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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奴才驾车回到索尼府上,吩咐宫人给赫舍里准备衣服,就看见康熙手里攥了一把匕首,身边则站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那女子冷冷地说:“你这昏君,我上天入地也饶不了你。”
康熙的手指受了伤,他扔下匕首说:“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我没有九族,只有一个人。你不知道瓜尔佳氏都死光了,就剩下一个年将朽木的老人,和一个年幼无知的女子吗?你就是知道我们无力反抗,才赶尽杀绝的。”女子咬着牙说,一张俏脸,三分薄怒中带着七分楚楚可怜。其实她的目的绝非刺杀皇上,而是勾引。
“皇上,把她提交宗人府就是了。”苏拉麻姑知道,此女就是鳌拜的女儿青格尔,无非是企图通过皇上登天,可登天哪有那么容易?
“鳌拜家就剩她一个女儿,已被老祖宗册封为格格,她不过使些小性子,不是大错,还是算了吧。”康熙笑看着青格尔,她长相比赫舍里犹胜三分,个性也很有趣,不如改日便收了。
青格尔看到皇上那发亮的眼神,便知道皇上喜欢她;只要皇上喜欢她就好,她会早晚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
“皇上,奴婢有话跟您说,时辰不早了,还是先跟我回宫吧。”苏拉麻姑故意用了‘我’字,她如此便是在提醒她自己和皇上的情份。她大了康熙近十岁,和康熙的感情更像母子,她愿意用命来保护皇上,她总觉得这青格尔是个祸根,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好吧,起驾。”康熙回头说,“青格尔,你便与我同行吧。”他用手揽住青格尔逼着她跟自己走,就觉得有幽香阵阵沁人心扉,倒真是个尤物。
苏拉麻姑冷声说:“主子,您这样太唐突了。”
“怎么着,你吃醋了?那回头朕也给你个封号,你做答应也有些个日子了吧。”康熙调侃地说、对于男女之事他不大懂,但作为皇上,喜欢上了什么,留在身边也就是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皇上误会了。”苏拉麻姑赶紧说。就听康熙笑道:“她是老祖宗准给朕的人,所以你就不要吃醋了,朕不会忘记你的。”
“奴婢不是吃醋,只是……容奴婢回去再跟您说。”苏拉麻姑脸色一冷。
康熙突然觉得,女人在妒忌中比较容易开窍,于是笑着说:“你回去伺候老祖宗吧,朕让青格尔伺候。”
“皇上,您交代的事,赫舍里主子已经办好了,您这样您对得起她吗?她还没进宫呢。”苏拉麻姑心里十分矛盾,她不是不喜欢康熙,而是不想做宫里最老的妃嫔,她今年已经超过二十岁,过几年就要粉退花残,到时候可怎么办?
“她已经是皇后了,过两年还要选秀,那不成为大清国做点事,朕就要一辈子听她的?”康熙故意冷着脸说。
就听见苏拉麻姑的哭声,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跪下说:“奴婢要出宫。伍先生答应娶奴婢为妻。”
“你还配不上先生,明儿个伍先生就回乡探母了,有日子回不来,你不要做这等春秋大梦。”康熙故意冷冷地说,“别以为老祖宗喜欢你,就能上天了,说到底你就是个奴婢。不过苏拉麻姑,朕没把你当外人,你此等身份,父母又死了,无依无靠地外嫁,嫁给谁朕都不放心。”
苏拉麻姑忍不住垂泪,皇上比当年的顺治爷更霸道、更无情,虽然一副温文尔雅、天~朝圣主的模样,可骨子里比谁都野蛮,比谁都不讲理。
“朕对你已经恩典不止一次了,好好伺候朕,有你的好处,你要不想你阿玛死于非命,你就好好伺候朕。”康熙揽住青格尔心里想:红颜祸水也是有用的,他自己对青格尔越好,那些鳌拜的部下越会放心。博尔济吉特氏老王爷能逼着老祖宗给皇额娘下药,可见兵权的威慑。
康熙摇摇头,与青格尔扬长而去。
☆、第九章 夜谈
过了半响,赫舍里回来,便见苏拉麻姑跪在地上,赶紧过去扶起她,轻语道:“苏嬷嬷,夜里风凉,小心身子。”
“主子,奴婢不想活了,皇上不长进,不知自爱。”苏拉麻姑伏地啜泣,那美丽的双眼,方才还精神抖擞,此刻却有些红肿。
“嬷嬷,快些个起来,您得自己保重,皇上年轻不懂事,你万不可与他置气,再怎么着他都是主子,咱们头上的天,所以有些事你必须得忍。”赫舍里温柔地说,“你先随安琪儿进去休息,我吩咐下人为你炖些滋补的汤。”
“这怎使得?主子,奴婢可当不起。”苏拉麻姑心中一阵温暖。
“嬷嬷,您就听我的吧,一会儿我们好好叙话,研究如何对付皇上。大婚不远了,您也该好好地提点我。我吩咐下去了,代您向老祖宗请假了,若不同意,一会儿我让二叔送您回宫,若准了,今晚上嬷嬷和我一起睡。”赫舍里浅淡一笑,到叫苏拉麻姑无所适从。
赫舍里出了闺房,吩咐厨房为苏拉麻姑炖了补汤,做了几碟点心,就匆匆去外院见索额图。
索额图在外面久候了,见自己侄女匆匆出来,笑着问:“这是怎么了,要是老祖宗一早有安排,我不会不知道的,日前我才听老祖宗说,要你九月十五入宫,怎的这么紧,成了八月十六?”
