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耶律洪基也许听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但他定不知还有一种更挠人的,便是偷不着,不如刚刚尝到甜头却又立刻失去,这时候,他的心便是沉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再也找不回来。
一连数日朝政议事,太子总是发呆跑神,就连可汗唤他名字,他都没有反应。
晚上回了太子殿也是夜夜酒醉,两位太子妃不知所措,还以为是做错了什么事从而令太子生了闷气。
甚至连萧皇后都亲自前来探望,他的宝贝儿子莫不是得了脑子里的病?这可是她用尽半生来栽培的希望,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待到几名御医反复会诊后给出结论,太子身体并无大碍,怕是心中有些业障找不到出口才会至此。
萧皇后是过来人,听了御医的话明白了大半,我儿定是为情所伤,必须要查到源头。
宝里轩,一件灰暗的小屋内。
满面白纱的女子将桌上的饭菜统统推到地上,青花瓷的盘子、碗,‘呯呯乓乓’碎落一地。
“我不吃,我不吃,你们不要再进来,都滚~”
婢女不知如何是好,慌忙将地下残局收拾,退出门外。
女子躲在墙角,抱着缠绕白纱的头失声痛哭,这女子正是右枢密使萧惠之女,萧观音。
想当初,萧观音从小就喜欢二皇子耶律宝信奴,因为宝信奴不但不像别的皇子那样嚣张跋扈,而且还为人谦卑,做事沉着冷静。
但宝信奴只跟她父亲的私生女兰吉好,于是她便故意处处招惹兰吉,想办法引起宝信奴的注意。
令她没想到的是,宝信奴不但没有注意到她,反而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后来兰吉失了踪,她以为接近宝信奴有了希望,谁知他竟然带回来了一个叫做耶律阿里的侧妃。
萧观音心情便十分低落,一个人在草原上喝了不少酒,被碰巧路过的和鲁斡侵犯了身子,她十分气恼,但和鲁斡对她许诺一定帮她当上契丹的太子妃,让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定妃大殿还未举行时,萧观音发现自己怀了孩子,私自喝了红花水将孩子打掉。
但她献舞时却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出了差错,和鲁斡也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一句好话,根本就没有帮到她。
后来又不知是谁传出来她与男人苟合,怀了孽种私自打胎的消息,别人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那日定妃大殿因为离得较远,萧观音并未看清宝信奴的侧妃长什么样,那日在街上虽被阿里出手相救,但她也怀恨在心,将所有的账统统算到阿里的头上。
太子大婚之日,萧观音无意中瞧见和鲁斡对阿里也很不忿,于是便与和鲁斡商量好,找个机会将阿里好好惩治一番。准备将阿里引出来,让契丹最粗暴的男子强了阿里。
可她那日在街上见识过阿里的功夫,于是事先在茶水中放了蒙汗药,恭敬的端到阿里面前说,“你怕什么,今日只不过是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想来找你小叙一番,你该不会是以为茶水里有毒吧!”
阿里二话没说,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不到片刻就神情模糊,昏倒在桌上。
☆、震惊阿里的一幕
萧观音便让随从将阿里送进斡云殿,与几名凶悍的男子关进柴房里,那些男子均事先吃了春药,个个生龙活虎,饥渴难耐。
可一个时辰后,待她跟和鲁斡准备瞧瞧阿里惨兮兮的模样时,看到的,却只是几名男子人人口鼻流血,倒地不醒。
而人家阿里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坐在塌边等着他们俩的到来。
萧观音惊异,不是亲眼看见阿里喝了带蒙汗药的茶水?可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和鲁斡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阿里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他顿感焦虑,顷刻眼珠一转又满上堆满笑容,十分恭敬的说知道阿里是个隐藏的高手,故意和她开个玩笑。
又对萧观音使了眼色,将阿里与萧观音安排进厢房,吩咐下人摆了一桌子酒菜向阿里赔不是。
阿里面上始终带着浅笑,与他们碰杯寒暄。
席间和鲁斡对萧观音说出去方便方便,叫她将阿里先陪好。
萧观音点头,她以为和鲁斡定是想用别的办法来对付阿里。
没过一会儿,萧观音与阿里都有些微醉,两人趴在桌上继续闲聊,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萧观音瞧见阿里面上浮出了一丝不屑,但萧观音当时不知是何意,直到房外燃起了大火,萧观音才知道,和鲁斡怕对付不了深藏不漏的阿里,更怕她说出去是两人合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燃起大火要将她与阿里烧死在这里。
萧观音眼瞅着阿里对她冷笑,然后豪不留恋的破窗而去。
难怪阿里愿意留下与他们喝酒,这女人非同寻常,怕是早已料到和鲁斡的想法,一直没有离开,只是想留下来看戏而已。
而她萧观音却是真醉,头脑发蒙晕晕乎乎,根本无法逃得出去,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耶律和鲁斡竟如此心狠手辣。
大火将四周全部封锁,萧观音大声呼喊,却人没有一个来营救,八成和鲁斡已经提前将人支走。
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屋顶的木梁掉下来砸在萧观音的头上,令她铿锵倒地,身上燃起了火苗,皮肤也开始‘呲呲啦啦’,蚀骨的疼痛让她放声大哭。
怕是待到大火燃息时,这屋子里只剩她萧观音一人的灰烬了。
这就是上天对坏人的惩罚吗?是我萧观音应该到的报应?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也一定做个好孩子!
