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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浅对威尔和特护点点头,然后没有看叶皇枫,径直朝外面走去。
叶皇枫也跟着追了出去。
“清浅。”
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他觉得话到嘴边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真的是个粗心的男人。
可是沈清浅却还是笑着转头,望着他,温柔的说道:“进去吧,跟她讲讲那些照片的回忆。
或许她就能想起来,会好起来也说不定呢,我该回去上斑了。”
☆、苦涩2
虽然笑着,可是也只有沈清浅知道自己笑容的苦涩。
她的手握得很紧,胸口郁痛得要喷出血来。
胸口似有烈焰翻滚,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无比的纠结,痛,涩,麻木……
“清浅。”
叶皇枫拉住她,就是不放手。
“放开吧。”
她依然笑着。
可是她的手是那么凉,那么凉,凉的刺骨。
叶皇枫紧握住她的双手,眼中满是复杂的心疼。
他想要帮她温暖她的手,却发现却怎么也暖不了。
她的手依然很凉,或许这种凉是痛彻心脾的凉。
两行泪水落下他的眼角:“清浅,对不起。”
她依然还在笑:“没关系的,谁都有过去的,我不介意,真的。”
她越是笑,他越是心里没底,越是觉得害怕,越是觉得就仿佛要失去她。
她的笑容是这样的刺眼,他宁愿她打自己一顿,宁愿她扑进他怀中大哭着质问他。
可是她越是这样理智,他越觉得彻头彻尾的害怕。
“清浅,你不要吓我。”
他低哺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颤抖。
拇指抚上她咬破的唇瓣,心里万分的后悔。
她心里一叹,依然笑面如花,只是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没有,我没有吓你,你把我掳了来,我该回去上班了。”
“我送你。”
他痛呼。
“不用。”
她飞快的说道,似乎有了隔膜一般的飞快。
“我打车回去,你照顾雨小姐吧。”
“清浅,我送你。”
他坚持。
她不再推脱。
“好吧”
车子里,她不说话,只是把视线转向了车窗外。
冬天了,大片大片的树叶从法桐上落下来。
街道上一起风,树叶纷飞,不知道乱了谁的眼。
沈清浅的唇角勾起,刚才被咬破的地方那么疼,那么疼
叶皇枫不敢说话,怕自己一说什么就有东西破碎了。
车子再度的来到了“世荣”。
叶皇枫却突然长手一伸,把她拥进了怀里。
沈清浅的脖颈一阵湿凉,她微笑地抬头望去,惊住:“你怎么哭了。”
叶皇枫像小孩子一样在她肩上蹭了蹭,泪痕将她的毛衣濡湿成铜钱大的斑点。
淡淡蕴开。
他晶莹的双眼依然带着盈盈泪意:“对不起。”
她依然笑着。“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那些都是过去。”
可是有一种回忆即使经过时光的雕琢也依然会刻骨铭心。
他舍不得丢掉那些照片,也是因为他珍藏着一份到骨铭心的爱恋吧。
而这种到骨铭心,只怕,即使经过多少年,一有机会儿还是会死灰复燃。
当然这些想法,她没有说,只是埋在了心底
因为太矛盾,太挣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能选择微笑。
“老婆,”叶皇枫屏住呼吸,忍住忽然间欲崩溃的泪水,“答应我好不好。”
“答应我,不要想太多,我是无心的,包裹那些东西,那真的只是过去。”
叶皇枫屏自凝视她。
“你答应我,好不好。”
沈清浅望着他。
她的眼睛黑自分明,澄澈透明。
☆、苦涩3
她的目光像春日暖阳下的潮水,静静在他的面容上流淌。
过了良久,她轻轻的用阳光一般的笑容望着他。
点头道:“好,我知道过去只是过去。
你可以放我下去了吗。”
“好,去吧。下班后我来接你。”
他说,语气却很纠结。
沈清浅下了车子,径直朝“世荣”大厦走去。
叶皇枫看着她的背影梢失在大厦的门口才终于发动车子离去。
沈清浅却没有力气按下电梯的按钮,她拿了电话,打了电话给韩风。
“韩风,我要请假,下午没办法上班了。”
“你,没事吧。”
韩风关心的问道。
“没事。”
沈清浅摇头。
挂了电话,沈清浅走出了大厦。
叶皇枫的车子已经不在了,他走了就好。
她往外走去。
出租车里。
“小姐,你要去哪里?”
