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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向来不和我说话,她是纪曼柔那一边的,平时见了我除了问安以外别无他话,今天是不得不开口了。
029:我曾救过你的命
“回夫人,七八年了!”
“这么久?”
“我是先夫人的奶娘,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先夫人走了后,纪小姐让我留下来的。”张妈淡淡说,眼睛一直不敢看我,老是低着头,许是一早纪曼柔就打了招呼,不许和我亲近。
“这样子。。。。。。。”我若有所思,又问,“张妈,你知道后院的破房子里住的是谁吗?我昨晚好像看到有人在二楼房子里。”
我话音刚落,张妈立即抬起头来,面色苍白地看着我,哆哆嗦嗦说,“夫。。。。。。。夫人,那院子里没人!您。。。。。。。您一定是看错了!”
“看错了?不会啊!我分明看到有人的。之前还听丫鬟们说过的,”我试探地问,“要不,等我吃完早餐,你陪我去看看?”
张妈立即慌慌张张地摆手说,“夫人,不。。。。。。不行!将军说过,任何人都不许去那座院子里!”
我皱眉,站起身来,走带张妈身前,“将军什么时候说的?”
张妈支支吾吾,“先夫人走后不久。。。。。。。。”
“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因为。。。。。。。因为夫人是在那房子里没了的,后来。。。。。。。后来那房子里闹鬼,有丫头半夜看见夫人在里面,吓了一身的病,所以将军便下令谁也不能进去,那座院子就荒废了。”张妈说起这些的时候,一直不敢看我,我总觉得她的话只有一半可以相信,她一定还隐瞒了我什么。
想来这么问是问不出来了,我便作罢,安慰张妈说,“好了,既然闹鬼,我自然是不敢去了,你也别怕,我不会让你去的。”
张妈如获大赦,又提醒一句,“夫人您千万别去,要是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不好!”
我莞尔一笑,“恩,好。你下去吧。”
张妈弯着腰,快步离开。我咬着面包,寻思着,这将军府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时候,月棠刚好那我的披风下来,我赶紧叫他过来,悄悄在耳边吩咐她这几天帮我盯着张妈,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来找我。
吃过饭后,我拉着月棠出去逛街,都说这江城美景格外美,我看天气好,舍不得辜负大好时光。
常远知道我要出门,并没有阻拦,只是派了好几个伶俐的兵跟着我,我瞅着他们一身制服太招摇,打发回去换了便服,这才优哉游哉的出门,我和月棠走在前面,那几个人悄悄跟在后面几步之内,常远说,这是沈毅吩咐的,夫人想去哪里就去那里,但一定要有人跟着。
出了将军行辕,我和月棠去了江城最有名的街市,那是一条沿着青衣河的街,那河说不上多宽阔,却足够容下画舫船只,两岸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回廊幽长,廊檐上挂着大红灯笼,一只接着一只,美不胜收。河边种满了夜来香,洋槐,垂柳,花开柳绿之时,一定分外美丽。
一出门,我就像那脱了缰的野马,月棠跟在我后头不一会儿便招架不住,连声问我,“小姐,你不累吗?”
我眼瞅她满头大汗,心想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再继续逛,便找了邻水的一家客栈吃点心。点了一碟芙蓉糕,一碟玫瑰鲜花饼,一壶雨后龙井,坐在朱红色大漆的回廊下听戏,水岸那头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戏台子,正唱着越剧,我是听不懂的,只顾着吃东西。
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跟着我们的那几个人还饿着肚子,回头一看,他们四个坐在我和月棠的不远处,桌上只摆了一壶素茶,眼光时不时往我们这边晃。这会子天气虽不热,但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说也累了,于是我打发月棠去叫店小二给他们送些吃的。
月棠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坐在我对面,那身一身西装,手里拿着西洋礼帽,笑吟吟地看着我。
“先生,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人了。”我淡淡说。
但尽管我这么说,对面那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更是面不改色地看着我,问,“你不记得了我?”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个花花公子模样,尤其是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啊,媚眼儿一眨,不知道迷倒多少姑娘,偏偏我不吃这一套,冰冷地说,“你这搭讪的功夫可没新意”
“小姐,我可曾救过你一命。”他笑着说。
030:你是不是吃醋了
“哦?可是,我不曾记得阁下。”我看了看身后,那四个便衣警卫一直看着我这边,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说,“我觉得,你最好马上离开,不然,你有麻烦。”
那人淡淡一笑,随即坐在竹椅上说,“中国有句古话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前些日子,在南槐巷路口,小姐撞上我的车子,是我送你去医院的。”
原来是那天晚上的车主!我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当时我并不记得。”
“没事,那天也是我失礼了,忙着其他事情,回医院时,小姐已消失无踪。”他倒是落落大方,向我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何伟业。”
“蒋碧微。”我礼貌地伸出手,和他轻轻地握了握,“幸会。”
这时候,一个便衣警卫走到我身后,警惕地看着对方,在我耳边轻声问,“夫人,有事吗?”
