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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香刚刚因为担心叔亦的种种,不知不觉地情绪便低落下来,忍不住想哭,现在被安娜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这么哭哭啼啼地太矫情了,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安娜说得阴阳怪气,叔亦闻言皱起眉,说:“安娜,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吧,我跟时香什么都要一起面对。”
安娜闻言,难以置信一般地看着叔亦,半响之后,才冷笑道:“是啊,时香是你手里的宝,只要她一哭,你恨不得把心都挖给她,我呢?我不管怎么求你,你都是那么冷冰冰的一句‘不可以’……叔亦,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
安娜的语气不是责怪,而是平淡的叙事,太多的痛楚都在这样的平铺直述中直白得让人无所遁形。叔亦闻言,神色痛楚,有点忍耐地说:“安娜,我的决定,其实都是为了你好。”
安娜笑得冷冽,语气涩涩地:“叔亦,你把你所有的宠和爱都给了时香,你把你所有的纵容都给了时香,你何曾为别人考虑过一点。”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在尽量为你考虑。” 叔亦的口气软软的,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
安娜闻言,只是笑了一下,却是明显的不信,叔亦望着她说:“我明知这是你设的陷阱,我还拉着时香往下跳,这就是我在为你考虑的证据。”
安娜愣在当场,靳坤叹了一口气,搂住了她的肩膀,说:“叔亦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你。”
“为什么?”安娜愣愣地问着。茫然无措。
叔亦淡淡地说:“梓昕约时香见面的那个书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那是莫谦为了庆祝你中学毕业,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你还记得……”安娜喃喃地说。
“我当然记得,听梓昕约在那里见面的时候,我就怀疑事情不对了,所以我才陪时香去的,”叔亦平淡地叙事,甚至是温柔的语气,“当时我并不确定是你。直到后来……”
“后来?”安娜问道。
“后来。靳坤拿了我的手表和领带夹。并叫人朝相反的地方跑,我就知道是你了,”叔亦的温润的嗓音却有点苦涩起来,“我的手表和领带夹里面安装有追踪器。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
安娜已经呆了,只是喃喃地问道:“只有我知道么?”
叔亦点点头望着她说:“连时香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
只因为这句话,安娜的嘴唇微微打颤,“为什么?”
“因为我想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不想我们在一起的七年,最终以你的伤痛结尾,”叔亦的声音微微沙哑,听起来却像是哽咽。他说,“我不想你对我的所有计划,最终都以你的失望告终。”
叔亦说:“即使是绑架,即使是连时香也被牵扯其中的绑架,我也希望能达成你的心愿。接受你的决定。”
安娜已是泪流满面,靳坤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揽着她,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更明亮,安娜一直乌云密布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往日地神采,她说:“叔亦,谢谢你做的这一切,谨慎如你,居然能放任自己把命交到我的手上……有你这句话,我这七年都值了。”
安娜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也知道你已经像时香求婚……”
安娜说着,看了看时香无名指上的戒指,笑了笑,才说:“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任性,可是莫谦他……我答应你,只要莫氏转危为安,我会立刻与你解除婚约,不再纠缠。”
叔亦闻言,却轻笑了一声,说道,“你这傻丫头……”
安娜稍微惊讶地看着她,叔亦说:“你知道莫谦的心愿是什么吗?”
