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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得对,我乃是当今契丹皇太子,却连自己爱的人也保护不了,只能任那些口口声声为我好的人左右摆布,我这个太子还算是太子?
洪基甩掉酒瓶,饱含愤怒向外走去。
来到皇后寝宫,婢女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萧皇后正在给笼中的鸟喂食,没有回头,“基儿,来看看母后笼中的金丝雀可有长大?”
洪基走到鸟笼边放缓了脚步,眯了一眼笼中的金丝雀,“是长大了,不过长得再大,不也是在母后的掌握之中?”
萧皇后感到异样,扭身瞧来,“你是在说我的金丝雀?”
洪基面无表情,盯着萧皇后反问,“母后认为皇儿在说谁?”
萧皇后放下手中的鸟食,动作优雅不失尊贵,但却颇显的疑问,“若是有什么事不如一口气说完,母后很累,没工夫与你打哑谜。”
萧皇后不屑的瞟了瞟,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偿了一小口,放回到桌上。
“母后,不知您与那些男宠们在一起的滋味如何?”
“你~”萧皇后指向太子。
“母后,您这一生怕是背着父汗没少逍遥快活过,您的那些风流帐别人都未与您算过,为何就容不得皇儿风流一回?”
萧皇后一张脸铁青,强压住胸中的怒火,她年轻的时候是因为可汗的背弃誓言,而在一怒之下做出过荒唐的举动,可后来已经洗心革面彻底悔过。
近二年也不知道为何,莫名其妙的在那方面需求渐强,有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她原以为定是有人暗中给她下了药,可经过御医秘密诊断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
可汗力不从心,且他身边围着那么多莺莺燕燕的女人,又怎能将她喂饱?所以她才与那些男人有了纠葛。
萧皇后无言以对,但毕竟这是自己的皇儿质问,让她万分怒闹,一个抬手将桌上茶杯打落。
‘哐嘡~’,茶杯摔得粉碎。
婢女们诚惶诚恐,纷纷跪倒在地。
萧皇后抬起双眼,瞪向太子,然而矗立在门口的一抹紫色身影,让她顿时惊慌。
她颤颤巍巍的说道,“只骨,您···”
洪基也是一怔,随即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可汗宗真脸已翻出了青色,大口喘着粗气,显然他已将太子的话听到。
萧皇后扑过去,跪倒在可汗脚下,慌乱的解释道,“只骨,挞里没有,那些都是谣言,基儿也是误听了谣言,只骨定不能相信的。”
宗真缓缓抬起了手,想要触摸触摸萧皇后的脸颊,却停在半空中,看到萧皇后渴望的眼神,最终还是将手扶在了她的脸。
宗真眼中闪出一丝光亮,开口说道,“基儿,莫要听信了谗言,你母后的为人父汗很清楚,莫让人将今日的话传了出去,不然有损你母后的声誉。”
然而,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时候越是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却越会被传得更广泛更夸张。
不到数日,整个临潢府,乃至整个上京城都传出了两个天大的新闻。
第一条新闻是,二皇子与二皇妃莫名失踪,太子命人将整个上京城翻遍也未找到,不知二人是死是活。
有人说是两人出去游玩的时候被狼群吃了,连骨头都没有留下。还有人说是太子嫉妒二人的恩爱,对二皇妃蓄谋已久,无奈二皇妃不从,所以太子下了密令暗中将两人杀掉。
当然,更多人愿意相信后面一种说法,毕竟人的天性如此,都喜欢看更热闹的事情。
还有一条新闻让上京城的百姓震惊,当今契丹国母背着可汗做出了荒淫的事情,与众位大臣均有染,人前母仪天下端庄秀丽,而实际上却是一个嫉妒成性的淫娃荡妇。
这两条消息可谓是气泵山河,惊天动地,不紧传到了整个临潢府,整个上京城,整个契丹国,更传进了大宋的宣德大殿。
大殿内,赵祯和文武百官听着游使禀报各国的奇闻异事:
“大理的皇妃生了个三胞胎,是三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娃娃。”
“大夏元昊的母亲被契丹擒获做了俘虏,饥寒交迫奄奄一息。”
“吐蕃逐部再选新的首领,但最终恶战一场之后仍未选出。”
“契丹的萧皇后传出与大臣关系密切的丑闻。”
“契丹二皇子与二皇妃莫名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
每个月游使都会向皇上和满朝文武,汇报周边各国的种种消息,众臣不冷不热一副爱听不听的模样,这种事情每次都会听上一大堆,耳朵都张了茧子。
甚至有的大臣还拿手指扣了扣耳朵边,像在表示‘哎呀,没什么好玩儿的,还说什么说?’