我摆摆手,“没事,回去吧。”
何伟业并不介怀的样子,淡淡一笑。
月棠回来后,见到何伟业,惊讶地看着人家,惊呼,“是你!”
我小声斥责月棠,“怎么这么无礼,这位是何先生。”
月棠连忙行礼道,“何先生,感谢您上次救命之恩。”
何伟业淡淡一笑,说,“没事,当时也是我没注意,差点撞到二位小姐。”
月棠招来小二,添了一盏茶杯,又点了几个点心,我跟何伟业聊了许久。他是东北人,来江城做房产生意,为人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长相般油嘴滑舌,反而十分健谈,绅士风度翩翩,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留洋归来的沈毅。
只是何伟业身上多了几分随和,而沈毅是刚毅与霸气。
“我只身一人出来闲逛,要是蒋小姐不嫌弃,何某可有幸约小姐同游?”茶点快吃完时何伟业这么说。
我想了想,便说,“没问题。只是,我这身边的随从,还请何先生不要介意。”
何伟业笑说,“那是自然。”
我们沿着回廊一只逛了很久,临近中午时分,我们去了霞飞路一家西餐厅吃法国菜,知道我身后带了人,还招人给他们安排了位置,月棠便和我们同桌。他受了西洋教育,不在乎主仆尊卑这方面,我当月棠是亲妹妹,自然也不在乎这点。
席间相谈甚欢,我为自己一开始对他不欢迎的态度感到抱歉,没想到何伟业不仅学识渊博,为人也是幽默风趣,跟他讲话总觉得开心和放松。
然而,就在我们碰杯时,餐厅的大门打开,那侍应生礼貌地说了句,“先生小姐这边请。”
“我们要靠窗的位置。”一抹清亮而妩媚的女声传来,我觉得又几分熟悉,转头看去,竟然是林蝶雨。
而她挽着手臂的那个男人,便是沈毅。
林蝶雨一身大红色修身锦缎旗袍,那剪裁十分合体,衬得她肤色白皙如玉不说,身段更是一等一的出挑。那红色锦缎若是穿在其他人身上,怕是头重脚轻,喧宾夺主,可穿在她身上,只觉得为她的姿色平添了几分妩媚与妖娆。嘴唇上照样涂了大红色的口红,有些复古的意味,添了几分冰冷和骄傲。
走哪儿,林蝶雨都是打眼的人物,出众的美人儿。
场面一下子尴尬了,我怔怔地看着沈毅,心想,姑奶奶昨晚才告诉你收敛点,你全然不听呢!下一秒,林蝶雨也看到了我,一开始是几分惊讶,但看到我身边坐着的何伟业时,脸上绽出一抹笑意。林蝶雨轻轻勾了勾沈毅的胳膊,“将军,你看,那是谁。”沈毅不耐烦地转过来,正好对上我的视线,那眼中的烦躁瞬间消失无踪,多了几分凌厉之色。
沈毅换下了军装,穿着一条西式黑色长裤,白色的衬衫外套一件小针织背心,外头是一件深灰色的大衣。他身形挺拔,体格健硕,穿衣十分精神好看。
我端着红酒,朝他摇了摇,然后冷笑一声。
沈毅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眼神儿里散发出来的寒光就跟要吞了我似的。
我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蒋小姐?”何伟业轻轻叫了我一声,“你怎么出神了?”