安娜没有说话,叔亦接着说:“莫谦的心愿,就是开一个大型的连锁书店,来到书店的人可以自由地阅读,即使不买,也会有美味的咖啡供应。书店里面会有秋千,会有藤椅,这样,他心爱的那位喜欢看书的女孩,可以在看书看累了的时候,就能在书店里安心地小憩片刻,他说她捧着书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像天使。”
安娜早已泣不成声,叔亦走上前,递给安娜一张手绢,声音有着流砂的质感:“虽然他得不到那位爱读书的女孩,可是他的心愿不变,过几天属于莫谦的书店在这个城市就要开张了吧。”
安娜吸吸鼻子,犹豫地说:“那莫氏怎么办……”
叔亦转身回时香身边坐下,语气淡淡地说,“莫氏早已从里面烂透了,集团里有太多的元老级人物占了企业的关键位置,这些人尸位素餐,却成为了企业里的蛀虫,整天不做事,就是为了榨干莫氏的最后一点血肉,如果现在莫谦不及时放手,他最后真的会被那帮蛀虫们啃得渣都不剩……”
叔亦又说:“这次收购莫氏,我们给莫谦留下了足够的资产,至少助他完成心愿是绰绰有余。”
安娜似乎从没有料想过事情是这样,有点震惊,最后却是十足地开心:“原来是这样,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叔亦笑了,说:“因为我们都希望你幸福啊,我要解开你心中的心结,而莫谦……”
叔亦笑得很温柔,他说:“莫谦不希望成为你的心结。”
没有几个人能理直气壮地让自己不爱的人韶华倾负,犹如莫谦之于安娜,又如安娜之于叔亦,对于过于厚重的感情,如果没法回应,这将是压在心上的一副重担,所以,莫谦不希望安娜知道,她是他实现不了的心愿,莫谦不想成为安娜的心结。
安娜眼里还闪烁着泪花,却是如释重负的眼泪。
时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感动,凑上前去,笑嘻嘻地对安娜说:“怎么样,大家都爱着你的感觉好吧?”
安娜抹抹眼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安娜又说:“这次是我冲动了,我立马安排飞机,送你们离开。”
叔亦却摆摆手,说:“不用了,宏岩应该也快到了。”
终章 守得情真花自开
叔亦很平淡地说道:“宏岩应该快到了。”
这下不仅安娜和時香同时瞪大了眼,连一贯淡定的靳坤都有点惊疑。
叔亦咳了一声,才说:“那天晚上,我送時香去书店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太对,所以我在车里的安保系统上设定的是,如果我两个小时没操作,就自动报警……”
闻言,大家都沉默了,一时无言,满是惊愕。
安娜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就算你报警了,宏岩也不可能知道我们的位置啊,你的追踪器不是都拿下来了吗?”
叔亦笑了一下,才说:“其实我领带夹上的追踪器早就被转移到了時香身上。”
時香惊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时候啊,”叔亦笑得有点尴尬,“到了书店,你下车的时候,我就给你别在了外套的衣领下面了。”
時香仔细回想了那晚的场景,犹疑地说:“那时候你不是替我理了理头发么?”
“嗯……我也顺手把追踪器给你别衣服上了。”
時香僵了一会儿,说:“你真是……真是……”
安娜很直接:“虽然一直知道你阴险,可是阴险到这种程度就有点卑鄙了。”
靳坤也赞同地点点头,叔亦不以为然地说:“有香香在,我得保证万无一失。”
時香闻言丝毫没有觉得感动,确切地说,她是有点抓狂了,说:“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啊?害我这几天那么担心!”
叔亦还没说话,安娜就说:“如果告诉你了,他求婚有这么顺利么?”
靳坤又很赞同地点头,時香都有点幻灭了,叔亦无奈地说:“你们也别把人想得那么……”
“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安娜总结得很到位,時香心有戚戚焉。靳坤又点头。
叔亦弱弱地说:“也不全是这样……”
当然,这底气不足的申辩,才没有人理他。
一直猛点头的靳坤语气相当微妙地说:“说起这次绑架,收获最大的就是叔亦了,既解开了前女友的心结,还向现女友求婚了。”
時香眉毛抽了两下,相当幻灭地望着叔亦。
叔亦很无力地辩解道:“这些不能强求的,我只是顺势而为,没有那么多的计划啊。”
時香闻言也没有反驳,只是更无力地说:“难怪你跟我求婚的时候。说‘顺便’求个婚……”
叔亦额上顿时划下一滴冷汗。突然抓住了時香的手。还摇了摇,颇有点撒娇的意味叫着:“時香!時香!時香~~~”
時香瞪了他一眼,叔亦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力图传递出“我很无辜”的信号。時香憋了半响,才板着脸说:“把追踪器给我取下来!”
