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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音,你是浮生楼楼主,这世上没有你办不到的事!”
这是她在他心中的形象,这个女人,从小给他的印象,便是永远也会倒下。
可是今日,她却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了极为柔弱的一面,甚至是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性命。
“是啊,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是这般认为的,可是后来我才知晓,自己原来败得那么彻底。”
她遇到姬殊晏之时,他还只是个孩子,在他孩童时期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她陪伴在他的身旁。
几乎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了这个眉目隽秀的少年,可换来的,不过只是他绝情的转身。
她与他相识十年有余,朝夕相处整整三年,却敌不上一个忽然出现的女人。
唯一倾心的男人,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在浮生楼之时,她听到了这个消息之时,将自己关在屋中整整三日。
很多时候,她也想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该哭哭,该笑笑,可是这不行,因为她是浮生楼楼主。
她的身上,背负太多,以至于她要用许多许多的面具来伪装自己,即便,自己所爱的男人已有所爱,她也不能冲到他的面前,质问他。
“从前都是我的错,只是请你现下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自六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这是姬殊晏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服软,让她不由楞了住。
“殊儿,我没有在说气话,也不是意气用事,在这个世上,唯有我的心脏,才可以救苏念。”
姬殊晏咬牙,眸光之中泛着毫不掩饰的恼怒。
但她还是依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前不久,我见过苏念了,她是个很聪慧的女子,而且同样也将你放在心坎之上,她知晓自己若是离世,你定然不会独自一人活下去,所以她想生下孩子,让孩子陪伴你左右。”
“看到她,不知为何,我却是想到了自己,不过她却是比我幸运多了,至少她有个一直为她牵肠挂肚的夫君在,而我,只能一生守着浮生楼,至死不变。”
“若是你敢死,这辈子我都会恨你!”姬殊晏直接抛出狠话来,打断她后头要说的话。
而后,在掌心凝力,一掌接着一掌地落在压在她身上的巨石之上。
“殊儿,你手臂上的毒素还未排尽,不可以动用内力!”
连眼都不抬一下,姬殊晏直接道:“你闭嘴!”
在将最后一块石头搬开之时,姬殊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她的双腿,已经完全被巨石所碾碎了。
究竟该是有如何强大的意识,才能保持着与平常无一的模样,与他说了那么多的话!
将她抱起,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赶。
当段老阁主与景师父匆匆赶到天山脚下之时,亦是被秋水音惨重的伤势震惊到了。
在景师父竭力抢救秋水音之际,段老阁主的眸光瞟向处在一旁,面色难看的姬殊晏身上。
冷声道:“殊儿,你出来。”
看了眼已陷入昏迷的秋水音,姬殊晏回身,跟着段老阁主走出了竹屋。
“三日前,我们接到了楼主的最高指令。”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姬殊晏有些没转过弯来,愣愣地看向段老阁主。
在他困惑的目光下,段老阁主忽而弯下身子,单膝朝他跪下,一字一句地道:“参见,楼主。”
措不及防地倒退了一步,姬殊晏面色愈加难看,“段老阁主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对于浮生楼继承人一事,老夫怎会胡言乱语,楼主有令,一旦她命不久矣之时,便是将楼主之位传与你之日,如今,你已是浮生楼的楼主!”
“她不会死的!”
“殊儿,想必你已知晓,活到楼主这个岁数,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这是她唯一的夙愿,她相信你能将浮生楼带向鼎盛,你要辜负她的厚望吗?”
一个待他恩重如山的师父,一个是他所心爱的女人,两者之间,却只能活一个,这是上天在与他开玩笑吗?!
眸光沉重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姬殊晏,段老阁主重重地叹了口气,“殊儿,我知晓这个抉择对于你而言很难,但这是楼主自愿做出的选择,她原本便是个活不长久之人,一生从未体会过被爱的滋味,她只是不想在自己有生之年,看着自己唯一所心爱之人死在她的面前而已。”
流袖之下的手倏然握紧,姬殊晏讥讽般地一勾唇角,“她是想让我一辈子愧疚,忘不了她吗?”