“二叔,你稍安勿躁,这天大的事有地顶着,地大的事有我顶着,您别乱了方寸,长话短说,有什么您捡打紧的说,苏拉麻姑还在等我。”赫舍里冷声说,那玉面寒霜的样子,还真些一国之母的风范。
“赫舍里,你总得给二叔透个底子,皇上为什么下旨封后,你方才是去干什么了?这几日不怕你笑话,我是真害怕。”索额图苦笑着说。
“二叔也莫要杯弓蛇影,杞人忧天了,明儿早一军饷的事就大安了。二叔你也别多琢磨了,大清国稳如泰山,明儿个我就收拾东西到别院住了。你派几个伶俐的丫头跟着我,记好了要祖上进过宫的,到时候比较好管教。安琪儿年纪不小了,二叔安排着找个人家,品貌家事都要好的。”赫舍里苦笑着说,明知道是个深渊,便不好让安琪儿跟着受苦。
“安琪儿入宫不是很好吗?”索额图笑道。
就见赫舍里摇摇头说:“她品貌读书都不错,和咱们又亲,让她嫁入封疆大吏家中,日后对赫舍里家有莫大的好处,进了宫反而不美。”
索额图心中暗赞:“到底是阿玛亲自调~教的,心术果真不一般。”
索额图微微一笑说:“主子所言甚是……您觉得张廷玉如何?顺治十七年的进士,年轻有为,模样也不错,现在官拜浙江巡抚,是闽浙总督的外甥,拉住他就拉住了江南。”
“此人甚好,不过安琪儿不能以丫鬟身份外嫁,就且认做玛父的女儿,做我的姑姑。这样嫁过去,身份不同,日后的结果也就不同。你安排个仪式,让她入宫见老祖宗,讨个格格的封号。”赫舍里轻声说,埋藏的心酸却不知说与谁听。
“主子这般安排真是极好的,奴才心悦诚服。”索额图心里一笑。老祖宗在发愁,她不想博济特氏的格格嫁给张廷玉;赫舍里这个安排,恰巧顺了老祖宗的意思,也成全了赫舍里家,可谓是两全其美。
“如此甚好,二叔此事赫舍里就拜托您了。”赫舍里笑言。心中则开始寻思:此番安排安琪儿,还得老祖宗皇上点头方可,不过二叔怎会突然提起张廷玉?难不成是张廷玉请旨赐婚?这倒也好,她只要知会安琪儿从中策应,也就可以满足陈华生的请求了。
“主子,奴才有件事想问,您跟着苏拉麻姑出去,是拜见老祖宗了吗?”如今赫舍里身份不同,索额图只能旁敲侧击,不敢明着质问。
赫舍里笑道:“二叔不必如此忌讳。我虽被册封了却未进宫,本朝不也有临时被退回的皇后么?例如顺治爷,老祖宗本是内定了乌拉那拉氏,结果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换了?就算真的进了宫,我也还是您的侄女。”
索额图见赫舍里言语甚是谦卑,心中安慰了不少。
“主子错了,而今你天命难违,已然是我的主子了。您放心,索额图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着主子,您就是赫舍里家族的未来。”索额图低声道,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挚诚。
赫舍里见此,心中一暖的同时又有些痛。如今索额图对她这般亲近,只因为她是大清国的皇后,而并非因为骨肉亲情。若然自己不是大清的皇后,只怕二叔也会对她冷淡不少,甚至于形同陌路。
“二叔说的是,但我今日并未去见老佛爷,而是去给皇上办差了。”赫舍里沉声说,目光中有一种超越年龄的复杂。
“那就好,皇上看重你就好。”索额图笑道,“时辰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
“二叔,正事还没说,你且等一下。”赫舍里言罢,便把陈华生之事说了出来。
“也就说陈家的确和乱党有关系?那可无法姑息。”索额图冷声说,“反正事已经办完了,索性把陈家抄了,正好填充国库。”
赫舍里听完拧起眉道:“二叔,你如此不顾情面,你就不怕咱们家,将来也会有这一天。”
索额图漫不经心地说:“主子放心,臣会把陈家收拾干净的。”
“你没明白个中的道理,二叔你只看清最前边的事儿……谋逆的是台湾郑家,跟陈家没关系,皇上日后还用得到陈家。还好,照顾陈家是圣上的意思,这差事若还要圣上吩咐别人去办,你这奴才,可休想再平步青云了。”赫舍里凤目中闪过一道寒光,二叔性子如此凉薄,绝非大清之福,自己日后须得小心提防。
索额图脸色一变,赔笑道:“是奴才想得浅了。主子放心,此事奴才会做好的。主子好生安歇吧?”