可,今生呢?
她心中后悔,更多的是怨恨,耶律和鲁斡,你够狠!待到下辈子,我萧观音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就在萧观音以为踏入阎王殿的时候,一股大力破门而去,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提了一大桶水,将她浑身淋了个遍,然后扛起她跳出了火海。
这人就是她想尽办法要去报复的耶律阿里。
虽她被救出,却也失去了容貌和完好的身体,整日犹如幽灵,只能隐匿在暗处,见不得光!
她做错了事情,应该受到惩罚,可失去了容貌倒不如让她死了更好。
萧观音的思绪飘忽在之前的过往中。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一个瘦弱的身影缓缓向萧观音走进。
萧观音回神,手脚开始胡乱打去,“不要进来,你们都走,我不要人伺候,你们让我死,为什么不让我死,走开,走开。”
来人一个晃身闪到侧面将她穴位点住,蹲在身边盯了好一会儿。
“你以为不吃不喝就能死得干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不了,这三十几日里你可曾有过一次死成功?”
一个月以来萧观音试过撞墙、割腕、绝食、吞金子,但都没有成功过,阿里总会想到办法将她救醒,根本就不给她死的机会。
萧观音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眼泪将面上的白纱侵湿。
将我救出来做什么?让我承受这种变成魔鬼的痛苦?用这种放来折磨我?来报复我?
她憎恨的盯着这个将她从大火中救出来的女人。
阿里眨了眨眼,微微叹息,“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恨,你看我不顺眼,那日我以为你们只是想将我小小惩戒罢了,可没想到你们竟是那般的容不下我。”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那日本不想救你,但又想到毕竟你是兰吉的姐姐,虽然你对兰吉并不好,可你们身体里面留着一样的血,我相信如果换做是兰吉,她也一定会救你出来。”
萧观音微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如果是兰吉,真的会救我么?
阿里将萧观音穴位点开,拉她起来,“这一个月里我想尽办法抱你性命,不是想让你对我改观,更不是想让你对我感激,我只是想为兰吉积些阴德,而且,宝信奴以后的日子里会需要你,萧观音!”
萧观音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阿里点头。
“可是,我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魔鬼,连们都出不了,他怎么可能需要我?”
阿里拉着她走到床榻处,犹如一对好姐妹,浮出微笑,“你可愿意相信我?”
萧观音愣了愣,“嗯!”。
“那好,我帮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萧观音若有所思,对上阿里的双眼,“你说···”
阴暗的天空灰白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烦闷的气息。
临潢府,东墙内。
走在通往皇后寝宫的长廊,阿里心中有着一丝焦躁。
萧皇后说是没有与二皇妃闲话家常过,有些冷落了她,倒像个不负责任的婆婆,今日宣二皇妃进宫好好亲近一番,也好让婆媳关系更融洽一些。
阿里不是傻子,今日绝对不是一般婆媳相聚。
宝信奴本想让将娥眉随阿里一起前来,再多派几名婢女跟着,免得她会应付不来,但被她拒绝掉。
娥眉,是宝信奴很多年前从狼群口中救出来的孤女,对宝信奴一直视为亲人,所以对于娥眉阿里倒是十分放心。
但宝里轩的其他下人有哪一个不是可汗、萧皇后、和太子的眼线?