司机问道,已经问了好几次,沈清浅却没有说话。
因为她也好像不知道去哪里。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女孩,她还保持着沉默。
终于,沈清浅道:“去医院吧。”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心尖像是被刀子划过,一阵阵的疼。
刺痛的感觉漫在全身的每一处。
一切的事情赶在了一起,好似又回到了离家出走的那种时候。
叶皇枫的车子并没有走太远,他开出了“世荣”的院子。
停在了马路边,他想等她下班后直接接她回家。
可是却看到她进去大厦后又出来了,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的心里紧绷着,她要去哪里。
她不是说要上班吗。
这一刻,叶皇枫突然发现,他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沈清浅。
他一想到她适才笑得那么灿烂他的心就跟着莫名的揪痛。
她的坚强,她的理智让他整个人抓狂。
他一直跟着她乘坐的计程车,一直跟到医院。
看到她下了车子,对司机点头。
然后他也下了车子,跟在她后面。
看着她进了医院后面的住院部,他也跟着走去。
她不知道他跟在后面,她问了护士站的护士什么,又上了楼梯。
她没有乘坐电梯,却走了楼梯,走的很慢,像是没有力气一样。
叶皇枫一直跟在后面,沈清浅来到了一间贵宾病房,却只是站在了门口,没有朝里走去。
病房里传来温柔的男声:“你吃点东西吧,一天都没吃了。”
那是沈启华的声音,没想到他也可以这么的温柔。
陈静没有说话,沈清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快点,起来吃东西。”
沈启华继续说道。
“我不想吃。”
终于听到了陈静的声音。
沈清浅在病房门口略一沉吟,她缓缓的转身。
叶皇枫下意识的一躲,沈清浅已经整个人转了过来,叶皇枫看着她又走了。
朝着来时的楼梯,走了下去。
原来沈启华其实对陈静很好,可是为什么陈静还不喜欢他的样子?
这就是她的人生吧。
沈清浅想着,又想到了叶皇枫,下意识的看看包包,她的包里还有那本影集。
原本以为这是雨诗诗留着的,却没想到叶皇枫也保留了那一份美好的记忆。
☆、苦涩4
她曾经自敢的以为他没有,可是当一切那么鲜明的摆放在自己的眼前时,她不得不相信。
只觉得心口憋闷,逼得她呼吸困难。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哭,没什么大不了的,什么没经历过。
叶皇枫默默地跟在后面,看沈清浅继续往前走。
然后又看到她打了电话,走出医院,一辆车子突然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紧接着,沈清浅上了车子。
叶皇枫心里一抽,也很快上了车子,可是却跟丢了。
然后他接到了沈清浅发来的信息。
“不要来接我了,冰雅已经送我回家了。”
永巷路的公寓里。
“怎么了。你这副表情很奇怪。”
“冰雅。”
沈清浅抬头看着冰雅,眼睛空洞起来,看不到任何的光彩,她不是黯然了神色。
只是空洞的可怕。
她看着冰雅,又好像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冰雅一样,突然她就笑了起来。
空洞虚无的笑声,让人浑身不舒服。
“清浅,你怎么了?”