赫舍里点头,漫步而去,就见蔷薇花丛中自由自在的飞舞着几只白蝶,晶莹的蝶翼曼妙之极,就好像宣示着一种生死契约——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情。只不过对她而言,那是一辈子的奢求。
赫舍里路过廊檐,便见安琪儿含泪扑了过来:“小姐,我不离开你。”
“宫里那地方,不是好地方。我护着你是护短,不护着你,怕是保不住你的命,你又何必陷入险境?”
“小姐的心思,奴婢知道;可越是这样,奴婢越不放心让主子一个人去。”安琪儿低声说,眼帘中荡漾出晶莹的泪水。
赫舍里有些心疼,用帕子替她拭了眼泪,而后说:“你放心,我会活得很好,所以你且去吧,你这性子会耽误了我的前程。”
安琪儿点头,那张廷玉她见过,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小姐并没有薄待她。
“那安琪儿遵命,我会谨记自己是您的包衣奴才,会让张廷玉给二爷办差的。”安琪儿坚定地说。
赫舍里心里一酸,慢悠悠地说:“不是给二爷办差,是给我办差;除了我的亲笔信函,便是二爷的话也要掂量一二。”
安琪儿点头,微微颤了一下唇,心中百味陈杂,目下她明白了,小姐的用心很简单,便是要给她找一个好归宿,并非拿她做棋子,因为一国之后要写信给臣子的机会太渺茫了,等于说她可能这辈子,都接不到小姐的信函了。
☆、第十章 封后
翌日清晨,赫舍里随着苏拉麻姑与吴良辅,住进了京城的皇家别院。那院落极为奢华,远远望去,山峦入画、亭榭叠嶂、金瓦明丽、花团锦簇,却是一派荣华。
赫舍里随着銮驾入住里面的正房听雨轩,索额图送来几个大小丫鬟,几个使唤婆子,加上宫女、太监、从人,别院里便有近二百人。
赫舍里收拾停当后,上午便跟着管教嬷嬷学习宫廷礼仪,下午跟着绣娘学习传统刺绣,晚上则跟着御厨学习满汉菜品,这些她本不用都学习,但苏拉麻姑说得好,身为一国之母,就得比一般的妃嫔懂得多。
“嬷嬷,这奶葡萄做好了,你尝尝。”赫舍里端着一盘白玉奶葡萄,色泽晶莹,卖相不错。苏拉麻姑拿着筷子尝了一口说:“嗯,不错,但老祖宗更喜欢枣泥糕。”
赫舍里赶紧端上枣泥糕,苏拉麻姑品尝后又说道:“老祖宗的寿辰快要到了,您的礼物得一早绣好。百寿图固然不好刺绣,可若能成功,老祖宗必然会高兴。她什么珠宝玩物没见过,越是奢华,就越会犯忌讳,因为今年灾荒,朝廷要一切从简。”
“那我明日就让云娘教我。”赫舍里浅笑着说。
就见苏拉麻姑笑了笑说:“明日,主子应该再见一下陈华生,或者给他写封信,就当是一颗定心丸;不然他一直滞留京中不肯离去,只怕对他对您,都不是善举。”
赫舍里点头,第二日便差使索额图,前去见了陈华生,打发他回了浙江。
日子匆匆而过,一转眼到了八月十五,明儿个就是赫舍里进宫的日子。
那副百寿图已经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