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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方才开舒展的笑颜立即收了,眉峰蹙着,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岳子阳想跟我划青衣江而治。我怎可能答应?他打起仗来不要命,攻下城池也不过是当霸主,搜刮民脂民膏来供他吃喝玩累,把自己当皇帝一样供着!这种败类,我必定要杀他片甲不留!”
岳子阳平城的军阀头子,早年家里是卖猪肉的,军阀混战的时候,岳子阳生意做不下去,跟着逃亡的队伍一路向南,在半路上被抓了壮丁充兵,说来这人也是运气好,没到一年,就立了功,做了个师长。后来又将上级谋杀了,自己做了平城的主人。
沈毅最不屑这类人,誓死不与之为伍,两军多次火拼,不分胜负。可两方都对江城旁边的丰县感兴趣。两方军阀争东西,自然是打仗了!沈毅手下的人着急立功。却中了岳子阳的圈套,死了不少人,所以才生气。
“那你预备怎么做?”我问。
“暂时先僵持这,反正,我是不会将丰县拱手相让的!他想得美!他若是去了丰县,那丰县的百姓可遭殃了,跟土匪进村有什么区别?”沈毅毅然决然道,“他不过是个屠夫,有勇无谋。空有一生蛮力,却没脑子,成天想着吃喝玩乐,这次的圈套绝不是他个二百五能想出来的,身边肯定有人在出谋划策。”
“这人会是谁?难道是……”我脑袋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脸,若是这个人……那就不好对付了。我和沈毅目光对视,两人心中的答案应该是一致的。
“不会这么巧吧!”
沈毅摇头,走到窗边,摸着丝绒窗帘,缓缓说,“或许吧,倘若真是他,那我正好一锅端了!斩草除根!”沈毅说着就咳嗽起来,我赶紧拉他回来坐下,又吩咐映寒去拿温水来给他喝。
“若当真是陈秋生,你们就要从长计议了,陈秋生原先是你的部下,对军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也清楚你们的作战习惯,甚至一些军中的机要秘密,这些都是你们的命门,得迅速调整!”我说。
“不碍事,我已经约了付参谋明天见面,刚好付参谋女儿生日,我们去他家参加宴会,到时再谈。”沈毅垂眸,脸上闪过几丝疲乏,可他快速掩藏了倦意,高兴地问我,“明日晚宴,你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去添置一些回来?我瞧着上一回买的衣裳,最近都穿不了了,冷了。”
我心想,刚好明日下午我要去西餐厅找何伟业取东西,我便欢喜答应了,“好呀,那明天我叫月棠和映寒陪我去!”
“瞧你高兴的样儿……”沈毅笑说,“喜欢什么买什么,不必为我省钱。”
“那纪小姐明天去么?”我正筹划着怎么设计将纪曼柔拐出将军府,这不,不用浪费脑细胞机会便来了。
“这是肯定的,付夫人下午送帖子来,你不在,便给曼柔了。付夫人介绍的结婚对象也会去,到时候,算是我们正式见面。”沈毅说,“你到时候也把把关,纪家就剩曼柔一个人,我总要看着她嫁人才安心。”
我拽着沈毅的隔壁,枕在他手臂上,淡淡道,“我知道了。”
沈毅对纪曼柔,当真是没话说,许是因为纪书眉的缘故,沈毅总是迁就纪曼柔,生怕她受了委屈,一谈起纪曼柔的婚事,沈毅就搞得像嫁女儿一样小心翼翼,唯恐哪里没做好。、
我想,一半是愧疚,一半是责任吧。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沈毅已经没了人影儿,映寒端着水盆推门进来说沈毅天没亮就走了,我睡得正好,便没叫醒我。
收拾妥当后,我下楼吃早餐,叫月棠和映寒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出门陪我逛街。月棠原以为我不带她去,颓然地站在一边,愣着不动,我又叫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欢喜地上楼去给我收拾东西。
张妈端着牛奶出来,我见四下无人,便告诉她,夜里我们都不会回来,她一定要寻了机会去给纪书眉送药,身子养好一些,到时候救她出来才不那么麻烦,有力气支撑着出去。
饭后,司机开车送我们去了百货商场,买了礼服洋装,又去林师傅的裁缝店里量身做旗袍。那店铺就在洢水街附近的小巷子里,但酒香不怕巷子深,远近闻名。
车子停在门口,警卫门立在门前守着,不让人进来。
林师傅见我亲自登门,迎上来说,“沈夫人怎么自己来了?派人来讲一声,我亲自上府里去,何劳夫人跑一趟。”
“林师傅客气了,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来做两身衣裳。月棠和映寒,你俩也来瞅瞅,合适给你们俩也做一身儿。”
月棠和映寒都十分高兴,我量完尺寸后,学徒帮她俩量,正好我肚子饿了,我便说,“中午好像没吃饱,这会子有点饿了,我去西餐厅点些下午茶垫肚子,你们量好了过来找我。”
月棠和映寒都沉浸在新衣服的欢喜里,哪里有空想其他的,我带着警卫去了西餐厅,找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块提拉米苏,一杯摩卡咖啡。又小声问服务生,“有没有一位姓何的先生留东西给我?”