但他们却必须听,这是当今大宋皇帝定下的规矩,皇帝说了,不管事情大小都要全部了解,才能充分掌握各国动向。
宣德大殿除了游使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响动,众人就像是在课堂上听课的学生,昏昏欲睡。
然而却有一个人皱紧了眉头,他就是咱们大宋朝的镇国将军,沈让。
当沈让在听到“契丹二皇子与二皇妃莫名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句话时,心悬了起来。
难道夜与宝信奴出了事?他二人均是武艺高强心思细腻,又怎么会出事?
虽然她已成为别人的妻,但依旧是他这半生中最爱的那一个。若她过得好倒也罢了,若她过得不好,他又怎么能安心?
沈让劝慰自己,不会的,他们定是不喜朝中生活,躲到哪一处过清闲日子。
此时的契丹国,国母与皇太子已是闹的不可开交,无论是朝政意见还是皇家仪式,均是冷面相对,水火不容。
萧皇后淫乱后宫嫉妒成性的流言,在民间已是的满天飞,还传出后宫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被萧皇后暗中处决。
一时之间这位契丹国母已是威严扫地,名声尽毁。
甚至连街上玩耍的孩童,都会拿萧皇后来当做骂人的标本。
大树下,一个孩童将另一个孩童的苹果抢走,其他围观的孩童就会骂,“你怎么抢人家东西,跟皇后一样坏。”
大人赶紧将孩童的嘴捂住,小声训斥,“别胡说,当心被皇后听见了杀你的头!”
孩童惊慌的点了点头。
民间的流言飞语让萧皇后倍感头痛,原本她的母仪天下,高贵端庄,温柔大气,如今被统统毁于一旦。
以前百姓对她都是万分敬仰,爱戴称赞,而现如今却犹如过街老鼠一般认人唾骂。
她又怎能不恨?
更令她难受的是太子对她的态度,每次母子见面,太子都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让她心中犹如被细绳勒住一样,又痛又闷。
萧皇后生出了心结,有时连饭也吃不下,晚上也睡不好,日渐消瘦,无精打采。
宗真多次劝阻洪基,不要与自己的母后闹得过于僵硬,毕竟那是你的母后。
洪基面对宗真的这些言语,除了冷漠便是冷笑。
阴暗的天空倍感压抑,心中的思绪更是将人团团围绕,这世间有谁会真的快乐,真的自在?
皇后寝宫的花园中,面色憔悴的夫人眉头紧皱,她细细想着这些年的过往,想起耶律阿里的故意挑衅,想起基儿的怨恨相对,以及现在每日的精神折磨。
她眯起了眼,拳头攥的‘咯咯’,咬牙切齿,这一切都是那个贱婢造成的结果。
“耶律阿里,让你死的痛快真是太便宜了你,本宫应该将你千刀万剐,将你砍去手脚,让人凌辱,让大石碾碎,将你挫骨扬灰!”
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笑,“母后不是病入膏肓了?看来母后精神好得很,皇儿真是多此一举,兴许以后都无须再来探望母后。”
洪基说完转身离去,萧皇后立刻浑身病痛,楚楚可怜,几步上前将洪基手臂攥住,
“基儿还是惦记母后的,只要基儿不再记恨母后,要母后干什么都行,基儿心中定明白母后所做的一切,既然来了就陪陪母后吧!”
曾经仪态万千,母仪契丹的萧皇后,是么的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而如今缺确如天牢里的囚犯一般,郁郁寡欢,苦苦哀求。
不过这些在耶律洪基看来,都是装的,因为她的母后曾经那仁慈的模样骗过了整个契丹国的眼睛,演技很好,很优秀。
洪基大袖一甩,冷冷的说道,“母后刚刚不是还有力气要杀人的么?怎么这会儿就这般的虚弱无力?
