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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Chapter 18
安宴说:“爸、妈。”
宣紫立马如临大敌,头顶如悬达摩克利斯之剑,冰冷刺骨的寒光飞射,刀刃还未触碰她的脸,便已是鲜血淋漓。
千躲万躲,最后还是躲不了要和他的家人见面,偏偏又是在此时此地此种境遇——她披头散发,一身污水,被愤怒冲击得连一句好听话都不想说。
安宴拉她入怀里,手摩挲在她的后脑,试图安抚下她焦躁的情绪。
心里一早认定的准媳妇在旁,儿子的怀里却还藏着新宠,这冲击不可谓不大。他母亲自然愕然,走过来问:“这位是?”
抱着孩子的安庆连连摇头,说:“安宴,事到如今,你就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也要和从泠把话说清楚吧。”
怀里的女人瑟瑟发抖,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一边侍应生递来毛巾,他忙不迭地盖在她头上,帮忙将头发擦干。
一面对这拨人说:“妈,爸,今天我准备要和你们介绍的就是她。”
“介绍?介绍什么?”他妈妈情绪激动,“我以为你要和我们说准备和从泠结婚。”
“我是要结婚,但不是和从泠,我和从泠不过是朋友。”
安庆将孩子递给王琦,冲动地走过来抓住自己弟弟,大声质问:“你要和宣紫结婚?谁同意了,这种女人,我第一个反对你们结合!”
“宣紫?”安妈妈按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及其难看地再次重复:“宣紫?是哪个宣紫?安宴,你说到底是哪个宣紫!”
宣紫已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哭,她讷讷站在安宴身边蒙他庇佑,却无法为自己辩驳一句。
一边的从泠还在慢慢吸收安宴的那句“不过是朋友”,是啊,不过是朋友。
许多年的付出和等待,他从头至尾不过当她是个朋友。
矛盾的焦点不在她这一头,左右横竖,无论怎么看她都是外人一个。
从泠扣紧手里的包,说:“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安妈妈却眼疾手快抓着她胳膊,拍着她手面冲安宴强调:“从泠不许走!什么结婚不结婚的,安庆说得对,这事儿哪个人同意过了。在我心里,永远只有从泠一个媳妇。人要有良心,懂得知恩图报,你生病的那几年是谁一直不离不弃在你床头照顾的?是那什么宣紫、宣绿还是宣什么的人嘛?要不是从泠,你扪心自问,能是现在的样子吗?”
安宴硬着头皮:“妈,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和宣紫结婚也是我们俩的决定,能得到你们的祝福固然重要,但我也绝不会因为你们的反对就改变初衷。”
“你——”安妈妈怒目而视,拍着自己胸口直喘气,安宴父亲连忙过来劝慰,说:“安宴,今天是你外甥的满月酒,再要怎么闹也请押后几天,先让那个小姐走。你妈妈心脏不太好,把她气坏了,你当儿子的后悔也来不及。”
“还想有下次?”安妈妈冷笑,拉着从泠,走过安宴时狠狠推了他肩头一把,看着他,恨不得剜下肉:“安宴,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但你记住我的话,如果你敢和她怎么着,我就立刻和你断绝关系,当没你这个儿子。”
话说到如此地步,要一个作小辈的如何取舍?一边是血肉亲情,一边又是约好执子之手的爱人。
宣紫知道他和安宴在一起必定困难重重,只是没想到这第一道坎就几乎致命。
她不想要安宴做别人口中的不孝子,不想看到他为了自己和家庭决裂,于是在这争执中拉开一段距离,如果双方都不能后退,那该先妥协的那一个可以是她。
宣紫自安宴身前走开,面对他惊讶的目光,说:“安宴,你不要和叔叔阿姨有太多争执了,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其实我一会儿还有事,现在也差不多该走了,你留在这儿好好吃饭,不要打搅了大家的兴致。”
安妈妈一个眼刀杀来:“谁是你叔叔阿姨!”
宣紫怔了怔,勉强挤出一点笑,冲安妈妈和安爸爸鞠躬,继而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
***
雨下得很大,一条条线串联不断,自深灰色的天幕急坠而下,激起一地破碎的泡沫。
四周的人潮随着车流涌动,无数的车笛伴随人声鼎沸,没有人分心注意到身边有一个没带伞的女人痛哭流涕。
宣紫边走边无声的落泪,雨水混着热泪滚进她口中,不知是咸还是苦。
她踉踉跄跄走入撑伞的人群,冲一辆辆疾驰而过的出租车挥手,身后忽然有人搂住她的腰,她吓得往后一转,居然自模糊视线里,看到同样是雨人的安宴!
