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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亦赶紧给医生打了个电话,然后拿出药箱给她止血。
时香边哭边骂:“叔亦,你个混蛋。”
叔亦叹口气:“你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叔亦,你把我弄出血了!”
“嗯,是我不小心。”
“叔亦,你个混蛋。”
“嗯。”
“你还、还不让我买早餐”
“你本来就不应该去买。”
“你个混蛋。”
“嗯。”
叔亦就是不认错,时香受了惊吓,伤口又痛,憋着气翻来覆去地骂,两个人不管怎么样都没法心平气和。
医生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场景,时香哭得抽抽噎噎地,叔亦皱着眉在一边看她哭。
医生看过她的伤口之后也吓了一跳:“怎么这么不小心?”
时香用眼神控诉着叔亦,叔亦皱着眉:“怎么样,严不严重。”
医生把纱布又给她缠上,叹口气说:“那倒不严重,不过要多疼很久。”
叔亦眉头皱得更紧了,时香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混蛋”两个字。
叔亦送走医生之后,时香坐在床上,对着自己的纱布还在一抽一抽地。
叔亦摸摸她的头:“还疼么?”
时香把头撇向一边,不说话,眼泪掉地更厉害了。
叔亦用手指轻轻地把眼泪给她擦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时香还是不说话,叔亦叹口气:“香香,不想跟我说话了么?我不是故意的。”
时香抽抽噎噎地:“叔亦,我也不想跟你吵架……”话还没说完,眼泪成串地掉下来。
一下子,叔亦心里所有的郁结都变成酸酸软软的心疼。叔亦伸手抱住她,把别别扭扭的她搂进自己怀里:“别哭了。”
时香倚在他怀里,眼泪更是停不下来:“我哭不是因为疼,我是太失望了。”
“叔亦,你今天不让我买早餐就算了,还在店里……大家都知道了。”
“……”
“后来,你还跟肖驰讲要调我走……”
“……”
“你还那么说我跟肖驰!”
“……”
“叔亦,我太伤心了。”
叔亦扯过床头的餐巾纸,给她擦着眼泪,等她抽抽噎噎地哭完了,才说:“是我不好。”
“我昨天本来就很介意肖驰送你去医院的事,今天看你跟他……我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断掉了,就……”
时香一听他这么说,就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可是,我跟肖驰真的没什么的。”
叔亦继续抱着她,不让她出来:“我知道。”然后低头对着时香,“香香,你有想过么?你又是给他买早餐又是……说你们没什么真的让人很难相信……”
时香不以为然地:“我不怕别人怎么说。”
叔亦亲亲她的头顶:“我知道,可是你有想过肖驰的感受么?”
“肖驰?”
“你对他这么好,他就不会有错觉么?”
“不会吧……”
“会不会我不知道,可是你把肖驰女朋友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别的女孩不就没机会了么?长此以往这么下去……”
时香似乎在思考他的话,叔亦给出最后一击:“是不是从你来公司后,肖驰就没谈过恋爱了?”
确实是这样……时香沉默了,一想到自己无意地阻挡了肖驰的感情发展,就有点“好心办坏事”的懊恼,她郁卒地开口:“那怎么办?”
“所以,把对肖驰好的机会留给别人,你只对我好就行了。”
时香点点头,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虽然不管自己怎么觉得叔亦“心怀叵测”,但是叔亦的话总对自己有着致命的说服力,好像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叔亦似乎也深知自己的这种魔力,昨天她被烫伤了,叔亦不像别人一样问她“疼不疼”,而是说“不疼了”,一遍一遍地,时香就像被催眠了,心里也隐隐地觉得没有那么疼。
叔亦抱着她贴紧自己的胸膛,时香能听见他心脏的跳动声,叔亦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时香,你真非得等到你当部门经理之后才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么?”
“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嘛……”
“毕竟纸包不住火,时间久了,总会有人知道的。”
时香一说起这个问题就头大:“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现在不行,公开了我在公司还有活路嘛?干脆辞职算了。”
叔亦这下没说话,时香想起来,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不能把我调出肖驰的办公室,这影响我正常的工作。”
叔亦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再说吧。”
时香挣扎起来:“什么叫‘再说吧’?”