以她一命,换苏念一命,而这个过程,他亦是参与其中。
她做得毫不隐瞒,无非便是想要将秋水音这三个字,永远地刻在他姬殊晏的脑海中,即便她无法得到他的爱,她也要让他愧疚一辈子!
“殊儿,楼主已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她所为你做的这一切,难道还不值得你永远记住她吗?”
冷笑,姬殊晏侧身,闭目,凉凉回道:“好,我如她所愿!”
既然她都已经谋划好了一切,将自己的命都赌了进去,只为能够在他的心中留下一席之地,他为何不成全她呢。
“只是,我绝不会再想起她的好,留在我的心中,只有恨,她如此地算计我,打着爱的名号,为的不过只是她自己的一己之私,这样心肠毒辣的女人,我姬殊晏会记一辈子!”
竹屋之外的嗓音,格外冷,冷到了骨子里。
景师父停下手中的动作,眸光担忧地看着床榻之上已然睁开双眼的女子。
外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下半身,早已是痛到没有了知觉,可是却丝毫也敌不上她此时此刻那一阵接着一阵的心悸。
她所深爱的男人,在她死之前,也不肯对她流露出半分的温存来,还说要恨她一辈子……
一辈子么?也罢,一辈子也是够长了,只要他能记着她,永远不会忘记,不管是哪种方式,都无所谓。
“楼主……”
“趁着本座还未断气,挖了本座的心脏吧,只有还会跳动的心脏,才能够救苏念一命。”
清冷的话音,却在无形之中,带了无尽的悲凉。
☆、第163章 即便是孤终老,也绝不迁就【大结局上】
自慕白失踪之后,慕老夫人一直吃斋念佛,祈祷着慕白能平安归来,但当姬殊晏将慕白的尸骨亲自送到将军府时,慕老夫人当场便昏死了过去。
吕媛忙前忙后,才算是勉强将混乱不堪的将军府给稳定下来。
“吕夫人,陛下在偏殿等您。撄”
便在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之时,就有太监过来传话。
虽然并不知晓姬殊晏宣她有何事,但吕媛还是很快便去了偏殿。
“参见陛下。”
听到柔和的女声,姬殊晏才慢慢地回过首来,入眼的女子,分明是柔弱如柳枝的身子,却硬是在如此困境之下,强撑起了整个慕家。
与吕媛而言,她是在对的时间,遇上了错的人,因此而耽搁了自己的幸福。
但她却恪守妇道,丝毫未有抱怨,在慕白离奇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慕老夫人,掌管着慕家偿。
这个女子,不仅贤惠,而且治家也很有手段,足以见得其从小便接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
不过此时此刻她的面色却很不好看,想来是今日下来,所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
先是知晓了自己的夫君离世的消息,再是慕老夫人受不住打击而昏死过去,紧随着便是要处理陷入混乱的慕家。
实在是有些辛苦她了。
“吕夫人面色不大好看,可是身子不适?”
听到姬殊晏的关怀,吕媛赶忙恭恭敬敬地垂首行礼,“多谢陛下关怀,臣妇并无大碍,只是觉得有些累,歇息一会儿便好了。”
“如今小白不在了,慕老夫人又年迈,慕府,也只能由吕夫人一人支撑,实在是辛苦。”
闻言,吕媛却是轻轻地摇了摇首,“臣妇既是嫁入了慕家,自是要承担起作为慕氏孙媳妇儿的责任,并不辛苦。”
这个女子,真是贤惠地过了头了,一心只会为他人着想,而从来不会想自己。
姬殊晏低叹了口气,“小白临终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与你。”
惊愕地抬起首来,显然,这是吕媛未曾想到的。
她以为,慕白如此地讨厌她,还用了那样的方式来羞辱她,当是不愿意再提及她半分,所以当姬殊晏说慕白有话留给她时,她的内心是震惊的。
“他说你是个很贤惠,很善良的女子,是他鬼迷心窍,看不到你的好,若是你愿意,便改嫁吧,不要耽搁了大好的青春时光。”
捏着罗帕的手倏然一紧,吕媛的眸底泛起深深的悲恸,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怕耽搁我,当初又为何要娶我呢。”
她说得很轻,但屋中便只有她与姬殊晏两人,所以姬殊晏自然能很清楚地听到她的话。
“吕夫人,此事是小白对不住你,但是如今他已离世,对你的亏欠,朕会替他来还,吕夫人你有何愿望,朕定然会竭尽全力为你实现。”
他这话的深层意思便是,如果吕媛想要改嫁,他会以君王的指令颁下圣旨,亲自为她选婿。
这般一来,天下之人便不敢说三道四,省去了许多烦恼。
听到他的话,吕媛唇边的讥讽弧度愈大,她跪下,朝着姬殊晏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响头。
而后直起腰肢,话音依旧轻柔:“臣妇听闻,陛下对皇后娘娘情之至深,臣妇斗胆敢问陛下,若是此事放在陛下的身上,陛下会选择重新册封皇后吗?”