安宴!
前一瞬的不解,委屈,愤怒,幽怨,夹杂着对他对从泠对那一家人的不满,在他出现的这一刻灰飞烟灭。
她的疑惑,她的震惊,她对这个男人深深的留恋和爱意,让她心中积蓄起盛大的喜悦,足以冲淡刚刚的那一幕。
安宴一把抱住她,将头深深埋进她的肩窝,大声说:“你要去哪?为什么不等我?”
她踮着脚尖,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含糊不清地说:“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又是你以为!”他猛然松开她,两只眼睛灼灼地望向她:“你什么时候才能抛开这些自以为是,不用相信你看到的听到的,只要相信我就好!”
宣紫拼命点头,身后一辆车子急停,安宴将她打横抱起来,塞入后排座位。
她嘴唇发紫,身子止不住的抖,安宴催着司机将空调开到最大,按着她的头贴近自己心口,说:“咱们回家。”
回……家。
浴室里雾气蒸腾。
宣紫摆了香薰炉,在精油馥郁的芳香中,将整个人连头带身子泡进水温适中的浴缸。
水底幽静,只听得到水流自龙头口滴落的噪响,穿过黄色红色的花瓣,隐约可以看到变形后的天花板勾线。
一只手忽然伸入水中,看看自她耳边擦过,外面的人用力一勾,便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捞出热水。
宣紫抹一把脸,呼哧呼哧地喘气。身后紧贴着一抹凉意,男人跟着坐下来,两条长臂捞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收进怀里。
皮肤被水烫得微红,触感变钝,粗粗的带着涩意,他某处硬、挺逼仄过来,推抵在她臀上的时候,还是被这笨女人感知,她吓得直往前钻,说:“别闹。”
只是失控反应的男人反被撩、拨的兴起,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扳过来,拿着自己对准她的柔软腹地。
宣紫尖叫着:“不要不要!”
他一推到底,让她又痛又酸、慰,俯在他身上大口呼吸,整个人完全是死过去一回,只有吐气的力气。
他不等她打开到最好,已经按着她的腰,反反复复在最深处小幅戳、刺。
她被磨得几乎昏厥,忍下脑中一次次的白光四射,哭着要他快一些,他方才自水中提起她,折起她的双腿以屈辱的姿势面对他,大力冲撞了几回做最后的解脱。
待一切风平浪静,安宴拥着宣紫在偌大的浴缸里休憩。他们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泡水而变得褶皱,仍旧贪恋这水中暖意而不肯出来。
安宴拿着宣紫白皙修长的手看了好几遍,一根根吻过她的指腹直至那枚造型简朴的戒指。
宣紫和他玩游戏,反手一捉,摸过他的脸颊,继而扼住那弧线实在美得精心的下巴,凑上去自己的粉唇,轻轻吻了吻。
安宴半阖着眼睛,笑:“今天这么主动。”
宣紫赌气地将他松开了,趴在浴缸边上玩造型精致的贝壳肥皂。他手机落在一边的竹篓里响了几回,这一次又是个悠长的铃声,宣紫拿手戳戳他肩膀,问:“真的不接吗?”
他歪头来看她,手轻轻刮着她挺翘的小鼻子,说:“不接,现在大家都不冷静,怎么讨论都不会有结果。不如先冷处理,晾他们一段日子,然后再决定是不要我这个儿子,还是让你做媳妇。”
他说的这么严重,宣紫抿了抿唇,忧虑:“你这样对我,真的值得吗?”
安宴反而云淡风轻,浅笑说:“那还能怎么办,我都把你这样了,总不能始乱终弃吧。”
“那你可不许退货,一定要对我负责的!”宣紫嘿嘿地笑。
安宴立马一脸狡黠地望向她,说:“不然这样你看行不行,既然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你不如牺牲到底来个一步到位。”
宣紫勤学好问:“怎么一步到位?”