我笑说,“没事儿,看见一个熟人了。”
一直埋头吃东西的月棠听见我说熟人,立即抬起头来,下一秒,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吓破了胆儿似地断断续续说,“将。。。。。。。将军!”
我瞪了月棠一眼,拉她坐下说,“干什么呢?坐下好好吃饭。”
月棠难为情地看着我,“小姐,您。。。。。。。”
“你没看见他身边有人啊?你着什么急?坐下!”被我一吼,月棠只好乖乖坐下,但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你朋友?”何伟业也看了一眼沈毅和林蝶雨,转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吃?”
我笑说,“不必了,咱们别打扰人家。来,何先生,我敬你。”
何伟业耸耸肩,举起杯子跟我相碰,就在我准备一口喝下去的时候,沈毅忽然走上前来,生生地夺走我手上的酒杯,看着呆若木鸡的何伟业,跟他碰杯说,“我太太不太喜欢喝酒,不如我替她敬你?”
没等人家何伟业说话,沈毅便一口喝光了。然后他定定地看着我,伸手去摸我脸蛋,戏谑地说,“怎么我才一天不在家,你就开始胡闹了?结了婚,出门要告诉别人你是沈夫人,不是蒋小姐,”他又转向月棠,责备地说,“夫人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我用力拍开他的手,不悦地说,“干嘛呢,何先生是我朋友,你放尊重点!”
沈毅轻轻笑了笑,推开一张椅子坐下来,慢悠悠地说,“蝶雨今天过生日,我陪她吃一顿饭而已,别生气,我跟她很多年的朋友了。”
“你少自作多情,你陪谁吃法都跟我没关系。”我看了一眼后面站着的林蝶雨,脸色不太好,我说,“林小姐,麻烦你把他带走好么?别打扰我和朋友吃饭。”
林蝶雨脸上划过一丝惊讶,却立即笑吟吟地上前来,拍着沈毅的肩膀说,“将军,你今天怎么也得陪我吃完一碗长寿面,沈夫人都不介意,那我便不客气了!”
沈毅没理会林蝶雨,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好像在等我做决策似的。半晌,沈毅叹气,“吃过饭早点回家,我下午回来。”
沈毅走后,我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连喝了几杯酒,连何伟业都看不下去了,制止住我说,“气大伤身,我来给你讲一个笑话。
我点头,何伟业便讲起来:狐狸对癞蛤蟆说:“干吗不把背上难看的疙瘩除掉啊,太损你的形象了。”
癞蛤蟆:“去掉疙瘩,除了好看,还有什么好处吗?”
狐狸:“当然有了,可以提高我的食欲啊!”
“。。。。。。。。。”
“你能给点面子吗?我搜肠刮肚的!”何伟业无奈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一点都不好笑啊!”
“。。。。。。。。”
虽然笑话不好笑,但被何伟业这么一逗,我倒是开心了不少,吃完饭后叫来服务生结账,却被告知已经结了。
“谁结算的?”何伟业问。
服务生看了一眼沈毅那桌,礼貌地说,“是沈将军结的,沈将军还说,沈夫人请朋友吃饭,他买单。”
何伟业笑着看我,“那我只有下次请蒋小姐了。”
“没关系。跟你聊天很开心,何先生。”
出门后,沈毅身边的人立即走过来,礼貌地站在我跟前问,“夫人,将军让我们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你还是等他吧。”
“不好意思夫人,我们接受了命令,必须送您回去!”
“他有病吗?”我猛地一句,把那警卫给吓到了。
月棠见我生气了,也不敢上前来劝说,倒是何伟业说,“沈将军应该是关心你的安慰,以你的身份,自己回去的确不安全,要不,我派车送你,让他们一起?”
没等我回答,只听见背后传来沈毅刚毅的声音。
“不必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转过身去,将手提包砸向他,沈毅是受过军事训练,常年习武的人,立即就接住了,递给月棠后上前来亲昵地揽着我的腰,嘴角带着阴柔的笑说,“别闹脾气,我回去给你认错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