这般足以诛灭九族的话,吕媛竟然敢当着姬殊晏的面说出来,此女子当真是够大胆。
但姬殊晏只是眸光一暗,旋即会意地勾起了丝唇角,“朕明白了,既然吕夫人心意坚定,朕又如何会做强忍所难之事,只是吕夫人可是真的想清楚了,今日朕若是出了慕家,朕之前所说的话,便是作废了。”
“臣妇生是慕家的人,死是慕家的鬼,至死不渝。”
在姬殊晏离开之前,吕媛坚定不移地说出了这番话来。
送走了姬殊晏,便有婢女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少夫人,老夫人醒了,可是……”
“老夫人怎么了?”
看婢女一脸有话不敢说的样子,吕媛的心中泛起了不安之感,说话间便朝着老夫人的正厢房赶去。
才只走到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了‘乒乒乓乓’的碎裂声。
伴随着一众婢女的声音,“老夫人,老夫人当心啊!”
匆忙推门走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狼狈的场景。
慕老夫人赤着双足,身子颤颤巍巍,绕着屋子跑,苍老的目光中,透露着害怕,口中还在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孙儿,孙儿你在哪儿呀,不要和奶奶玩儿捉迷藏了,奶奶服输了,孙儿……”
披头散发,目光混沌不堪,整个人看上去,不知苍老了多少,哪还有平日里威严而又高高在上的慕氏老夫人样子。
一时之间,吕媛的眼中溢出了泪花,她赶忙以手背拭去,快步走过去,扶住慕老夫人的手。
“奶奶……”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慕老夫人忽然目光犀利地看向她,而后发狠地将她往外推,“是你,是你将我的孙儿带走了,把孙儿还给我,把孙儿还给我!”
措不及防地被一下子推倒在地,两旁的侍女赶忙上前,将慕老夫人给压制住,“老夫人,老夫人您醒一醒啊,这是少奶奶呀老夫人!”
侍女的声音似是与慕老夫人隔绝开来了般,她完全听不见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大喊大叫,寻找慕白。
“少夫人,您没事儿吧?”
服侍的婢女在同时上前,想要搀扶起倒在地上的吕媛,却发现她面色异常惨白地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看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婢女大喊:“少夫人出事了,快来人,快来人!”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吕媛被送回了屋中,大夫匆匆地赶了过来,为她诊脉。
细细地把完脉之后,大夫一脸喜悦地向吕媛拱手道:“恭喜少奶奶,少夫人您已有近一月的身孕了!”
她……有身孕了?吕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夫怎敢拿此事来玩笑,少夫人您确然是有喜脉,只是这脉象有些虚弱,现下正是最为危险的时候,方才您甩了一跤,已然动了胎气,这段时间,切记万事要注意着,不然……孩子怕是会保不住。”
闻言,吕媛的心中一紧,手心贴在自己的小腹之上,虽然腹中的孩子是那样地小,又那样地脆弱,但她似乎能感应到,他便在她的体内跳动着。
这是个鲜活的生母,这是……慕白唯一的血脉。
下意识地咬着泛白的唇角,“我知晓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便由张大夫为我调养身子安胎。”
“少夫人,这真是天大的喜讯,若是老夫人知晓您有了少爷的骨肉,定然会高兴坏了的!”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