可汗曾以二皇子议政有功为由,以一个慈父的姿态,赐了一座汉宫殿作为对宝信奴的赏赐。
但那又怎么会是真正的赏赐?不就是觉得宝信奴是个有能耐的人,防范于未然,将他的一举一动监视起来罢了。
父子兄弟之间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说破。
今日这萧皇后钦点了耶律阿里,难道是为了与儿媳亲近?只有襁褓中的阿斗才会相信。
以免殃及鱼池,所以阿里孤身一人前来,连娥眉她也没有带。
皇后寝宫,飞凤浮雕旋绕在房梁,悠然的檀香萦绕在整个宫殿,压抑的气氛令人忍不住将呼吸都收的很细。
宫女个个面容平静,对这种妃子的召见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因为这个二皇妃是第一次进宫,而多看一眼。
阿里行了宫礼,没有萧皇后的允许她不敢抬头,而萧皇后也没有要她起来的意思。
一刻钟过去,檀香燃尽,宫女换了新的来。
一个婢女故作不小心,将香炉掉在地上,炉盖与炉身乍然分开,炉中红碳嘭溅到阿里的鞋子上,阿里顿感烧痛,忍不住挪了位置。
“嗯?”萧皇后轻哼,这一声,便显出了威严与气势。
“你是怎门做事的?连个香炉都拿不稳?竟然伤了二皇妃?二皇妃乃是我皇家的媳妇儿,是你能伤得了的?来人,将她拉下去斩了。”
萧皇后说出这些话时波澜不惊,仿佛在说,去将我的衣裳洗一洗。
婢女大惊,吓得小脸苍白,喉中哽咽,连忙跪地求饶,“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家中还有老母等着奴婢到了出宫的年龄回去,求皇后娘娘开恩~”
婢女眼泪连连,不断磕头。
萧皇后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一个贱婢,本皇后赐你死是抬举你,别人想求还求不来,不过看在你伺候本宫多年的份儿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将她拉下去廷杖五十大板。”
“谢皇后娘娘开恩,谢皇后娘娘开恩~”婢女感恩戴德,眼泪却依旧不止,被两名侍卫人拉了下去。
阿里心中冷笑,真是遗传,你儿子在街上杀人当做是对别人的赏赐,原来都是从你这里学来的!
萧皇缓慢的说道,“耶律阿里,抬起头来。”
阿里乖乖抬头,但低着眼帘不敢直视。
萧皇后勾起嘴角,“真是清丽佳人,难怪我那宝贝儿子会为你借酒消愁,不理朝政。你,可曾听说?”
阿里脸定的很平,恭敬的回答道,“托皇后母亲的福,我与二皇子向来感情很好,并不曾见他借酒消愁。怕是有人误解了。”
萧皇后笑了,对阿里招手,“来,到皇后母亲这里来。”
阿里上前,萧皇后拉着她坐在身边,仔细的端详,犹如慈母面对许久不见的亲生女儿。
萧皇后微微点头说道,“‘皇后母亲’这个称呼到让本宫心中顿感亲切,真是本宫的好儿媳,以后没事的时候,定要多来陪陪我这个母亲可好?”
阿里露出讨好的微笑,“是,儿媳知道,儿媳今日前来不知该给皇后母亲带些什么,这里有儿媳亲手做的折扇送给皇后母亲,希望皇后母亲莫要笑话儿媳做的不好。”
这一番话语多次提出皇后母亲四个字,听的人实在是心里舒服,萧皇后的面色越加的喜气。
阿里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把檀木折扇。
扇面是翠绿色的三叶草画图案,每一根扇把儿处都镶着一个扁薄小巧的翠石。
萧皇后拿在手中顿感身心舒畅,十分满意,“阿里,这可是你亲手做的?这是什么材料?怎么这般沁人心脾?”
“回皇后母亲的话,阿里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爹娘便常年寻南踏北探访名医,后来终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