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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让人说了两句吗?
不就是在另一个男人面前丢了人吗?她至于这么恨他吗?
而她,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里纠结着不爽:“不就是一个朴书恒吗?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他的声音如同沉睡中的大海一样,深沉得不可见底,而他清晰得看到她一眨不眨的眼中,那滚滚而下的泪水。
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如断了线的珠子,什么叫泪如决堤。
她一直都没有眨眼,只是望着她,大大的黑得晶亮如玛瑙的眸子中,不断有泪水流出。
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心跳声,如有把大大的锤子在敲打着一样,一声重过一声,一声疼过一声。
他终于受不了似的别开眼,放下她高举着的手,她的手也无力得垂下去,浑身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她慢慢蹲下身子,用手臂环抱着自己,一直到此时,她才觉得冷,好冷。无边无际的冷,就如海水般淹上来,让她冻得嘴唇青紫,全身发抖。
伴着那些酷冷的,还有疼。
☆、侮辱4
他抓过的手臂处,她甩着的手心,还有胸口……都好疼,疼得将要晕过去。
她知道,她是用尽了力气去甩了他一巴掌,就犹如朴书恒是用尽了力气攥着她不肯松手一样。
然而,刚才没有丝毫的感觉,现在却是痛得她哭不出声。
火辣辣的,细密的,如根根银针在刺着皮肤,极小的针眼,不见流血,只留疼痛。
叶皇枫站在那里,由上而下,望着她蜷缩在地上的瘦弱身影,他本以为她一定会哭出声。
可是,她仍然没有哭,她低垂着头,肩膀微微耸着,他知道,她还是在流泪,却仍然不肯哭出声。
他忽然记得那一夜,柔软的沙发上,她漆黑如星子般的目光,他怎么可能以为是别人,只是她,只有她。
海边的风并不大,却仍然寒冷,他脱下外套,蹲下身子,一言不发,将她牢牢裹住。
谁知,她却噌得一下站起来,挥掉了他的衣服,转身就朝岸边而去。
“沈清浅……”他惊了下,忙追了上去,她跑得很快,他几乎以为他要追不上,但她脚下一个趔趄,身子直直倒了下去。
他想要去接住,却仍然晚了一步,奔到她边上想要抱起她,她却挣扎着起来,对着他开始拳打脚踢。
说真的,她下手还挺重的。
而他不是钢铁之躯,她那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他还是感觉到了闷闷的钝痛。
但他只是站在那里,不还手,亦不说话,他想,如果她再给他次巴掌,他也绝不还手。
只是她打累了,终于停了下来,也开始嘤嘤哭出声,能哭出来,就好了。
他将他的外套轻柔得披在她身上,然后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任凭她哭烂了他名贵的西装,哭碎了他的心肠。
他只是抱着她,一动不动,站在微弱的海风中,站在寂静的海滩边。
她哭了好久好久,他都以为她是不是要把这一生的泪都哭干。
而他依然没有动,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想安慰她,却并不知道应该找什么样的话来安慰,只是觉得她哭得喉咙沙哑,他的心里跟着揪紧起来。
到了最后,她实在哭得累了,而他也站得凉了,他才轻轻唤着她:“清浅?”
她伏在他的肩膀处,并没有出声,原本抖擞的身子也被包裹着的大衣围得暖和起来,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的双臂仍然垂在两侧,没有伸手抱他。
而他也抱着她不敢动。
他能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那女性的馨香,伴随着咸咸的海风味,一股脑吸入他的肺里。
他不知道这样抱着她站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开始僵硬起来,但他还是舍不得动,他怕他一动,就会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
她会推开他,或是又对着他拳打脚踢起来。
原来,他是这么恋眷这一刻。
她在他的怀中,真实拥有。
静他不再孤单,因为身边有了她。从此不会再一个人。
远处是海浪轻轻拍打的声音,偶有汽笛的长鸣,这儿离城市不远,却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心累1
整个海面像是巨大的黑幕,而他和她站在海岸边,就只有他和她,感觉像是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最终还是轻微动了动站得麻木的脚,在她耳边唤了声:“清浅?”