叔亦乖乖说“好”,然后伸手揽过她,在她衣领后面拂了拂,退回来时手心里便有个蓝色小芯片,時香眼睛都瞪圆了。
叔亦小心翼翼地说:“宝贝,有什么话,你就说,别憋着。”
時香哽了半天才说。“我是说你最近怎么总摸我头发,感情是为了拨芯片啊!”
安娜惨痛地说:“真相总是太骨感。”
靳坤说:“现实总是太凶残!”
“安娜!”
“坤哥!”
“我们走吧!”
“嗯!”
安娜和靳坤双双出了门,把空间留给这小两口。
要说時香现在的心情,岂止一个微妙,简直是哭笑不得。
叔亦坐在她边上。见她半天没吭声,又说:“其实我也没有骗你呀,我不是一直都跟你讲‘别担心,有我在’……”
時香怒道:“那是一个意思么?!”
叔亦立马认错:“怪我表述不清。”
“表述不清”,这把自己摘得那叫一个干净……
如此厚颜无耻,時香默了好久,才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是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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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由叔亦和安娜主厨,在靳坤和時香两个手残级帮手的帮忙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作为这次“绑架之旅”的散伙饭。
大家把酒言欢,气氛很是热烈,像一次郊游后的狂欢。
趁叔亦不在的当口,靳坤再一次问時香,“你为什么不叫我坤哥?”
時香这次回答得言简意赅,“你想得美!”
如此理直气壮的答案,靳坤果然无言以对,默默地去角落里数蘑菇。
果然,宏岩来得很快,靳坤她们刚吃完午饭,几个人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聊着天时,宏岩带着一帮人鱼贯而入。
宏岩如此来势汹汹,靳坤的小弟们却管自己在雪地里撒欢,连意思意思拦截一下都没有,宏岩的人质解救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宏岩进来之后,在沙发上扫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安娜的身上。
“怎么样?没事吧?”宏岩一把拉起安娜。
安娜居然有点害羞一样,垂着头说:“没事。”
“怎么能自己来做这么危险的事呢?”宏岩语气难掩关切,“幸好叔亦设置的报警对象是我,如果是别人的话,你就麻烦了!”
“那个,对不起啦,我知道错了。”安娜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宏岩说一句,她就乖乖认错。
時香看着这情景,激动地望着叔亦:我去,这里面有内幕啊!
叔亦朝她眨眨眼,在一边语气凉凉地说:“宏特助,你不是专程来救我的么?”
叔亦特地强调了“专程”两个字,宏岩挑挑眉,说,“你这妖孽用得着我来救么?我是担心安娜而已!”
叔亦闻言,笑得无可奈何。
時香的八卦心理完全被激发了,阴阳怪气地对叔亦说:“矮油,人家只是在担心安娜而已嘛,人家好担心!”
時香挤眉弄眼地揶揄着,宏岩眉毛都抽了两下,才说:“時香,待会儿你是不是不想坐飞机,想直接游回去是不是?”
半年不见,宏岩真是冷漠了不少啊……
時香还是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你把安娜带回去就行啦。”
“時香!”安娜居然脸红红地叫了時香一声,尽显小女儿情态。
時香这几天见惯了安娜阴郁冷漠的样子,突然看她这么娇羞,顿感神奇,正要打趣几句,叔亦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对她很“稳重”的笑了一下,時香立马不说话了,坐等好戏。
果然。叔亦对宏岩悠悠然笑道:“宏岩。你知道安娜为什么把我们‘请’过来么?”
那个“请”字说得抑扬顿挫。宏岩不以为然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宏岩还说完,便被叔亦打断:“她硬叫我娶她呢!”
宏岩一下子没说话,安娜瞪着叔亦一副预感大祸临头的样子,時香憋着笑。叔亦悠哉悠哉地又说:“不过她好像也不是真的想嫁给我,是为了莫谦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