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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后母亲的话,阿里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爹娘便常年寻南踏北探访名医,后来终于找到一种据说是可以增强体质的石头,拿了回来带在阿里身上,之后阿里的身体就好了很多。
原先阿里跟了二皇子的时候,就知道皇后母亲总有一天会召见儿媳的,所以儿媳早就将这把折扇做好,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终于得偿所愿送给皇后母亲。”
萧皇后面露赞赏,此时已是十分和蔼,“哦?这么好的礼物,看来本宫要给你些赏赐才行,那你的身体离了这石头能行吗?”
“阿里自从跟了二皇子后,二皇子对阿里爱护有加,每日好吃好穿,阿里的身体比以前要好了很多。再说皇后母亲统领后宫实在辛苦,儿媳将这折扇送出也属应该,若是皇后母亲喜欢,便是对儿戏最大的赏赐。”
萧皇后笑的呵呵,“真是皇家的好儿媳,若是那两个太子妃,能有我们阿里这么有心就好。可惜,可惜,你已经是二皇妃,不然本宫定要将你许给太子,让你做太子的侧妃。”
阿里面上一慌,“皇后母亲,阿里能成为二皇妃的女人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不敢再有奢望,并且二皇子对我很好,阿里定不敢在做别的想法,莫不是有什么人误会了儿媳,请皇后母亲定要为儿媳主持公道。”
萧皇后和颜悦色,没有一丝恼怒,“耶律阿里,你也是个聪明人,本宫也不需要与你来虚的。
刚刚宫女将烧炭溅在你的鞋上,你完全可以躲掉,但是你却没有躲,本宫对宫女处罚时,你也可以出声帮着求饶,但是你依然没有,你还拿出折扇讨好本宫。
你以为本宫猜不出你的想法?你不过是有些心机,想息事宁人。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息便能息得了的,有些人该避讳就要避讳,有些事该忘记就要忘记。
你,可明白?”
萧皇后始终是面带微笑,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不搞笑的冷笑话,不管别人怎么猜测,自娱自乐,仪态自若,但语气中却有着不可或缺的大气与威严。
阿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后母亲,儿媳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法眼,但儿媳请皇后母亲相信儿媳,儿媳绝对不会对二皇子有异心。
儿媳只希望和二皇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安安稳稳的过完这此生,不被烦恼所纠葛,绝对不会做出任何逾越之事。
至于有些人有些事,除非有皇家子嗣在场,或重大场合不可避免,否则儿媳绝对会避嫌,不再见,不再想,也不再说。”
殿外的人来到此处,正好将阿里的话听个全乎。
洪基黯然仰天,喉中哽咽。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阿里,心中思念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今日听说母后召见阿里,便急匆匆的赶来,哪怕只是看她一眼,他也是开心的。
可没想到,却听见了阿里的这一番话语,他心中犹如缺了半块肉一般难受。
阿里,你真的要将我忘记?不再喜欢我了?咱们拥有过的那一夜,对于你来说又算什么?
萧皇后点头,“那就好,虽然二皇子非本宫所出,但毕竟都是可汗的孩儿,本宫也算是他的母亲,本宫不希望他们兄弟之间生出间隙。
太子与二皇子最近刚刚相处得当,二皇子能力卓越,也有心辅佐太子,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影响到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你,可明白?”
“儿媳明白,还望皇后母亲放心。”
萧皇后将她扶起,又是慈母般对她微笑,“正好,今日本宫有些倦意,但有些事情还没做完。你可愿意替本宫走一趟?”
“儿媳愿意。”
萧皇后挑眉,“你还没问问是什么事情,这么快就答应?”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皇后母亲说的,儿媳都愿意。”
“好!来人,二皇妃愿意替本宫跑一趟,将二皇妃带去吧!”
“是”两名婢女上前,“二皇妃,由奴婢为您带路。”
萧皇后又叮嘱到,“你们记住,不要让二皇妃过于劳累,办完事了就送她回去。”
婢女施礼,“是”
阿里毕恭毕敬,“皇后母亲,儿媳退下了。”
“嗯,去吧!”