“奉子成婚,如果你能怀孕,我爸妈说不定抱孙子心切,立马就不反对。要是你能一次怀俩,那成功几率更加要翻倍。”
“你——”宣紫撅起嘴抱怨,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双手扼住他的喉咙,大喊:“刚刚你是故意不戴、套的对不对!”
安宴哈哈笑起来:“刚刚在水里,怎么戴?”
一边宣紫的手机正好响起来,安宴挪开她的手,说:“不闹了,不闹了,你去接。”
她鼻子一皱,冲他哼两声,从水里爬出去,赤着脚往一边的长桌跑。安宴也站起来,摇着头说:“好歹把鞋子穿起来!”
拎了双拖鞋给她换上,又用浴袍将她裹起来,宣紫指一指手机,小声说:“是纪翔!”
刚一接电话就向人道歉,她不过刚给夏仪做了半天助理就溜了,她要的那杯咖啡也没买给她。
纪翔那头愣了愣,半晌才说:“以后别和我提她了吧。”
宣紫一头雾水:“干嘛,真的吵架啦?”
纪翔说:“没,我要订婚了。”
“啊?”
“对象不是她。”
“……”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9
草长莺飞二月天,猪都恋爱的时节,纪翔居然不甘人后的订婚了。
此事在一群何不食肉糜的好友圈里引爆炸弹,惹得只恋爱不结婚的某二代们人人自危,生怕抓不住青春尾巴地大开party。
纪翔的单身聚会开到第十一次的时候,宣紫终于前来一探究竟。
家族钦定的未婚妻亦在,宣紫得以提前一窥真容。
这是一个个子娇小样貌普通的女人,然而年纪很轻,不笑都有饱满的苹果肌。沃顿毕业之后一直自己开店,但不精生意,亏了几次,幸好家底殷实,不动筋骨。
纪翔给彼此介绍,幼齿未婚妻听得一怔,继而很激动地上来牵住宣紫的手,说:“你是宣紫?我一直听说你在国外,怎么你会和纪翔是朋友。”
宣紫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纪翔过来解围,对他未婚妻说:“不是一早就说有事要走吗,快去快去。”
他未婚妻满脸的不乐意:“可是可是……”
纪翔搂着她的腰,将她连拉带拽地请出去,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恰遇上宣紫一脸莫名其妙地肃然,问:“你给我好好说说,怎么这么突然就要订婚。”
纪翔撇嘴:“有什么好说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哥哥我今年三十岁了,已经不小了。”
他说得心不在焉,宣紫跑过来猛地拍他一掌,瞪眼道:“和我拐什么弯,我是问你夏仪。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这说结婚就结婚,怎么和人家交代?”
纪翔把她手从自己脑门上拿开来,对安宴满脸玩世不恭地笑道:“打人啦打人啦,你个大男人到底管不管你女人了。”
安宴一声冷嗤,不愿蹚进浑水,想在高昂的音乐里找个僻静点的座位,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却一阵震动。
他拿出来一看屏幕,神色即刻敛了敛,凑近宣紫耳边说要去接电话,宣紫手一摆算作同意,早已被纪翔气得无心关注来电者是谁。
纪翔正去一边吧台倒酒,也端了杯花花绿绿的递给宣紫,声音幽幽传来,道:“我结婚就结婚,和她能有什么交代。”
宣紫一口气把酒仰头全灌了,空杯子推到他面前:“这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
纪翔一挑眉,“宣紫,夏仪不像你,她是一个聪明人,从第一天和我交往起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她以前吃过亏,也尝过甜头,知道这世界的生存法则,不会去做无谓的挣扎,反而活得潇洒。倒是你,避世这么多年也许忘了,我们这种人,从出生到死亡,又是哪一件事可以自己来做主的?”
宣紫简直好笑:“我们这种人,哪种人,是比别人多一条胳膊还是多一条腿?你这是怎么了,在特、权阶级待得太久,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越发分不清好歹了是不是,你从哪里来的这些狗屁论调?问题不在于你能不能,而是你想不想!”
“那我就祝你搞得定父母,早日和安宴修成正果。”
“纪翔!”
纪翔牙关一咬,牵连肌肉一阵跳动,他将空了的酒杯放去侍应生端来的盘子上。
再望向宣紫的时候终于收起那副纨绔子弟的笑意,鲜见的用一张严肃的脸说:“咱们是半斤八两,你自顾尚且不暇,别管我和夏仪的事了