她没有吱声,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已经睡着了?
睡着?不会吧?
他为了自己的想法微微勾起唇角,又调整了下姿势,轻轻叫道:“浅浅?”
从来没有如此叫过,他也并不想如此叫她,可是脱口而出,却是这样顺口。
他听到了自己喉间溢满的丝丝情愫,犹如开启的香槟般汹涌往上冒,怎么会……这样?
她还是没有动静,只是靠在他的肩头,他看不到她的脸,只感觉与左侧脸颊处碰触的肌肤有丝凉,又有丝热。
他的心底开始不耐起来,动作一猛,将她推开,她却轻微蹙了下眉头,伸手就揽了上来:“不要动……”
她嘤咛着出声。
他才哑然失笑,居然真的……
睡着了。
站着都能睡着,他还不得不佩服,却也能想到,一定是累到极致了。
这么瘦弱的身躯下面,撑起如何强大的一颗心,他从无想像,但是赵妙灵那些话,他知道,哪怕是再坚强,也不会无动于衷。
她一直掩埋着那个伤口,却又让人提出来,并再次将结痂的地方狠狠肆虐一番,直到血流成河为止,末了,还在伤口上撒把盐。
这样子的残虐,没有经历过的人,或许怎么都不会知道。
清浅觉得整个人特别的累,像是在浩瀚的大海中沉浮,让她找不到一点点可以救赎的东西,可以靠岸的海滩,她只得一个劲一个劲,拼命向前游去,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终于,她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她紧紧抓着,再也不肯松手,全身的力气也被抽空了。
她想,如果没有无形的支柱,她早已沉了下去,沉入了大海。
然而,那支柱却要远离她,将她渐渐拉离,她有丝慌乱,忙伸手狠狠抱住,并嘟哝出声:“不要动……”
最终,她还是攀附在稻草之上,她也不会再沉入海底,她嘴角隐隐微笑,浩浩,妈咪不会离开你。
车内打着暖气,她睡得很熟,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头枕在他的腿上,整个人蜷缩着。
他知道这样的姿势一定不舒服,可是她却像是睡得很甜美。
窗外泛进来黯淡的光线,也不知道是不是海水的折光,虽然暗,可他还是清清楚楚看清了她脸上的每一个线条。
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唇,还有那发丝中微露出来的洁白的耳垂,犹如冬日刚积的新雪般晶莹剔透。
他的喉咙口一紧,伸手拂去她颊边的一缕发,又似不甘心得拿着那束发丝绕着手指把玩。
她的头发柔软得不可思议,如触到了真丝般一下子滑下手心,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间。
一遍一遍,抚触着,流连忘返,那个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爱不释手。
可能是感觉有人一直在动,她伸手挥了下:“浩浩……别玩……”
☆、心累2
他听到她的声音,明显得怔了下,什么时候他成她儿子了?
不自觉得露出笑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笑,软蜜带着宠溺,是几辈子都无法得到的,短暂的安心宁静的笑容。
手袋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忙伸手找出,看到屏幕上的字时,怔了下,只是微犹豫了会,就按断。
屏幕上跳出一个方框,提示她有十二通未接电话,而他不用看,亦知道是谁打来的。
忽然间觉得车内空调温度太高,让他透不气过,他在第十三个未接电话打来之际,按了关机键。
清浅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醒来的时候,仍然是一片漆黑。
脸上有暖暖的风拂过,痒痒得挠着她心底最深的那根弦,她觉得好似初春的风般,懒散而又惬意。
只是全身酸痛得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瞪着那一室的黑暗良久,才反应过来居然是睡在了车里。
身上盖着衣服,那熟悉的味道,每天都能闻到的香水味,她不用问亦知道是在哪里。
转过头去,他靠在驾驶坐上闭着眼,应该也是睡着了。
睡着的他,就如浩浩般,一脸的无害,可是睁开了眼,只会让清浅觉得害怕。
是的,以前从没有想过的两个字,如今,她感受到了,她害怕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他,他又不是怪兽,又不会吃人,她为什么要怕他?
