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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棠眼神有些闪躲,尴尬地笑了笑,“小姐,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事儿瞒着您……我打小跟着小姐,不敢说当小姐是亲姐姐,但可以说对小姐忠心不二!”
“亲姐妹……哈哈哈哈哈哈,月棠,我告诉你,有些人狠毒起来,亲姐姐一样下手。”我脑海中划过纪书眉手瘦骨嶙峋的模样,不禁感叹。
“小姐……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月棠问。
我淡然一笑,“我能误会什么事儿?你给我准备水洗澡,我今夜早点睡,明天回娘家去。”
月棠心有怀疑,却没多说什么,转身进去给我准备洗澡水,我看着她秀气的背影,心里默念着,月棠,希望那件事跟你没关系。
这一夜,过去得很快。
沈毅不是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半夜里上床我全然不知道,他衣裳都没脱,和衣躺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眉头紧皱着。许是这段时间军务较多,他心力交瘁,连睡觉都皱着眉。
窗外天光微露,透进来的暗淡的光线照亮沈毅的脸。刀削过一般清俊冷淡的脸庞,鼻子高挺,剑眉星目。
我看他紧皱眉头不免心疼,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把他的眉头抚平了,轻轻挽着他的胳膊躺下,看着窗外的天光,心里很满足。若是时光长存,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我很愿意。
沈毅睡得很沉,我轻手轻脚下床换衣裳,出门时不小心撞到椅子上,那声响蛮大却没将他吵醒,可见他睡得多沉。我悄悄合上门,下楼去厨房给他做早餐。
佣人们这时候三三两两的起了,厨房里除了柳妈和春桃,还有个新来的小丫头,柳妈说是自己乡下亲戚的丫头,家里母亲病了没钱,只好卖丫头出来做工,那丫头机灵可爱,见柳妈唤我夫人,她跟着行礼,稚嫩地声音叫着,“夫人,您好。”
细细一瞧,那丫头鹅蛋脸,大眼睛,樱桃小嘴,格外可爱,只是大大的眼睛里泛着些清冷孤傲,总让人觉得,她非池中之物。我喜欢小美人儿,摸着她小脸蛋问,“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我十二了,叫招弟。”小丫头说。
“招弟?”我疑惑地问,心想,这名字也太难听了……
柳妈回答说,“她奶奶想要个弟弟,可头胎生下来是个闺女,就给她起名字招弟,想招来个弟弟!”
我懂了,农村里这种想法太多太多了,重男轻女可是中国传统。我问她,“这名字不好听,我给你重新起一个可好?”
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看我,“谢谢夫人,我也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
“那叫什么好呢?”我在厨房里转悠着,手撑着下巴,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叫映寒!我总觉得你这丫头清清淡淡的,这名字合适!”
“映寒,我姓方,那就是方映寒了……谢谢夫人!”
“对,方映寒!我瞧着你可爱,往后就跟着我可好?”
“好!”
我亲手给沈毅煮了虾仁粥,又做了几道开胃小菜,端上桌时沈毅刚好起来,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搂着我的腰肢,淡淡说,“我就说一大早不见你,原来夫人给我准备早餐了。”
映寒还是小丫头,端着一盘水果出来见沈毅搂着我,不像其他下人一样会缩回去,或者低下头,映寒眨巴着大眼睛看我和沈毅,然后像没事儿人一样,“夫人,将军,早餐齐了。”
说完,又拿着盘子进厨房去了。
我问沈毅,“瞧,这是新来的丫头,可是个美人儿呢,我要留在身边。”
沈毅无所谓地说,“你喜欢就好,这些事,不用告诉我,你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
话音刚落,纪曼柔便出现在餐厅门口,她自然是听见沈毅说什么了,脸色挺难看的,但她并没说什么,云淡风轻地坐下来,和沈毅聊着其他的。期间,沈毅问了些关于相亲的事儿,纪曼柔都耐心答了,不算高兴,也不算不高兴,怎么说呢,就像是回答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纪曼柔没有一点新嫁娘的期待和喜悦。
吃过饭后,沈毅去军营料理事务,我带着月棠和映寒回蒋府。走之前我故意吩咐春桃,一会儿叫张妈把屋子给我收拾了,还叮嘱叫张妈别像昨夜一样毛手毛脚。
出门时汽车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以为事月棠安排的,可司机却说是沈毅吩咐的,还带了几个便衣警卫保证我的安全。沈毅处处细致,我自然是欢喜的。
车子开到蒋府并不要多久,几分钟就到了,月棠事先通过电话,管家在门口等着我。
“大小姐,您回来了。夫人一早就盼着呢!早就准备好了小姐您喜欢的候着!”管家说,“知道您要回来,老爷今日也没去店铺。”
“碧荷和姨娘也都在家吗?”我问。
管家点头,“在的,在的。”
爹娘和姨娘都在客厅等着我,见我回来了,聊了许多,我爹自上次去将军府后并未见过,此时回来,他盯着我看,疼惜道,“清瘦了不少,身子可调理好了?”
