。
「臭屁!」
「你不就等了我一百天?」他不知死活的说。
她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是等了你一百天没错,但是往后的一千天、一万天,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他莫名背脊发凉了起来。
「想过那女孩站在树下苦等的每一天,若换算成未来的一万天,那男孩要付出多少的『成本』,才能换回女孩失去的自尊?」
「换回失去的自尊?」
「是啊,人家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更何况我不是君子,是女人,也是小人,更是最会记恨、记仇的恶人,所以往后的一万天,嘿嘿,你说会怎么样呢?」
「你……你这是恐吓?」
「是恐吓没错,但是你想因此毁婚吗?」她有恃无恐。
「我……」哪里敢……
她越笑越阴险。「呵呵,其实我很好奇,你能不能撑到一万天完成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