服务生礼貌地问,“请问小姐贵姓。”
“我姓蒋。”
“蒋小姐,您稍等。”
我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三点钟,不见何伟业人影,那服务生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端上来茶点,还有一个盒子,和那天何伟业给我的凤梨酥一个样子,我将盒子打开,那凤梨酥里头放着一个小手帕,抱着一把钥匙和一张小纸条。怕人多眼杂,我假装去洗手间,躲在洗手间里拆开一看,纸条上写的是地址:霞飞路135号。
何伟业办事果然稳妥,这么快就找到了!
我赶紧收好钥匙,将纸条撕碎了扔在厕所里,整理好头发出去。月棠和映寒刚好回来,映寒喜滋滋地说,“林师傅说,衣服一个礼拜后送去府上,叫咱们不必派人来取了。”
“瞧你高兴的样子,不就是一身新衣裳么?”我笑说。
“夫人,穷人家的孩子,新衣裳得过年才有,而且,还不一定有呢!我家有了弟弟后,娘就不给我做新衣裳了,说是要存钱给弟弟,以后娶媳妇用!”映寒一本正经道。
我心疼地捏了捏映寒的脸蛋说,“那我以后时长给你做新衣裳可好?”
“谢谢夫人!”
“月棠,叫服务生将蛋糕打包带回家,沈毅怕是要回来了,咱们早些回去,夜里要去付参谋家参加宴会。”
“是,小姐。”
车子停在西餐厅门口,我和映寒先上了车,月棠拎着蛋糕后出来,刚踏上车子,便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月棠转过去看了一眼,原本红润的脸蛋瞬间惨白,她将蛋糕递给映寒,快速踏上车子,对司机说,“赶紧走吧,将军怕是快回来了!”
我回头望了一眼后方,只见一个身穿西装,风度翩翩的男子,手里拎着一只公文包,正向我们走来。在我们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神情恍惚,呆住了。
“月棠,有人在叫你,你不去看看吗?”我转过脑袋,狐疑地看着月棠问,“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月棠支支吾吾,打了半天腹稿才说,“小姐,不用看,我不认识他……”
映寒心无城府,“可我似乎听见他叫你名字了月棠姐姐。”
月棠立即反驳说,“映寒你听错了!”
“好了,既然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先回家去。”既然月棠不想提及,那便不要说了。可我话音刚落,司机就说,“夫人,后面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谁?”我立即推开窗户看,可不就是方才那个男人?他风衣里头穿着整齐的西装,脖子上挂着一根格子围巾,穿过人群正追着我们的车子。
“小姐,我们快走!”月棠着急了,催促司机开快点,我感觉到这里头有些不对劲,逼问月棠说,“他到底谁?咱们为什么要躲开?”豆台余圾。
“他是……他是我娘给我找的结婚对象!我不愿意嫁,悔婚了!他竟然追到这里来了,小姐,我不想跟他结婚!”月棠急得话对说不顺溜。
她前些日子是回过家一趟,回来时心情就不大好,莫非就是因此?我知道月棠喜欢常远,有了心上人,自然不愿意嫁给别人。
“你这丫头……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的?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下去说清楚吧,我让小四陪着你,我和映寒先回府里去,留几个警卫给你,光天化日的,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若是对你用强,让小四送他去巡捕房。”我说。
067:无意点火,有意不灭
“是……小姐。您先回去,我跟他说清楚了就回来!”