我答,“都好了,女儿不孝,让爹娘挂心了。”
家人都到齐了,唯独不见蒋碧荷,我问碧荷去哪儿了,姨娘满脸笑意,说是和同学出去逛街了,一个人在家闲的无聊,大约下午才回来。
和家人闲聊一通后到饭点,吃过饭后,我装作累了的样子去原先的闺房睡觉,月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趁我睡觉,便去找从前要好的姐妹聊天去了。确认月棠不在,我赶紧将映寒叫进屋子里来,吩咐她在房间里好生呆着,不许告诉任何人我去哪里了,否则以后不要她跟着我。
小孩子总是经得住哄,经不住吓,映寒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说一定寸步不离等着我回来。豆估亩血。
我赶紧打开衣橱找了件方便的衣裳换下身上的旗袍,戴着一顶黑帽子,悄悄从后门溜出去。出门后踏上一辆黄包车,到洢水街的西餐厅打电话给何伟业,他在留给我的纸条上说过,若是日后还有需求,在西餐厅来打电话给他便可。
果真,电话去了不到十分钟,何伟业便出现在我面前。我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何伟业便答应说,“我会尽快,蒋小姐放心,明天下午你差人来这里取包裹,我会将东西放在里头。”
“这么麻烦你真不好意思,我也是走投无路,在江城只有你一个干脆爽快的朋友,何先生,不,何伟业,你叫我名字吧,小姐来小姐去,怪生疏的,你的恩情,我来日再报。”
何伟业淡淡一笑,爽朗地说,“既然是朋友了,又何必报恩?你往后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打电话给我,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大恩不言谢!”我想将人藏在蒋家必然不安全,蒋碧荷对我有成见,若是被她发现了,一定跑去找纪曼柔,决计不能放在家里,那只好出来租一处房子了。然而,租房子我又不能亲自出面,想来想去,只认识何伟业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人,于是……
“那何伟业,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这个忙就不是租房子这么简单了……”
064:她当真背叛我了
和何伟业分开后,我跳上一辆黄包车,回到蒋家后门,悄悄探身进去。穿过两处回廊便是我的闺房了,映寒一直在门外头守着。许是下午有些疲乏,她靠着门框打盹儿,我走近前,在她耳边吼了一声,她吓得立即睁开眼睛,一个激灵地看着我,“夫人,您回来了!”
“嗯。有人来找过我么?”我捏了捏她的小脸儿问。
映寒点头说,“月棠姐姐来过,我说夫人您在睡觉,她叫我好生看着就走了。”
“再没有人了?”
“再没有了。”
我拉着映寒进屋子,快速换回之前的衣裳,梳好头发,映寒将我穿过的衣裳晾起来,挂到衣柜中。
“映寒,我今天出去的事儿,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俩的秘密,知道么?”我看着映寒认真说,“成天在府里憋着,我可累了。自己出去溜达一趟,算是舒活舒活筋骨了。”
映寒眨巴着大眼睛点头,“我知道的夫人!”