“你们这么朝夕相处地……”
时香怒了:“叔亦,你根本信不过我!”
“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时间……你又心软……”
时香争不过她,刚止住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叔亦看了她半饷,叹了口气,总算勉强地弯了一下脖子。
时香以前挺讨厌那些动不动哭哭啼啼的女孩子的,现在突然发现这眼泪攻势还挺好用的,于是她迅速掌握这门技能,一连提出了“公共场合不许碰我”“不许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许干涉我的工作”等等一系列要求,在她眼泪汪汪的攻势下,叔亦果然节节败退,虽然脸色越来越铁青,但是就结果而言,都答应了她的要求,时香可谓大获全胜,开心地打算今天的事情就暂时原谅他了,叔亦闻言,唯有苦笑的份。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时香没看到以前香喷喷冒热气的早餐,桌上赫然摆着的居然是牛奶面包,怀疑自己看错了的时香揉揉眼,真的是买回来的那种带包装纸的那种面包,还不是自己烤的面包……
习惯了叔亦变着花样的亲自给她熬粥做早餐,时香看着桌上这些东西就没胃口,想抗议吧,又觉得没立场,对啊,叔亦凭什么要给你做早餐,有给你买的都不错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叔亦突然把早餐等级降了这么多……
时香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地拆包装纸,比她先起床的叔亦连报纸都不看了,好整以暇的把面包撕成条,边沾番茄酱吃,边饶有兴味地看着时香的反应。
时香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去了,就把面包放一边,打算走人了。叔亦笑着托着下巴看她:“怎么不吃了?”
虽然知道自己没立场生气,可是时香还是忍不住气鼓鼓地开口了:“我不喜欢吃这个!”
叔亦惊奇到:“你不是说这个挺好吃的么?”
时香不高兴地嘟着嘴“哪有?这么难吃。”
叔亦更惊奇了:“你这胃口变得挺快的呀,昨天不是还说‘还好肖经理给我买了好吃的’,今天就觉得难吃了?”
时香眨眨眼,想起了。昨天在办公室里为了气叔亦,故意说早饭难吃死了,幸好肖经理给我买了好吃的……啧啧,叔亦这个报复心重的人。
最后,早饭还是叔亦带她出去吃的天津“狗不理”包子,吃饭的时候,时香还因为叔亦早上故意气她而恼火着呢,不管叔亦说什么,她也不想理他,叔亦叹口气,“这下,我真成‘狗不理’了。”
时香闻言,咬了咬牙,没忍住,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正是在气忿纠结之时,叔亦捏捏她的脸:“别气了,都鼓成包子脸了。”
时香一大早就想大哭一场……
第二十九章 不知不觉
王大妈得知时香烫伤的事情,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他当天下午就驱车来到了时香家,哭天抢地的:“我苦命的香香啊,你怎么被烫成这样了。”
时香的手臂已经开始长粉红色的新肉了,只不过她天生皮肤白,烫伤看起来就有点吓人了。
王大妈捧起她的手臂,一副痛不欲生样:“怎么我稍不注意,你就出问题!会不会留疤?”
时香摇摇头,她不是伤疤体质,应该不会留疤,况且也有每天涂修复疤痕的药膏。
王大妈还是很心疼:“叔亦还说他会照顾你的,就照顾成这样?”
时香吃了一惊:“什么?”