阿里随着婢女向外走去,一道阴狠的目光紧紧跟着她的背影,似要将她吞噬。
阿里一直低着头,拐出门外走了两步撞到人墙,一个温暖的大掌将她手臂攥住。
阿里抬头,洪基的气息喷洒到在嫩颊,她眼中顿时射出委屈,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用力挣脱追着婢女而去。
望着魂牵梦绕的人渐渐远去,洪基的眉头扭成了麻花,尽是伤怀。
阿里,你真的说道做到,不再理我?我到底该怎样做才能让你不怨恨我?
阿里跟着婢女,一路七拐八绕没有尽头,这都快半个时辰,怎么还是没有到地方?
阿里奇怪,难道萧皇后每日要走这么远的路就为来做一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慈颜的一国皇后这般费神?
这要是再走下去,差不多都要出了临潢府!
灰色的围墙持续延伸,拐过小弯,一个紧闭的木门出现在眼前,木门已脏烂不堪,但却上着三把黑铁大锁。
婢女掏出钥匙将三把大锁一一打开,做了请的姿势。
阿里顿感戒备,缓慢抬步,并不是她怕有什么熊野猛兽,而是一种不好的直觉涌上心头。
进了小门又是一段曲折的长廊,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憋闷的腥臭。
放眼望去,长廊的尽头立着一间平凡无奇的小屋,没有人看守,也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但越是靠近,腥臭的味道就越重,气氛也越渐的诡异。
婢女发现阿里的不自在,开口说道,“二皇妃莫急,奴婢将门打开,你只需要给里面的人喂些食物就可以。”
一个婢女上前将屋门轻轻一推门便开了,顿时浓烈的憋臭袭来。
光线散进屋内,一个硕大的罐子因有人到来而开始颤抖。
待阿里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倒吸一口气,双腿发软,瘫在地上。
婢女习以为常,将她托起,拉进屋内。
屋子桌上的一角放着几块发霉的干饼,婢女取来交到阿里手中。
“二皇妃,您只需要给那人喂食,喂到她饱就可以。我们二人在外面等候,若是二皇妃喂完了便唤我们,我们就会带您出去。”
说完也不管阿里的反应,径直出了屋将门关上。
光线也一起被关在了门外,但窗棱处的破烂小洞依然有光线射入,还不至于另屋内过于昏暗。
闻着令人窒息的气味,看着眼前颤动的罐子,原来这就是萧皇后每日的功课,一个慈祥和蔼端庄大气的一国之母,就是靠这种办法来惩治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
阿里眼中滑出泪水。
耶律系米,多宝的母亲,我看到的,可真的是你?
她记得,多宝曾经因为经常来找她玩儿而荒废了学业,耶律系米就先一步潜伏在帐子内围堵多宝。
那时阿里第一次见到多宝的娘亲,她便为这个叫做系米的女人震动。
系米的双眼睛是多么妩媚动人,娇唇勾人心魄,粉白如雪的肌肤就像满月婴儿的一般水嫩,还有那一头青丝让阿里羡慕了好一阵子。
阿里当时就觉得系米根本不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妇女,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后来她就经常跑到系米的宅院偷看人家,因为这女人太美,美到让阿里总想看见她。
为此宝信奴还笑话她,说她也有了特殊癖好。
曾经的一切这些都是多么的熟悉,而现在却又是这般的陌生。
若不是看见这罐中人,长着和多宝一模一样的眉眼与鼻梁,怕这会儿她也根本认不出这人就是系米。
现在的这双眼睛混沌不堪,呆滞盲目,脸蛋儿两侧各刺了一个字,‘淫’‘荡’,一张嘴被针线缝住大半,只留有一个小孔来吃食物,那满头青丝也已经蓬乱的如同杂草,还有几只苍蝇在头顶盘旋。
可怜的系米,就是因为曾经倾国倾城的容貌,风情万种的娇姿,对耶律宗真的一抹微笑,便被送上了这条悲惨的道路。
系米是舞姬出身,在后宫根本无名无份,念在她为可汗诞下一名皇子,才被可汗在上京城的北区赐了宅院。
跟那些为可汗生过孩子但却得不到承认的女人比起来,系米算是幸运的,至少看在她倾城倾国的容貌上,可汗毕竟还认了他们的孩子。
但前提条件是,在没有召见的情况下下系米不能随意进府,因为像她这样无名无份,跟过可汗的女人实在太多太多。
就连奉为五皇子的多宝,在没有任何重大事件的情况下,都不能随意进出临潢府。
除了二皇子以外,在其他几位皇子眼里,多宝就和他这个做舞姬的娘一样下贱,被人看不起。
如今的系米,被剁掉了四肢无法站立,只能靠罐子的四壁来支撑,嘴中发出嘤嘤的声音,她早已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有人来喂食,就会兴奋地晃着罐子,希望得到来人的赏赐。
这就是生在皇家的结局?为什么好人从未曾得到过好的报应?而那些应该被千刀万剐的人,却依然仰天长啸?