今天晚上的宴会,她不知道他的故意成份有几许,他一向这样强势,决定着别人的事情,而且还不能反驳。
他应该不知道她和朴书恒的关系,她宁愿相信他是不知道的,她宁愿相信今晚的安排都是赵妙灵故意的。
但再怎样,他也还是让她受尽了侮辱,成为了众矢之的。
她并不是那种虚荣的女人,想要在谁谁谁的面前保持风度保持气质,但也并不说明她什么都不要。
至少,她做人的尊严,她不能丢。
而他,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就是一个朴书恒吗?
至于反应那么大么?
是啊,她反应太大了,她太激动了,居然甩了他一巴掌,可是他并没有还手,她看不懂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眼流连在他刚毅的脸上,不禁握紧了拳头。
那一掌,她到现在仍然觉得手心里有微微的疼痛感。
只是黑暗中,她看不清他脸上是否还有手掌印,却不自觉得伸出手,很想覆上他的脸。
或许,她是误会了他,他并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她知道被人甩了一巴掌的感觉,那种痛,热-辣-辣的,就像在吃麻辣火锅,辣到满嘴的疼痛。
疼痛过后便是麻木,麻木醒来,又是疼痛,痛得还说不出话,掉不出泪。
那一次,爸爸,后妈将她赶出家门的那一天,她想,是她人生中最最绝望痛苦的一天。
她两手空空,走在大雨滂沱中,浑身上下只是觉得冷,而脸上,却是一片滚烫。
之后,她曾在医院外徘徊了好久好久,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拿掉肚子里的骨肉。
☆、心累3
虽然为了浩浩,她吃的苦没有人知道,但是她一点都不后悔,不后悔将他生下来。
然而一直到现在,她都想不通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会下不定决心?
有的时候,人生只需要一念之差,你就一脚跨入岔道,再也没有回头路。
她静静凝望着他,他的一半脸沉浸在外面照射进来的惨淡光线中,有种柔和中的坚韧。
她的手微颤抖,才刚刚碰触到,他却倏然睁开眼,并一把攥住停留在颊边的手。
清浅吓得怔在那里,只是睁大了眼望着他。
黑暗中,他漆黑晶亮的眸子也直视着她,她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只知道自己像是被蛊惑了,硬是跌入那潭幽泓中,怎么都拔不出来。
他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她感觉到了生生的疼痛,微蹙眉,想要缩回手。
他却突然间一使力,一下子将她拉近,他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而当他的唇瓣紧贴上她的时,她只觉得耳边一片轰鸣。
他的唇很冰,犹如这十二月的天气,但他的吻很炙热,就如夏天最最火热的太阳。
她只觉得晕头转向,无法思考,在这冰火两重天里,不能自己。
他几乎将她摁倒在座位上,而她早已全身无力,她想要抽出手推开他,他却仍然紧紧握着,与她十指交握,她不能推开,亦不能退却,只由他予取予求。
刚进入城区,他却一下子踩了刹车,也不管身后的车子传来的尖锐的刹车与喇叭声。
他只是面不改色的望着前方,一字一句,缓慢讲道:“今天带你去,没有想到会让你受到伤害……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和朴书恒并不合适。”
他的话让清浅不禁回头,似乎是不敢置信得瞪着眼望着他,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和朴书恒并不合适?
这意思就是说明他知道她和朴书恒之间的事?那么,他也是故意带她去的?
“朴家是不会同意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成为他们的儿媳的,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他依旧没有看到她,直视着前方,说得毫不犹豫,丝毫不管身边的她已经气到浑身发抖。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明明知道朴文乐认识她,或许他也明明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场鄙视与侮辱,他却依然将她推上这风口浪尖。
让她承受这些她本就不能接受的谩骂与刺伤。
她还一个劲告诉自己,是她误会了他,可是谁曾想到,这背后最大的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