“你那天晚上不是给我打电话说叔亦是你们董事长么,看你挺担心的,我就问他了。当时我都没开口,他自己就跟我说叫我放心,他会照顾好你的。”
原来如此,时香呼口气,不知怎么的,虽然和王大妈无话不谈,可是她跟叔亦现在在一起这个事情,她总觉得对着王大妈难以启齿,今天知道他要过来看她,时香特地让叔亦今天别过来了,她不想让王大妈看见。虽然觉得王大妈迟早会知道,她也只能鸵鸟心态的觉得能拖一天算一天。
王大妈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愤愤地:
“哼,话说的好听,你看你被烫成这样,他都没跟我讲!这么多天没人照顾,香香你怎么过的……”
这下真是冤枉叔亦了,叔亦虽然经常气她,但是凭良心说,叔亦这段时间把她照顾得可好了,伤疤没长好之前,怕时香乱动把伤口崩裂了,叔亦就一直像照顾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样照顾她,她脱衣服的时候还会细心地帮她解开扣子再把套头毛衣从头顶拉出来,变着花样的做饭给她养伤口,主动承担了洗碗工作,甚至有时候还想给她喂饭,时香觉得自己肯定被叔亦当成女儿照顾了。
吃过晚饭之后,确定了时香不需要自己照顾的王大妈依依不舍地回家了,走之前叮嘱时香,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叔亦,他明天又要出差,得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怕时香没人照顾,时香无言地点点头。
时香进到屋里,打开一个小旅行袋,一件一件地往外拿着东西。这些都是叔亦放在她这里的东西,听说了王大妈要来,她怕露出马脚,就赶快把叔亦的东西收起来。收的时候着急,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样一样地摆出来时,才知道,原来叔亦有这么多东西在这里。比如书桌上放着他最喜欢的杯子,洗手间里有放着他的牙刷浴巾,他喜欢的小摆设也放在了时香的床头,衣橱里男人的衣服也渐渐多起来,原来在她不知不觉间,叔亦已经占据了她这里这么大的空间。
时香收拾好东西之后去冲澡,淋浴打在身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没有自己洗过澡了。自她烫伤之后,一直受着叔亦全方位的照顾,最尴尬的是刚开始的洗澡,那时候伤口还没节疤,不能沾水,时香又是那种一天不洗澡浑身就不舒服的人,叔亦说要么他亲自帮她洗,要么就等结完疤再洗。时香自然不肯让他帮自己洗,可是她坚持了三天之后就受不了了,脸红红地妥协了。
虽然跟叔亦有过很多次,时香还是不习惯跟叔亦这么裸裎相对,整个过程,时香脸红成了个蕃茄,反观叔亦,虽然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是时香知道他不她好多少,从给时香脱衣服开始,叔亦下身就起了激烈的反应,早支起了帐篷。叔亦以其惊人的意志力帮时香洗完澡之后,就进厕所“解决个人需要”了。
从时香烫伤了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上过床,因为叔亦怕不注意再让时香“伤上加伤”,上次叔亦推门刮到时香胳膊的事,让他多少有点阴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叔亦去厕所解决的次数越来越多,脾气也越来越差,虽然对着时香还是一样的温柔,但是在公司就跟一条喷火暴龙一样。嘛,欲求不满的男人嘛,不管哪方面的火气都有点旺,今天上午企划部的游戏市场企划案就被他骂到臭头,听说市场部的经理灰头土脸的出来,时香有一瞬间的负罪感。
时香也曾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问叔亦,怎么不去外边找人解决,叔亦当时正陪着她做拼字游戏,闻言立马沉下脸,语气都爆着火星:“我说,我只有你,你就是不信是不是?”说完就把时香丢在那里,自己进了卧室,接下来一天都没给时香好脸色,吓得时香噤若寒蝉,好哄歹哄了很久才算了事,时香以后是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其实她也不想叔亦去找别人,那样感觉太不好了,至于怎么不好,她不知道,反正就是想着就不舒服。听叔亦说只有自己一个,她就觉得很开心。时香想,自己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床伴呀,都不够大度==
时香恍恍惚惚地洗完澡,正要擦干,才发现自己没拿浴巾。真是被叔亦照顾习惯了,这种错误也会犯……
浴室里只有一条旧的浴巾,时香太久没碰家务,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产品,就不想碰那条看起来脏兮兮的东西。可是又没有勇气就这么裸奔出去,她思考良久,目光落在自己刚刚进来时穿的上衣上。
这是一件白色的中长款衬衣,样式松松垮垮的,穿的时候需要在腰间系一条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