车子停在路边,月棠快速下车,我命令后头的车不必跟着我们,留下来照顾月棠。让司机开车先回了将军府。
回去时,沈毅还没到,纪曼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叫映寒去找张妈来,悄悄将房子的钥匙交给她,叮嘱说,“这是我在外头找的房子,钥匙你拿好。今夜给你家小姐送药去了过后,你哪儿也不要去,我会安排你出府,到时候你就拿着这把钥匙去霞飞路135号,将那里头打扫干净,等着你家小姐就是了!”
张妈握着钥匙,含泪道,“我记下了……多谢夫人。”
“这江城的郎中我不清楚,但有一个人可以推荐给你,那便是白先生,就是先前来府里替我看病的白先生,若是找不到白先生,你就去蒋府的药材铺,找我爹。告诉我爹是我让你去找他的,他会帮忙。”我掏出之前问我爹拿的那笔钱塞到张妈手里,“这是一千大洋的银票,你拿好,到时候去汇丰银行兑换现洋就可以了。若是这些钱治病不够。你再来找我,总之。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你家小姐的病。”
张妈原不好意思收我的钱,可事到如今,纪书眉的病最重要,她便不推辞了,收好银票和钥匙,对我道谢,“夫人,您的恩情,日后做牛做马报答!”
“赶紧下去吧。别叫人看见了……”说毕,我转身上楼,装模作样地叫来了春桃帮我放洗澡水,春桃刚从花园回来,身上沾了泥土,捧着一把鲜花对我笑,“夫人,这晚香玉开得极好,我想着您喜欢,便剪了一些回来,放在您房中……”
我接过花闻了闻,“果真很香,在瓷瓶里头放些盐巴,开得久一些更好。”
正说着呢,纪曼柔从花厅侧门进来的,看见我和春桃在,立即将手里的东西往后藏着,怕我们看到。
春桃疑惑地看着她问,“曼姨您去哪儿了?”
纪曼柔躲闪着说,“去花园转了转,看看还有没有开剩下的金桂。”
“咦,我也在,怎么没看到您?下次这种事情让我去就好了,花园里露水重!”春桃说。
纪曼柔觉得她多事,给了个冷淡的眼神转身走了。我细细看着纪曼柔的鞋子,一点泥巴都没有,像是去花园的人?呵,倒是她肩头的灰尘和藏在背后的手电告诉我,她去了废楼。
看来,她是等不及了。
以前半夜去,现在白天去。
“夫人?夫人!”春桃唤我,“您怎么站着也发呆呀?”
“没事儿,你赶紧拿上楼去,找瓶子插上,帮我放洗澡水!”我说。
沈毅回来时,我刚洗完澡,正坐在梳妆镜前化妆,映寒将他的大衣挂起来,然后悄悄出去。
“等我很久了么?”他站在我身侧,身上的烟硝味儿扑鼻而来,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修长的手指放在梳妆台面上轻轻敲打着,骨节分明。
“没有,我也是刚收拾,”我对着镜子涂蜜丝佛陀润唇,抿了抿嘴巴对他说,“你回来得刚刚好。”
这原本很正常的一个动作,落在沈毅眼里就是刻意的挑逗了,他咽了口水,喉结跟着往下动,眼神迅速燃烧起来。等他一把将我从凳子上抱起来,大步走向床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自己一不小心点火了……他将我放在床上,迅速脱掉了外套压在我身上,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蛋,暧昧道,“今晚的宴会要不别去了……你身上好香……”
“为什么不去?
沈毅笑了笑,玩味地看着我说,“我忽然不想去了。”
“胡闹,堂堂将军,也要放人鸽子么?你别太任性了,”我笑着,用手指戳沈毅的胸口道,“沈将军,别胡闹。”
“谁叫你引诱我?”沈毅扬眉道,“美人在怀,怎能辜负?”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我嗔怒道,“你要是不想去了,那就赶紧滚开,我自己去!你好生待在家里休息,如何?”豆尽鸟弟。
沈毅捏了捏我鼻子,笑道,“不急,回来再收拾你,可现在总要给你点教训。”说毕,他压下身来吻住我的唇,轻轻舔舐,再深入唇舌,在口中攻城略地宣誓主权。我渐渐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