冰雅觉得她有些反常,忙问道。
沈清浅摇了摇头,“我只是好想哭,好想哭,可是却又哭不出来。”
冰雅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担忧:“清浅,你别胡思乱想。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姐给你撑腰,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是不是叶皇枫又招惹你了。”
“冰雅,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她低低的问着,似乎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冰雅眼里有些无奈,更多是的怜惜,“你这丫头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
有什么难办的。
喜欢他就告诉他,你不喜欢他照顾雨诗诗,不喜欢的话就一脚踢开。
管他是不是浩浩的爸爸,你不能为了孩子而耽误自己一辈子。”
沈清浅用力的摇头,“如果真的那么简单的话,一切都好办了。
也不会有为情所困这一说了,更不会有无可奈何了。
我现在的状况就是无可奈何,放和不放都是痛苦。”
冰雅顿了顿,“你中毒了。中了叶皇枫的毒。想哭是不是,要不要姐姐借给你肩头靠一靠。”
沈清浅抬头,笑了笑,虽然笑容很苦涩,却很真挚。
“冰雅,谢谢你,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随叫随到,真的感谢你,我觉得好多了。”
“跟我还客气。”
冰雅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洋子的,可是看你们这么折磨自己我打死也不恋爱了。”
叶皇枫的车子停在沈清浅公寓的巷子里。
他是一路跟着来到这里的,他看到了沈清浅跟冰雅一起下车。
然后他就一直坐在车子里。
点燃了一支烟,坐在车内抽了起来,吞云吐霉间,他的眉宇却无法舒展。
第二天一早。
沈清浅起床后自己熬稀饭,休息了一整夜。
感觉舒服了很多,昨晚冰雅离开时很晚了,而浩浩被叶君豪接走了。
或许叶君豪是刻意给她和叶皇枫制造机会儿。
可是想了一整夜,以为他会来找她,以为他会打个电话来。
可是,没有。
连一个信都没有。
☆、苦涩5
说真的,她有些失望,还有些委屈。
想到那些照片,那些亲密的画面,沈清浅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
只是到了后来,她的心突然平静了很多。
她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顺其自然。
安静的喝粥,安静的吃着东西,手抚上小腹,喃喃道:“宝宝,告诉妈眯。
妈眯该不该原谅爹地昵?”
巷子里。
银色的世爵旁互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身上被霜露打湿,嘴唇青白,阳光洒向他的眼底却没有半点暖意。
他像是一夜没走,地上满是烟头,就这样靠在车子旁。
雕塑般的面容没有半点情绪,唯有冬日的阳光将他孤寂的影子拉的斜长。
指间夹着烟,抽了一口,又一口。
一整夜,他站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夜。
想进去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恼怒自己在无形中总是伤害清浅,恼怒自己的粗心。
恼怒自己总是让她受委屈,为什么他暗自下定决心要给她幸福,却总是给不了她幸福呢?
她一定很伤心吧。
巷子外。
冰雅无声叹自,昨夜离开时,她看到了叶皇枫的车子,却没有理他。
今早来了,却发现还在,凝望着他的背影,秀眉不自觉地蹙起,冰雅走了过来。
“叶皇枫,一整夜没有回去吗?
要在这里当门神吗?”
猛地回头看到了冰雅,叶皇枫的脸上有些尴尬。
第一次,他这样窘迫的不知道说什么。
冰雅一征,有些惊讶。
“真的一整夜没回去?”
叶皇枫“嗯”了一声,又抽了口烟。
“叶皇枫,为什么不进去?
既然有话想说,为什么不进去?”
冰雅的视线打量的落在叶皇枫的脸上。
他的表情一僵,沉默无言。
“你想脚踏两只船到什么时候?”
冰雅继续追问。
“今日我只想问你,清浅和雨诗诗,你决定选谁?”
叶皇枫又抽了一口烟,想了一整夜,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现在这样子,好像真的让清浅更伤心了。
想到咋天清浅笑得那个样子,他只感觉一把刀浑浑的扎进了心口,痛的不能再呼吸。
他知道,他该做一些决定了。
“我只要沈清浅。”
他的语气坚定。
“这个决定没有因为谁的到来而改变过。”
“那就放掉雨诗诗,她死她活和你无关。”
冰雅可不是清浅那种性格,她绝对不会受委屈的,也不会让自己的朋友受委屈。
“清浅不是孤互无援的,你休想欺负她。
她隐忍,却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