母后莫要怪皇儿言重,母后所做的一切确实是为了皇儿,但你也只想让皇儿做一个傀儡太子。
母后心中还有壮志,最终会像武则天那样站在高处君临天下,只怕到时皇儿只能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萧皇后拼命的摇着头,将他手臂抓紧,不肯松开,“不,皇儿,母后不会那样做,你相信母后,母后都是为了你,全都是为了你。”
洪基眯了眼,轻声细语,一字一字,问道“难道母后与那些男人行苟且之事,也是为了皇儿?”
萧皇后愣住,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周身失去光彩,黯然无色。
洪基借机抽身,愤愤的出了园子。
之后的日子,萧皇后身体更加虚弱,御医开了不少的药方都不管用,她依旧不吃不喝少言寡语。
契丹多次对大夏的征伐,导致国内百姓困苦,军队衰弱。再加上太子与皇子之间生出间隙,更是与萧皇后水火不容。
这家里与家外都没有一丝的宁静,从而导致宗真心中顿感疲惫,每日依旧理朝,却十分力不从心。
宗真的弟弟耶律重元提出,他愿意将契丹军容重新整顿,力将朝中奸佞腐败的局面扭转。
耶律重元在与宗真玩起小时候的打靶子游戏时,故意将他名下的很多城池输给了宗真,令宗真在疲惫中得到很好的放松。
耶律重元能在宗真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支持,令宗真对这个从小玩儿到大的弟弟非常感激。
一日,兄弟俩又是玩耍尽的十分尽兴,酒醉之时,宗真说出,愿意在百年之后传位给弟弟。
耶律重元听了十分开心,却婉言拒绝,告诉宗真说,“虽然咱们兄弟情深,但不能乱了礼法。”
宗真当时没说什么,第二日早朝时颁布了两条旨意。
第一条,太子耶律洪基不喜朝政,除去太子头衔,从此以后耶律洪基称位大皇子,并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任其随意行走。
第二条,本可汗百年之后传位于弟弟耶律重元。
这两条消息一出,契丹国上上下下又是一番惊天动地,奔腾海啸。
如此翻天的消息,自然会传到大宋的宣德大殿。
汴京城,镇国将军府。
望着枝头自在的小鸟,沈让的心中落进了一块石头,之前还有劝慰自己的理由,可是这次呢?若不是尊贵的耶律皇族出了大事,契丹可汗又怎么会做出这番决断?
契丹国,上京城。
一个寂静的黑夜,连星星也不曾出现过,大皇子未留下只字片语,也未向任何人交代,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知儿莫若母,除了萧皇后,没人知道大皇子干什么去。
萧皇后望着花园中飘落的黄叶,想要伸手接住,却被一阵风吹跑,她再次伸手,却依然没有接到。
她眨着失去光彩的双眸,白色的眼珠爬上了几缕血丝,抬头望天。
基儿,母后知道你去找她了。
基儿,母后现在知道在你的心中,你爱她,胜过爱母后。
基儿,是母后错了,母后不应该将你的爱扼杀掉?
你可知,你是母后最爱的孩子,你是母后与你父汗爱的鉴证,只有你的存在,母后才能感到自己是活着的,爱过的。
母后虽然做过很多错事,但除了耶律阿里之外,其他的,母后都没有后悔过。
可是基儿,你现在走了,难道你今生都不原谅母后了么?
可知你这一走,母后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萧挞里,你大半生的努力为的是什么?你还有什么?你还剩下些什么?基儿走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没了,没了···
秋风瑟瑟,满院的落叶随风飘舞,一位佝偻的妇人缓缓卷缩,无力的跌倒在枯黄的草叶之上,失去了所有···
这日之后。
临潢府又传出一条消息,萧皇后一夜之间白了头,每日都不愿出门,连太阳也不想看见,将整个寝宫封的严严实实,透不尽一丝微风。
御医给出的结论是,萧皇后气血淤积,心中业障无法消除,若再是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会有失心疯的倾向。
漆黑的屋内,宗真单手附上这张苍白发呆的脸颊,曾经,初见这个女人时,她英姿飒爽,眉宇中透着别人没有的自信,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从那一刻,他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他们携手一路走来,经历过数不清的风风雨雨,跨过了多少个沟沟坎坎,早已融为一体,根本离不开彼此。虽然她贪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