“走,我带你去院子里转转,这里虽然比不上将军府。可也十分美丽。”我说。
从卧室出来,往天井处走。穿过爬满紫藤萝的回廊,便是一处开阔的天地,周围的空地上种满了绿竹和腊梅,中间是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供人闲聊喝下午茶的。
我和映寒坐下,便听见竹林后方有声音传来,我赶紧叫映寒别讲话,凑着耳朵细细听,是两个人在后头。声音还很熟悉。
“二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只答应您做一次,只做一次……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月棠,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机会在你自己手上,要不要抓紧了,你自己看着办!”蒋碧荷带着威胁地口气说,“你弟弟的病,可着急要钱医治呢!”
“二小姐!您答应了给我弟弟买药的!”
“我是答应过,可你并没有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是不?既然没有完成,我凭什么在你弟弟身上花钱?那西药也不是说买就买的,花钱得花得值当是不是?”
“二小姐,您……”
“东西我交给你了,就看你做不做,你弟弟的命,可是握在你手上了……”
然静默了一会儿,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也吹得人心都凉了。
我曾说,希望那件事和月棠无关,可果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风里夹着蒋碧荷的讥笑声,“瞧你这样子,我只不过是让你放点东西,若是叫你杀人,你可不吓死了?你放心吧,这药粉只是能让她浑身长疙瘩疹子,正逢换季,没人能察觉是你干的……你可以把东西放进去,让别人送去,到时候你撇得一干二净,谁能怀疑上你?月棠,你是聪明人,自然做聪明事……”
我忘记了最后我是怎么拉着映寒离开那里的,映寒也懂事,跟在我后头一个字没说。回到房间后,我怔怔地坐在凳子上,映寒倒了杯水给我喝,我一口全部喝掉,狠狠地将杯子砸在地上,瞬间碎片满地。映寒吓得往后退了退。
此时,月棠刚好推门进来,见我脸色不好,映寒又低头站在一边,以为是映寒做错了事,上前来关切地问,“小姐,怎么了?”
我抬眼,深深地看着月棠水汪汪的大眼睛,心想她怎么下得去手呢?我这么信任她,从来没把她当做下人对待过,她竟然帮着蒋碧荷对付我……
月棠被我这么看着,眼神有些躲闪,我已经不需要确认什么,可心里却想着一切都是误会该多好?
“没什么,就是这凉开水喝了让人心凉。”我面无表情地说。
月棠稍稍舒了一口气,立即上前拿起水壶,“我这就去给小姐换开水来!”
“慢着,”我按住月棠的手,凝望着她的眼睛,想要找出她背叛我的原因,可我失败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淡淡说,“不必了,你去告诉夫人,我们一会儿回将军府了。”
月棠放开手,悻悻低下头道,“是,小姐。”说毕,关上门出去了,那一抹倩影从窗边飞快闪过。
“映寒,今天听到的事儿,可一个字都别向谁透露,知道么?”
“夫人,我知道了。”
“映寒,我多希望,那个人不是她……”我怅然地望着门上繁复的雕花,心里像北风刮过一样,特别凄凉,“罢了,走,陪我去找我爹。”
我爹的书房在大厅后头,上次去还是我出嫁之前,我第一次见到沈毅那天,我在长案前告诉我爹,我不想嫁给沈毅,我永远记得他身后的书架上,第三排第八本是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因为那天我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很久很久。
我爹坐在太师椅上,抽着烟,吞云吐雾时双眼散发着慈爱的目光,他穿着一身藏蓝色锦缎福字唐装,胸前挂着一块怀表,深邃的双眼显示着年长者的睿智和冷静,“你一踏进家门,我就知道,你有心事,早早在这里等你来了。”
“爹……我回来找您,的确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你在将军府过的什么日子,爹心里清楚。”我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碧微啊,嫁了人,娘家就顾不到你多少,一切都要自己打算。爹能帮你的不多,但只要你回家来,爹一定尽力帮你。”
“我知道,但是这次,女儿也只能请爹帮忙了……”我顿了顿,看着我爹的眼睛说,“我需要一笔钱。”
“钱?你拿钱做什么?”我爹惊讶地看着我,“我以为你和沈毅夫妻不和,回来找爹娘说理的。”
“不是的,夫妻关系在于经营,如果我和沈毅夫妻关系不好,那也是我的错。爹娘不必担心,我和沈毅……很好。”说到这里,其实我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