萧皇后,萧挞里,每日对着这些忍辱存活的牺牲品,你一定充满了战胜者的自豪吧!
难道你看着不难受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若你在这里,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你人前大度端庄,雍容华贵,而人后却竟是这般嫉妒成性,心如蛇蝎。
难道你这堂堂一国之母的位置,就是靠这种激励方法来坐上来的?
萧挞里,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阿里胸中悲愤,但却无法膨出,眼泪不止,颤抖着双手,举着霉变的干饼,缓缓走到系米跟前。
系米将罐子摇晃的更欢。
阿里前一阵子就听阿辰提过,说多宝想找个会功夫的武师父,但是苦于找不到好的,都是些三脚猫,不值得学习。
于是系米就想着办法进了临潢府,要求见可汗,但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因为有些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会将别人小小的念头扼杀咋襁褓之中,会将一切威胁的可能全部消灭的干干净净。
难怪多宝最近会故作轻松却猛然消瘦,还会若有所思静静发呆,他一定是找不到他的娘而焦虑担忧,但又不敢妄加揣测,更不敢随便怀疑,只能闷闷的承受着对娘的思念。
阿里将干饼掰成细小的块儿,一颗一颗塞进希米的口中。
系米因为焦急长大了嘴,而扯到唇边上的线,致使伤口森出血液。可她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个劲儿的扬着嘴要吃的。
阿里不停地喂,系米不停的吃。
此刻的阿里已经闻不到屋内的腥臭,她只嗅到了不堪屈辱的恨!
就因为没有显赫的身家,没有可以依靠的背景,便可以认人宰割,认人凌辱?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这就是人人称赞的萧皇后创造的杰作?
萧挞里让她到这儿来为什么?为的就是将她耶律阿里一颗逾越的心给予重重一击,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不可以有过分的行为,不然,结果,只会和系米一样。
阿里想起曾经看到的一本书,书上写过在汉高祖刘邦的后宫之中,有一个带毒的吕皇后,她因嫉妒最得宠的戚夫人,便在刘邦驾崩之后,将戚夫人砍去手脚窝在粪池之中。
那戚夫人没了手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每日都在生不如死中挣扎,最终没支撑多久就死掉。
如今这萧挞里和那个万恶的吕后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让人憎恨!憎恨!憎恨!
------题外话------
萧挞里,你好狠,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苦逼的学徒
阿里不再流出泪水,变得冷清凌厉,拔掉一根细发,注进一股绵力,细发顿时硬如银针,她抬起手将发针扎进系米的天灵盖。
系米微愣,随即又撅起嘴要吃的,阿里便继续给她喂吃的,直到她不在努嘴。
“来人,我已经喂完了。”
屋门被打开,光线再次像佛光普照一般散尽屋内,阿里起身,出门时回头望了一眼,便决然离开。
夜晚,阿里做了个梦,系米那个没有四肢的躯体在地下蠕动,哀怨的双眼死盯着她。
系米责怪她,“你为什么要杀了我,我死了,我的儿子怎么办?我的多宝谁来照顾?我忍受屈辱就是为了保住我儿子的命,我现在死了谁来保护我的儿子···”
阿里的额头散出细汗,梦中的她想睁眼却睁不开,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系米,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承受这种痛苦。我不想让她们在屈辱你,系米,你原谅我,你原谅我~”
系米被针缝住的嘴巴被扯烂,淌出几股鲜血,咧着血嘴开始大笑,一口鲜红喷向阿里。
血渍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